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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evinh (夏·灿烂), 信区: Classical
标  题: 品味村上春树的《爵士群像》(代发)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Jul  7 12:13:26 2004), 站内信件



  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Jazz(爵士),但很难说得上为什么喜欢,套用《大话西游
》里那强盗哥哥的话解释就是——需要理由吗?!哈哈。喜欢jazz,一般都是从听
开始。其实jazz的流派有很多种,有cool jazz、nu-jazz、fusion jazz、swing
、bossa nova、smooth jazz等,我觉得我当初喜欢的jazz应该是smooth jazz那轻
柔的旋律和间或的节拍。
  到了大学,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Jazz发烧友,走进了对Jazz难以自拔的不归路,
每每谈论起Jazz,总是兴奋跃起。后来,有一天,朋友借了一般本村上春树的《爵
士群像》给我。我很是感激,因为关于是Jazz。
  村上的作品我之前未曾拜读过,只知道他写过一本《挪威的森林》。但因为他也喜
欢Jazz,所以潜意识里对他有种好感。
  这是一本由日本插画家和田诚和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的联手之作。一共介绍了26
个著名的Jazz名家,每一篇文章都融入了和田诚和村上春树对Jazz的理解,或者
说就是一种感觉。
  在里面,我一边欣赏和田诚的油画,一边品读村上的美文,也一边品味着我所熟悉
和不甚熟悉的名家在他二人的感觉中。
  文章和图画都是心情之作,看着插画里的Net King Cole和我印象中的一相比,简
直有点可笑,本来在我印象中诙谐英俊的钢琴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眼大鼻的哈哈
脸……但又总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与之相同。这就是感觉吧。还有忧郁的小号手兼
vocal(演唱)Chet Baker,书中或像或不像的画像和游刃有余的笔触,介绍着这
些逝去的声音,也介绍着作者和画者年少时的Jazz梦。
  有人说,摇滚是种精神,那么于我而言,Jazz就是种感觉。当第一次欣赏Net King
 Cole的视频演奏会,看着那些逝去的名家毫不拘束的演奏,乐器就手宛如四肢一般,
声音余绕仿佛浑然天成,一切都是自由的,充满自由的气氛,不曾像我印象中古典的
交响乐那般充满严肃与庄重,而是期待着任何想参与和未想参与的人一起游弋于
Jazz的旋律中。她并不是什么阳春白雪,也未必是什么下里巴人,但只要你喜欢,
她就是你的阳春白雪,她就是你的下里巴人。Jazz从来就是自由的。
  在我的印象当中,Jazz仿佛就定格在了上世纪的20-80年代,尤其是20-60年代。
那时的Jazz乐坛出现了现在我们乐于称道的一批名家,不管是歌者还是演奏者,他
们都似乎充满着天赐的才能。同时,他们也承受着时代所难以磨灭的痕迹。经历了
战争,经历了迷茫,经历了对毒品的依赖,经历了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落魄,经历
了作为一个Jazz圈子里的乐者传奇的一生。有的挺住了,但黯淡了往日的光彩;有
的停住了,成为毒品终生的奴隶,直到死亡;有的迫于生活,在生活中消磨了天赋
的才能,最终归于平淡;当然也有的一直到最后是为Jazz善终,受后人称道的。
但他们不管是谁,其实到头来,谁都不是天生的幸运儿。
  音乐对于他们而言是喜好还是生活?是为了生活而继续音乐抑或是为了音乐而继续
生活呢?从村上细腻的笔触中,我们或多或少的透过作者的文字品读他们的音乐和
人生。他们几乎都不是上层的人,都是草根阶层出生,在他们的表演中,不曾掩饰过。
无论多么豪华的装饰,也掩盖不了他们那种因高兴而跃起的手舞足蹈,或沉默不
语。也许是自娱自乐,但充满了响应的和声。
  那就是Jazz,我心目中的Jazz不曾黯淡。每每到了夜晚,那晚风微送的窗户透着丁
香花的幽香,那月明星稀的夜空夹杂着忧郁的蓝彩,淡忘渐远的喧嚣浮华,沉静在
半调的和旋中。我想村上也一定有着与我一同的感触,因为我们都是Jazz的拥护者
和热爱者。
  一切都是感觉,不是觉悟,而是共鸣。通过乐声,通过画像,通过文字,读出一种
感觉,读出一种思绪。那是一个不曾经历的时代,不曾经历就只能尝试接触。因为
沉醉,所以渴求。
  Jazz是解除疲劳的良药,随着那节拍、那旋律,你可以毫无挂虑的手舞足蹈,或轻
哼其调。嘴边总会泛着会心的微笑,你可以即兴创作,只要你喜欢和可以。就好像
Bill Evens的钢琴,他的演奏被一些人遣责为毫无乐理可言,但是这必要吗?感觉
,就是感觉,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节奏,难以抗拒他的诱惑,就像是一个苦闷的孤
独者在无风无月无星的晚上自酌,聊以遣怀。时快时慢的节奏,就像是自酌者无以
言表的心情,渐渐打入听者的心。那是一种心灵通过音符与节奏的交汇、交流。
  太多的音乐需要人去倾听,而我选择了Jazz,选择了他那自由的氛围,不曾带有被
迫的压抑。但那毕竟只能是在音乐中。现实总有太多的不如意,可只要你还可以去
倾听,那至少还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喜欢不是一句话,也不是说的那么的简单。但
也许你也会这样问我:“喜欢需要理由吗?”而我也只能答你:“随你喜欢……”

  写到这里,有点困了,习惯性的,我打开了CD机,倾听着Chet Baker忧郁的小号萦
绕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爵士群像也在今晚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着村上春树的后记
,我不觉意笑了笑。不为什么笑,只是忍不住。他说:
  “某个时候,我忽然被所谓爵士乐这种音乐所魅惑,从此以后,我人生的大半都伴
随着这种音乐一起度过。对我来说,所谓音乐这东西经常都是非常重要的,而其中
爵士尤其可以说占有特别不同的位置。有一段时期我甚至把那当作是工作的程度。

  但也正因为这样,一旦要对爵士重新写一点什么时,却有一些为难的地方。因为关
系实在太密切了,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才好,该写到什么程度才好……我开始
这样想时,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不过,当我看到他们给我看的几张和田城先生所画的爵士音乐家的画像时,我立刻
想到【嗯,有道理,这样的话我可以写一点什么】。看着和田先生的画时,渗透进
那音乐家的固有旋律般的东西,便咻地忽然浮上我的脑海。只要把那原样转化为文
章的话,我觉得好像就可以完成了。因此我才能非常愉快地接下这份工作。也就是
说【先有画】,然后我才在事后加上文章这作业,采取这样的程序,这本书于是进
行得非常顺利。
  尤其我最佩服的是,和田先生对这二十六位音乐家的选法,若不是真正喜欢爵士的
人的话,我深深感觉到,应该没办法挑出这些人选。在这个地方,我也能感觉到非
常私人性的共鸣。虽然Sonny Rollins和John Coltrane都没有被放进来(相对的却
有Bix和Teagarden),但请把它想成这就是这本书很棒而且很帅的地方吧。”

                                                 by  华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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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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