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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ary (彦), 信区: Music
标 题: 生命的叙述者——用心看张楚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hu May 24 08:25:15 2001), 转信
要理解张楚的歌，是一件很难很累的事。这是属于心灵的历程。也正是因为如
此，张楚的歌才会被许多人嗤之以鼻。其实一旦理解之后，你会民现在张楚那似乎
荒诞的歌词和粗糙的音乐当中蕴藏着一种坚韧的生命（我这里说生命，不仅仅只是
指原始意义上的生命）。你会感觉到一种无以名状的谦卑和前所未有的坦荡。正如
张楚的歌声：“你吓坏我了。但是很舒服。”
八十年代的张楚便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用自己独特的音乐拷问着人类的生命。
一首《将将将》所寓言的生命还在隐隐伤痛，《姐姐》又使张楚成为中国最寂寞的
歌手。他用音乐作盾，以诗歌为矛，竭力驱逐对成长的恐惧，探索着“回家”的路
。他试着回到像孩子般简纯真的生命里。当汹涌的社会洪流来得愈加“迅猛匆忙”
的时候，张楚对自己梦中的生命形态的渴望也愈加强烈。他在繁华的大都市的路边
创作着属于自己也属于中国社会的音乐。他如同一只都市夜里的布谷鸟，寻求着一
方可以“和大伙儿去乘凉”的净土，一片可以远离布满灰尘的爱情的桃源。从《孤
独的人是可耻的》这一专辑的封套可以看出，面对着镜子的张楚，一个人在进行着
对人生的审视，对关于支持抑或顺从的抉择。势不可挡的经济浪潮转眼而至，人们
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我们觉得人类似乎只用了一步便从一个时代跨进了
另一个时代。新旧两种文明的猛烈的冲撞，灵与肉的愈演愈烈的抗争。颤栗！失落
！绝望！一切都变得那样无所适从。那样茫然不知所措。面对这充满矛盾和善变的
世界，崔健发出的是“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的困惑。唐朝发出的则是”
梦里回到唐朝“的呐喊与幻想。而张楚，也把自己对人类与社会的思考融入到音乐
当中，只不过更为含蓄，更为深刻。在专辑里面他以一位叙述者的身份向人们描绘
一幅有”厕所和床“，有”蚂蚁和苍蝇“的真实朴素的田园景象。他借此让人们重
温那农民般的善良，重新认识活着的价值。
或许一个人的力量本来就蛤能像“棉花”般赢弱。张楚最终还是向那“死在床
上”的爱情缴械投降了。他艰辛赶制的“飞机”还未飞到月亮便坠机失事了。他打
出的“红桃3”还未发挥任何威力便输掉了全部扑克。他真的像一只“飞来停下飞
走再飞一趟”的苍蝇又飞回了困缚自己的樊笼。他成了“徒劳的英雄”。只剩下“
温暖的灵感”和“痉的幻想”。现实对张楚是残忍的，可永远闪谨防亮的是他那对
音乐的敏锐的灵感和对生命的灼热的洞察力。张楚始终没有抛弃作为诗人或者作为
歌者所应有的“沮丧“情结，况且他既是诗人又是歌者。于是他对生命发掘出了更
加深刻的认知，并将之转化为强烈的创作激情。《造飞机的工厂》这张专辑里的吟
唱更加舒缓，却也更加苍凉。如果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专辑中的张楚是位田园
诗人。追求一种朴素的有质感的生命实体，那么《造》专辑里的张楚则是位都市浪
人，开始珍视自己现在的复杂矛盾的生命形态；如果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专辑
中的张楚是成年的孩童，表达了成长与害怕成长的矛盾情感，那么《造》专辑中的
张楚则已经完全成熟，是一种”认同现实“的转型。在那些音乐和诗歌当中透射着
一种当今世界里难得的真实，慈悲与坚定。张楚的音乐裨上就是一面镜子。在熙熙
攘攘的人群中，在忙碌纷扰的大世界里，人们似乎忘了镜子窨为何物。也记不清自
己的模样了。而张楚通过自己的音乐在阳光下在人群中坚起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这
面镜子可以让所有的“卑鄙小人”无以遁形，让“动物园”是的高级动物更加清楚
在观望自己。
张楚是一个融田园和寓言于一身的诗人，是一个融民谣和摇滚于一体的歌手。
他的音乐彻底摒弃了注重音乐的矫柔造作和酸臊，如无病呻吟的风尘女子在乞人怜
悯，缺乏内涵：又不像一般摇滚乐那样在嘈杂中喧汇，赤裸裸在表达欲望，美感。
他用深沉的诗歌和寂寞的吉它向人们展现真正富有张力的生命。
张楚的歌是永远也说不完的，又是永远也不需要说完的。“人闭紧嘴唇，开始
歌唱，这歌功颂德声无聊，可是辉煌”。这--就是张楚和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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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里我无法抑止伤感
在音乐里我只能无力呻吟
我从来没想感动得谁流泪
只是希望现实能和音乐一样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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