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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ugon (简单是美), 信区: Student
标 题: 大学与常识、良知、思路和人格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Apr 1 12:38:26 2003), 站内信件
大学与常识、良知、思路和人格
亦明
在中国，能够进入北大读书，可以说是名符其实的天之骄子；能够到清华当教授，
在知识分子中，那就有些象状元当上了附马爷，让人羡慕得眼红。据说有人宁愿到清华
大学当副教授，也不到其它大学当正教授。在这个世界上，搞科学而得到诺贝尔奖，那
叫登峰造极。根据世界上诺贝尔奖得主多数出身名校这个事实来判断，中国自己培养的
诺贝尔奖得主极大可能从北大清华诞生。这不，清华还办了个诺贝尔班，要大批培养诺
贝尔得主。
报载俄罗斯总统普京到北大讲演，北大一位学生用一口流利的俄语问普京：俺们的
江主席到你那儿能用俄语讲演，你能不能用咱们汉语也来两句？这个提问，惹恼了一位
叫鄢烈山的先生，他写了一篇文章，标题就是《北大咋出这种学生？》，骂那个提问的
学生“无知无羞没教养”。鄢先生的文章，招来了许多不满的回击，有人反问：《北大
咋就不能出这种学生？》，指出克林顿到清华，学生提的问题都是事先背好的。还有一
位写道：这位同学“至少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仅此一点已足够让诸多腹中空空而好作
惊人之语之流脸红心跳了。”［以上文章均见《新语丝》网站］ 。
北大的学生，以文革时期的林昭最有代表性：集才气、勇气、浩然正气于一身。
我读北大才子孔庆东的文章，感到他确实很有才气，也有东北大汉的爽气。但仅此而已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缘故吧。物欲横流，急功近利。孔先生能够没有《苦旅》呀、《一
叹》呀之类的那股酸腐气就已经难能可贵了。那位向普京提问的同学，顶多显出一点稚
气和傻气，原不值得鄢先生大光其火的。不过，他的批评者以清华的学生之弱来显示北
大学生之强，以一口流利的俄语就想使谁谁“脸红心跳”，这种思维方式，显现的不仅
是小家子气，而且有些俗气。没有一点儿才气。
这种思维方式，不仅存在于高校的学生之中，而且充斥于整个大学校园。据报道
，清华大学花百万年薪聘请了一批海外教授。由於社会上对花大价钱聘请教授有疑问，
清华校方最近向社会宣布：“百万年薪”物超所值！理由之一就是从美国普度大学请来
的一位名叫萨文迪的系主任，帮助这个系拿到了两项科研项目。请外国人帮忙，拿到国
内的科研项目，有些象把外人领到家里翻箱倒柜。不过，据报道说，萨主任的贡献不仅
于此：“他的思维方式同样令中国的同行大吃一惊：我们过去的思路一般是美国做什么
，我们就跟着做什么，而萨文迪却说：‘美国有美国的国情，中国有中国的国情；美国
做了，我们就不一定做；我们要做他们没想到的，还没做的'。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使
工业工程系的教师们受益匪浅。可以说，这样的思维方式，就是一种知识产权，是用金
钱所无法换取的。”［见新浪观察：“百万年薪”与物超所值（2002／12／16）］。
清华的教授会这么愚蠢吗？“美国做什么，我们就跟着做什么”怎么能算是“思
路”？这叫愚昧！而“美国有美国的国情，中国有中国的国情；美国做了，我们就不一
定做；我们要做他们没想到的，还没做的”，这么简单的道理，竟被清华的教授奉为“
知识产权”，需要花百万年薪、从美国请来教授告诉他们，使他们“大吃一惊”，并且
“如同当头棒喝”。真让人纳闷这些教授怎么弱智到这个程度？中国有个笑话，说一个
铁匠在临死前，把自己的最后秘密告诉了他的傻徒弟：铁烧红了，可千万别用手摸呀！
从前以为这是瞎编的故事，现在才知道古人不妄。清华的教授们，你们让中国人民欲哭
无泪呀！
百万年薪请教授，并不是清华出的最高价钱。据说他们把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先
生请回来的花费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杨先生和李政道先生是首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华裔
，其科学成就有目共睹。但他们两人后来情同水火，闹得举世皆知，连中国的总理都无
法调和，使人怀疑这是否是民族劣根性在作怪。因此，本人对他们的尊敬就搀杂了一些
遗憾。不过，今读方寒星先生的《杨振宁暮年回首》［见《新语丝》网站］，讲述杨先
生在二、三十年前曾拒绝参与在中国建立高能加速器的鼓噪，指出当时中国在财力上不
适宜搞这种“大科学”，感到杨先生的可敬不仅在於他的科学造诣，更在於他的品格。
搞科学研究的人都知道，现在科学家花在搞科学上的时间，远不如花在搞金钱上的时间
。没有金钱，根本没法搞科研。一位颇有成就的耶鲁大学华人教授就在网页上自称是“
GrantWriter”，也许是在透露心中的无奈。搞金钱，出论文；出论文，搞金钱，是目前
科学界的“正常”循环。能够本着自己的良知来拒绝金钱的诱惑，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做
到的。能够顶住压力，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思路，不推波助澜，更能看出其人格的
力量。清华大学请来这样的学者，花多少钱都值得。可惜的是，杨先生根本就没有可能
把自己的绝活传给他的徒弟。差距太远了。
一个凭借一口流利的外国话就想让国人自惭形秽的学生，一个连基本常识都得靠
花高薪请外国人来教育的师资，这就是中国高等教育的最高水平。知识分子是一个民族
的头脑，可这个头脑根本就没有思路。不仅没有思路，还没有人格。君不见，北大清华
以用英文原版教材为荣，以用英语授课而自以为了不起吗？挟洋自重就是这些人的心理
。在这个普及中小学义务教育都要到全世界化缘、要靠“希望工程”募捐的国度和时代
，政府每年拿出几十亿甚至上百亿元人民币来建设这样的“一流大学”，可以说是最大
的教育政策失误。一流大学根本就不是这么“建”的，往里头扔多少钱都建不成。而用
民脂民膏来滋润这样的大学，得到的将是震惊世界的腐败（《新闻周刊》近期发表文章
，标题是：中国教育系统性腐败）。
中国大学缺少的不是金钱，而是常识、良知、思路和人格。
附：
百万年薪与“物超所值”
□刘海明
一年多前，“百万年薪聘教授究竟值不值”在清华大学还是最热门的争议话题之一
；今天，如果有人再提出这个问题，师生们会用“物超所值”这个词来回答。去年，为
组建具有世界一流水准的工业工程系，清华大学以10万美元年薪聘请了美国工程院院士
萨文迪担任系主任兼首席教授。清华工业工程系常务副主任郑力教授认为：“有这个系
主任和没有这个系主任是大不相同的，他所带来的方方面面的影响无法用金钱衡量。”
这一年清华工业工程系拿到的5个国家科研项目中，有2项是在萨文迪教授的帮助下签到
的（12.14中国新闻网）。
以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水平，给教授百万年薪似乎有点超前。不过，创建世界一流
大学，没有相当的魄力，又怎么能吸引天下的饱学之士？当初，清华大学肯出百万年薪
的高价，聘请萨文迪院士出任新设立的工业工程系主任，想必是顶着一定的压力“逆流
”而上的。有道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通过一年的时间证明，人家萨文迪
先生既有学识更有魄力，为清华大学工业工程系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给他百万年薪
确实“物超所值”，无可非议。
给教授百万年薪，体现了知识有价以及按“劳”分配的原则。看来，百万年薪并非
高不可攀，关键在于要“物超所值”，没有任何水分可言。没有这么大的贡献，即便给
你相应的高薪，也只能是“泡沫工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不久前，国内某一名牌大
学的MBA毕业生被解聘，曾一度被炒得沸沸扬扬，就是因为这位MBA没有用人单位理想中
的那么有魄力。可想而知，既然是“物不所值”，也难怪用人单位将其年薪从10万降到
5万再降至2万，即便这样还是觉得“物欠所值”，到最后只得婉言劝退，不能不说是一
大悲剧（据《中国商报》）。经济学上的按劳分配原则，在知识界就是按每个人运用知
识为单位谋取到的实际所得来衡量的。如果仅仅是有劳无“得”（贡献），凭什么领取
巨额的薪水呢？
从这种意义上说，虽百万年薪还“物超所值”，是对国内知识分子提出的一种挑战
。依笔者之见，百万年薪背后蕴涵着深层次的东西：一个国家的科技竞争力如何，不是
看他们拥有教授的绝对数量，而是看谁拥有一流的教授，谁就占领了尖端科技的前沿阵
地。只有世界一流的教授，才配享受百万年薪的待遇，因为他们的贡献“物超所值”。
以萨文迪为例，不仅他的贡献无可置疑，而且他的思维方式同样令中国的同行大吃一惊
：“我们过去的思路一般是美国做什么，我们就跟着做什么，而萨文迪却说：‘美国有
美国的国情，中国有中国的国情；美国做了，我们就不一定做；我们要做他们没想到的
，还没做的’。”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使工业工程系的教师们受益匪浅。可以说，这
样的思维方式，就是一种知识产权，是用金钱所无法换取的。我们的教授们要想和萨文
迪“同工同酬”，不狠练内功，怕是不行。
百万年薪教授的出现，对我们的职称评审制度也是个强大的冲击波。我国的大学教
授数量之众，用“满街走”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其中不少人发起论文来，倒也能在五湖
四海的学术刊物上“遍地开花”，只是不知道他们看到人家萨文迪先生的百万年薪后有
何感想，有没有欲与“萨公”试比高的凌云壮志，尝一尝百万年薪的滋味。我们的教授
界缺乏精英，是不争的事实。其中，也不乏空顶着教授头衔滥竽充数者。这些人，借国
内不健全的职称评审机制捞取顶教授的“礼帽”戴戴、自我陶醉一番倒还容易，倘若真
要让他们按实际贡献领饷，真正心虚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别人。近日，有人对中国的教
授发论文数量多而获专利数量少之甚少提出质疑，不难发现许多论文在创新方面实在是
不敢恭维。的确，既然我们有如此庞大的教授队伍，却难以出现世界级的百万年薪教授
，不能不说是件挺尴尬的事情。
现在，更多的中国名校摆出了网罗各地人才的阵势。不久前，复旦大学也打出了“
百万年薪”的旗号。然而，百万年薪常有，而“物超所值”的一流教授不常有，不突破
这样的“瓶颈”，说明我们距离世界一流大学的门槛还有一定的路子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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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
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
雨,溪边晚钓之翁.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颜巷陋,阮途穷
,冀北对辽东.池中濯足水,门外打头风.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羞看百炼青铜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
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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