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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ituyiru (枸杞子——狗妻子),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转载] 散板十二拍(三)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Mar  4 12:42:41 2002),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Original 讨论区 】
【 原文由 situyiru 所发表 】
(三)我与烟酒

对于一个已经把抽烟喝酒当作生活习惯的女人来说,回家是件让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兼党员,并且都在科研院所做着领导,母亲还是搞教育的,
更何况我所学习的专业是声乐,所以喝酒还勉强有得商量,抽烟是绝对被禁止的。

不记得是小学几年级的时候,父亲开始让我喝一点点啤酒,说是少少喝一点对我先
天不足后天失调的小破身体能有些帮助,并且能喝点小酒在社交场合来说也算是一
种能力。我当时也没在意,父亲让喝就喝一点,虽然那时觉得啤酒不象酸奶和果汁
那般可口,但总不至于难以下咽,于此便开始若即若离地与啤酒打上了交道。
上中学以后的某天,我的喝酒才能突然被发掘了出来。那次是单位组织去一个叫龙
胜的山城泡温泉,由于某些特别的原因,我是参加这次活动的唯一的"小孩"。晚宴
上,领导们看我是"小孩",以为我不会喝酒,于是都跑来逗我,向我敬酒,我也撒
个人来疯,一杯一个跟他们干,最后十一个领导一人一杯,我就喝了十一杯。越喝
脸越白,其余什么感觉都没有。最后一位领导感叹了一句"这小丫头海量"就睡到桌
子下面去了。
说我喝酒不醉那是骗人,但要喝醉真的很难。白酒太辣红酒太酸我都不爱喝,惟独
钟情啤酒那清雅的甘香和淡淡的苦味,所以一般来说我喝的都是啤酒,要喝白酒也
是往啤酒里兑,兑到我能喝的口感,其实也就没有多少白酒味了。
吃得饱的时候,无论心情好坏,喝起啤酒来就象灌水。记得最多的一次在青梅坊一
个人喝了四扎,那回可是真喝晕了,不过还没菜,还知道翻了两道墙回宿舍,还知
道要轻手轻脚拿钥匙开门怕吵了同房睡觉。开门发现同房那两个家伙正在煮面,还
问我吃不吃,我于是摇摇晃晃地却非常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们我喝多了,现在要睡觉
,所以不吃了。后来我还死皮赖脸地把"我喝多了"这句话重复了七遍以证明我没喝
醉。然后我爬上床,倒头就睡着了。
据说我睡着以后不到三分钟就开始打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且泣鬼神的呼噜
,此呼噜音量之大,音色之怪真是闻所未闻。同房二人激动不已,兴奋难耐,一咬
牙,一使劲,居然用手机把这一绝无仅有的奇声录了下来,并且第二天早上待我睡
醒之后放给我听,让我猜此声为何,我思索了半天,非常严肃地说了一句"大象放
屁",然后补充"而且是拐弯屁"。二人狂笑不已,遂曰:"此乃汝昨夜之呼噜声也!
"
烟相对来说是种较为廉价的麻醉剂。烟也有贵的,但偏偏我爱抽的烟都挺便宜。希
尔顿,四、五块钱就可以享用将近一天,不得不说是上帝的恩赐。但其实烟早就不
能麻醉我了,十几岁时,在那些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而刚接触烟草的日子里,我抽烟
时是会头晕的,不,确切地说,我那时还不会抽烟,我还不懂怎样能把烟直接吸进
肺里而不咳嗽,我所谓的抽烟只是把自己关在同学的小房间里,把烟吸进嘴里再吐
出来然后呼吸房子里混满烟雾的空气然后我就头重脚轻地昏昏欲睡最后倒在同学的
小床上脑袋里只有一个巨大的旋涡在不停地转动什么都不能想了。
现在,烟酒似乎都不能再麻醉我了,却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就象我不能
不喝水一样。我对此甚至有些沮丧。上个月我曾经石心铁肠地把烟戒掉了,之后却
发现我不会唱歌了,一句都唱不出来。我想这无论是生理上的问题还是心理上的问
题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并且似乎很难解决,总之我是离不开它了,毕竟我是个要
靠唱歌吃饭的人。
我离不了烟酒不单因为离了它们我不能唱歌,还因为离了它们我就不能思考。它们
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镇静剂和催化剂,离开了它们我便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不会说话,不会写作,更没有什么智慧,它们让我更聪明,更明锐,更理性,它们
不是麻醉剂。
回到家里,抽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地下活动,喝酒可以拿到桌面上说说,但父亲决
不让我多喝,就算我偷着兑白酒,那少得可怜的酒精也还是远远不能满足我饥渴的
身体。何况家里只有我不爱喝的红葡萄酒,我放假回家,身上的钱本也没剩下几块
,思索再三,终于心一横,买了两瓶二锅头藏在衣柜里,天天兑着凉水喝,虽不可
口,倒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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