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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verland (玉儿), 信区: CL
标 题: 母 亲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May 11 19:22:52 2008), 站内
很奇怪，这篇散文写于去年的母亲节之前，——后来文学院的一个朋友说要稿，因为他
要的是短文，所以当时把刚写好的这篇发给他；而今年的母亲节之前，居然又写了另一篇，
——参加了另一个比赛，顺便看看自己的文字水平的进展……
当然了，单看文字水平，这篇不如今年那篇，而不变的，是那浓浓的爱……
母 亲
本来想在标题“母亲”前加上形容词，但忽然觉得，所有的形容词在“母亲”前显得那
么苍白无力。
——题记
农历二月二十六那天，发信息祝哥哥生日快乐。哥哥说自己的生日是农历三月三十六。
我说，母亲说是二月二十六的。哥哥还是坚持自己的生日是三月二十六，并说自己这么多年
来过生日都是这天过生日的，这次也不例外。
我查了日历，发现今年的三月二十六是公历的五月十三号，即母亲节。我戏谑，真巧，
和天下所有母亲的节日撞上了。
母亲节——让我想起了去年的母亲节。我打电话给母亲，说，妈，母亲节快乐！
母亲说，今天是母亲节？我都不过这种节日的。
母亲的话让我的笑容褪去。
你的身体怎么样？——母亲把老话重提。
挺好啊。你呢？我问。
挺好。你的钱够用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生病了就要看病，别省钱。这样的话听了不
记得多少次了……
我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上高中后，每年过年，父母都不回家，母亲的理由是——过年这个月的工资双倍！于是
，六年来——从我上高中直至现在，母亲不曾回家过年。
母亲小学毕业，工作工资不高——甚至可以说微薄——很多人不屑的工作，但母亲总是
可以把工资都完全省下来——除非生重病。然后，在我的每个学期开学前把一个学期需要的
学费、生活费交给我，而且，通常大于我所需要的数额，纵然如此，每个学期母亲都惠三番
四次地问我够不够钱用。母亲戏谑我是父母的财务部部长。
上大学后，每年的“五一”、“十一”、暑假都会去母亲那。母亲记着我喜欢喝番薯糖
水、绿豆糖水，不喜欢吃太油腻的菜，等等习惯，于是母亲经常做糖水，而且，买菜、做菜
通常是母亲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用来形容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过年时，会去母亲
那再回学校，母亲还会把她收到的大大小小的利是全部给我，还包了利是给我——那是我收
到的最大的利是，我不舍得轻易地拆。母亲经常说，老板娘一家人对她挺好的，老奶奶的女
儿对她也很好，所以虽然做了那么多年已经有点厌倦这份工作，但还是继续做下去。去年年
底，我说，妈，不如别做了，现在存折上还有些钱，今年我拿了奖学金，去年估计也可以拿
，明年暑假做兼职，还有一年半的学费，估计是够的。母亲不答应，说，回家了做的农活更
累，而且，你刚毕业时可能还找不到工作呢，也要钱租房、吃饭……我看着母亲的瘦小的背
影，说不出话来。
我和好友去买衣服、鞋子，母亲从不限制，只是，母亲自己不添新衣服，她的新衣服是
别人送的。而每次外出，母亲总会给我足够多的零钱——佛山和广州的公车的车费都是自投
的。即使我说我已有足够的零钱，母亲还是塞给我，说，预备多些总是好的！
母亲的生日是五月初八，她生日时，我说买蛋糕庆祝。母亲说，大家都不太喜欢吃蛋糕，不
要买，免得浪费钱。于是，最近两三年母亲过生日都是晚上做一桌菜，一桌人——三四个家
人、老板娘一家人和两个同乡，一起吃饭、聊天。
母亲不轻易去医院，这六年里，我只知道她去过三次医院——一次是因为从高处摔下来
，扭伤了脚；一次是因为腰疼得不得了；还有一次是因为胃疼，所以我陪母亲回家乡看病—
—母亲说在家乡看病便宜，所以她坚持回去看病。但是，她总是在电话中叮嘱我生病了就要
去看病，不要省钱。
每次在母亲那，母亲会煲几次广东凉茶，我基本上每天喝两三碗。我离开的时候，母亲
都会用干净的瓶子装上凉茶，让我在路上喝。而且，母亲总是要我带很多东西回家，比如给
侄子侄女的零食，在附近买的腊肠，等等。我说在家乡也可以买到。母亲说，家乡的没有那
么好吃，也比较贵。
父亲工作的地方很远，坐公车来母亲这里要两个多小时。我很少去父亲那里。有两次，
母亲说，你不要太倔强，尤其是对爸爸。他已经那么老了，也有点小孩子脾气了，要哄，要
多关心他，说话时要尽量说得好听些，不要凶巴巴的。要经常打电话，毕竟，怎么知道他什
么时候走呢？走了后，想说都没机会说了……
我的眼泪忽地涌上眼眶，鼻子酸酸的，不敢看母亲。
哥，提前一个月过生日吧，刚好五一放假啊，也顺便把母亲节提前。我说。
好，你安排吧。哥说。
五一，又可以见到母亲，和母亲一起吃饭，聆听母亲的唠叨……
身在曹营心在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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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小说《陪你抵达海角天涯》
http://mm.zhulang.com/63456/index.html
连载小说《我们俩的如水时光》
http://mm.zhulang.com/56577/index.html
※ 修改:·neverland 于 May 11 19:23:20 修改本文·[FROM: 192.168.218.24]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http://bbs.szu.edu.cn·[FROM: 192.168.2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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