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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w (睡觉真舒服!),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一些思绪〈转载〉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Oct 21 13:39:41 2002), 站内信件

一些思绪,断续的残片,我已经忘却。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拼凑。明知不可能的努力。却仍然还是继续


一个人坐在公共汽车上,容易陷入困境。是广州的三月天。污浊的空气和无休止的
人声。汗水。暧昧的气息。热浪。一切的一切。缓慢培养昏昏欲睡的情绪。
我无法把我从周围隔绝开来。只好疲倦地设法入睡。
没有风。笼罩着这个地面肮脏的城市的,只有灰尘漫天。不适宜呼吸的热空气。和
周围游走面目模糊的人群。
到了某一个站。我睁开眼睛,醒了。一头热汗。行将窒息在漫长的等待中。我推开
窗子。灰尘和着空气一起卷进来。
或者一切即象征。
有毒然而不可缺少的欲望。
而这就是生活。

我看着前面坐着的男人,他的手垫在他妻子的后背。努力使那个熟睡中的女人舒适
。感动我的其实并不是那个动作。是他时时关切的神情。
他一直向女人那边微微侧着身子。斜看去面容憔悴。黄瘦的脸。皮肤很黑。从眉目
上看来年纪应该很轻。可是已经开始布上皱纹。是一张被生活折磨的长年劳累的脸
。而他的妻子长发散乱地贴在座椅后背上。他常常小心地察看。生怕自己的手臂会
扯痛了她的发。
我打开窗的那一刹那,风突然从疾弛车窗外吹进来。那个女人挪动了一下。抱怨似
的嗯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无声地谴责。然后又掉过目光关切地看向她。她
只是换了一个姿势。又再沉沉睡去。
他微微向我点头。于是我准备去关窗的手缩回去了。
我开始望着窗外。
下一个十字路口我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中年男人。穿着旧的灰夹克。他的后箱装满
了青菜,关不拢来。吸引我视线的那些青菜中突兀的一抹红色。
那是几支包扎好的玫瑰。
我想那不是为别人送的花。因为只有很小的一束。不算太漂亮。
可是始终是玫瑰 。
今天是妇女节。他大概是买菜时看到了满市场的花朵,突然间决定要给妻子一个小
小的浪漫。大概是想着妻子会有的惊喜,他开得是那么快。很快地消失在我的视野
中。
我长久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空茫黯淡的尘世下。一个开摩托的平凡男子。满载着他
的世俗生活和片刻的温柔。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懂得体会那些市井的爱情。
无关风月。
一样深情。

十个站的路程已经快进行到三分之一。路边的树叶是破败的灰绿色。枯萎了任何新
鲜的气息。
我是去火车站的路上。
告别一个。终于离开我的生活的男人。
在这辆摇晃着前进的旧公共汽车上。
一直苦苦追寻的天长地久的承诺。死生契阔。争吵和最初的眼泪。都变得模糊而微
不足道。
爱只在一个简单的手势里。
一束玫瑰的芬芳中。
然后我终于开始明了。一切越是复杂。
越是成空

五点四十四分。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就要登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还有五个站就到火车站了。
我看看表。神情漠然。身旁的年青女人一路都在轻轻地哼着歌。是很熟悉的调子。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甚至没有去想歌的名字。
然后突然地,一瞬间的思绪击中灵魂。
那是张信哲的旧歌。
曾经那么样地熟稔的旋律。是他最爱的歌。

这是我从中大一位学经济的学生文集中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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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记性不好,就不要去太多是非之地,因为你可能忘记回去的路
在这种时候,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那就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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