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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vermind (阿鬼当自强), 信区: Music
标  题: 音乐之魂:维克多·哈拉(一)!
发信站: BBS 荔园晨风站 (Sun Jan 14 13:11:18 2001), 转信

[说明]以下的文字摘自索飒女士的“拉丁美洲”笔记《丰饶的苦
难》,原章节的标题为《音乐:歌手永不沉默》。
  拉丁美洲在60至70年代之间,通过民众的努力,开创了工业化时代的
民间音乐的新天地。新音乐的成长与革命的历史紧密相连,是血与泪的结
晶。我们今天学习这段历史,以观照中国的音乐现状。亚非拉人民有极其
相同的苦难命运,也有极其相同的斗争传统。音乐家维克多生活和战斗的
时代,拉丁美洲的音乐形势,与我们目下的状况很相似:一边是以美国文
化为代表的流行音乐,而另一边却是电台、晚会中连篇累牍的窃取人民名
义的伪民歌,顶着这两股逆流,人民的音乐壮大起来!
二十多年来,欧美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反革命文艺信息充斥媒体,
我们很少有机会了解与我们共命运、同呼吸的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的
文艺新形态。现在,索飒女士将多年的研究成果放在大家面前,打破了
“自由主义”现代音乐话语的一统天下,使我们获得了珍贵的学习资料。
我们相信,这个章节的内容将鼓舞我国越来越多的热爱人民的音乐家坚持
战斗,也将极为深远地影响年轻一代的音乐观和音乐生活。

(正文如下)
  如果一个人对拉丁美洲的音乐、民歌没有一丁点感悟却奢谈对于这块
大陆的理解,那种理解不是令人生疑就是味同嚼蜡。音乐像繁衍生命的爱
情,是滋润这片土地的雨水甘露。这是一个血液里流淌着乐感的民族。安
第斯山高空的雄鹰、潘帕斯草原的孤寂、加勒比群岛的混血姑娘、墨西哥
谷地的神话,还有无数次流血和牺牲,都是拉丁美洲音乐的源泉。


           一、孕育歌声的土地
  在西班牙殖民者到达拉丁美洲之前,这片大陆就是一片乐声飘渺的土
地。
  从前有人做过调查,仅在墨西哥和中美洲地区就发现了分为 400个不
同发声种类的1000种土著乐器,其中最主要的是笛与鼓。流行的笛是用竹
芦或黏土制作的竖笛,但是在18世纪的秘鲁编年史里还记载了这样一个故
事:一位名叫冈波里尔的印地安音乐家爱上了一位印地安姑娘。姑娘死后,
他悲恸欲绝,偷偷取出姑娘的胫骨,削成一支竖笛。每当他不能自拔于伤
逝之情时,就拿出用遗骨制成的笛子吹奏一支“亚拉维”——那就是安第
斯山区典型的忧伤小调乐曲。一排连在一起的竖笛或几行连在一起的竖笛
就成了有名的排箫。用排箫奏出的安第斯山印地安民歌《雄鹰飞过》,会
使每一个有点音乐细胞的人感受到脚踩白云的眩晕;据说能够完美地演唱
这首民歌的唯一一位印地安女歌手是世界上音域最宽的女高音。关于排箫,
危地马拉著名作家米格尔·安赫尔·阿斯图里亚斯(1899-1974)写过这
样一段话:在安第斯高山上开放着一种“康杜塔花”,这花也叫“血串花”,
是大红色的,它只有在听到排箫和飞流直下的瀑布声时才会开放。

在拉丁美洲被西班牙殖民者征服后的头几个世纪里,天主教会把土著
人的鼓和笛视作异教的物品而禁止使用。17世纪秘鲁的一位耶稣会传教士
自豪地向上级汇报,说他在秘鲁农村亲自销毁了 605只大鼓和3418只小鼓
以及笛子。1614年,秘鲁首都利马大主教下令销毁教区中的一切印地安乐
器。凡发现私藏禁品者,被罚在广场抽300大鞭,然后骑上美洲羊驼游街。
然而禁令并没有奏效。就象屈死的印地安人用血液延续了战败民族的灵魂
一样,印地安民族的音乐也成了向苦难的大地招魂的正义法术。比如在60
年代“解放神学”运动中出现的阿根廷著名音乐套曲《本地弥撒》,这个
作品运用了大量的印地安音乐素材。然而20世纪70年代的智利军人独裁政
府却像当年的殖民主义者一样,下达过同样愚昧的禁令,宣布一切印地安
乐器具有颠覆性。


  传入拉美的欧洲乐器主要是竖琴和西班牙吉他。尤其是吉他,这种历
经400年演变、最后在西班牙定型的浪漫乐器跟随最早的殖民者来到拉美,
成为美洲大陆从北到南最主要的民间乐器。
  有一则乌拉圭传说表达了人们对吉他的爱情:大草原上有一个孤独的
高乔,因为找不到精神上的伴侣,就去请教一位当地的贤者,贤者给了他
一块木头,形状像一个美妇人的身体;这个高乔人从她的乳房挤出诗意般
的叙事歌,左手抚摸她美丽的脖颈。

西班牙人到来之前,美洲大陆上没有马,18世纪出现的高乔人是阿根
廷、乌拉圭潘帕斯草原上第一代混血骑马游牧人,他们酷爱自由胜过生命。
最好的高乔人一定是歌手,在他们之中产生的“巴亚多尔”(游吟歌手)
擅长即兴对歌:两个身穿破烂“篷乔”(斗篷)的歌手各坐在一个牛头骨
上,个人怀抱一把吉他,谈天说地的歌声通宵达旦,四周助兴的欢呼此起
彼伏。阿根廷杰出诗人莱奥波多·卢贡内斯(1874-1938)曾经写过一篇
题为《巴亚多尔》的长散文,赞美民歌和民歌手的永恒。现代阿根廷人保
留了一种从高乔人那里继承下来的美妙习惯,即在朋友圈子里共饮同一杯
马黛茶:三、四个人或五、六个人从同一个用瓜壳做成的小茶杯里,通过
同一根金属吸管,轮流传递、饮用一种苦涩的、有点“罗布麻”味道的叶
泡茶。对于这样一种传统,一位典雅的欧洲绅士可能会说它野蛮,但这种
“野蛮”却是阿根廷式友谊的基础。同样,在一个朋友圈子里,只要有一
把轮流传递、弹唱的吉他,再加上一杯醇酒,心韵便在音韵中越传越浓。
怀抱这种吉他演唱的歌手也许并不是享誉世界的吉他演奏家,也不会象美
国的嬉皮士歌手亨德里格斯那样去和吉他放纵地进行“性结合”,或者是
像英国的《门》摇滚乐队那样在舞台上砸烂昂贵的电声吉他。在拉美大陆
扎根的西班牙吉他就像混上了一重印地安血液的穷白人,镀上了一层人民
的、民间的色彩。有一首民歌这样唱道:“人们把六齿的犁变成了一把吉
他”。另一首阿根廷民间音乐桑巴里有这样一段歌:“我的桑巴被人叫作
穷丫头,因为她出生在农民家,用一把对不准弦的吉他伴奏,图库曼的乡
亲们世世代代歌唱她。”


廷、乌拉圭潘帕斯草原上第一代混血骑马游牧人,他们酷爱自由胜过生命。
最好的高乔人一定是歌手,在他们之中产生的“巴亚多尔”(游吟歌手)
擅长即兴对歌:两个身穿破烂“篷乔”(斗篷)的歌手各坐在一个牛头骨
上,个人怀抱一把吉他,谈天说地的歌声通宵达旦,四周助兴的欢呼此起
彼伏。阿根廷杰出诗人莱奥波多·卢贡内斯(1874-1938)曾经写过一篇
题为《巴亚多尔》的长散文,赞美民歌和民歌手的永恒。现代阿根廷人保
留了一种从高乔人那里继承下来的美妙习惯,即在朋友圈子里共饮同一杯
马黛茶:三、四个人或五、六个人从同一个用瓜壳做成的小茶杯里,通过
同一根金属吸管,轮流传递、饮用一种苦涩的、有点“罗布麻”味道的叶
泡茶。对于这样一种传统,一位典雅的欧洲绅士可能会说它野蛮,但这种
“野蛮”却是阿根廷式友谊的基础。同样,在一个朋友圈子里,只要有一
把轮流传递、弹唱的吉他,再加上一杯醇酒,心韵便在音韵中越传越浓。
怀抱这种吉他演唱的歌手也许并不是享誉世界的吉他演奏家,也不会象美
国的嬉皮士歌手亨德里格斯那样去和吉他放纵地进行“性结合”,或者是
像英国的《门》摇滚乐队那样在舞台上砸烂昂贵的电声吉他。在拉美大陆
扎根的西班牙吉他就像混上了一重印地安血液的穷白人,镀上了一层人民
的、民间的色彩。有一首民歌这样唱道:“人们把六齿的犁变成了一把吉
他”。另一首阿根廷民间音乐桑巴里有这样一段歌:“我的桑巴被人叫作
穷丫头,因为她出生在农民家,用一把对不准弦的吉他伴奏,图库曼的乡
亲们世世代代歌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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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在妥协,因为大家都得过日子!
      我以为我自己没有妥协,后来才发现自己的天真!
      我都给判了:无期徒刑了!我还能怎么样?
      盘古说:我们要回到原始时代,把石头砸成有棱有角!!!
      可我是没法办到了!因为我知道,就算下了地狱,也还是有阎王的!


※ 来源:·BBS 荔园晨风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2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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