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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puta (两个月寿命的天使),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转载] 北京故事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Jan 23 11:31:04 2002),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Anonymous 讨论区 】
【 原文由 Anonymous 所发表 】



第十一章


  八月份,我随一个政府的商务代表团去了美国。我本来不是非常感兴趣,美国
这边我生意不多。可没想到我挖到了个大买主,我开始做起了对美国的纺织品的生
意。当那个美国佬问到我“配额”的问题时,我告诉翻译,那是小菜一碟,那翻译
告诉美国人:那是个花生米。

  我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并去洛杉矶和赌城玩儿,可我没有心思,一是我已
经去过,另外我想蓝宇,特别想他,我要一个人回来……

  北京机场里,我远远地就看到蓝宇。过了个夏天,他又稍微黑了点儿,可更有
魅力了。他穿了一条深蓝色短裤,配件宽松的灰色无领T恤,前胸靠近领围的地方
有几只小扣子,没有系上,随便的散开。我好像看到他光滑、健康、充满青春朝气
的肌肤,我已经是浑身燥热,心跳加快。他的头发有一点长,从中间很不明显的分
开,蓬松地搭在前额上。这是我要他剪的发型,他不喜欢,说象个台湾人。可在这
些方面,他从来都顺着我。他站在那里很显眼,我身边两个一同出来的女孩子,一
直紧紧盯着他看。他看到了我,象我招手……

  还没出机场,我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冲动,我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在取车
,放行李的时候,我有意和他靠的好近,甚至用脸蹭了他一下。他也开始急促的喘
气。车上我们都沉默,他紧握住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可他的心一定也狂调跳不
止。我伸左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裤裆上,慢慢的揉搓,他已是硬的不得了:

  “捍东!别!让我好好开车。”他慌忙的说。

  我继续摸他,我知道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会用心开车的。“我要折磨他
,让他受不了!”我激动而疯狂地想。

  他将车子停到一个饭店门口,我问:

  “干吗?”

  “我开不回去了!”他看著我说。

  我们没再说话,迅速地来到大厅,开了个房间。就在关上房门的的一霎,蓝宇
猛地抱住我,同时他的嘴压在我的嘴上,拼命的吻我,我也一样搂住他,吻他……
我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他,我感觉到他宽阔的前胸和平滑脊背。我将他推倒在床上,
开始撕他的衣服,我从那几个趔开的扣子撕起,我要看到他那让我不能自持的身体
。我扒他的短裤,不管皮带和拉链划过他的皮肤,是否使他疼痛。他真美,已经成
熟了的男人的身体,还带点少年的韵味。我来不及看他的表情,我要把他扒光,我
要占有他,那个机场上俊美的男孩,我为他付出太多,他是我的!!……。

  我又一次跪在他上面,我的手抓着他的头发,我将我粗大的“家伙”送到他的
嘴里,大概是太用力,太深,他几乎呕了一下。可他看著我,永远是那么痴迷的神
态……

  我让他翻过身来,跪在床上,我使劲按着他,他的头贴到了床上,我连唾液都
没有沾,就一下下地将阴茎生硬送了进去,由于缺少润滑,我的老二都觉得疼。我
大力地抽插。我仍觉得有点疼,可越疼我越觉得爽……

  “哦……哦!蓝宇!蓝宇!”我终于在极度兴奋中射精了!

  他也累得倒在床上,他还没有高潮。他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太疼了!从没有这么疼过,我疼的都出汗了!”他喘着气说。

  我爬到他身边,我搂住他,边吻他的脸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怎么也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知道他那么痛苦,我真觉得有点歉疚。

  “我还想你要把我弄死呢!”他不高兴,可也并没真的生气。

  我开始舔他,为他口交。我嘴忙着,手也抚摸着他的身体。干了一会儿,我停
下,抬起头看着他问:

  “你想不想从后面来?”我的意思是对我肛交。

  他很惊讶:“我没试过!”

  “我也没试过!第一次给你来试。”我打定主意,只要能让他高兴,我什么都
愿意做。

  我教他往阴茎上抹足够多的唾液,然后我也象他刚才那样趴着,我感觉到他犹
豫着试图往里插。

  “用力,用力才行!”我象教个小孩干什么事一样。

  他真的用力了,一下子就进来了。

  疼!果然疼!我一点都不喜欢。可我忍着,他能为我忍,我为什么不能?他总
算是射精了,我有种想去厕所的感觉。

  “喜欢吗?”完事后我问他。

  “没有你用手和嘴弄的舒服。”他说。很好,我真高兴他这么想。那是我唯一
的一次“被干”的经历,我不喜欢,可不后悔。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开始干。这次我们做的很温柔,我们相互口交,手淫……
我们都觉得好过瘾……那天我们做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们后来
又累又饿,连叫到房中的饭都没有力气吃……

  纺织品的生意非常好,我盘算着在『北郊』买一处别墅,作为我和蓝宇的家,
或许乾脆送给他。我从不吝惜送他任何东西。


第十二章


  十月份的一个周末,我和蓝宇去『迷宫』的室内泳池游泳。那个地方一般只有
国内的有钱人去,不象各大饭店,有老外在一起,使我感觉不舒服。

  蓝宇原来不会游泳,他说西北人大多不会,可现在已经游得好极了,我是他的
教练。我坐在岸边的椅子上边品着饮料边看他在水中的动作。

  “嘿!捍东,干嘛呢?”蔡明笑着冲我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家伙,我认识他
,叫王永宏,才二十出头,可已坏出了边。

  “唉!休息休息,这镇子太忙了!”我答道。

  “忙什么呢?忙着搞妞呢吧!瞧瞧,一个人在这躲清闲呢!”他们说着坐了下
来。

  “没你丫搞的多!”我也笑着骂他:“有什么好事?”我猜他们可能有事找我


  “是我找你。”王永宏说:“我有批钢材,你要不要,价格绝对好。”一定是
武装走私来的,我想。

  “我倒想要了,可拿什么要啊?上次那船货美国佬还没付钱呐,全压着呢!”
我胡乱地应付着。这人是个地道的泼皮,他仗着有个通天的爷爷,军队的老爹,和
腰缠万贯的哥哥,无恶不做。我与他来往很少。

  正说着,蓝宇已经上了岸,他擦着湿漉漉头发,然后又摔摔头,向我这边走来
。他天然的阳光色皮肤带着水,显得油亮。他看到我正与陌生人说话,冲我笑了笑
,向另一个桌子走去。

  我发现王永宏正痴呆呆地盯着蓝宇看,见蓝宇同我笑,问:

  “这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我带来玩儿的。”

  “新挂上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呀!”他挺惊讶的看著我说。

  “就那么回事吧!”我一副不屑的样子。我没想到这“浑蛋”也有同好。

  过了一会儿,蓝宇又回到水中。王永宏已经没心思和我聊天,趁我和蔡明说话
,他起身向游泳池走过去。

  “永宏也‘好’这个?”我边看着王永宏和蓝宇搭讪边问蔡明。

  “也‘好’?他只玩儿这个。可上瘾了!你不知道?”

  我讪笑一下,没说话。

  “他自己都说他这方面有毛病。”蔡明笑着说。

  在按摩间里我问蓝宇:

  “刚才在游泳池里你和谁说话呢?”

  “还不是你的朋友,你还问我!”

  “他说什么了?”

  “说他是你的朋友,问我在哪工作。”

  “你告诉他了?”

  “我说我上学呢!”

  “你以后少和这种人说话,检点点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看他长得象个人
,那就是个恶棍!”我冲蓝宇凶巴巴地说。

  “我怎么了?”他非常不高兴的反问。

  我心里很烦。我不希望为这事和那“浑蛋”搞僵。凭良心说,我惹不起他。后
来我问蓝宇,那小子有没有找过他,他说没有。我庆幸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蓝宇现
在几乎不住在学校,他说高年级管得不严,好几个同学都不在学校住了。他每天开
车到学校,停在校外或家属区,然后骑车到教室和宿舍。他说几乎全系的同学都知
道他有个特别大款的哥哥。

  十一月的一个星期三,我因为要谈笔生意所以回来的晚些,九点钟了,我已回
家,可蓝宇还没回来。下午的时候,他说在绘图教室,想忙到七点钟,八点回来,
他一般很守时。我CALL他,可没有回。手机是关着的,他一定不在车里。到了
十一点,我有些心慌意乱。这时,电话铃响了:

  “您是陈捍东?您认识个叫蓝宇的吧?”一个操着浓重北京土腔的男人问道。


  “我认识!怎么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行,我这就把他拉您那儿,您帮他付下车费和药费。”

  “他怎么了?”

  “他被人扎了,抢劫的。没大事儿,就是胳膊。”

  我简直无法理解,这男孩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我付了那个好心的司机三百块钱,他感激的要命。我扶着蓝宇进了房间,他脸
色难看,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华大』那里挺安全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才八九点钟?这根本不可能!”
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没想到!”他躺在床上回答。

  “他要钱、要车都给他,也不至于伤到你呀!”

  “……”

  “你丫也太财迷了!那帮人能要你小命儿!你知道吗?好几个出租车司机都被
杀了!”

  “你有完没完呀?”他还不耐烦了。

  他的左胳膊缠着纱布,吊在胸前,右手也满满地绑着纱布。他一定是和劫匪打
起来了,否则怎么会伤到手。

  看着他腊黄的脸,我走过去,跪在床前。我抓起他的右胳膊问:

  “还疼吗?”

  “没事了!”他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和缓地说:

  “记住!钱是‘王八蛋’,命才是最重要的。火气那么大,将来自己吃亏。”
我就象教训个小孩一样。

  “你再亲我一下!”他笑着说,完全没听进去我的话……

  一个星期后,蓝宇高兴地告诉我:有失必有得,因为他受伤,有两门课免考了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实在觉得这个小我十岁的男孩太嫩了。

  事情过去两个星期,一天我收到封信,里面只有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是从『华
天』公司开出来的,那是王永宏的哥哥王永专的公司。下午的时候,我接到王永专
的电话,他比他弟弟大十几岁:

   ……

  “捍东,你也知道永宏,就别和他一般计较。”

  “瞧你说的,怎么会?再说还有咱们的交情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
觉得和蓝宇有关。

  “是呀!另外那十万块就算给那小孩儿压惊的。”王又说。

  “你太客气了!我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知道永宏懂规矩。”我只能这么说


  王永专阴笑了两声挂了电话。我虽然不清楚细节,可猜到那“浑蛋”一定钓过
蓝宇不少次,而且最后玩儿浑的。大概他看我两个星期没动声色,反倒慌了,所以
搬出他哥哥来摆平。

  我没有去问蓝宇。倒是在张姐那里了解了一些:

   ……

  “你们也太离谱了,居然为了个男孩争风吃醋!”张姐带着惊讶很有兴致说。


  “没这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还瞒着我?”

  “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是永宏,那男孩又不是我老婆,再说我也没这个爱好!


  “唷!那这么说,那孩子可白对你‘一往深情’,‘守身如玉’了。”张姐更
是笑得来劲

  “王永宏没得手了吗?”我问。

  “没有!那个男孩儿好厉害呢!抓着永宏的刀说:要不放了他,要不杀了他!


  “哼!真他妈操蛋!”我冷笑。我不得不承认蓝宇比我有勇气。

  我一直没对蓝宇提过这件事,因为我觉得自己无能,我不希望他看出来。可我
猜不出蓝宇不告诉的原因。

  已是深夜,蓝宇躺在我怀里。由于他受伤,我们做爱时只能靠我帮他口交、手
淫和我自己手淫,他有时要帮我口交,我按住他说不要,我说我要等他好了以后,
拼命干他,把损失夺回来。他就看着我笑,无比满足的神情。

  “你相信同性之间会有永恒的感情吗?”我边抚摸着怀里的他边问。

  “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他不喜欢理论上的探讨,只凭着感觉走。

  “我相信!既然异性可以有,同性也一定会有。”

  “你指我们?”他笑着,抬眼往上瞧我。

  “我指我自己。”我说。

  他笑,不说话。

  “你喜欢我吗?”这是我第一次问“伴儿”这种话,第一次这么没有自信。

  “当然。”他轻声说。

  ……

  “王永宏找过你,对吧?你还骗我说是遇到抢劫的。”停顿片刻,我终于开口
问。

  “……”蓝宇没出声。

  “他长的挺帅,出手也大方!”我用平静的口吻有意这样说。

  “我看着他都作呕!我真的没有招惹他,是他自己有病!”蓝宇声音很急,并
挣脱出我的搂抱,严肃地看着我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严肃地问他。

  “我觉得这件事特别恶心,不想让你知道!……我也怕你为这事儿为难。”他
说的时候没有正视我。

  “……”这次轮到我沉默。我总认为我对蓝宇非常了解,其实并非如此。


第十三章


  我买下了『北郊』的别墅,是个五间卧室、两个半浴室、两个车库并带游泳池
的大房子。我让蓝宇帮忙参与装修设计。我没有告诉他那是我们的新家。

  那天我们一起在房子里看,蓝宇告诉我许多地方是他的建议。

  “你这个在美国的朋友可真有钱,光装修就花了好几十万!”他对我说。

  “你觉得好吗?”我问。

  “挺不错的!我喜欢它的整体结构,有些北欧的建筑风格。”

  “要是我说这是我们的房子,你喜不喜欢?”我神秘地,有点激动地看着他问


  他先看着我,然后环顾四周:“我┉操!……”已是吃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第一次在新家做爱是在浴室里。那是个晚上,蓝宇半躺在椭圆形浴缸内洗
澡,我赤裸着上身,穿着睡裤,正对着镜子看我的胡子是否又长出来了。

  “你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岁。”蓝宇一边打量我一边说。

  我不无自豪地笑了一下。为此我每天至少做两个小时运动,而且注意饮食。

  “这个学期带我们实习的是个新来的研究生,还不到三十岁,就有啤酒肚了。
”他接着说。

  “你看得还挺细,怎么着,有“意思”啊?”我斜眼瞧他。

  “他真是对我格外好!”他象是一本正经地说。

  我转过脸,瞪着他,看著他放在浴缸边上的胳膊,慢慢凑过去,猛的用力一口
咬住他的胳膊。他先笑着警惕地看我,当我动嘴的一霎那,他比我反应更快,右手
激起一股水柱,直冲我脸上来,就象小时候的打水仗。我顿时满头满身都是肥皂水
,他看着哈哈的乐。我松开咬住他的嘴,奋不顾身地跳进浴缸,骑在他身上,并抓
住他的两只胳膊,开始在他脸上、身上乱咬。他一直不停地哈哈大笑……咬够了,
笑够了,我看著他:

  “我们不可能结婚……可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明白吗?”我不知该如何
表达。

  他还是那样笑,并点头。

  “你后悔认识我吗?”我又问。这是个我一直怀疑的问题。

  他笑看着我,摇摇头:“不后悔!”他说得很轻松。

  但愿这是真心话吧!我想。

  我很冲动,开始摸他水中异常光滑的肌肤,闻着他脸上特有的味道。我将嘴贴
到他湿润滚烫的唇上。…。。我搂住他的腰,将他微微托起,吻他露出水面的部分
。我将浴缸中的水全部放掉,舔他宽宽的肩膀,厚实的前胸,扁平的小腹……我用
嘴舔他的阳具,然后整个放到口中吸吮……

  “嗯……嗯……”他发出愉快的呻吟,然后为我手淫……我们再一次到达爱的
巅峰。

  那是我们一段最安逸、平静的日子。蓝宇将要面临着毕业,几乎没有课。他说
他正做毕业设计,而且还可以赚钱。我每星期会去几次公司,生意都挺顺手,我正
计划投资搞一个实业,那是我没有涉及过的领域,我很有兴趣。

  那时我甚至想过我会和蓝宇一直这样好下去,那就是我感情的归宿。我从来不
去想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是否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同,因为我有钱,我可以巧妙地回避
并控制这一切。

  我不知道两个GAY是否有可能终生(斯)守,但有人说他们最多好不过一年
,我不能赞同,因为我曾和一个男孩非常愉快的生活了将近四年。或许正因为日子
过得太愉快、太平静了,痛苦也就悄然而至。。…。


第十四章


  圣经上说人有两种罪,一是原罪,是亚当和夏娃犯下并带给我们的,另一个是
以后我们受到了魔鬼撒旦的引诱而犯罪。我以前总认为林静平就是那个引诱我的撒
旦。我错了,其实那个魔鬼是我自己……

  我的生意一帆风顺。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开始尝试在仕途上一显身手,这时我
认识了林静平,那是在和美商的谈判中。一个不大的美国公司想在中国大捞一笔,
他们找到了我。

  从那个美国鬼子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他身边的东方女孩,我不敢肯定她是个中
国人。她穿着一件宝石蓝颜色的西服套装,头发高高地整齐地别在后面,自然散落
下来卷曲的长发。她没配带其他手饰,唯有耳边两只同样宝石蓝的小巧方形的耳环
,衬托出她白晰的面颊。她的脸型有点象西方人,长而窄,很有现代感。她的五官
真的美极了,高挺纤细的鼻粱,红润丰满的嘴唇。她的眼球比一般中国人的颜色要
浅,呈现明显的棕色,看上去象蒙上一层雾一样。整个谈话过程中,她对那个美国
人不卑不慷,显得既认真负责,又高雅自信。她说话时总带着甜甜地微笑。

  “哇!真是个尤物!一定要搞定她!”我心里美滋滋地想。

  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她看我的时候眼神很柔,但很大方,从来不躲避我的注视
。临出门的时候,我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我也要谢谢林小姐,使我们谈得很顺利。您的英文很好!”我礼貌地恭维着
,其实我根本搞不清她的英文好坏。

  她没有翻译给那个美国佬听,而是带点羞色的说了声谢谢。

  晚上回家,我将这事讲给蓝宇听,他只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对女孩一点没有感觉吗?”我问。

  “女人都很假!”他说

  “这四年多你在学校里就没女生追你,象你这样的帅哥!”我开他的玩笑。

  “我们那里哪有女生啊!还有首诗呢!『华大』的女生GOOD,就是不好L
OOK,要想和她TALK,那她只有BOOK。”

  “哈!这是谁说的?”我觉得很好笑。

  “课桌上写的。”

  “幸亏我没学理工,你们这种工科院校太没劲了,女人都搞不到!”

  “你还想搞呀?”蓝宇笑着问

  “‘我们老啦!无所谓了!’搞不动啦!”我南腔北调地学着、说着,上了楼


  我听到蓝宇哈哈地笑!

  第二次见到林静平,仍是在我的公司,可这次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她的老板有
事回国,有几个细节,要她一定和我当面谈。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她依旧穿着一
身颜色艳丽的套服,却有说不出的雅气。我们谈的很愉快。当我用礼貌的但有些“
深情”的眼神看她时,她会和我先对视几秒,然后从容的弊开。

  “真是个少有的女人!”我心里想。

  “为了感谢林小姐的帮助,可否请你吃饭?”我轻声说,听起来很随意。

  她沉吟了片刻:“好!”她爽快地答应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

  我选定了『天和』饭店的法式餐厅。她来的非常准时,当自动门向两边拉开时
,我眼前一亮,她可真是光彩照人。一件简洁的无袖浅灰色晚装紧紧包在身上,右
肩(跨)一个黑色的包,和那对黑色的方形耳环遥相呼应。她的头发盘着,有几绺
青丝又好像随意的散下来。她的身材好棒!有一米七左右,和我正配,我有些蠢蠢
欲动……

  她进来的时候,几乎大厅里所有的男人,无论老中老外都在看她。当我伸手自
然地轻轻揽住她的腰,并向餐厅走去时,我觉得异常的兴奋、自豪,我的虚荣心得
到了充分的满足,那是蓝宇永远也不能给我带来的满足。

  那天我和林静平聊到很晚。她告诉我她四年前从『五外』毕业,一直做翻译,
这个老美的公司是她的第三份工作。她家在南方,父亲是机关干部,母亲是打字员
。我看着她优雅的用餐动作,听着她轻柔的话语。她那落落大方,坦率、自然的神
态,使我有些为她着迷。

  当我回到『北欧』(我和蓝宇新家的名称)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蓝宇正
在看报纸,他仍没有睡:

  “你怎么不睡觉啊?”我问。

  “睡不著。”他边打了个哈欠边说。“生意谈的好吗?”他对我的生意从来不
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

  “还行吧!快睡觉吧!”我关上了灯。

  以后,我和林静平又约了两次,她还是那样真诚,大方,只是不越雷池半步。
我们一般在晚上约会,而且回来的很晚。有刘征帮忙应付,蓝宇没有丝毫的察觉。


  那是个周末的傍晚,我通过一个朋友约好到『陈』家去拜访『陈』,他是个金
融界的二号人物。为了感觉更自然,我临时决定请林静平和我一同去,她欣然答应
。那天的拜访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有一半要归功于林。她的确有种征服人的魅力。


  “今天我要好好谢你!”从『陈』家出来,我说。

  “对呀!怎么谢呢?”

  “先吃饭,怎么样?”

  “这可不算啊!不过我真的有点饿了?”她甜甜地笑着,第一次露出女孩子撒
娇的神情,至少在我那时看来,是非常的纯真、可爱。

  那天晚上我在车里吻了她,我挺激动,她也很动情。

  “捍东!”她离开我的嘴唇,叫了一声。

  “嗯?”

  “你告诉我,你有妻子吗?”

  我很惊讶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我笑了:

  “为什么这么想?”

  “凭女人的直觉。”

  “我是个单身,还从没结过婚,要不要看我的户口本?”

  她羞羞地笑了:“知道吗?捍东,我怕!我怕我陷的太深,害了自己也害了你
!”很少有女人这么主动地告诉对方她的爱恋,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将林静平送回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我开车回到『北欧』。进屋的时候蓝宇
正在看录像,他没和我打招呼:

  “这么晚还看电视!你明天不去学校了?”我有意找话说。

  “明天是礼拜天。”口气显得懒洋洋的。

  “我要洗澡睡觉了!”我不想和他多说。

  “你最近好像特别忙?”他问。他细心而敏感。

  “都是些烂事儿,真他妈烦!”我讨厌他那种怀疑的语气。

  “……”他没说话。

  他先躺在床上睡了。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将床头灯打开,蓝宇正趴着睡,头
侧向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粱,性感的嘴唇显得格外俊
秀。他面部的神态那么恬静,坦然,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他眼睛闭着,睫毛垂下
来…我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轻吻他的眼睛、睫毛…他一定还没睡实,很快被我吻
醒了,他翻过身平躺着,我压在他身上:

  “睡觉!”他故作严肃地调侃。

  “不!我要嘛!!”我也摆出一副娇态。

  “要?那你还这么晚回来,不行!”

  “人家忙嘛!”我娇滴滴地说。

  我们俩都忍不住笑了,我们喜欢这样互换角色的调侃。

  “你可真是个小气包子!”我仍压在他身上。

  他眼睛看着我:“你没出去乱搞吧?”

  “搞又怎么样!你还能不要我了?”我笑着说。

  “只怕是你不要我了!”他的笑容僵住了,明亮的眸子里又透出那种使我迷恋
的忧郁神情。

  我不知道是受到感动,还是有些内疚,眼睛突然涩涩的:

  “怎么会呢!”我边说,边埋头在他身上亲吻……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没有给林静平打电话,倒是她给我打过两个。电话中,她
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柔美,平和。她只是问我好不好,又闲聊两句就挂断了。我感觉
心好象被猛的提起,然后又轻轻放下。林静平已经二十五岁了,她比蓝宇要成熟得
多,可这时候的女人是最有味道的。

  我终于和林静平发生了性关系。在这之前,我无数次的对自己说“不”,那是
为了蓝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道义和法律上的约束,只因为我不想负他。然而我还
是和林上床了……


第十五章


  那是个官方的非正式的酒会,里面有许多我熟悉的人,我请林静平和我同去。
不用说,那又是个成功、体面、自豪的夜晚。酒会结束,林静平想透透气,我们来
到京城的街上,我搂着她的腰,不失时宜地向她示爱,就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无
论我对她的爱有几分,哪怕是一分,我也可以表现出十分的热情。可我和蓝宇之间
,即使有满腔的爱恋,也不能有半点流露。当晚我带林去了『乡哥』。我们先在房
间里聊天,服务生送来了香槟,我们为“友谊”乾杯……出于一个男人的征服欲,
我决定干她。

  我们先长时间的接吻,直到我吻得不耐烦,我将她一把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
上,慢慢地解开她的衣服。她一反平时高雅、自信的气质,而是乖乖的、羞涩的、
温柔的看我。她将盘起的头发放下,乌黑、发亮的长长的卷发散落在床上。我已经
迫不及待了,双手地抓住她的乳房尽情揉搓,然后将她的双腿举起,我的“家伙”
一下就捅了进去。很奇怪,和女人干的时候,我总能坚持长时间不泄。当我看到林
静平被我送上一波又一波高潮的时候,我兴奋,愉快……

  “捍东!…不!…不要!哦!天哪!”她激动的乱喊着,几乎要哭了。

  ……

  我终于达到了高潮。可整个过程远远没有先前想象的令我激动。

  女人房事后一定要爱抚,她们才能得到最终的满足。静平躺在我怀里,抓着我
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

  “我觉得我自己好傻!”她笑着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我恭维她。

  “这是第一百次对女人说吧!”她仍笑着。

  “其实我以前也……”

  林静平突然转过身,用嘴堵住了我的嘴,阻止我再说下去。她亲了我一口,然
后看着我:

  “捍东,你不用对我讲你过去、甚至现在是什么样,我不在乎。你只要知道有
个叫林静平的女孩爱你就行了。”她说着然后又转过身来躺到我怀里,眼睛看着前
方: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她了呢,你就对她说,你走吧!我烦你了。她虽然很爱
你,可一定会悄悄地走开。”她说着,笑着,脸羞得通红,一头又扎到我的怀里…


  无论怎么说,我不能不为此心动。

  我的脑子里开始盘算着一件重要的事:我是否应该结婚。老妈已经为此催促过
好多次,尤其是我父亲死后,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静平,这个南方普通市民家的女孩,她应该算合适做我的妻子。她虽然出身
贫寒,却是那种能登堂入室的女人,在生活上、事业上我真的需要她。

  蓝宇呢?把他“养”起来吗?和他保持现在的关系?他未必同意。对他一甩了
之?我做不出来。

  一切就象是巧合,可却是必然的,我认识了史医生,他是个精神病学教授,而
且对同性恋特别有研究。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性恋方面的“专家”,也是我第一
次了解同性恋“知识”。

  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交谈,最后史教授得出的诊断结果:我是个十分正常的男
人,只是有轻度同性恋倾向,只要能脱离和那个男孩的关系,然后结婚就没有问题
了。问题出在蓝宇那里,他怀疑蓝宇有狂想症,并答应我为蓝宇治疗,帮我摆脱他


  我要将我“重大的科学发现”告诉蓝宇,并说服他去治疗,这虽然很难,但我
一定要这么做。

  我和蓝宇都不会做饭,所以都在外面吃。那天从餐厅回来,他一路和我聊分配
的事情,他讲他们系的学生处、教务科,班主任,留京指标,和他已经面谈过的设
计院。我心情烦躁地听着,我告诉他北京户口我马上可以帮他买到。

  “蓝宇,你想没想过我们将来怎么办?”我开始问他。

  “你指什么?”他边开车边狐疑地看我一眼。

  “你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正常吗?”

  “……”

  “其实那是种精神上的问题。有时候人会产生一种错觉,象你这种……象咱们
这样是种‘性别倒错’”我词不达意地缨鹉学舌。

  “我看过一个国外的资料,他们已经不认为这是病,只是一种……我忘了那个
词,就是说有人喜欢女人,可有人喜欢男人,不同的选择而已。”

  他的话非常令我吃惊,我一直认为他从没考虑过这些事:

  “你什么时候看的?”我问。

  “从我认识你那天之后,我就留意这方面的文章。”

  “国外的资料?哼!国外还有‘毛片’呢!还有性解放呢!”我反驳。

  “那是个医学报告,很严肃的!”

  “我觉得这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我无法说服他,可我坚持。

  “哈!你是说咱俩都有精神病?”他使劲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是你有!我至少还愿意和女人做爱,你哪?”

  “我没试过!”他显得底气不足。

  “你喜欢过女孩吗?你连『PLAYBOY』那样的杂志都不爱看。”

  “……”

  “你压根儿就把自己当成女孩了!”

  “我没有!!”他象受到侮辱似的粗声反驳。扶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小心开车!”我停顿了片刻又问:“那你为什么喜欢男人?”

  他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我只喜欢你!”他淡淡地说。

  回到家,我们都没说话。可我仍然要继续那个话题,我向他讲了那个史教授,
并要求他去治疗。

  “我不去!”他态度很坚决。

  “你将来至少要结婚的,这对你有好处!”

  “我不结婚!”

  “不结婚?你现在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呢?你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象他的家长。

  “……”见他不说话,我又接着说:

  “再说你将来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男人还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呢!你到时候就
会有这种压力。”

  “我不在乎!我们家也没人在乎!我有什么压力?”

  我忘了在这方面他和我不一样。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妈不是希望你做个膛膛正正的男人吗?你应该试试吧!”

  我一定说到了他的痛处。之后,他再没说话,算是同意了。只是临睡觉的时候
他突然问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可是你自己想的!”我气呼呼的说。

  那阵子,蓝宇脾气很不好,他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在为治疗的事怨恨我。他
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甚至住在学校。那天他从史医生那里回来,进了门,一句话
也没有,径直上楼。

  “嘿!”我叫住他。

  “今天都干什么了?”我指治疗的事。

  “说话、看图片、让我想。”他十分不耐烦地说。

  “还有什么呢?”

  “你要有兴趣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他说完上楼进了卧室。

  晚上,我要和他做爱,他帮我手淫、口交,我已经高潮了,可他没有一点兴致


  半夜,我被他梦话声吵醒了,我推他,叫他的名字,他才安静下来又睡去。连
续几个晚上他都是这样。

  他情绪很坏,连食欲都不好,他看起来更忧郁,无精打彩,甚至有点消瘦。我
问他治疗的感觉,他说没有感觉。

  我给史教授打了个电话,问蓝宇的情况。他告诉我蓝宇在治疗上根本不配合。
他说蓝宇不但在性心理方面变态,还有严重的忧郁症,而且是个偏执狂。

  ……

  “第一个疗程效果不理想。下个疗程我想可以试试激素注射,这样可以帮助他
……”那个医生滔滔不绝的说着

  “不行!不能那么做!”我不能接受对原本健康的人注射药品。

  “还有些其他的办法,比如让他看些裸体的男人图片,甚至是你的照片,然后
同时对他进行一些刺激,使他对这些东西产生一种痛苦的条件反射……”

  “什么刺激?”我问。

  “象轻微的电击……”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容忍他对蓝宇实施这么残酷的治疗。

  不知史教授是对同性恋的社会危害性有强烈的紧迫感,还是对我较多的咨询费
过意不去,他坚持要给我一些建议,我没有听下去。

  我反复地想着教授的“科学阐述”。我记得第一次交谈时他曾问我:是只想寻
求刺激的玩儿,还是爱恋那个男孩,我说我只是想玩儿。他说那没有关系,那仅仅
说明我的生活态度不严肃,并不是直正的同性恋者。如果按这个逻辑解释,我玩弄
那些女孩是正常的,我爱上她们就是变态吗?

  我又想到他说蓝宇将自己当成女孩的理论。蓝宇的确对我有些女人似的依恋,
他敏感、细致、乖巧。可在另一些方面,我看到更多的是他自尊、自立、顽强、甚
至勇敢的品质,这些绝非女人专有。

  我决定给蓝宇打电话,告诉他到我公司来,我想晚上去打台球。他先是说他忙
,走不开,后来又说不舒服,想在家里睡觉,但他最后还是来了。

  “去哪儿呀?”他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微微皱起眉头问。


  “你想去哪?”我问

  “随便!”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看著我。

  “你明天去史教授那吗?”我问

  “约的是后天!”

  “不去了,好不好?”我注视着他问。

  “为什么?”他疑惑地看我。

  “不为什么,今后再也不去了!我看不得你这么受罪!”

  他看著我,慢慢地笑了,突然猛的从沙发上窜出去,扑到我身上,拼命地搂我
、亲我。

  “你丫疯了?!这是在我办公室!”我压低声音,笑着阻止他。

  ……

  那次荒唐的治疗就这样结束了。蓝宇又恢复了原先朝气、灿烂的笑容。他对我
的眷恋好像比以前更深,然而这使我更加担忧。


第十六章


  我临时出差去一趟香港和海南,林静平坚持要去机场送我。

  “在香港那边,出门、开车都小心点!”她轻声的嘱咐我。

  “没问题!那里我常去!”我笑着对她说。

  “我知道!”她说着低下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个很精致的小盒,抬起眼睛看
着我:

  “这是一块玉石,比较少见的,还被高僧摸过,据说有消灾避邪的作用。你带
着!”她说着递给我。

  那是块很漂亮的翠绿色长方形小玉石,中间还呈现出点红色,象是个心形。背
后还精致地刻着个小小的“林”字。无论这块石头是否消灾,静平的用心足以另我
感动。

  “谢谢!”我看着她雾一般朦胧的眼睛,紧紧地抱了她一下。

  到香港后,我去了一家珠宝行,给那玉坠配个链子,那个老板告诉我,那是一
块很值钱的翡翠石,至少可以估价三千美金。我从没送过她贵重的礼物,可她却给
我这样一块玉石。我想起刘征对林静平的评价:她是个无法让男人拒绝的女人。

  十天后,我打电话告诉蓝宇我将一个星期后回来。实际上,我当天就从海南返
回北京。在机场,我配戴着那块玉石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静平。她穿着一件白色紧身
背心,领口开得很大,配一条很短的牛仔短裤,充分暴露出她丰满的乳房,和修长
,迷人的美腿。但整体感觉是那么青春健美。

  在路上,我告诉林静平要带她去饭店,她问我除了饭店没有其它的住所吗,于
是我们决定去『临时村』。我和蓝宇的东西都搬到了『北欧』,这里只剩下家俱、
电器之类的。我拉着静平出去吃饭,她说为什么不买回来自己做,那样会更可口。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她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她笑着看我不雅的吃相:

  “喜欢我做的菜吗?” 她问

  “好吃!”真是味道很好,比饭店里的可口。

  “你妈妈在家做饭吗?”她又问

  “大部分是保姆做,她只做拿手的,她做的‘京酱肉丝’好吃极了!”

  “真的?要是有机会,请她老人家教教我!”她甜甜的边说边笑。

  我在想,如果将她领到我家,带给我妈看,老太太一定会乐坏了,也是我这个
做儿子的能给母亲最大的安慰。

  这个人前高雅得体、床上风情万种、家中贤慧温柔的女人,我一定要娶她。我
要和蓝宇讲明。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北欧』,蓝宇还怨我没事先通知他。第三天晚上蓝宇正在
他的工作间里看着什么,我轻轻走了进去,他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有事要和你说!”我表情严肃,声音低沉。

  “什么事?”他警觉地看着我。

  “我想结婚,已经有了个合适的女孩。”我直接了当地说。

  他没说话,看着我……天!那眼光我太熟悉了,那是几年前当我告诉他‘我不
要他了,我玩儿腻了’时,他流露出的惊恐和茫然。

  我鼻子好酸,慌忙低下头:“这是早晚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沉默

  天呐!!他又是那种沉默!我真受不了!!!

  “你要愿意,我们还这么过!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有个老婆。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什么都不会变!”我抬起头,象发誓般坚定地说。

  蓝宇的眼里全是泪水,那么无耐地瞧着我,他嘴唇抖得很厉害。他将注视着我
的眼神移向一边,抽了下鼻子,看得出,他在努力压抑着情绪,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他不是个好哭的男孩儿。

  过了半天,他转过脸看我,苦笑了一下:“从你逼我治疗的时候,我就知道是
这个原因。”他仍然满眼泪水,嘴唇发抖。他又低下头。

  我太难受了!眼泪夺眶而出,我一下搂住他:“我也不想这样!我没办法!…
…”我边说着边用同样发抖的,淌满泪水的嘴唇吻他……他轻轻张开嘴,伸出舌头
舔我的嘴唇,舔我脸上的泪水……他停下来,转身拿起桌上的面巾纸,自己用了一
叠,然后递给我一叠,他笑了,可很苦。我也是同样的苦笑。我们就这样笑着、对
着擤鼻子……

  我们再次搂抱在一起。蓝宇帮我脱衣服,我也帮他脱,我们做的不慌不忙。他
将我轻轻按到地毯上,用他最习惯的动作舔我、看我,我眼睛一直盯着他,我无法
将思想集中在两腿之间,我只想看他的脸。我的“家伙”半软不硬地搭拉着,无论
蓝宇怎样帮我口淫也还是那样,我也同样将他按在地上,同样帮他口交,他的情况
比我还糟。他示意我停下来,不舒服地从身下掏出一个绘图橡皮,我们对视着都笑
了……我们都不需要做爱,至少我不需要,我只需要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拥有他。可
我无法心安理得。

  深夜,我们又开始在床上做爱,这一次我们干的很棒,我们动情、投入、默契
……完事后,他靠在床上坐着,我的头枕着他的身体斜躺着:

  “比我想象的好多了!”他说

  “什么?”我问

  “我还想你会要求我彻底分手呢!”

  “不会的。”我说得苍白无力。

  ……


第十七章


  我告诉了我妈林静平的事,她起初嫌林出身太低,她更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
或知识分子家的孩子。我哭笑不得地想:蓝宇应该符合这个条件。当静平踏入我家
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没问题了。她热情、谦和、礼貌的举止赢得了我妈的喜
欢,连我的两个妹妹都说她不错。看着老妈高兴的神态,我感觉特别欣慰。



  我以为我和蓝宇暂时会象从前一样平静、愉快的相处,可事实并非如此,争吵
已经成为我们生活必不可少的内容。我们不是因为什么原则性的事情争吵,甚至不
为我的婚事,可就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都不愉快。好在我们很快能和好如初
,蓝宇总是主动和解。

  一天,我和蓝宇出去,看到『天大』门口有许多人在排队,我问蓝宇:

  “这是干什么?”

  “托福考试报名的的吧!”

  “还这么狂热!”

  “我们学校『八二级生物系』,有一个班都走光了!”

  “你想不想出国?”我问

  “我不行,现在要侨属证明才能出去呢!而且建筑专业不好联系!”

  “你要真想出去,我帮你办,就办个公务签证,随团走,到美国后再转学生,
非常容易。”

  他又不说话了,他一定又不高兴了。我没理他。

  “你就这么着急轰我走?”他隔了半天才问。

  我还是没答理他。

  “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喜欢北京!”他的口气象是挑衅。

  “史医生说的真没错!你丫就是个偏执狂!”我恶狠狠说。

  每次吵到这个时候,他定是又笑了,再说些讨好的话。

  那天,我回『北欧』,听到音响里放着流行歌曲,蓝宇一向不喜欢流行歌曲,
他更喜欢民乐,特别是二胡曲。那是两支我不熟悉的歌,只记得几句歌词:亲爱的
,不要说离别……也许该刮一阵风,也许该下一阵雨……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
舍得离开我……  ……

  我开始有意减少回『北欧』的次数,对蓝宇只是说回我妈家住,实际上更多的
是在『临时村』和林静平在一起。后来我发觉蓝宇也不是每天在『北欧』住,除非
我回去,其他的时间他住在学校。

  我虽然已向林求婚,可并没说到具体的时间,也没做任何安排。我潜意识里总
希望先将蓝宇的事处理好。

  八月份的一天,我们吃过晚饭,我告诉他带他去见几个朋友。

  “我不想见你的朋友,你讨厌他们。”他没有从前那样听话了。

  “你肯定有兴趣,都是和我们一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我。

  “也都是玩儿这个的。”我神秘地笑着解释。

  他先狐疑地看我,慢慢地变成了愤怒的眼神:

  “你玩儿够了!想处理给别人,对吧?”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是不是去见王永宏啊?!……你他妈的浑蛋!!”他怒吼着,起身冲出餐厅


  他直奔汽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我也一个健步随着冲了出去,跑到他面前,
我透过打开的车窗,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滚!自己打车去!”他冲我说。

  “你不能这么开车!太危险了!”我焦急的说。

  他没理我,胳膊挣脱出我的手,发动车子……

  “快停下!!我求你了!你找死啊!”我抓着他的肩膀,狂喊道。

  他猛踩油门……

  “我浑蛋!我他妈的不是人!行了吧!快停下!你不能送死!”我声音中带着
哭腔。我死死的抓着他,几乎被车拖走。

  他猛的踩住闸……寂静中,我听到他(澶)抖地喘吸声。他两手扶着方形盘,
头搭下去,我好像听到一丝哽咽。那是一个男人在拼命压抑着的哭泣。 “我根本
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些圈子里的朋友,让你心情
好些!”我也哽咽着,并解释。

  远处站着几个人在那里看热闹……

  他一路上沉默,我慢慢将车开回『北欧』,我们无声地进了屋,我坐在沙发上
,他上楼,大概想去工作间,他近来特别喜欢在那里呆着。

  “嘿!蓝宇!”我叫他

  他回过头看我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我柔声说。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下楼,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坐在这儿。”我想让他坐我旁边。

  他坐了过来,我伸手搂住他,他没拒绝,可僵直的身体很不情愿。

  “学校分配怎么样了?”我好久没问他的事了。

  “我早就上班了!”他冷冷地说。

  “你该告诉我……什么单位?”我成天忙于生意、官梦、和林的纠缠,我对他
几乎是不闻不问。

  “『城九公司』,是个部队转业下来的建筑公司。”

  他告诉过我希望去『设计院』,那一定不是他理想的结果。

  “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单位,就去外企,我有个朋友在一个建筑公司做中方经理
。”我说

  “我已经签了五年的合同。”

  “无所谓!交些钱就放你走了!”

  “哼!你这么信任钱啊!”他语气中带着嘲笑。

  我不得不又换个话题。

  “你知道北京有个去处叫『一二三』吗?很多象你我这样的人都去那里,都是
普通人!”我有意将‘普通’二字加重。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他非常吃惊,好象挺有兴趣。

  “我怕你不喜欢。”我又撒谎。

  “我还以为全北京就我们两个人这样呢!”他轻轻笑了一下。

  “其实很多,你要不是踏进那个圈子就永远不知道。我很少去那种地方,那儿
人很杂,要小心才是。”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我一想到他和别的男人一起…
…我就象被谁打了一拳。

  他在我怀里低头听着。我接著说:

  “听说还有个公园,一些公共厕所都是玩儿这个的地方,我从来不去,你也千
万不要去!很危险,好像还被警察抓过。”说这些话,我有种痛苦的无奈。

  他更深地躺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我想起件重要的事,又说:

  “对了,这个房子和汽车我已经办完了过户手续。现在这是你的财产了!你要
是不喜欢房子,可以将它卖掉,搞个公司,现在人人不都下海吗!”

  他仍然沉默,我不得不再找话说:

  “以后开车小心点!象今天这样绝对不能开的。不能不要命!……”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来,站在我的对面,他笑了,看似挺甜,可带着轻蔑和冷漠


  “你还有什么没嘱咐完的?你甩“相好”时,倒是真够周到的!”还没等我回
答他转身上楼了,并随口说了句:“我要洗澡睡觉了。”

  ……

  当晚,蓝宇依旧和我做爱。我不停地在他身上吻着、亲着。我看他的脸、他的
眼睛,我为他口淫,他射精了。他起来,也要帮我口交,

  “转过来,我要那么玩儿。”我示意肛交。

  他侧身躺下,淡淡地说:“这应该另外付钱吧!”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泄气了,软了。我想对他说句真心话:我要他,可我无颜
开口。我恨他吗?他又没做错什么……

  我关上灯,平躺下……黑暗中,我感到蓝宇开始亲吻我的身体……他停下来,
悠悠地象是在乞求我,说:

  “捍东,你没生气吧?你要怎么做都行!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任凭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第十八章


  依照我妈的建议,“十一”就要和林静平完婚,我没有同意,我觉得我没做好
准备。我已经买下『运动村』的一套四室一厅的单元,并装修布置成新房。我和静
平去了香港,我为她买了一只两克拉的大钻戒,还为她添置了几十套衣服,和无数
的化妆品、用品……可我仍觉得没有准备好……

  『北欧』已经成了我和蓝宇临时约会场所。蓝宇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他说这
样上班方便。我更是很少去,我正忙于带着静平在我生意圈的朋友中周旋,所有的
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他们好像都挺嫉妒我的,我很是得意。

  我和蓝宇通常每周约会两到三次。那天,我让蓝宇到『临时村』来找我,当我
和蓝宇出门往外走时,没想到静平突然回来,他们意外地见面了。大家都有点尴尬
,特别是蓝宇。然后静平和蓝宇都很快向我告辞。事后,他们谁都没问过我对方。
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定会猜出些端倪。

  那些天都是倒霉的事情。先是静平告诉我她的老板给她一个去美国培训的机会
,她想去。我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说:恐怕还要等吧!我的确有点对不起她


  接着,刘征告诉我,我妈昨晚打电话问过关于他蓝宇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我惊慌失措。

  “我怎么知道?她还知道得挺多呢!”

  “你承认了?”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真没法儿瞪着眼睛说瞎话,骗咱妈。”他为难地说


  “你丫太不够哥们了!”我气道。

  “捍东!这事儿瞒不住的,你要不与那小子断,和小林这么拖着,老太太早晚
要知道的。”

  “静平也知道吗?”我问。

  “我不肯定,可我觉得她知道。”

  “我操!”我气得无可奈何。

  果然,还不到上午十点钟,我被老妈叫回了家。一进家门,看到我妈发红的双
眼,和绝望的表情,我十分内疚。

  ……。

  “小东,你不能这么不知廉耻啊!你还是人吗?”老妈哭着说,她还是第一次
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是谁告诉您的?真的没有这事儿,这肯定是有人害我!”我狡辩着。

  “你瞒了我们这么多年!亏得你爸死的早,他要是今天知道了,那不比让他死
还难受吗?”我妈哭得更厉害。

  我心里很难受,无话可说。

  “我从怀上你就想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小时候在托儿所,我知道人家欺负你
,就气得和老师吵。你长大了,一天一天象样了,书也念的好,我们心理有多自豪
!你知道吗?”老妈几乎泣不成声。

  “看着你念书、做生意、现在还兼『市贸』主任,受人尊重,我们有多高兴。
可你居然做出那么下流的事,要是让人知道,你还能做人吗?啊?

  “你养个小动物,看著它受罪,你一定难受吧!可让妈看著自己的儿子让人家
瞧不起、唾弃,妈不是比死还难受吗?啊?我怕呀!!”老妈呜呜地失声痛哭。

  我眼里潮潮的,心象是被人猛击一样难受。我也该算是个汉子,看着老母亲为
我这么痛不欲声,我怎么能忍心。看着老妈哭红的双眼,蓝宇、他的爱、我的感情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平静了片刻:“您误会了,您不知道现在有钱人都这么玩儿,大家比着看谁
玩儿的花,根本就没有当真的,只是领个男孩到处走走而已。我早就对这个腻了,
我现在迷上了跑马,喜欢马,这就和那个一样。”

  老妈象是被我说动了,她停止了哭泣,看着我。

  “其实中国自古就有‘南风’之说,有钱人向来视之为一“乐儿”。您还记得
蔡明吧?他也偶尔这么玩儿。就是在一齐吃吃饭,聊天儿,没别的……”我胡乱说
着,只要能不让老妈伤心就行。

  ……

  我妈相信了我的话,我告诉他我下个月和静平结婚。她终于破啼为笑了。

  林静平也了解蓝宇的事情,可她佯作不知。

  我在想着如何与蓝宇摊牌,彻底结束我们的关系。这绝对不是为了林静平,也
不全是为了我妈,而是为我自己。我发现我根本无法象和其他男孩那样,和蓝宇仅
保持“性”关系。当我同他在一起时,我就情不自禁地跌入情感的旋涡,我们见面
越少,我的思念就越强烈。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出现大风降温,果然刮了一夜的狂风。清晨起床,天气晴朗
,阳光明媚。只是树叶全掉了,但有种凄凉的美。

  蓝宇还在床上睡觉,他说今天可以晚点去单位。他永远喜欢趴着睡,脸侧向一
边。我站在床前,端详着他的脸,很久。他翻了个身,被子蹬到一边,他赤身裸体
地呈现在我面前,昨晚狂欢后,也不知道他将短裤仍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走过去,
轻轻帮他盖上被子。

  “我就是要他的身体吗?仅仅想满足我的性欲吗?如果我和他分开,我会失去
什么呢?我…。。。”我就这么看着、想着、等他醒来……

  他醒了,当他注意到我正端详他时,他笑了。然后挑逗似的看我,他一定以为
我又想和他做爱,他怎么这么傻!

  “快穿衣服吧!”我说着,连忙转身出了卧室。我不想和赤身裸体的他谈分手


  他穿戴洗漱完,来到厨房找吃的。这屋子象是个临时旅馆,冰箱早已空空。只
有些饼乾、可乐扔在那里。蓝宇在吃上从不计较,打开一罐饮料,就着饼乾当早餐
。我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

  “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你!把你引上这条道。我不能再害你了!”

  我厚颜无耻地开口了。

  “你怎么了?”他边吃边说。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没恨过你。”极端敏感的他今天却如此迟钝。

  “你别骗我了,你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总要找个冠冕
堂皇的分手理由。

  他瞟了我一眼:“我怎么不听你的?你让我治疗我就治疗,你要我象这样和你
来往,我也同意。你让我出去搞别人,我正试着做呢!”

  我惊讶地看著他,他怎么会这样?

  “我这些都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我接着说

  “哼!你是为了那个婊子吧?”他轻蔑地看着我。

  我被激怒了,我不能容忍他这么藐视我。

  “谁是婊子呀?你才是婊子呢!男婊子!”

  他没说话,静静地呆了几秒钟,放下手里的饮料,起身向大门走去。

  我一下拉住他:“干吗去?”

  “你少碰我!”他厌恶地说着想甩开我的手。可我紧抓住不放。

  “我还没说完呢!”我说

  “你不是就想说咱们彻底分手吗?哼!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早想开了,我不会
缠着你的!”他说得冷酷而坚决。

  我茫然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松开他,转过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拿起茶几上的香烟,
点着,我发现自己拿烟的手在轻微发抖,我只能将左手攥住右手。

  蓝宇没有出去,而是也坐在沙发上,我们沉默了许久。

  “我不是生活在蒸空里的人,我不能不面对很多事……我有事业,有老妈……
我怕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毁了我吧!”我说得语无伦次。

  “我不是同性恋,我需要过正常的生活。”我又肯定地说。

  蓝宇将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我们对视,他很平静,脸上还带着点笑:

  “我知道最终会这样的,我等了好久了,不怕了。我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
玩儿这个凭自愿,时间长了到不好意思再玩儿了。’你现在结婚,也许过两年我也
结婚了。”他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除了“痛苦”二字,我什么也看不到。他也注视着我
,看着、看着…。。。他忧郁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还没等他哭出来,我猛然别过脸
去,象个女人一样,在他面前哭泣……

  “捍东!你别这样!真的没什么的!”他哽咽着劝我。

  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明明甩了他,还要他来劝我,我瞧不起自己?

  ……

  大概我们都想保持点男人的自尊,我们是笑着分手的,分开之前,他还象平时
那样靠在我怀里,听我说话:

  “自己要会照顾自己,生病一定要去看,发烧更要去医院。”

  他笑,算是答应。

  “你要是交上‘朋友’千万要小心!不知道底细的尽量用避孕套,别传染上病
。”

  他低下头……

  “虽说咱们说好的,不再联系,可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儿就来找我,听到没有
?”

  他点点头,头低得更深了……

  那天他说让我先走,我希望这样,我会好过些。我没敢多看他,转身出了门…


  我们就这样“彻底”分手了……


第十九章


  失落!那是我从没有过的失落感!我象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却又不能找
回来。但无论怎样,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再玩儿火了!

  好在结婚的喜悦很快淹没了我的愁怅,婚礼是在『京华』的宴会厅举办的,热
闹、排场、体面。我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笑容。在亲近朋友的小范围聚会中,大家
玩儿尽了花样,我和静平同吃吊在空中的苹果、糖块,我们被逼着讲述恋爱过程,
同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地下版……我真觉得幸福,不仅仅因为我拥有林静平,
更多的是我得到了亲人和朋友的祝福。

  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可我对婚姻生活并不陌生。我和蓝宇虽然没有一纸法律上
的协议,但我们也曾经象其他夫妻一样有过平淡却充实的生活。

  林静平辞掉了原先的工作,她希望到我公司上班,我并不喜欢这样,但我同意
了她的要求。在婚后的生活中,我开始慢慢重新认识林,她对所有吃、喝、穿、用
都十分讲究,她只用名牌,连厕所里的卫生纸都要考究。她告诉我,国内的所谓名
牌都是拉圾,香港的东西也很烂,她听说只有日本和纽约第五大道上的一些名店才
是真正的高档。她每天都要去饭店里的美容院做面部保养或弄头发。她雇了一个入
住小保姆,因为她修长的、修理得漂亮的手不能做家务……我不介意她在这些事上
的花费有多大,我只是奇怪象她这样一个贫家女、穷学生、打工仔竟会这样自如地
享用财富。

  她对我送她的那量日本进口『本田』车不是特别满意,她更希望是辆『奔驰』
。她曾问我为什么不在郊区买别墅,我说我更喜欢离市区近些。然而她还是那么温
柔、甜美、大方。

  那天做完爱,她趴在我怀里,我看着她那婆娑迷离的眼睛:

  “哼!你就象只精明的小母狼!”我笑着说。

  “你是什么呢?”她也笑。

  “我象个笨乎乎的大肥羊!”

  “哈!你这个大坏蛋!”她笑着打我。

  “其实你是个聪明、浪漫、多情、谨慎、狡猾的花┉花┉公┉子。”她有点得
意忘形了,可她对我的评价不无道理。

  时间过得很快,我已和蓝宇分手有半年了,我们都信守诺言,没再相互联系。
可每当手机一响,我就想那会不会是蓝宇的电话,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期待。那天分
手时,他的表现令我吃惊,他平静、理智、从容,他比我想象的要坚强,我也就少
了许多的担忧。

  我尽量不去想蓝宇,也不想我们的感情,但我却在和林做爱时想到他。我摸着
林静平洁白、丰满的身体,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可这远远不能激起我的性欲。我闭
上眼睛,蓝宇那清秀、俊美的面孔又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好像又摸着他光滑的肩膀
、脊背,摸着他健美、有弹性的肌肤……我的老二渐渐开始勃起,我不敢再多想,
因为我想去舔他的身体,那会使梦破灭,我慌忙举起林的两条腿,将我的阳具插进
去,可更痛苦的是,我迟迟无法射精,因为实在不够刺激,我不得不再靠着幻想,
到达高潮。

  以后我和林做爱大多用背后式,开始还过得去,但渐渐地越来越不能满足我。
我只能更多的靠手淫来解决性欲。最终我决定去找其他男孩。

  那是个和我只有几面之交的男孩,他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是朋友介绍给我的
。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淡了,只记得他的眼睛里有股灵气,透着聪明、机警。一定
是因为好久没和男人做爱的缘故,我和那男孩干得特别冲动,当我快达到高潮时,
我乌七八糟地乱喊着什么。完事后,男孩儿笑着问我,是不是我从前的朋友叫蓝宇
,做爱的时候都叫出来了……

  我想我应该给蓝宇打个电话,不为别的,至少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打他的
手机,是关着的,只好打到他的单位,一个女人接了电话:

  “麻烦您,帮我找下蓝宇。”我说

  “你是哪位?”她问。我最恨电话找人时遇到盘问。

  “我是他大学同学。”我耐着性子说

  “他不在这里工作了。”她平淡地说

  “他调走了?”

  “他被开除了!”对方已经不耐烦了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不清楚!”那女人态度十分不好。我只好挂上电话。

  到了傍晚,我往『北欧』打电话,可没人接,直到半夜一点钟,仍然是同样的
结果。第二天,我让刘征去电话局查蓝宇手机和『北欧』

  电话的通话情况,这两部电话的费用仍由公司承担。他回来告诉我,这半年多
,两部电话都没有使用过。一种不祥的预感犹然而生。

  “要不我到他单位问问去,到底怎么回事。”刘征帮我出主意。

  “一起去!”我害怕听到什么恶耗。

  ……

  刘征拿着介绍信,谎称是因为准备聘用蓝宇而来此调查的。一个保卫科的家伙
和一个人事处的干部接待了我们。

  ……。

  “是这样的,大概五个月以前,公司收到好几份传真,揭发蓝宇的一些流氓行
为。”人事干部说。

  “……”我和刘征都目瞪口呆

  “那小子刚来时可象个人呢,是『华大』的大学生儿,长得也仪表堂堂的,可
谁想到是个男妓!”保卫科的家伙眉飞色舞的补充着。

  “可以看看那份传真吗?”还是刘征反映敏捷。

  “我这儿有一份。”保卫科的家伙特别积极。

  大概由于时间太长的缘故,传真已十分模糊,那是电脑打出来的,上面说蓝宇
在外面勾引男人,并以此赚钱。说他出入各大饭店,兜揽生意,为男人提供性服务
……

  我看着传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直想呕吐


  “这些情况也不一定属实。因为他本人不承认,仅凭一张传真也不好下结论。
”穿着绿军裤的人事干部说道。

  “可你看他穿的、用的,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听说他戴的那块
表就很值钱呢!”那个保卫反驳着。

  我痛苦地想起那是我从美国给蓝宇买的『劳力士』。

  “所以就将他开除了?”刘征问人事干部

  “没开除,让他办的辞职,他自己也愿意。嗨!一个学生,才二十出头,能坏
到哪去?他工作还是挺不错的,认真,负责。和大家关系也不错。你要说他勾引男
人……可在单位里也没看他勾引谁。”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兵身上有股正气。

  “你们要是想聘用他,可以试试,还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呢。不过要小心爱滋病
!”人事干部又说。

  “他有爱滋病?!”我和刘征同时惊呼

  “他们这种人都有爱滋病,你们不知道?我们医务室的大夫说的”老兵严肃地
说。

  我想笑又想哭!我的胃拼命搅动,直想吐出来。

  从『城建九』出来,刘征问我:

  “这是谁这么王八蛋,干这种缺得事儿?也太黑了!”

  “你说他会去哪?”我问。

  “应该再找其它工作吧!肯定离不开建筑口儿”

  ……

  他根本没住在『北欧』,他住哪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们说好的有急事来
找我。从时间上看,他接到传真的日子,是我正办喜事的时候,或许他来找过我,
而我不知道?他能挺得过去吗?他不会做傻事吧?我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些问题。我
的胃好像有些绞痛。

  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蓝宇的情况,并调查那份传真的出处,然而毫无结果,我
第一次觉得北京是那么大。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北京的建筑行业里也找不到他,
我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但有地址,我请刘征帮忙去了西北,他父亲说他已经有将
近一年没和家联系了,他彻底地消失了……

  我很难去形容那时候的心情,虽然没有与他分手时那么痛苦,但很压抑,我被
恐惧、和罪恶感包围着,我害怕他出事,害怕承受良心的谴责。我是个性格开朗的
人,可那阵子,我变得郁郁寡欢。


第二十章


  林静平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人物,她现在和“陈”
的关系比我都近,我也从中受益非浅。在我的公司里,她主管人事,客观上很大程
度地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觉得烦感。她高雅、入时的穿著,大方、得体的气度也已
经不再吸引我,因为我看到那里面有太多做作的痕迹,而在性生活上,那对我几乎
意味着灾难。

  一天,我和林静平在闲聊,她告诉我卫国已经在『北郊』买了一处别墅:

  “其实咱们也该买一处房子”她说。

  “住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公寓房真的好土,在国外只有穷人才住呢!”

  “我不喜欢『北郊』,离市区太远了,听说还总是断水断电的。”我无精打彩
地应付着她。

  “可你在那里有一桩房,是不是?”静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不是我的!朋友的房子我借用来着。”我知道她是指给蓝宇那桩别墅,这
女人真是利害。

  她再没说下去。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一片浑浊,深不可测。

  酷热的夏季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凉爽的秋风抚面而来。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也是北京最美的时节。

  我开始怀疑我和静平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对我仍然很好,体贴、关心、照顾
我的生活,甚至我每天穿的衣服她都要过问。她有权利过问我的一切,使用我的钱
财,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得到道义上的认可和法律上的保障。可我开始讨厌她,
就象我从前搞的其他女人那样,我开始腻了。我感觉我们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但无论怎么说,我不会提出离婚的,一是静平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再有她对
我母亲特别好,这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我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齐住,她更愿意一个
人生活,她说那样自在。周末,静平经常拉着我回老妈那里,我在老妈家不是吃饭
,就是睡觉,林和我妈在一齐开心地聊天,她们看起来情同母女,每当这时候,我
会感受到一种天伦之乐,我和林结婚是对的。

  那是一个下午,和暖的阳光射进室内,我一个人靠在床上边喝水边想着上午关
于『冲天』写字楼的谈判中我是否让步太多。我妈正在挥毫泼墨,她上了个什么老
年大学,迷上了中国画。

  “你和静平赶紧要个孩子吧!还拖什么?”老妈边作画边说。

  “不是我不要,是她不生。”

  “静平都告诉我了,是你不积极!”老妈瞪了我一眼。

  “您听她胡说呢!”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和林每月只有几次性生活,只在
林的排卵期间,可还是没怀上。

  “你是不是和静平吵架了?这几天老来我这儿?”

  “没有”

  停了一会儿,老妈又说:“你知道吗?李德山的二女儿离婚了!”

  “哈!那不是挺好的吗!过两天我也给您换个儿媳妇。”

  老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当见我满脸的坏笑,她也笑了:

  “你个死孩子!”说着,老妈又继续她的创作:“静平对你真的不错,虽说家
里差点,可什么都能容你,象你那样的事,静平不但没嫌弃,还为你著急呢!要不
是她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我先是一惊,但没动声色,我从床上站起来,边向客厅走边说:

  “本来就没什么事,就你们大惊小怪的!”

  “那是我们做得彻底,那小流氓再也不敢找你了。”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问

  “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告到他
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面墙上扔
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可我头也没回


  ……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北郊』
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从那次分手,
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我的。
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著门逐渐向上提起,蓝宇那
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我快速地冲到门口,
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乾乾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来到厨
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们在
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插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长,但除了做饭,都由
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多事,他说这是工程师的作
风。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著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情的床,我的眼
睛酸涨。我打开蓝宇的壁橱,里面放着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著,可蓝宇有
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穿,若是他不喜欢的,无论是名
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里好像
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我很少用,倒
是蓝宇经常在这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我看到他那一本
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他吃了一惊
,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睛,可电话中还是一本正经的交谈
,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使劲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
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乾脆不理我,任凭我戏闹,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
我抱住,按在地上……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那是蓝宇的车钥匙,
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儿时花了二十港币刻的,上面有两
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L&H。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枚早不知扔到哪去了
,可蓝宇却一直用着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是半关着的,我慢
慢拉开,里面放着『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保险等所有文件,旁边是一串『北
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CALL……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
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蓝宇,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让我一
生都背负着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泯灭人性的地步
……我想着想着,渐渐睡著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

  “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刘征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刘征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象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静平,我不能告
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恶毒。我甚至
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静平生气。

  我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都怀疑
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静平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我妈
又问我关于蓝宇,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别在逼问我
了,可怜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冒彻底好了,我开始着手办
理离婚手续。





[本文作者] 北京同志
[广同编辑] 小奇
[广同发表] 1999-4-27
[原载媒体] 【花醉红尘】
[阅读人次] 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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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shan) joe
2002-1-19  211.159.7....

修改留言
多么凄美的故事,我是含着泪读完的。不知如何表达,感觉苦苦的,酸酸的。愿主
保佑悍东让他的祈祷得以实现。
(深圳) 远走高飞
2002-1-14  61.14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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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马马
小说更具有内涵和感染力
电影太空洞
(海南省) Trista
2002-1-12  202.1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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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哭……
  我向来很讨厌悲剧,不管我多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我的心,在下坠……

  什么是对与错的标准,什么是正常与异常的区别?
  我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是我不怕。不论是哪一种我都能接受,坦然面对自
己的感觉。

  我昨天18岁了,上了一个通宵的网,算是自己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我花了一
个通宵看完了《北京故事》,在两个月前我就看了前面一部份,今天才看完。这是
我看过最好的同人小说,心情不是用感动就能表达完的。
  我希望不要再看到悲剧!无论是多么美丽的故事!
  愿所有渴望真爱的人都有美满的结局!!!
(广东) 夕阳下相拥
2002-1-8  61.14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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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蓝宇》并没期望中那么好看和耐看。每一次看完《北京故事》都让我流泪
。可《蓝宇》并没达到如此效果。并不是演的不好,拍的不好,我个人认为是改编
的不好。两位主人公的情感历程铺垫的不充分,它的震撼力也就大大削弱。故事的
连接和处理也有不当。《蓝宇》作为中国较纯粹、影响较广的一部同性恋影片而备
受关注,但我更情愿看《北京故事》。
(乌鲁木齐) 蓝宇
<xjbgwang96@sohu.com>
2002-1-7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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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蓝宇有点失落
为什么蓝宇注定死???
为什么不能白头到老?????
为什么不能有个大团圆的结局???????
一定死了才有永恒的回忆?活着就没有新鲜记忆???
失望!失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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