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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ntrepreneur ( 梦萦北大 ), 信区: Postgraduate
标  题: 杜松的学术人生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4年10月23日13:21:40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北京晚报10月20日文章(董正)

  我国著名青铜器专家杜松先生的力作《吉金
文字与青铜文化论集》前不久由紫禁城出版社出版。该著遴选了杜先生数十年来先
后发表在各种报刊上的富于影响力的学术论文,凝聚着杜老的大半生心血。


 与杜先生约见的地点是在他所工作的故宫博物院研究室———小院里一间十分普
通的平房,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架、一把椅子、一张书桌、一
只水杯,而占去了绝大部分空间的则是一摞摞摆放得老高的书刊资料。在此之前,
我从未想过故宫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角落,相比游览区的拥挤与热闹,这里显得格
外清静,甚至有股寂寥的味道,以至于夏季的燥热顿时都不见了踪影。对于这样的
工作环境,近七十岁高龄的杜老先生显得十分珍惜并乐在其中,“安静的氛围有利
于潜心做研究。”———杜先生如是说。因此尽管对待像杜老这样年长的学者,博
物院里并没有每日必须到研究室工作的硬性规定,老先生只要有空,依然自愿地蹬
着自己一辆旧的自行车乐此不疲地往返于从家到研究室的路上,对此,老先生解释
道:“我在故宫博物院工作至今已经有四十多年了,连故宫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有感
情了。”然后,他调皮地冲我眨眨眼睛,笑着说:“而且骑车还可以锻炼身体呢!
”初次见面,老先生急忙从办公室的书架里拿出两本介绍紫禁城青铜艺术的小册子
让我学习,时刻不忘普及和弘扬青铜文化知识。

  结缘考古学

  凡是熟
知杜松先生的人,对于其在青铜器、古文字和商周秦汉考古等领域所表现出来的造
诣和真知灼见以及所做出的突出成绩,都会不约而同地竖起大拇指。杜先生最初选
择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随后又多年从事与这方面相关的实践与研究工作,事
业上奔波劳碌、一丝不苟,生活上却十分随意,安于清贫和宁静,对此,杜老则表
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用不着过多的言语修饰,杜先生用手指在空中轻轻写出一
个“爱”字,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它,吃苦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杜老
成长于一个知识分子之家,父母同是毕业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大学生,主攻
人文社会科学,分别从事于文史和教育类工作。五六十年代,杜老与众多兄弟姐妹
们先后进入大学,接受了高等教育,“家中浓郁的文化氛围、父母在为人处事等方
面的良好修养曾使我受益匪浅!”杜先生是杜家所有孩子当中惟一继承父母志向、
喜好并最终选择了文科专业的人,“当时之所以这么义无反顾,就是因为觉得考古
这门学问太神秘太有意思了!让人充满幻想,产生探索的愿望!”年少的热情使杜
先生从此与考古学结下了不解之缘。

  泛舟学术之海

  “我基本上可以
说是一个闲不住的人!闲下来就难受!”见我惊讶于他被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行程
安排挤压得几乎密不透风的生活时,老先生这样宽慰我,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象着
那种需要马不停蹄地穿梭于野外考察、外出讲学与静心作论文的日子的模样,不由
地钦佩起老先生的精神与精力来。

  每谈起与青铜器打交道的日日夜夜,杜
老总是忍不住流露出兴奋的神色,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种种有趣的经历,毫不吝惜
地与他人分享快乐。回忆起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学三年级时在河南洛阳进行独立田野
考古实习的过程中曾亲手发掘出一处西周时期的土墓葬,老先生至今仍感觉激动不
已,回味无穷。九十年代初作为专家组成员参与国家文物鉴定系统工程的工作经历
同样给杜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候我主要负责全国馆藏青铜器和金文的鉴定
,平均每年要出两次差,差不多半年时间都在外面跑,走遍了全国各地,经常饭不
能按时吃、觉不能按时睡,确实累,但收获很大,乐在其中!”全部鉴定结束后,
香港《文汇报》专门采访了杜先生,誉其为“青铜器鉴定第一人”。

  “对
于文物鉴定工作,严谨的态度非常重要!”杜老十分严肃地说,“每一位工作者都
要对国家和人民负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护他们的利益”。对贵州兴义一批被检
察机关收缴了的被盗文物的鉴定、对2003年1月陕西宝鸡梅县的农民所上交的青铜
器的鉴赏、对浙江温州出土的商代铜盘的鉴定、对甘肃武威六十年代东汉将军墓出
土的“马踏飞燕”的鉴定、对兮甲盘及其上所刻铭文的鉴定……每一次比较重要的
鉴定工作,杜老连细节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当然工作过程中
也不是没有烦扰,”杜老坦言,“这就要求凡事知其然,还须知其所以然;平时多
注意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并且,不能怕得罪人!”有一次,杜老发现某省一处博物
馆中收藏的所谓的“镇馆之宝”不过是一件赝品,于是据理阐明,直至使该馆的领
导心服口服。

  至于与海外进行的学术交流,如前往美国华盛顿国立美术馆
鉴定铜戈等器物、1993年在中央领导亲自关怀下受法国老华侨吕霞光的委托帮助其
挑选文物馈赠给祖国等等经历,老先生全部记忆犹新。

  “随着研究的不断
深入,你会慢慢发觉,那些古文物特别美,有灵性。它们的线条特别好看,甚至连
附着的铜锈都很吸引人!有点不能理喻是不是?这大概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火入魔
’吧!”老先生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不过那些铜锈毒性不小,因为常年接触
,我的两条胳膊都被侵蚀了。”

  教学是杜先生工作当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组
成部分。“教学相长”———他这样总结自己几十年来的教学经验。他曾先后为北
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南开大学、河南大学、社科院研究生院、
中国历史博物馆以及国家文物局和大区、省办的文物考古培训班等授课,并多次在
故宫博物院、国家图书馆、中华世纪坛等地进行青铜器与金文方面的专题讲座和知
识普及。于是,不仅在国内几乎每去一个地方都有老先生的学生,国外渴望跟随他
学习的人也不少,可谓桃李满天下。甚至有一次,几位比杜先生还要年长的老人非
要称呼先生“老师”不可,弄得杜老甚是手足无措。

  杜老现为北京故宫博
物院研究员、国务院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考
古系研究生导师和中国保利艺术博物馆、中国收藏家协会顾问等。迄今为止,他出
版了约二十余部独著与合著,如:《青铜器简说》、《青铜器鉴定》、《步入青铜
艺术宫殿》、《青铜器小词典》、《中国青铜器发展史》、《齐鲁燕中山青铜器》
、《中国收藏与鉴赏》、《中国文物定级图典》(1~4卷)、《吉金文字与青铜文
化论集》等等,另外,他在海内外发表的学术论文近二百多篇,其中一些优秀的篇
章被录入《世界学术文库》。杜先生曾获国家有突出贡献专家奖,其工作成果已被
收入《中国当代历史学学者词典》、《世界名人录》等书中,如此丰厚的学术成果
当然不是一天内炼成的,那么杜老又是怎样从无休止的繁忙中挤出做学问所必须的
充足的时间呢?“这不难,”他微笑道,“只要你学会同时间赛跑。我就经常骑自
行车或做饭时,考虑一些学术问题,一些新观点就是这样得来的。”

  细品
生活的艺术

  “对青铜器的研究使我学会了用眼睛发现美”———可见在日
常生活中,杜先生同样是一个懂得艺术的人,“可别以为考古学家的生活就是古板
的!”

  在家里,杜老是一个“活跃分子”,茶余饭后爱给老伴儿讲个笑话
,周末空闲时便主动请缨,做家庭大扫除的“主力”。“我太太总是‘抗议’我的
时间分配不均!”杜老一边说一边开怀地笑,“自己确实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工作上
了,应该伺机为家庭做点贡献。”难得闲暇时,杜老喜欢拿出笔墨纸砚,写上几个
钟鼎文字,“可每次都发现隔太长时间没写又显得生疏了。”

  外出工作的
空当,杜先生偶尔会抒发一下文人的才情,对着山水吟几首古诗,或者仿照柳宗元
的《小石潭记》来一段《雁荡山记》。时间久了,手头上竟也积攒了不少这样的灵
感之作。

  当谈及儿时的梦想与爱好,“我有运动员情结,”杜老神秘地透
露,“如果小时被送去当运动员,或许我也能做出一番成绩!”这绝不是口出狂言
,别看外表上老先生并不强壮,幼年时代的他可曾是一名运动上的好手呢!“进行
体育运动,别人靠体力,而我喜欢用脑子。”他不无得意地说。可见从小时起,杜
老就已经领悟到掌握正确的方法对于取得成功的决定性作用了,因此他常常十分注
意揣摩体育运动的各种技巧,单杠、双杠都玩得特别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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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在Hilbert的讨论班上,一个年轻人报告,其中用了一个很漂亮的定理,

Hilbert说:“这真是一个妙不可言(wunderbaschon)的定理呀,是谁发现的?”

那个年轻人茫然的站了很久,对Hilbert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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