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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arc (丝竹幽居主人), 信区: Music
标 题: 雅沙·海飞兹——永远的奇迹(zz)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May 11 09:35:10 2002), 转信
张煦阳
1912年，弗里茨·克莱斯勒在听了年仅12岁的雅沙·海飞兹演奏后，曾悲哀地说他
恨不得将自己的提琴在膝上折了，如果说克莱斯勒的这般话具有预见性，那他倒是说对
了。5年后，海飞兹在卡内基音乐厅的首演动摇了克莱斯勒在美国的地位。
事实上，克莱斯勒的被逐出并不仅是因为小提琴的技艺问题，这当中还包括了当时
的政治气候因素，作为奥地利军队的一名军人，克莱斯勒成了战争歇斯底里的牺牲者。
他的很多演出受到了抵制，并最终导致他退出了美国音乐舞台。1917年10月27日海飞兹
在卡内基的演出是个分水岭，正在冉冉上升的海飞兹和急速下滑的克莱斯勒在音乐舞台
上的影响正好成反比；直至战争结束，克莱斯勒终于得到了美国人的认可，但是时光已
经流逝，海飞兹已经成为世界小提琴演奏圈内的领头羊。
时至今日，海飞兹的技艺仍然光艳照人，他的光环仍然让提琴手们趋之若鹜，他的
才艺让提琴艺术有了难以逾越的极限。乔治·肖伯纳甚至希望海飞兹能每天拉上一两个
错音，而波兰钢琴家戈多夫斯基甚至声称海飞兹效应并不适宜于钢琴家；米沙·埃尔曼
把海飞兹在卡内基的演出描绘为超乎寻常的“热情”。科岗、梅纽因、米尔斯坦、奥伊
斯特拉赫、帕尔曼、斯特恩、谢霖和朱克曼这样的提琴泰斗们无一不承认海飞兹至高无
上的霸权。不过，克莱斯勒干脆将他的这位小同行视为他自己演艺的继承人。
不管怎么说，海飞兹打开了现代小提琴演奏艺术的大门，并把它提升到一个前所未
有的新标准。人们过多地感受了他剃刀般锋利的技术带来的痛快，其实海飞兹华丽的的
演奏中还有很多极为重要的因素：他的音色尤为饱满、清澈透明，还有漂亮的连音和回
肠荡气的伸缩速度力度，甚至他的节目编排都是独一无二的。很多人试图从海飞兹的演
绎中获取灵感，却从未有人成功过。现在看来，他的风格与我们当今的任何体验都相去
甚远。
从幼年时代起，海飞兹就受到父亲一再的忠告：小提琴是一种相对独立的乐器，演
奏时全凭你的情感和感觉。因此，海飞兹演出时喜欢避开乐团，甚至不顾乐团的所为，
这似乎已成为他的一种演出风格。这种风格自然召来了不少非议，评论界有时将他形容
为一个刚硬的冷血演奏家。但反过来，海飞兹正是靠着这种背台词式的直觉获得了成功
。他体味到了技术的挑战，并以骑士般的傲慢与豪爽征服那些难度极大的技巧。他演奏
的帕格尼尼《无穷动》有如驾驭轻舟，他似乎漫不经心就拉完了辛丁组曲的第一乐章；
不可思议的高超技巧可以让他毫不顾忌地染指那些令大多数演奏家望而生畏的作品。
海飞兹喜欢用抑扬顿挫的颤音来装饰他纯净的音色，这是一种独特的、闪闪发光的
感觉，浸透了极具感染力的亲切与柔情；你可以在他演奏的科纳斯协奏曲慢乐章中和西
里尔·斯科特那首充满乡愁的“Bygone Memories”之中感觉到这一点。他的这种音色也
特别适合康科尔德、格伦贝格、罗萨、卡斯 滴帧ぬ┐箍频热说暮? 澄氲缬耙衾?
。毫无疑问，这种甘美的音色对20世纪40~50年代的提琴手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几乎没有哪位小提琴家的演奏具有海飞兹那样的歌唱性，要是你听过他拉的理查·
施特劳斯歌曲改编曲“An einsamer Quelle”、德彪西的“Beau soir”、拉赫曼尼诺夫
的“Daisies”和格什温的“波吉与贝丝”改编曲，你会发现他采用A、D空弦模拟的人声
几近完美。此外，他还利用音符的重复滑奏来效仿歌手的吸气。这在他的施波尔协奏曲
第八 “戏剧场景” 当中可见一斑。
海飞兹最为重要的遗产是他的录音作品，他为RCA差不多干了50年，当然他还为EMI
、DECCA美国公司效过力。1994年RCA将他所有的商业录音制成了一套65张CD的专辑推向
了市场，其中包括了他过去从未发行过的录音。如他与斯托科夫斯基指挥费城管弦乐团
合作录制的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与瓦尔泰尔·萨斯坎德指挥爱乐乐团录制的颇具神
话传说的拉罗的提琴与乐队曲——《西班牙交响曲》。尤其珍贵的是当中还包括了他在
电台的很多实况录音以及远在1911年他还在俄罗斯时的录音。
舆论界普遍看好他在二战前的录音，在比较了海飞兹30年代和50年代录制的维尼亚
科夫斯基第二小提琴协奏曲和拉威尔的《茨岗》前后两个版本后，得出的结论是两个演
奏同样出色，同样具有海飞兹特有的纯美音色和无懈可击的技巧。所不同的是早期录音
更为接近克莱斯勒和埃尔曼的那种抒情情调。到了50年代，海飞兹的整体控制更加强有
力，浸透出干净利落的张力与激动，值得庆幸的是RCA的录音在当时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
，这些了不起的录音制品为我们进一步了解海飞兹的技艺提供了更为真实的资讯。这个
时期录制的经典作品包括布鲁赫的小提琴协奏曲以及康科尔德、拉罗、斯波尔、格伦贝
格、科纳斯、沃尔顿（首次与古森斯合作）等人的作品；另外他与莱纳的芝加哥交响乐
团录制的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也是他这个时期的力作。
在海飞兹巨大的录音库中有两件录音是他一生中最为骄傲的作品；即1935年与比彻
姆合作录制的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和1961年与萨金特合作录制的布鲁赫第二小提琴协
奏曲和苏格兰幻想曲。当然他的贝多芬、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以及他与托斯卡尼尼仅
有的一次录音同样也受到重视。他后来与莱纳的一系列录音已成为研究海飞兹演绎的重
要史料。
在室内乐方面，海飞兹的巴赫小提琴奏鸣曲和无伴奏帕蒂塔以及贝多芬小提琴奏鸣
曲常引起争议，他的那些高度个性化和极端的精密演绎似乎有些傲慢，实际上海飞兹的
风格更为适合演奏19世纪那些浪漫化的奏鸣曲；如勃拉姆斯和弗兰克等人的作品。他后
来演奏的格里格、雷斯庇基以及更为大众化的圣桑、施特劳斯的奏鸣曲也都证明了这一
点。
除了大部头作品，海飞兹的返场曲都是些短小精致难以模仿的演绎，如里姆斯基-科
萨科夫的《野蜂飞舞》、约阿希姆改编的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第七号，这些不到两分钟
的作品在海飞兹手中变成了令人赞叹不已的精巧尤物。除了这些人们熟悉的曲目，还有
约瑟夫·阿赫隆的希伯莱乐曲和阿伦斯基费解的华尔兹以及斯甘巴蒂的《那波利小夜曲
》。
另一方面，海飞兹还有幽默和善于模仿的一面，非常适合演奏普罗科菲耶夫那些辛
辣的作品，他在卡斯 滴帧ぬ┐箍频摹堵尬髂岬姆鸭勇薷谋嗲贰⑽憾摹度?
便士的歌剧》中的‘Mack the knife’采用了一种漫画式的随意手法；他在哈卡图良的
马刀舞曲中注入的兴奋会让听众油然产生一种癫狂的妙趣。
作为美国公民，海飞兹也演奏美国作曲家们的作品；如贝内特的《六足类》、《声
乐奏鸣曲》；克罗尔的《班卓琴与提琴》；卡麦农·怀特的《招待会舞曲》等。但是并
非每一个人都会被海飞兹的琴声所感动，维吉尔·汤姆森在一篇名为“丝质内衣下的音
乐”的文章将1940年的一场音乐会描绘成“奢侈的四星级旅馆中匠气十足的光泽，比卑
俗好不了多少的空洞优雅”；匈牙利小提琴家卡尔·弗莱什在他的《回忆》中写道“海
飞兹真正的敌人就是他的技术，这些无懈可击的技术会导致情绪的固化，”也许海飞兹
并不是演绎弗朗茨·舒伯特《幻想曲》的最佳人选，但他拉的弗朗茨·瓦克斯曼的《卡
门幻想曲》却是举世无双的。不幸的是那些苛刻的批评者对海飞兹的评判标准是不公平
的，远比起其他提琴手要来得高，弗莱什说“毫无疑问海飞兹的技术是最为生动的典范
，假如你用完美的眼光来审视它，就会发现瑕疵，”但他声称“没有一位小提琴家能象
海飞兹那样达到如此完美的境界。”
只有雅沙·海飞兹，才能在小提琴艺术中创造出永远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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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 Vetter,
sitze du fest!
Luge Liebster,
dort liegt die Welt,
die du Lungrer gewinnen dir willst:
welch Stellchen, sag',bestimmst du drin mir zu St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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