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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zukobe (肥斯条仔), 信区: CL
标 题: 新东方是无奈的犯法者吗？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Oct 12 09:07:31 2003), 站内信件
南方周末 2003-10-09 11:08:05
□薛华
据北京青年报报道，历经两年多的审理，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简称ETS）
、研究生入学管理委员会（简称GMAC）起诉北京海淀区私立新东方学校侵犯其著作
权及商标权纠纷案，由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法院认定两原告指
控新东方学校侵犯其著作权、商标权的三个案件事实成立，判令新东方学校立即停
止侵权；在《法制日报》上向两原告公开赔礼道歉；赔偿经济损失等总计人民币
1000余万元。新东方不服判决，准备上诉。
本来对于这一件事实清楚、道理简单的知识产权案件，我没有太多的兴趣。新
东方尽管要赔上数量巨大的钱，可这么多年来利用无需支付版税的材料赚尽了利润
，也算是合理公平的代价。可是碰巧我看到央视《面对面》访谈了新东方董事徐小
平先生的节目，徐先生大讲ETS的歧视行为，在节目中反倒为新东方的名誉赚了分
，我就奇怪了：分明是你做错了事情，缘何你成了替“公共价值”奋斗、为广大出
国留学者排忧解难的无奈的犯法者？新东方真的是无奈的犯法者吗？
这个疑问，我并没有被徐先生的说理说服。尽管新东方承认自己侵权了，但是
这种承认，在我看来无疑已经是一种策略了，原因在于：一方面，在法律的规尺之
下，毫无疑问，新东方触线了，而且一触就是那么多年（就算从1995年，其校长俞
敏洪到ETS办公室请求版权开始，到2002年起诉，也已经有近8年时间了），再要辩
驳就显得太法盲了；另一方面，在这么多年中，新东方早已赚了大把的钱，现在已
经有实力说“如果有ETS授权出版的教材，我们求之不得”，因为它事实上已经垄
断了出国留学培训的大半个江山。
所以，问题表面上看起来是ETS垄断教育资源，实际上背后更大的垄断是新东
方对出国留学培训市场的垄断。而问题的根本在于，这种垄断的造成如果没有对于
知识产权的侵犯根本建立不起来。为什么新东方的培训那么牛，为什么俞敏洪能够
在当年纷繁的GRE培训市场上一枝独秀、脱颖而出？除了个人的努力、团队的拼搏
之外，我更相信，这跟它在早期可以“拿到”独家的材料有关。关于如何“拿到”
这些材料的说法，只是耳闻了各种奇妙的手段，很难去印证，即使前几年有一例被
抓住了的民工考试偷题，也无法确证其动机。这也是ETS为何没有把这一条列入证
据的原因。但只要是接受过新东方培训的人，大凡都知道这并非空穴来风。
那么，问题就落到新东方求得ETS的授权真的那么难吗？徐小平先生在访谈中
反复强调的，就是ETS一直没有授权，仿佛ETS非常没有诚意，不仅没有诚意，还拒
绝接受“登门拜访”，是十足的歧视。是否歧视，这是一种主观行为，属于动机，
只有你一面之词，你也同样很难确证。那么道理很简单，从保护知识产权的法律角
度来讲，正版的ETS试题，需要得到版权所有人的授权才能使用，人家不授权，不
管是出于什么考量，那就不能使用。而从在商言商的角度来讲，既然你希望从培训
中赚取利益，你就必须付出成本，人家不授权，你就要千方百计让他授权，无本生
意既不符合市场也不符合商德。
看来，新东方似乎从来就没有把这种版税的投入看成是一种必要的成本。更实
际的情况是，需要支付的这笔版税数目不小，还不如一逃了之来得轻省。这也是目
前国内知识产权状况的再好不过的例证。
犯了错误，知道错在哪里，勇于认错，就会赢得真正的声誉；而期待用看来能
自圆其说的巧舌，来对不知原委的公众掩盖真相，则最终会落出马尾，扫掉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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