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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mear (或许...), 信区: Music
标 题: 我们都来过六一:梦里花落知多少(1)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hu May 31 13:11:41 2001), 转信
我们都来过六一:梦里花落知多少
――关于《童年情景》的胡言乱语
帘外雨飘。
玻璃窗上无数条小水蛇游曳。
有两滴水珠靠得很亲密，轻缓沿着凹凸慢慢贴近对方。它们会不会碰在一起凝
成一体？还是会碰上另一个凹凸天各一方？
无数种可能，猜不到，只有等待。
音箱里头舒曼也在等待。
终于，它们抱紧了，呼哧就滑落到我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刚才属于它们的浅
浅的痕迹，瞬间被其他水珠占据。
回不了头，走过的路就是这样走过了。会有一样的人走在一样的路上，脸上是
一样的神情，只是那不再是自己。
时间也是这样哗啦啦地就流过。
想起第一次听《童年情景》的时间应该可以用长镜头推移到十几年前，樱桃未
红，芭蕉刚苗。
现在呢？
……
1．异国和异国的人民（G大调，2/4）
幼年关于异国最多的猜想，是丹麦。因为那个美丽的海之女，那些蔷薇色的泡
泡，还有可恶的巫婆。
记忆好似都是图像，没有声音，连那把用作代价的娇声都无。后来见着图片了
，翘着尾巴临水低回的样子，婉约得很。于是心心念着要是有朝一日去欧洲，定要
到那里去看一看。
谁知这个世间就是有人专好毁人清梦的，一个朋友的欧洲之行漏了丹麦，我诧
异。他不屑得很，哎呀不就一个海的女儿嘛，你知不知道丹麦现在是欧洲最色情的
国家？跟荷兰有得一比的！
天！
（G大调，2/4。《童年情景》第一首。主要着力点在儿童爱幻想的特点，旋律
、节奏并没有任何异国情调。左手三连音伴奏轻轻晃荡，右手奏出一个富于幻想情
趣的儿歌主题。反复一遍后有所发展，但保持原先天真纯朴的儿童特点。）
2．奇异的故事龙眼树，星星，蒲扇，竹椅。
爷爷讲故事。
白的银河蓝的天，一对人儿在两边。董永身边有两颗小星星，那是扁担筐子里
想念七仙女妈妈的孩子。
为什么他们不涉江团聚？
没有船舟的，天意不许。等你长大了，自会明白。爷爷不语，抽了好半晌烟方
说。
爷爷待我长大待我明白，我给他们造船给你买烟。
玄机的参悟需要时间，偏生时间又残酷如斯。等我慢慢长大慢慢明白，爷爷已
离世多年。他终究没有等到我给他买的烟，我也没有本事去造一艘让亲人团聚的小
船。
幸好记忆是可以循着情景和气味追根溯源。每当走过夏日的龙眼树，或闻到龙
眼树旁边臭屁虫特殊的气味，爷爷会重回。
没有船舟，天意不许。
（D大调，3/4。《童年情景》第二首。主要刻划孩子听故事时天真好奇的神态
。主干旋律是带有装饰音近似附点节奏的起伏转折，强弱对比明显，中间穿插抒情
性音调。）
3．捉迷藏
我们的方言里，把"捉迷藏"叫做"蒙蒙躲"。官兵被红领巾蒙上眼睛，瞎子似的
循着声音去摸去追一大帮极尽顽皮的强盗。官兵左边来，强盗右边躲，还恶作剧地
在他背后打个一大巴掌。起房子挖的地基沟沟回回，在里边蒙蒙躲象地道战一样引
人入胜。那个时候的官兵就成了万恶的日本鬼子，人人喊打喊杀，被调戏欺侮得不
成样子。
这大抵是很不公平的游戏，众多的明眼人去捉弄一个瞎子。幼年是只管刺激，
想不了那么多，当了强盗自是得意忘形地去捉弄瞎官兵，哪管得别人被戏弄时心急
如焚的难堪潦倒。等自己真正站在人生游乐场的中间，发现蒙蒙躲的情景一幕幕真
实地在身边上演，原来，游戏就是人生。
（b小调，2/4。《童年情景》第三首。全曲短小欢快，长的四分音符和用顿音
奏出快速16分音符对比，刻划捉迷藏时的惊心动魄和峰回曲折。）
4．孩子们的请求V.S.⒌无比的幸福
孩子大抵都是爱撒娇的，谁都不例外。走累了要妈妈抱，玩累了索一根雪条。
娇憨的小手紧拉慢拽妈妈的衣袖，妈妈，妈妈……雪白粉嫩，嘟囔软语，妈妈好难
拒绝，只要不过分，一般都会依了，谁叫这是自家的心肝宝贝？
小男孩子会长成大男人，小女娃娃会丑小鸭变天鹅。扯的袖子会换主子。童年
撒娇的一幕常在男女之间上演。得逞的天鹅赏香吻一枚，男人就掉了魂。有时候这
个吻倒不是那么重要，他沉溺的，兴许只是撒娇那一个甜蜜幸福的过程。
（第四首为D大调，2/4。包括四个两小节的短小乐句，象四个"？！"。乐段结
束和弦的不稳定音上，言下之意――可以吗？第五首起始亦是D大调，双声部复调
向上推进，对话的寓意。阴谋得逞后转F大调，欢欣鼓舞。）
6．重要事件爸爸我告诉你哦，茉莉花开了，好香。
妈妈我告诉你哦，哥哥刚才偷吃糖果了。
一点点的小事儿，从孩子的眼睛看来，重要得不得了。
有时候这样的报告也会闹一点小笑话。
前段聚餐，有同事带了他家小男生。机灵的孩子很得一桌大人的喜欢，开始有
点人来疯，得意地报告当天学校大事――"今天我们学校女厕所里头有鬼！真的，
地上有点血！我们班女同学都看到了！好可怕……"全桌绝倒，面面相觑。
（A大调，3/4。《童年情景》第六首。采用了强有力的和弦式手法，并将开始
第一段在低八度完整重复一遍，好象孩子瞪大眼睛一本正经重复向大人报告重要问
题。）
7．梦幻曲
这一段旋律，全世界妇孺皆知吧。比较流行的，有钢琴的轻缓流畅，大提琴的
沉郁压抑，还有弦乐四重奏。
有一部名为《键》的日本电影，出轨的母亲和情窦初开的女儿爱上了同一个年
轻男人，畸形、性爱、阴谋、杀戮。青春的伤花就怒放在女儿弓下的一曲《梦幻》
里头，脸上是漠然的神色和阴郁的烟圈。
大学快毕业时排合唱音乐会，《梦幻曲》是最初圈定的曲目之一。无伴奏女声
三声部合唱，全部是哼鸣，闭口音半开口音开口音轮番上阵，不得一句明晰的言语
。老师要的格调是抒情清芬、柔和缥缈。练了一阵，终因不够和谐而放弃了此曲。
一直到聊起，都觉遗憾。上个月老师来出差，还开玩笑，以前练声不努力吧，谁叫
你们哼鸣的位置始终不能保持高位？
原来，梦幻也需要代价。
（F大调，4/4。《童年情景》第七首。四个小节的主题材料非常简短，但具有
动人的抒情品格和幻想色彩。舒曼在中音区用复调和谐呼应，旋律线条几经跌宕起
伏，婉转留连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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