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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mear (失落的无名者), 信区: Music
标 题: 永远成长中的娃娃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May 14 07:45:41 2001), 转信
永远成长中的娃娃
娃娃，后来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不能确定这会是一个人的名字。的确是特
别特别奇怪的，只是，后来却怎么也不愿去打听她的真名叫什么？或是娃娃根本就
是真名？喜欢了以后，反倒是觉得娃娃二字配她，天衣无缝。
这是一个天生孩子气的歌手。从“丘丘合唱团”的小成员到如今，十余年轻松
越过，她却一直在成长。这是怎样的不可思议？一个人可以不停不休的成长，像是
无终无尽，无所谓幼稚，更无所谓达到成熟，她就是一直走在一条成长的路上，每
天长大一点点，却永远没有成为成人的一天。多么奢侈，又多么美妙，所以，她可
以叫做--娃娃。
贴心至极的孩子气：青涩、敏感、惶恐、失措，充满了成长背后的挣扎，感同
身受；不得了的嗓音：说起来叫嘶哑，听起来却是撕心裂肺，偏爱这把嗓也只因明
白那可以怎样发出；难得的实感：源于她的智慧不是先验的，成长的痛作为了代价
，清楚那种血肉模糊背后的惊心动魄--正是因为可以和自己的青春对看，所以心惊
胆战。
一个女子，沙哑而又纤细的声音，怎么能唱得那么惨烈？常常竟然是用吼的，
非要用这样极端的演绎来表达郁结在心里莫名的情绪，于是，再怎么温情而优美的
作品到了她这里都多少沾上了些“绝决”的味道，就是这味道，伴着自己成长，以
及成长后转过身来的一次次回望。
喜欢娃娃是从1991年的《大雨》()开始，一张由李宗盛、友善的狗、王新莲操
刀制作的专辑。这里有后来流传颇广的《飘扬过海来看你》()，当时在“卫视音乐
台”看到这首歌的MTV，很是触心，而被触动的缘由与其说是因为歌动听，不如说
是声音太过动人。一直以来，我都总是会无端的替娃娃的声音担足心：这个沙哑异
常的声音，在中音部已可强烈感受到它的全力以赴，那高音怎办？细而薄的声带可
否能承受？愈往高处可会真的无以为继？但每次娃娃的声音都更像是一个奇迹，如
同矫健的海鸥轻松穿越厚厚的云层，直搏长空，丝毫不见吃力，反倒显足潇洒。许
是因为太爱，所以乱了心绪，明知她的声音可以愉快胜任，但每次听仍是千篇一律
的挂足心事，惴惴直到她唱完，确定她无恙。
喜欢《大雨》多过赫赫有名的《飘扬过海来看你》，总觉得娃娃的动人之处：
丝丝粗糙又叠上十足的敏感，结结实实的成长疼痛，凭吊一般的悲哀……都在这首
歌中尽显无余。总是在每次听到那句“带我到没有爱情的地方”时候，恨不得可以
冲进歌中，冲进雨里，亲手将快要湿透的她举高、托走，定要带她去到让她愉快的
地方……另外一首《想逃》()也是喜欢的，“让我们就到这里好不好？…请你不要
那么难过好不好？”这是一个不敢承受太多爱的孩子发出的请求，本来自身就是不
完善的，又怎能负荷许多，“也许是，因为你总是对我太好，结果却，让我不由自
主的想逃…”真是一个孩子，那么，又怎忍心对她苛求？又怎忍心看她为爱情皱眉
？于是，咬了牙、吞了苦，硬生生收住已经伸出的挽留之手，眼睁睁看自己亲手为
她掐死这份爱！
1992年在罗大佑的“音乐工厂”推出的《四季》应该是最出色的，尤其是有我
最爱的《我生》。一直认为《我生》一曲，是娃娃的音色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一回
。从低沉而婉转的呤唱开始，缓而稳，不急不徐的过渡到高音，高潮渐起：“再度
潇洒我的脸，再度明亮我的眼，抬头重逢艳阳天；再度光彩的上演，再度实现的诺
言，宣布这永远的春天……”越拉越高，娃娃的一口气终于托出“春天”二字，这
两个绝对的高音简直像是劈开了混沌的上空，猛然间，阳光普照，众物苏醒，也正
是心灵重获新生之际。紧接的“怎会再回望，难以不改变，造化无常的人间”，由
高转低，一个轮回完美结束，却留下改变：我（已重）生！
《四季》专辑中罗大佑和娃娃对唱的那首《如今才是唯一》()一直是K场的金
牌合唱曲目，多年不败。罗大佑的曲、林夕的词，曾经愤怒过的老罗和正在成长的
娃娃，两人是有些许相通的，只是当中相差了一辈。K场的流行使得有人嫌它俗，
我却喜欢，满地乱爬的去找可以和我精彩对唱此歌的人，“曾经他爱我，如今仍爱
我，只是更爱自由”没来由的喜欢这句，还有“千山以外，沧海自由，何处是以后
……”一个转身，就是一季已去；一个错手，就是一生。还有那首《曾经沧海》，
虽则温情柔美，流畅悦耳，却是首离别的歌，难得娃娃演绎的这份分别有厚积薄发
的漂亮，“我再已不知如何开口，但再会吧我的爱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
不是云”，懂事的孩子，至情至性中却学不会精明。
1993年的《我对爱情不灰心》，集结了罗大佑、周治平、陈升、小虫等，是滚
石最豪华的阵容。最大的惊艳来自于陈升写下的《秋凉》，陈升音乐的无拘无束与
娃娃声音中的放肆是坦然相通，而那个MTV更是如天机般不可泄露：当黄耀明冷而
邪的拥娃娃起舞于篝火中的刹那，画面外那个“秋已凉，有没有多添加衣裳”的声
音来陪衬，丝丝妖冶、些些凄美，如同幽暗中的亮光，竟难以直视。
还有后来《随风》的娃娃，《放了爱》的娃娃，再后来没有了消息的娃娃，据
说是嫁了人淡出了歌坛的娃娃。关于她的记忆虽不太多，但感触却总是一次次不偏
不倚的映射到她的声音中去。这个孩子般的女子：永远是个娃娃，不完全的个体；
永远带着惊恐眼神、喜欢自话自知，永远不掩饰自身的不完善、自身的错，永远不
和现在告别，收拾好曾经的疼痛，继续行走在成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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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受过伤的人，才知道疤痕也是有生命；
真正爱过、关怀过的人，才知道什么样的管道通往人性，
才终于了解他们自己原来也逃离不了那个摆布她的命运！！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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