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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yyy (骆驼架), 信区: CACE
标  题: 论城市远景的主导思想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Oct 24 11:18:35 2001), 转信

论城市远景的主导思想
〔德〕A.G.汉贝尔著〓〓曹力鸥&编译

1.欧洲城市的对立面

很多人口超过1000万的大都市在一定程度上都代表着一种与欧洲城市截然不同的类
型。当我们在欧洲谈论起城市建筑和城市规划时，通常都是局限在典型的欧洲城
市上，这些城市代表了一种从规划角度出发的理想的城市意象，这种城市意象决
定了城市的尺度和城市建设。在欧洲城市的建设过程中，即使没有必要的经济结
构和政治稳定，而且只能够完成城市整体设计中的某些部分，这些特定的部分也
总是讲述着一个关于整体的故事，讲述着整个城市的理想意象。

在欧洲之外，人口上千万的城市则往往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欧洲城市的城市类型，它
们产生的根源也不同。产生这些大城市的因素与产生欧洲城市的因素很不相同，
从而导致由这些因素所控制的城市尺度和城市建设的截然不同。在这些因素中，
其中之一是这些所谓不发达国家的人口爆炸。引起这些城市在规模上迅速膨胀的
另一个原因是大量人口不能再依靠农业而生存了，因此他们来到城市聚集地寻找
出路。这些大都市建立的基础，往往不是欧洲城市的那种经过精心规划过的理想
的城市意象。

2.流动的资本

许多上述这样的大城市成为国际投机资本的目标。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存在着大量的
投机资本，它们在寻找土地和建筑方面的投资机会。金融和服务市场全球化的附
带结果之一是为投机资本提供了更多的机会，投机者和他们的银行正在越来越多
的利用这些机会。这些投机者在发展中国家的大城市中的投资往往十分成功，特
别是那种资金、规划、实施、市场运作、建造监理出自同一来源的“一揽子”的
投资。这种投资有时采用与当地一家公司联合承担风险的形式，以避免在投资途
径上可能会遇到政治的和官僚的阻碍。

全球化——每个人都在使用这个神奇的词，并且从中获得一种世界主义的格调，这
种格调连同诸如GATT、GATS、WTO这样的缩写一起，使人们认为它们有助于迈向符
合国际化市场途径的第一步。但是，我们有必要仔细研究一下世界范围的资本涉
入到大都市和其他大城市的房地产中去的结果，尤其是在那些发展中国家。

投资总是流向最容易获取利润的地方。有很多业主只需掏出他们的一亿美金，就可
以支付他们想要的摩天楼，并使摩天楼的设计、建造和市场运作等通通成为一个
“一揽子”服务的一部分。

3.全球化的设计+建筑

在发展中国家提供“设计和建造”一体化服务的主要是美国和西欧的公司。在这其
中，人们偶尔会发现一个著名建筑师的名字，但这似乎是为了吸引和获取更多的
投资者，而不是为了建筑质量的提高。

关键问题似乎不再是质量、耐久性、创新和环境意识，也不再是任何有责任感、有
危机感的建筑师头脑中的类似问题。

城市中有一些旧的地区需要更新改造，尽管它们的空间结构符合人们生活习惯。当
这些旧街区不得不被夷为平地、街区域中的居民被远远地置在城市边缘地区时，
应该怎么办呢?新建的摩天楼的基本能源消耗是欧洲传统建筑能耗的4倍，更不用
说它们带来的材料的浪费和急剧的社会变化。

这种全球化采用的是国际普遍的“投资者-建筑”的形式，没有任何区域或文化的
特点。城市中冲斥着这种遍及世界的平庸建筑，甚至连城市的腹地也是一样。而
且，沿着高架路两边而建。这些高架路穿过旧的住宅区，交通拥挤，使人联想起
欧洲城市。公共交通?——一个悲剧!

4.全球化

所谓全球化其实是一种进入市场的途径，是把整个城市作为没有任何远见规划的市
场运作，是发展中国家处在经济的虚假繁荣时期要拼命挣钱的手段，等等。建筑
业的全球化也有其负面效果——建筑师的能力和责任在“一揽子”服务中消失。
建筑的规则、收费标准、职业道德规范、法规、以及鼓励建筑成为一种对社会和
环境负责的艺术形式，都变成一个谎言。地球万岁!——但是地球还有多久可维持
呢?

5.急需指导性准则

我们将来的城市需要有序的指导性准则，否则将不能应付最终的混乱。我们需要去
“管理” 城市——“管理”这个词来自manus，意思是指亲手参与和创造在头脑中
定义的城市的有序性。这种有序性以次序这个概念为基础，并受理想的城市意象
的指导。在此，我们必须区分创造性的混乱和破坏性的混乱。混乱即未给予秩序
，这一定义可以追溯到圣经中关于创世纪的描述中。当时混乱一词是指破坏法律
、次序、未来的前途与机会。创造性的混乱与破坏性的混乱是不同的，它要求的
有序不是作为一个静态的、约束性的原则，而是一个动态的原则，它对我们提出
了更多的要求。

在我头脑中有一个德语术语Leitbild——它是指一种我们努力想去创造的理想的指
导性意象。但是这个词有一些负面的含义，在政治领域它被视为是禁止性法令和
法规的同义词。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系统中这一概念被怀疑是一元论精神结构的
同义词。在城市建筑领域它也会引起反感，特别是当它与诸如“有序”这样的词
一同使用时。因此，让我们用一个英文术语 ——“指导性意象”。

……我们可以创造出许多这样或那样的意象，并把它们细分成次组，但是关键问题
是即使将所有这些组意象加在一起，还是不能创造出一个整体的指导性意象。这
一事实本身就足以使得广泛存在的、对于城市建筑意象的怀疑合理化。在20世纪
早期，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把意识形态的指导性意象加在城市规划之上，在二
战结束后，又发生了一种可以被称为理想意象的膨胀的现象。人们只需回顾一下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技术性定义的“汽车城市”的理想意象，或者是曾导致摩天
楼成为“城市中的小丑”的理想审美意象，或者是政治性定义的理想意象：这种
理想意象宣扬人们居住在独立的房屋里，因此，而导致了散布在乡间的小组团的住
宅。然而，目前可持续性城市发展的理想意象使我们致力于一种节约资源、与环
境相协调的城市建筑。这种意象又一次紧密的与欧洲城市相联系，在欧洲之外的
其它洲，很多人口超过 1000万的国际化大都市由于多种原因，根本不能很好地利
用这种可持续性城市发展的理想意象。这些大城市被如潮的人群挤满，这些人的
最基本需求比任何关于资源和环境的考虑都远为急切。如果从这个观点来看我们
星球的状态，可持续性城市发展的理想意象是最为迫切的，即使它似乎不可能实
现。

总之，“我们将Leitbild(指导性意象)定义为想象出来的一种模型，虽然这种模型
有很广泛的特性，但是它的基本原则间没有矛盾。设计这个模型的目的是为了城
市空间形态的组织和设计，我们可以期望这个模型能满足城市居民对于他们生活
环境的需求。

6.总体的理想意象

城市总体的理想意象对我们当今的多元化社会是有意义的。基于具有同等重要性的
物质形态、精神和心理3个层面上的人类意象，是城市总体的理想意象的先决条件
。城市应该被认可和接受为一个遵从物质、心理知识发展的动态有机体。这个动
态有机体在技术的/经济的、政治的/社会的、科学的/艺术的层面上展现出来。最
终，城市应该成为唯一地由人类直接或间接决定的一种组织形式。

由上述这些普遍的先决条件，产生一个城市的总体的指导性意象，这个意象不仅有
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性的尺度，而且有我们能感觉和经历的心理的/情感上的
范畴，并且有作为科学和文化工作的基础的知识的/艺术的层面。

7.物质形态的范畴

一个城市的物质形态范畴是根据政治家、商人、律师、公共管理方面的专家以及
建筑师的想法而创造出来的，它包含着生活、工作、交通运输、供给和休闲娱乐等
先决条件。政治的、经济的、技术的和文化的价值通过区域性和详细性规划、交
通规划、设计法规、投资、公众支持及现代化程序等等转变为现实。人们意识的
发展水平将决定哪些决策在后来会被认为是与时代同步的：比如，花园城市，高
密度城市，对于具有重要意义的建筑的保护，或是当前的时尚——与环境相协调
的城市建筑和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8.心理范畴

一个城市的心理范畴是指将城市作为一个感受，它包括诸如焦虑和欢乐、好奇、
接受和拒绝、社区性，以及在家的感觉的场所。城市的心理范畴是它的神奇吸引力
的重要部分，并在很大程度上受城市居民们的友善程序(或缺乏友善)的影响——
例如安逸的慕尼黑人，性急的柏林人，等等。城市作为一个心理遭遇的场所，传
递给人们力量或者绝望，城市给予居民的不好的心理感受有时甚至会迫使人们搬
往另一个让他们感觉更象在家的城市中去。

9.精神的范畴

城市的精神范畴与中世纪“城镇的氛围是自由的”这一观念相关。城市一直是自
由思想的沃土，因此也是获得知识和成就的沃土。城市鼓励思维，鼓励人们发明、
建造和规划。伟大的艺术家、科学家和其它文化领域内的著名人士通常都是居住
在“他们的”城市里的城市人，即使他们在乡间也许有幢大房屋。 10.地方风格
城市在鼓励创造性方面的贡献不由它的大小所决定。比较一下牛津和伦敦，玛堡
和慕尼黑，我们可以看出存在着一种与知识有关系的地理分布。不同的城市有它
们自己的地方风格，即使这种地方风格确随时间而改变。我们可以想到很多有地
方风格的城市：作为一个人口超过 10亿的国家的权力中心的北京表现了它从封建
帝王到共产主义的历史；作为新大陆的自由象征的纽约；作为一个伟大帝国象征
的罗马，它的教堂和建筑；作为音乐殿堂的维也纳；德国古典文学之地魏玛。这
种地方风格同样也体现在经济和科学方面：作为银行业中心的法兰克福，作为德
国硅谷的慕尼黑，等等。近年来，许多其它的城市也开始树立类似的意象，或者
寻找合适自己的特点，它们要求人们称呼的名称上也会反应这一点。

11.理想意象的构想

现在让我大致描述一、两个关于理想意象的构想。

在我们当今这个基本上是民主化组织的、多元化、文化日益融合的社会中，城市规
划和建筑政策应该是一种“有序的开放”，它应允许可预见的和不可预见的发展
，同时必须满足少数人的需求，并朝着可持续城市发展的预定目标前进。

11.1功能。如果遵从这个最终的理想意象，土地法律的变更和为防止与经济状况相
关的社会的功能的分离而作出的规划，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这是因为“有序
的开放”的目标必定是城市各种因素更大程度上的融合。由于我们的规划而造成
的功能的分离，以及由于至今仍然存在的、基于供求关系的土地价格政策而造成
的功能的分离，都是适应工业时代的情况，它们已经不能适应我们当今的“洁净
”生产方式和“基于服务的社会”了。

11.2交通。汽车交通长期以来是最具威胁的废气排放因素。更彻底地混合城市建筑
功能，不仅仅是要强调城市的肌理，也要通过使土地利用更紧凑一些来避免大部
分的内城交通。但是，城市郊区或外围农村中便宜的居住用地，连同城市中心过
分昂贵的商业和办公用地一起，造成了广为人知的每天重复发生的通勤交通堵塞
现象。

如果采取更多的行动鼓励人们住到城市中心区去，并提高那里的居住条件，那么就
有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这种通勤交通，并更好地利用现有的城市基础设施。如
果这种情况有效地推广，就能更好地利用当地的公共交通。完美的城市意象的目
标应该是将大城市中80%的私有汽车交通转变成公共交通。

11.3市郊。我们必须为将来的城市郊区的发展设计有序的理想意象。在城市郊区，
人口密度过低的单一功能的住宅区，连同所谓的“商业地产”一起，很久以来已
把大城市的周围地区变成得面目全非。郊区既不是开放的乡村，也远非城市。因
此也就不难发现那里的居民只想尽可能逃离这些可怕的地方，去追求来他们渴望
的梦幻城市和梦幻风景——而这又造成了更多的交通。

郊区没有特色、没有历史，这种状况说明发展一个在心理/情感层面上的市郊的理
想意象是必要的，我们应通过这个理性的意象来抑制市郊的不稳定性并避免它的
发展成为贫民窟。同时以此形成真正的城市，形成一种归属感和一种在家的感觉
。

11.4城市定位。城市的理想的知识/文化的意象可能是最难形成的。通常这种知识
/文化的意象需要事先做好最初的方案，例如伦敦作为国际银行业的中心，日内瓦
作为国际会议中心，巴黎作为国家的文化和政治中心，威尼斯作为一个来自人们
想象中的不平凡的梦幻，等等。

然而，如果我们审视一下今天的城市和城市规划的状况，我们将看到我们远没有这
种公认的整体的城市建筑理想意象的概念。是什么使得事情变得如此糟糕呢?我想
最主要是缺乏城市规划。人们没有认识到整体性的城市发展和建筑政策的必要性
，也没有达成有关它的一致意见。孤独的政治呼声在旷地上回荡，仅仅吸引了其
它领域的专家们来倾听。城市规划的处境则不同，现在规划举步唯艰。例如，柏
林新城市中心的规划直到两德统一后的数年才出现，而且目前已在被公开地争论
着，变得支离破碎，被相互竞争的议员们有目的地攻击着。

许多大城市的城市规划委员会，过去常常是由那些在政治上和技术上的影响力远远
超出他们所在城市的有影响力的人们组成。现在它却被彻底地束缚着，甚至被它
的议员们所抵制，以至于现在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小城镇的规划委员会在一些
不重要的细节上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他们努力想创造的城镇和城市的理想意象被
搁置在当地的博物馆里等待更好的时机。

随着这种政治的瘫痪而来的是与这种状况相应的短视行为，这些行为由目光短浅而
引发，并且会被很快地执行，它们因此而公然地维护自由市场的自我调节。

11.5希望有一种为全人类着想的建筑政策。

指导性意象不可能在这样一种氛围下产生，这并不奇怪。制造业、投机者以及金融
界的逃避性举动带给我们市场的全球化，形成“力量的自由展示”。同时这也与
我在前面通过发展中国家的大城市的极端例子说明的指导性意象相背离。

然而，既然人类也象任何市场一样被全球化了，我们有责任发展一个针对我们整个
地球的状况的整体观点和有序的指导性意象，这种指导性意象，不仅为每个城市
提供一种“管理”日益增长的破坏性混乱现象的方法，更重要的提供是一种完全
阻止混乱发生的方法。因此，我希望有一种政策，一种城市规划的政策，一种的
确是定位于为全人类着想的整体性指导意象的原则之上的建筑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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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O THINK YOU FIT THIS SHOE

                            I DO WON'T YOU HAVE A C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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