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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kira (原画部作监A),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转载] 婊子、牌坊和名不副实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Jan 7 22:24:01 2002),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Anonymous 讨论区 】
【 原文由 Anonymous 所发表 】
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此话虽难进大雅之堂，但包含的内容却十
分地丰富。
最直接的意思是：明明作了妓女，却非要立一个“贞节牌坊”，为的是掩盖那些不为人齿
的行为；明知自己做妓女是丑事情，却非要以丑充好、以好蔽丑，这才有了立牌坊的举动
。
只可惜，骗人的事情总是难以持久，迟早会露出马脚；而且，当人们终于发现牌坊后面隐
藏的是妓女的时候，仍会还她一个妓女的称谓，以及妓女所应得的社会回报。结果呢，投
资立了牌坊，最终还是于事无补，徒增笑柄而已。
我自己推断（懒得去寻找足够的“史料”来证明）：其一，历史上肯定有过立牌坊的婊子
；其二，此类婊子，最终还是被人们发现了她们的真实身份。否则，按照社会存在决定社
会意识的原理，即使中国老百姓再聪明，也很难造出这样“意味隽永”的句子来。
立牌坊的婊子们至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原则性”错误：不诚实。你做就做了吗：“俺
是婊子”，羞答答地承认也就拉倒，甚至气昂昂地承认也没什么了不起。更何况，不知是
什么天性、要么就是什么教育因素在我身上起作用，使我对婊子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时常
令我有罪恶感的同情和怜悯。也许是因为：婊子和荡妇不同，后者不过要满足自己的欲望
，而前者则是用自己的身体来获取生存（抑或更好地生存）所需的必要条件。而若用时下
流行的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理论”来考察，婊子的行为更是无可厚非：自由地等价交换
嘛，她愿意买、你愿意卖，为什么要打击人家？
可是，如果你已经做了婊子，却又去立什么劳什子牌坊，那么，甚至连我这样的人都不会
同情和怜悯你了。退一步，就算我的那些同情值不了几个钱，那别人呢？别人构成的群体
呢？他们本来就认定婊子行为是不对的、不好的、丑陋的，结果，你又去欺骗她，这不是
罪加一等了吗？
看来，那些立牌坊的婊子——牌坊婊子——真正是“一无是处”、终免不了万劫不复的。
（二）如果把“婊子”的内涵扩充为“作出不良行为的所有主体”，把“牌坊”的内涵扩
充为“各种冠冕堂皇、中正高洁的名目”，那么，那个“牌坊婊子”的精神就可以用另个
能进大雅之堂的成语来表述：“名不副实”。
一旦我做出上述扩充，一旦我用扩充后的“牌坊婊子”来观察当代社会，竟然看到了不可
胜数的“牌坊婊子”：明明干着不可告人的丑陋勾当，却非要来个堂而皇之的说辞。随便
举些例子：
一些商品，明明假冒伪劣，却来个豪华包装，还去盗用人家的品牌；一些学子，明明“寒
窗十天”，却也挣得个什么硕士、博士的头衔，以致百姓戏言：博士满街走、硕士不如狗
；一些学者，明明肚中空空、胸无点墨，竟也顶个什么硕导博导、专家教授的头衔，成千
上万地发表着连他自己都懒得看的“论文专著”；一些执法者，明明是玩忽职守乃至助纣
为恶，却也扯上一个“人民警察为人民”的大幅标语；一些当权者，明明是假公济私、损
公肥私的“硕鼠”，却还自充“公仆”、高呼者“为人民服务”的口号；明明是采取了那
样的政策，却非要……
至于部分艺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当代这些“牌坊婊子”比起他们的“女祖宗”，不但数量大得多，更可恨的是，若细而究
之，其邪恶、其无法让人接受，更是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女祖宗”。
其一，“女祖宗”们是先做婊子，后立牌坊，用牌坊去掩盖婊子；而他们，则是已经矗立
着高耸的牌坊，再去干婊子的勾当，是用牌坊的力量，去助长作婊子的能力。
其二，“女祖宗”们终归是弱者，怕被识破；而他们，却是强者，不怕被识破。如果说“
女祖宗”只是小偷，那么，他们就是强盗。
其三，“女祖宗”们一旦被发现，便立刻“樯橹灰飞烟灭”；而他们，即是他人已经识别
了他们、要么就是他明知已被识破，但依然我行我素、大摇大摆、威风八面，更可恨的是
，别人，却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最后，也最可怕，由于中国传统中纲常礼教的势力几乎强大到了极点，“女祖宗”于社会
不过沧海一粟而已，而他们，却几乎就要占据社会的主流。
再想到：中国传统那样强大的纲常礼教未能消灭婊子，而新中国、毛泽东只用了短短的几
年便彻底灭绝了他们；反过来，当代各类“婊子”（无论是经典意义上的还是扩充意义上
的）的诞生和成长壮大，竟也不过几年、顶多十几年的事情！
念及此处，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紧紧握着我手中的啤酒杯往“酒几”上重重一
蹾，大喝一声：小姐，拿酒来！但就在同时，随着“砰、哗啦”两声响，酒杯被我蹾碎，
而且，它还用自己死亡前的最后力量惩罚了我这个杀害它的刽子手：杯子碎片割破了我的
手，不下十几处！
看来，不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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