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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园之美，在春之萌芽，在夏之绽放，在秋之收获，在冬之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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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luememory (隐者),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转载－这个冬天不太冷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Jul 10 20:56:28 2001), 转信
○周国文
很想说这个冬天不太冷，可走在熟悉城市熟悉的街头，我的心绪
很快被寒风吹散了。我的心还在为什么而祈祷呢？为怡人的苹果沙拉
还是为微醺的啤酒，为酥软的厦门馅饼还是为那只可爱的肥鸭，为那
个温暖枕头还是为三生有幸的香吻，也许都是因为一个在诗中被我称
之为小鱼儿的女孩。
你说你很喜欢我的手，那双文静而又健康的手充满了阳光气息。
你说你很喜欢让我的手将你围绕，那种感动是春暖花开之后的幸遇。
你还说你很喜欢让我们双手紧紧相握，永远也不分离。我知道你的喜
欢也恰是我的喜欢，不是我的自恋，而是喜欢那种被你喜欢的感觉。
你明白吗？
那三天是我人生中刻骨铭心的三天，它完成了时光对爱的所有命
名。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吗？“这三天我们尝尽了爱之中所有应该
具备的表情，从忧郁到欣喜，从愉悦到悲伤，从烦燥到平静，从困惑
到淡定。”当我对着茫茫黑夜说出我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我想这三
天的任何一个情景都值得我们去珍藏。
我是来鹭岛赴一个世纪之约的，为我们积蓄了好久的情感寻找一
个释放的通道。那天下午，天气分外的好！当我走出厦门火车站，我
看到了一个晴朗的表情在我头顶。意料之中你的一身黑色装束令一个
游子身心一振，我快乐你快乐吗？
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你见我的表情是不是有点晦涩与深奥。只
知晓我的笑像一个孩子般单纯而不带有任何杂质。谢谢你带我回你的
家，让我在这个大海围绕的地方找到港湾。六楼并不太高，夜夜笙歌
恰好需要这样的高度。
我曾说过，我喜欢厦门是因为一个像你如此这般令我疼爱的女孩
居住于此，因了你的缘故我更爱厦门了。
厦门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它会收留我吗？其实我问的是你，因为
你就代表着厦门。你可替这座岛屿作出令我满意的回答？
有福城堡的狂欢之夜是今生今世很难再有的。因为它不仅付出了
一生的心力，而且很多片断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个销魂的夜晚，我们
喝了三大扎的啤酒，你的酒量格外的好，令我暗自惊奇，叹服你的聪
明与你的胆识是特别的不一样。接踵而至的狂舞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黯
然，让我想到拥有那样一个快乐的夜晚就已足够了。我们相拥而吻，
旁若无人，忘情之举，令世间万物动容。
很奇怪，我们的情绪像是点燃起舞池上空空气的导火索，全场的
同仁似乎都在为我们这一对而注视骄傲。也许夺目与抢眼的，还有我
们那远道而来的一对墨镜，它把故事写得更朦胧更具美感。
最后一天晚上，夜色苍茫，当我坐在麦当劳的窗口试图摘下我的
墨镜，三天来陪我许久的墨镜。我不知该不该说：“时间太短，爱情
绵长，遗忘的记忆也在为我替你牵挂。”也许不该想，更不该说，可
那个分离前的夜晚，我说得比谁都多，滔滔不绝地总结着三天以来每
个在一起的细节，那样子试图是想挽留住时间。
一打玫瑰送到你的面前，可我们都在担心着它凋谢的那一天。因
此你曾阻止我送鲜花给你，你说你真怕那一束爱情信物被你当成垃圾
清理出家门的尴尬与伤感。还记否在第二个晚上，我突发奇想地问你
是喜欢真实的短暂还是喜欢虚假的永恒？你说还是送你干花比较好，
既是真实的又能长远，我们都喜欢对吗？于是我们巡游在厦门最为繁
华的中山路，从头走到尾，直到店铺一家家地打烊。还是失望地发现
干花暂时无处寻，我真担心这是对我们感情的一种别样隐喻。
只好打的继续到莲花寻寻觅觅，可夜已深的冷冷清清，奈得我只
能随遇而安地买了花贩即时供应的带着露水的红玫瑰。我叫你在麦当
劳等我，或许麦当劳里所发生的远不只是“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有
一个“北方偏北的等待述说着对南方以南的思念”的暖冬恋情。因为
原本情节的安排是不该有你陪我去买一束献给你的花。可直到顿悟的
那一刻，我居然还携着你在一家又一家的花店询问干花的下落。我为
自己的疏忽而懊恼。
想到绽放过总比没有存在过来得好，我忍着她将被你抛弃的痛买
下了一打玫瑰。这是我走之前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我想无论如何
你都会善待它的，即使带着刺那也是可爱的刺。其实早在前一天环岛
路上的忘情相拥中，我就想到我们的相识相知是命定的烙印。
我们无言地看着黄昏的大海，透着恋爱时分的缠绵悱恻，可那道
谁也躲避不了的阴影还是像细沙一般穿越灵魂。我们的陶醉在一瞬间
变得有点苦，想到未来的长路还留有太多的沧桑与荆棘。我们的心就
被浪花鼓荡得随波遂流。
我们都哭了在那个悲伤的第二夜，你为了这个“美丽的错误”太
委屈，我为我的负罪歉疚感到深深的责备。“好想好好爱你，这一句
话，只能长成秘密。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只能把你抱紧。跟
从记忆，我才能你靠近。我口袋里还有你给的温馨，我手心里还有你
吻的气息。我爱过了你，心也留在那里。从今后如果你能够快乐，就
别管我想你。”断续无章地吟念起周蕙的那首经典情歌《好想好好爱
你》，我的泪水与你的泪水像倾盘大雨。好久没有这样不成熟地哭过，
好久没有这样与自己相爱的人相拥而泣了。那瞬间定格已成永恒。
我们像是躲避着白天似的，窝在房子里睡觉、聊天与无所事事。
昼伏夜出是我们不约而同的习惯。连续两顿二十四层楼上的比萨之餐，
让天地为之旋转。我们还异常偶然地找到了一个浪漫之吻的借口：通
往二十四层楼观景餐厅的电梯上只有我们两个孤男寡女，面对着飘渺
的海域与对面灯火辉煌的鼓浪屿，我们无法不Kiss在一起。这是上帝
安排的一出绝妙场景。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因为在这之前，我们还
拥有一个最美丽的幸遇。我们闲逛在厦大旁边的阳光书坊“光合作用”
分店，你开玩笑地告诉我这家书坊的最大规律——那就是这里面的女
店员居然都戴着眼镜，不是我的墨镜，而是近视镜。你还无心中找到
了一本发有我散文的榕树下文丛之二。我高兴地立马买下它送给你，
你的欣喜与我的讶异一样令旁人钦羡。我发现你还真可以充当这里的
主人，因为你的聪慧在书香中天然地出类拨萃。
我越加地爱你在拥有了那样一个莫名的理由之后。你的纯真与你
的成熟一样令我着迷。但我有段时间特别消沉，也许是要走了，我无
法快乐起来。我想到围巾与那两颗写着你名字的小石头，你会看到它
就想到我吗？也许只有那十几张电话卡才是有质感，因为它们载满了
我情感的余温，那是一个多月以来我远在江南的思念积蓄。
静静地坐在你身边，不说话，只是注视你，我会改变我自己吗？
我想这三天我早就为你而改变，从穿着到言谈，从行为到思想，你的
魅力无处不在。只是早先电话情思中的空气之中薄响没有如期实现，
我隐隐有点失落。这曾构思与设计了好几回的动作，为什么到见面之
时落空了呢！是圣诞之夜的不快吗？是激情消失的征兆吗？我不懂，
但我明白你我还是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空气。空气无时不在、无处
不在，谁也离不开它。
轮渡上海风袭卷，我们都心事重重。直到夜上柳梢头，我们漫步
在鼓浪屿的沙滩时，我的沉默与我的谜底才随着我们停顿了许久的坦
诚而烟销云散。走在钢琴之岛的万国建筑博物馆旁边，我们半个多小
时的无言以对是一段难堪的空白。你让我给你讲起过去的故事，爱情
当然是不可逃避的主题。我不能拒绝你，就如同不能拒绝你渴望的眼
神。我一古脑儿把我的爱恨情仇向你倾述。你流露出一丝的惶惑与不
解，但我应该记得我说的话语：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
何求。
我不是一个好的诗人，也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但我可以陪着你欢
笑流泪。当我为你再次泪盈满眶，那片大海可以作证我对你的情感达
到了最高点。海是无私的，海也是无垠的，我说在广阔的大海面前我
们都变得渺小，我们都应将心底最真实的部分坦露出来。没有什么可
以遮蔽，没有什么可以扼制我的冲动，我终于爆发了我压抑已久的心
情，我居然大声地训斥你说：你不能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我的声音很大很大，我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寂寞的
沙滩留不了厦门之旅动情的一幕，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只有两颗心热
切地碰撞在一起。
我甚至有点粗鲁地把你揽到我怀中，一扬手之间，手中的墨镜不
慎将你的下巴划了一道伤痕。这是你在这三天中的第二次肉体受伤，
就在相逢的第一夜里，我温柔而又残忍地咬破了你的嘴唇。虽然都不
是故意，但我深觉对不起你。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但我为什么却让你
的肉体受伤！
还好那三天，厦门的天气特别好，阳光懒洋洋的，根本不像是冬
天，或者说这样的南国暖冬一点都不冷。寂寞在黑夜之黑的促膝长谈，
我说谁又能忘记谁、谁又能离开谁。你的等待是我的疼痛，我的呼唤
会归来重放。我们的故事在蕴蓄着四季轮回所该有的情节，我会用尽
心力而不放弃。
我捋着你的长发，为爱而留连忘返。我说我真想留下来，我说我
真的不想走，我说我真的走了你也不要来送我。泪水连着海水的滋味
不知是苦涩还是心酸的浪漫？但逝水如斯乎，我还是得走，但我还会
再来，如告别的留言条上所说：“我走了，但我定当重来！”，为第
二次与你在环岛路上的约会而等待下一次的重逢。
我还记着你的房间挂着一幅黑眼锖的装饰画“这个冬天与谁共渡”，
画面的男孩如我穿着高领毛衣，可爱之极。而我也早在上个世纪末的
信中就说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自明。现在我还要告诉你这个冬天真
的不太冷，因为春天快来了，因为我曾来过还要再来。电话中我还会
问起那束玫瑰的命运，或许那十二朵养在瓶中的她会有老去的那一天，
但我一定会让你的窗台充满不谢的玫瑰，永远长青的那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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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怕寂寞，追云去了。留下我，晴朗不起来，还要装得很幽默。
仿佛除了幽默外，不知怎样讽刺生命。这生命，如破臭的袜子，
不管冷热，仍紧紧穿着，不肯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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