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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be (MM说我弱智GG说我恐龙DD说我自恋>_<),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八十年代后生要灭九十年代文学 zz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hu Jun  5 15:12:16 200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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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后生要灭九十年代文学
一堆人
    80后文坛小鬼:被复制的新生代
    □时报 王千马
    徐小斌曾不无哀怨地说,中国的作家总是习惯于被人以集体命名的方式和盘托出
,比如以前的寻根、伤痕、反思……当然少不了以六七十年代作家为主的新生代。

    而中国的文艺批评家也就习惯于做一位技术娴熟的篾匠,隔不了几天就能给你鼓
捣出个大筐子。然后不管人家作家是萝卜还是青菜,统统地都往这个筐子里装。当然
,这样的好处是便于集中管理。
    在八十年代生的小鬼们又蹭蹭地往外蹿的时候,会以一个什么筐子来规定他们,
你我不得不进行一番正正经经假模假样的小思考。萌芽,对了,就用萌芽。《萌芽》
杂志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名词。如果六七十年代作家曾不无恶心地被圈在新生代
这个筐子里,我在这里也可以斗胆恶俗地将80后叫做萌芽代。其实新生和萌芽没有什
么不同,但名词制造得越多,似乎就能显得文坛愈热闹。人活在这个世上很多时候都
在自欺欺人。
    当然,我不想给《萌芽》做广告,我对《萌芽》没感情。只是《萌芽》又为我们
制造了这样一帮小作家。在《萌芽》与浙江文艺出版社日前隆重推出的“萌芽小说族
”里,我们看到了80后的身影。他们不是韩寒不是春树不是郭敬明,而是面目很显陌
生的小饭(《不羁的天空》)、周嘉宁(《陶城里的武士四四》)、宋静茹(《只爱
陌生人》)、岑孟棒(《假如明天没有太阳》)以及苏德(《次马路上我要说故事》
)……
    其实也没有谁规定一提80后就得是韩寒春树郭敬明,比他们强的人也多的是——
比如上面那几位很可能就是。所以,在这里我们也先得承认80后的实力。《萌芽》主
编赵长天如是说,这些孩子能够在这样的年龄出书,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不可想像的。
的确如此。如果我现在还是一个在读中学或者大一大二没怎么看过几本书的孩子,我
真的能被他们的才华吓住。在和PLMM周嘉宁通电话的过程中,我就诚恳地向她表述了
这样的观点。
    然而他们的才华更多地表现在自己“学习”的成功上,在80后的文本中,我们很
难看到具有个人性的独特的价值。曾读过由周国平老同志作的序,也大概是位学生肖
睿写的《一路嚎叫》。虽然号称第一部校园另类小说,但如果剔除掉亨利·米勒、凯
鲁亚克等人在作品中留下的影子,也无非是讲一个“叛逆”抑或“逃离”的主题——
只不过文本中多了些摇滚或者朋克的时尚因素。
    谈到亨利·米勒谈到凯鲁亚克谈到米兰·昆德拉还有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其实
80后对国外大师的“学习”,也没有逃逸出新生代对国外大师“学习”的范围。即使
是对国内“前辈”的学习,我们也看到,小饭似乎师承的就是新生代的余华、苏童,
而且学谁像谁。而在岑孟棒的小说里,我们则读出了王小波,那篇《灰锡时代3.8》
的标题差不多就是克隆王小波的《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即使
是80后中稍有点代表性的春树,作品里面所写“性”啊什么的,和七十年代后的美女
作家又有什么不同?……可以从中看出,尽管所处时代不同,但80后和新生代们还是
如出一辙。
    也许,人们对80后的关注根本原因就在于新鲜。年纪轻轻就能写出与年龄不只爱
陌生人》)、岑孟棒(《假如明天没有太阳》)以及苏德(《次马路上我要说故事》
恋”、“师生恋”,也能达到炒作的作用。我们也不难看出,80后的陆续被推出,商
业利益在里面推波助澜。据我所知,“萌芽小说族”便是《萌芽》“产业化”经营中
的一个小部分,搞杂志的同时,顺便搞搞网站,出出书——钱不要来得太容易!
    所以,尽管生在这样一个追求个性追求不同的年代,说80后只是新生代的“复制
品”一点也没冤枉他们。其实,也不用说80后是萌芽代了,干脆归入到新生代中也未
尝不可。“新生代”本来就有一个无限扩展的外延,伸缩功能极好。在七十年代后的
美女作家纷纷被拉拢到新生代中后,再拉拢80后的一帮也是小意思。反正现在看来,
80后也多少算得上新生力量嘛!

    ■链接·点评
    我眼中的“萌芽小说族”
    □受访人:陈坚(浙江文艺出版社编辑)
    宋静茹:首届新概念作文大奖赛一等奖得主。讲故事的高手,曲折迷离是她的特
点,既有女性作家的敏感和细腻,更有超乎女性的深邃与尖锐,人称张爱玲再现。著
名作家马原说她的小说有一种超越作者年龄的模糊张力。预言有如天网,罩住了人物
的去向,使读它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迷失。
    周嘉宁: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奖赛一等奖得主。她的文字干净而清丽,带着一丝
迷离和飘逸,对细节有着特殊的敏感。她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险而又险的艺术探索之
路,尝试着不同的文风,从最处淡然的文字到现在甚至有些魔幻色彩的小说,人称有
卡尔维诺的特色,有卡夫卡变形的影子。
    岑孟棒:江南才子,有水的灵秀,有海的博大,幽默与荒诞并存,具有极强的创
造力。文字中的不确定性,常常让人糊涂:这是小说吗?小说可以这样写吗?其不可
恋”、“师生恋”,也能达到炒作的作用。我们也不难看出,80后的陆续被推出,商
业利益在里面推波助澜。据我所知,“萌芽小说族”便是《萌芽》“产业化”经营中
的一个小部分,搞杂志的同时,顺便搞搞网站,出出书——钱不要来得太容易!
    所以,尽管生在这样一个追求个性追求不同的年代,说80后只是新生代的“复制
品”一点也没冤枉他们。其实,也不用说80后是萌芽代了,干脆归入到新生代中也未
尝不可。“新生代”本来就有一个无限扩展的外延,伸缩功能极好。在七十年代后的
美女作家纷纷被拉拢到新生代中后,再拉拢80后的一帮也是小意思。反正现在看来,
80后也多少算得上新生力量嘛!

    ■链接·点评
    我眼中的“萌芽小说族”
    □受访人:陈坚(浙江文艺出版社编辑)
    宋静茹:首届新概念作文大奖赛一等奖得主。讲故事的高手,曲折迷离是她的特
点,既有女性作家的敏感和细腻,更有超乎女性的深邃与尖锐,人称张爱玲再现。著
名作家马原说她的小说有一种超越作者年龄的模糊张力。预言有如天网,罩住了人物
的去向,使读它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迷失。
    周嘉宁: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奖赛一等奖得主。她的文字干净而清丽,带着一丝
迷离和飘逸,对细节有着特殊的敏感。她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险而又险的艺术探索之
路,尝试着不同的文风,从最处淡然的文字到现在甚至有些魔幻色彩的小说,人称有
卡尔维诺的特色,有卡夫卡变形的影子。
    岑孟棒:江南才子,有水的灵秀,有海的博大,幽默与荒诞并存,具有极强的创
造力。文字中的不确定性,常常让人糊涂:这是小说吗?小说可以这样写吗?其不可
思议的幽默笔锋和令人兴奋的故事结构,总是让读者在讨厌和喜欢上面摇摇摆摆,晕
晕乎乎地产生阅读快感。
    小饭:大学 哲学系在校生。有极强的自信,具备王小波的气质。创作没有套路
,对世界的感知和一般人不同,所以作品难免变形和夸张。其语言成熟圆滑,弥漫着
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氛,透出当今年轻人对社会对人生的深刻思考,蕴涵着值得人们深
思的哲理。
    苏德:“一个漂亮的会写东西的女生”,公认的网络写家。她有极好的文字功底
和感悟力,其充满悬念的故事和独具匠心的布局,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当代都市男女的
情爱化廊,神秘凄美,感伤而又无奈。《幻城》作者郭敬明说,苏德的文字如同一张
网,我们在她的文字中,流下自己的泪。

    ■出版者说
    他们跟在新生代后面理所当然
    □受访人:赵长天(《萌芽》主编)

    这些孩子能够在这样的年龄出书,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不可想像的。这是多么好的
事情。他们的写作,最贴近同龄人的生活,受到同龄人的欢迎,这就是社会的需要,
完全谈不上拔苗助长。至于模仿等现象,在这个年龄的写作者中是难免的,他们当然
会跟在六七十年代作家后面。没有学习哪来创新。当然,出一本书不能说明什么,不
意味着他们就已经是作家了,是否会成大气和大器,都不是现在可以作结论的。成大
器的总是很少的人。说到“商业炒作”,出版本来就是商业行为。只要讲职业道德,
不要恶意炒作,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新一代写手已经诞生
    □受访人:夏烈(浙江文艺出版社编辑,浙大现当代文学硕士)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文学及其评论都变得好玩起来。纯文学似乎不那么纯了;
文学刊物像经霜的茄子,蔫了;兴盛一时的文学样式是报纸的副刊,遍是家长里短和
细小的温情(如今连这点兴盛也都让位给时尚版了);评论者是靠当下的文学吃饭的
,但又一直表达着今不如昔的感慨——这感慨慢慢地变得像祥林嫂的呓语,有时候明
明儿子在身边,也在那儿说“阿毛让狼给叼了去”——我的意思是说,九十年代以来
实际上还是有立得住脚的纯文学作品,也有因时代的变异而新生发的优秀的文学作品
,很多人却看着大势不妙的样子,放弃了评价和调整自我阅读标准的可能。
    对于当下时代的文学写作而言,网络媒体的影响不亚于商品经济和流行美学,许
多语言文体的感觉因之改变了。此外,文学和商业化的合谋也造就了新的写作群体和
新的发表平台,现在名重一时的《萌芽》杂志和因它而涌现的一批青少年写手就是一
大典型。就像不能说《萌芽》不是在为当代文学贡献力量一样,我们也不能说《萌芽
》不是在为商业社会里一本文学杂志的生存乃至发家致富费尽心力:《萌芽》开创的
新概念作文、它那聚人气的网站、它的偏才学校,以及它目前同浙江文艺出版社密切
合作,出版的“萌芽小说族”,都是商业社会里文学生态的一个标志性展品。
    在最近出版的几本“萌芽小说族”中,我们看到了《萌芽》旗下那些为青少年文
学爱好者熟知的名字:宋静茹、岑孟棒、周嘉宁、苏德、小饭。这些生于上世纪八O
年代的作者深受网络的哺养,深受文学商业化的好处--后一点,从我身边的老编辑到
只比他们大二三岁没赶上“新概念作文”

    新一代写手已经诞生
    □受访人:夏烈(浙江文艺出版社编辑,浙大现当代文学硕士)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文学及其评论都变得好玩起来。纯文学似乎不那么纯了;
文学刊物像经霜的茄子,蔫了;兴盛一时的文学样式是报纸的副刊,遍是家长里短和
细小的温情(如今连这点兴盛也都让位给时尚版了);评论者是靠当下的文学吃饭的
,但又一直表达着今不如昔的感慨——这感慨慢慢地变得像祥林嫂的呓语,有时候明
明儿子在身边,也在那儿说“阿毛让狼给叼了去”——我的意思是说,九十年代以来
实际上还是有立得住脚的纯文学作品,也有因时代的变异而新生发的优秀的文学作品
,很多人却看着大势不妙的样子,放弃了评价和调整自我阅读标准的可能。
    对于当下时代的文学写作而言,网络媒体的影响不亚于商品经济和流行美学,许
多语言文体的感觉因之改变了。此外,文学和商业化的合谋也造就了新的写作群体和
新的发表平台,现在名重一时的《萌芽》杂志和因它而涌现的一批青少年写手就是一
大典型。就像不能说《萌芽》不是在为当代文学贡献力量一样,我们也不能说《萌芽
》不是在为商业社会里一本文学杂志的生存乃至发家致富费尽心力:《萌芽》开创的
新概念作文、它那聚人气的网站、它的偏才学校,以及它目前同浙江文艺出版社密切
合作,出版的“萌芽小说族”,都是商业社会里文学生态的一个标志性展品。
    在最近出版的几本“萌芽小说族”中,我们看到了《萌芽》旗下那些为青少年文
学爱好者熟知的名字:宋静茹、岑孟棒、周嘉宁、苏德、小饭。这些生于上世纪八O
年代的作者深受网络的哺养,深受文学商业化的好处--后一点,从我身边的老编辑到
只比他们大二三岁没赶上“新概念作文”的小朋友都口口声声说“他们赶上好时候了
”,语气里透着羡慕和某种怀疑。而他们倒好,一点儿都不谦虚,开口就张爱玲式的
论调:“出名要趁早”。这里面有少不更事的扬才露己,也有舍我其谁的意气风发。
就这精神劲,也算是人生最可宝贵的了。
    我想,我们倒不必怀疑他们在文学上所表现出的才华,他们语言的溜、个性的鲜
明、对写实和虚构的迷恋都昭示着新一代写手的诞生。但与之相辅相成的是,他们不
再膜拜于中西经典文学的整个儿压力之下,他们不像当年的我们,从《红楼梦》到《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从鲁迅到博尔赫斯,企图入而后出。他们更有选择的便利,根
据爱好在卡夫卡或村上春树间徘徊,在王小波和余华中酝酿,在影视和流行歌曲中上
升或坠落,然后大大地掺上一份属于他们的“自恋”情结,大胆地把自己那点感受、
体验投射到纸幅和键盘中,画出了一份别样的性灵。
    我们这个时代有时残酷,有时却宽容。当它宽容时,就纵宠着捧出了这群书写大
于阅读,灵感大于经验的年轻人。相信宽容是美德吧,作为文学编辑,我们也许正在
为新文坛的辉煌筑基铺路。






    ■前辈说
    警惕又见伤“仲永”
    □受访人:雷立刚(网络上起家的作家,代表作《秦盈》)

    作为七十年代初期出生的作家,就我的写作经验而言,我觉得经历的丰富和成长
历程中的痛楚和卑微对一个写作者至关重要。一个人过于年轻便成名,那么他(她)
必然会损失很多在历程中那种寂寞无助的感觉,而那种仓皇的感觉对文学创作而言很
有经历的必要。所以,我认为最近很多过于年轻的孩子们被出版社出于商业利益进行
包装,这种行为在商品经济时代很可以理解,但也是件悲哀的事。某种意义上讲可能
会培养出一些“仲永”,因为一个人的天才的灵气过早便被宣泄很可能最终会导致他
(她)聪明有余智慧不足,灵气有余大气不足。
    至于八十年代小作家中比较突出的韩寒,春树,还有郭敬明,我觉得韩寒写的只
能叫畅销书,不能叫文学作品。因为文学要求个性和独立,而韩寒的小说有太多模仿
的成分,只能说是一个聪明人的机巧之作。而春树和郭敬明,前者毕竟记录了其成长
中一些真实的心理,后者至少很有想象力,我觉得都比韩寒强很多。


    他们肯写总是好事
    □受访人:刁斗(六十年代实力作家,现居沈阳)

    在这些少年写作者之中,说实话我只知道韩寒,但没读过,不敢妄评。不过,写
作不分老幼,肯写总是好事,记得我十四五岁时也到处投稿,可能投出去的都属垃圾
,让他人笑话,可对我自己很有意义。这世上之事,我以为,对自己有益而又不害别
人,就可做。至于出版方面,他们百分之九十只考虑商业利润,只有个别人稍带想一
点民族文化和人的成长,所以,美文华章与劣货废品自然会同时上市。这很正常,如
同有性无能者,自然就有生产假鸡巴的。

    现在只是80后的童年期
    □受访人:吴晨骏(“南京派”作家,现编《海峡》)

    我对于年轻作家的态度,是支持他们发展自身的个性,把文学当成一种爱好,一
种事业,而不是仅仅当成骗钱的工具。因我现在在编《海峡》杂志,主要的读者对象
也就是“80后”们,我接触了一批出生于80年代左右的作家和诗人。在“80后”作家
群中,我比较喜欢任晓雯的小说、小饭的小说、阿斐的诗歌、鬼鬼的诗歌,以及和他
们一样优秀的年轻人的作品。在他们的作品中,有那种文学所赋予的喜悦。而在韩寒
、春树、郭敬明中,春树好一点,另两个的作品我不喜欢。总体上,我觉得,“80后
”作家会逐渐写得比较成熟,现在是他们的童年期,将来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写出非常
好的作品(也许),这只是时间问题。但无论是否“80后”,如果把差的硬说成好的
,然后到处叫卖,那是很荒唐的事情。像韩寒、春树、郭敬明3个“代表人物”的所
谓成功,那只是商业的成功而已,并不是文学的成功。



    ■师者说
    他们缺失对生命对生活的责任感
    □受访人:蔡少军(杭州高级中学语文一级教师)

    作为一名长期关注青少年创作的高中语文教师,蔡老师对80年代生的这群青少年
作者显然很有发言权。 如果说70年代生的那群作家更多的还是提倡为社会写作,那
么80年代生的这些年轻人更加面向内心。尤其让人吃惊的是他们体现出来的情感可以
用残酷来形容。他们更能直面没有色彩的生活,并能不加掩饰地将灰暗写出来,却不
给任何希望。我们这个民族的心态是比较早熟的,而现在这些学生比任何时代的人都
要早熟。他们过早地介入社会,在社会中浮沉,表现在他们的作品中就是非常的成人
化。我们在质疑他们的年龄与作品的不相符时,却也不得不看到,社会给的就是这么
一个生存环境。
    我们现在的社会发展得太快、太现实,学生从学校从家庭里接受的几乎都是非常
现实的东西。因此在这种残酷的情感表现中,大多数的小作者显得比较偏激。比如韩
寒,他就是个把社会看得没有希望的典型。在他笔下的中学老师已经只能用写到露骨
的程度来形容了。现在的少年人,他们有写作的才气,有先进的写作手法,但这些都
是物化的东西。我们讲,从文学创作最终的目标还是应该体现出对生命的尊重,体现
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操。而这些人性本身的东西却恰恰是现在这些少年人极度缺乏的

    年轻人的叛逆是正常的,但社会却缺乏理性的回答和引导。这不是说我们社会不
够容忍,而恰恰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太容忍了,甚至对表现出的一些阴暗的心理
。蔡老师说自己以前可以算是个少年的崇拜者,认为只要作品是自身情感真的流露就
行,但逐渐逐渐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美!他们不
懂得如何去发现美,如何去欣赏美。虽然他们很有才气,他们能写出非常成熟的词句
,但是这样下去会发展到一种无节制的漫游状态,造成对生命

    作为一名长期关注青少年创作的高中语文教师,蔡老师对80年代生的这群青少年
作者显然很有发言权。 如果说70年代生的那群作家更多的还是提倡为社会写作,那
么80年代生的这些年轻人更加面向内心。尤其让人吃惊的是他们体现出来的情感可以
用残酷来形容。他们更能直面没有色彩的生活,并能不加掩饰地将灰暗写出来,却不
给任何希望。我们这个民族的心态是比较早熟的,而现在这些学生比任何时代的人都
要早熟。他们过早地介入社会,在社会中浮沉,表现在他们的作品中就是非常的成人
化。我们在质疑他们的年龄与作品的不相符时,却也不得不看到,社会给的就是这么
一个生存环境。
    我们现在的社会发展得太快、太现实,学生从学校从家庭里接受的几乎都是非常
现实的东西。因此在这种残酷的情感表现中,大多数的小作者显得比较偏激。比如韩
寒,他就是个把社会看得没有希望的典型。在他笔下的中学老师已经只能用写到露骨
的程度来形容了。现在的少年人,他们有写作的才气,有先进的写作手法,但这些都
是物化的东西。我们讲,从文学创作最终的目标还是应该体现出对生命的尊重,体现
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操。而这些人性本身的东西却恰恰是现在这些少年人极度缺乏的

    年轻人的叛逆是正常的,但社会却缺乏理性的回答和引导。这不是说我们社会不
够容忍,而恰恰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太容忍了,甚至对表现出的一些阴暗的心理
。蔡老师说自己以前可以算是个少年的崇拜者,认为只要作品是自身情感真的流露就
行,但逐渐逐渐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美!他们不
懂得如何去发现美,如何去欣赏美。虽然他们很有才气,他们能写出非常成熟的词句
,但是这样下去会发展到一种无节制的漫游状态,造成对生命对生活的责任感的缺失
,只是为了逆反而逆反,所有的崇高和美好都变得可以颠覆!
    蔡老师忧心地指出我们的教育界做得太不够了。面对近些年出现的学生创作热潮
,教育工作者往往走了极端的两种态度,要么一律压制,要么热烈欢呼。少年人的创
作作为一种声音可以,但作为一种创作的定理来看待,未免太浮躁。
    在蔡老师看来,现在少年人的出版热,大多是商业时代的炒作。出版社继教辅类
书籍之后又找到了一种好作双赢的读物,就从韩寒开始。也许学生写学生更容易获得
认同感,但必须指出的是,以此引发的热点,并不是真正因为其文本本身,而是其中
一些不合常规的表现因素,比如作者的年龄,作者的反叛的姿态。像《三重门》,其
实根本算不上是文学,只是负载了一些观念上的冲突,作者比他的书更加吸引人。当
人们带着纵容的眼光任由学生们以无所谓的姿态对一些经典嬉笑把玩时,而真正的文
学本身的东西却没有人去认真关注了。讲到这里,蔡老师忍不住要大声质问,为什么
没有人敢大声承认什么是美?为什么真正美好的东西却没有人来书写?谁能帮助我们
领略并经营像《一碗荞麦面》那样朴素却沁入心脾的感动?
    现在很多少年作者的创作都跳不开模仿的窠臼,尤其是以模仿先锋派的一些作家
为荣,比如余华,比如王小波。学生们总是觉得他们的语言够酷、够味,模仿语言是
容易的,但那只是皮毛。蔡老师很不客气的指出,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根本就谈不上
了解余华了解王小波作品的内涵。看余华的《活着》,我们真正应该看到的是他对生
命的那种热爱;王小波的语言看来阴毒,冷酷到底,其实他是个内心非常痛苦的人,
而这种痛苦正来自他心底对生活存在着永不磨灭的幻想。他们的心都是热的。而我们
的学生笔是热的,心却是冷的。模仿并非不对,但你要清楚你模仿什么是美!他们不
懂得如何去发现美,如何去欣赏美。虽然他们很有才气,他们能写出非常成熟的词句
,但是这样下去会发展到一种无节制的漫游状态,造成对生命对生活的责任感的缺失
,只是为了逆反而逆反,所有的崇高和美好都变得可以颠覆!
    最后,蔡老师诚恳地希望现在的学生们,不妨先平静地坐下来,把人类的文化当
作最美好的东西来感受,然后再发出自己的声音。“你明白了《战争与和平》所描述
的人生了吗?如果不明白,那还是去读一读吧。”


    这个时代本就产生不了经典,何况他们
    □受访人:吴秀明(浙大中文系主任)

    连续三年担任高考语文阅卷负责人,这让吴教授感慨现在整个中学尤其是高中语
文教学已经把语文的学习从愉悦变成了可怕的负担,造成最令人担忧的后果就是年轻
学生想象力、创造力的缺乏。看看高考作文的出题,比如诚信,这就已经是伦理学道
德的评价,而不再关注文学的情感因素,离开了学生生活的实际。语文教学需要改革
,这是必须的。近几年来一些年轻学生试图打破教学中的思维惯式,他们也许用了一
些比较另类比较叛逆性的写作进行突破,但起码有一点是非常值得肯定的,那就是文
学写作激情的回归。
    现在的写作年龄层次越来越低,对于这种现象,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提不提倡,关
键是看你把写作看作什么东西!如果他的写作是自然感受的流露,那是无可厚非的。
作为老师,我想说的只是希望年轻作者不要过多局限于词采,对于生活,还是应该真
切去体味。而我们的媒体要引导的也应是种健康的创作,而不是去炒作。对待年轻人
我们还是应该顺其自然,不要动不动就去指责他们早熟什么的,郭沫若也很早熟呢!
他们的身上确实商业因素比较多,但也是晤层前进的话,那么80年代生的这批年轻人
还只是在皮毛打转而已。
    最后,蔡老师诚恳地希望现在的学生们,不妨先平静地坐下来,把人类的文化当
作最美好的东西来感受,然后再发出自己的声音。“你明白了《战争与和平》所描述
的人生了吗?如果不明白,那还是去读一读吧。”


    这个时代本就产生不了经典,何况他们
    □受访人:吴秀明(浙大中文系主任)

    连续三年担任高考语文阅卷负责人,这让吴教授感慨现在整个中学尤其是高中语
文教学已经把语文的学习从愉悦变成了可怕的负担,造成最令人担忧的后果就是年轻
学生想象力、创造力的缺乏。看看高考作文的出题,比如诚信,这就已经是伦理学道
德的评价,而不再关注文学的情感因素,离开了学生生活的实际。语文教学需要改革
,这是必须的。近几年来一些年轻学生试图打破教学中的思维惯式,他们也许用了一
些比较另类比较叛逆性的写作进行突破,但起码有一点是非常值得肯定的,那就是文
学写作激情的回归。
    现在的写作年龄层次越来越低,对于这种现象,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提不提倡,关
键是看你把写作看作什么东西!如果他的写作是自然感受的流露,那是无可厚非的。
作为老师,我想说的只是希望年轻作者不要过多局限于词采,对于生活,还是应该真
切去体味。而我们的媒体要引导的也应是种健康的创作,而不是去炒作。对待年轻人
我们还是应该顺其自然,不要动不动就去指责他们早熟什么的,郭沫若也很早熟呢!
他们的身上确实商业因素比较多,但也是我们整个社会本就是这样一种环境。现在的
年轻人与前一代相比,无疑是受电子文化虚拟空间的影响比较多,吸取了很多时尚流
电影一样》、《漂洋过海去上学》、《不喜欢读书的小子》、《再见,妈妈》、《另
眼相看》、《我们为何流泪》、《课桌上的文字舞蹈》8种)、“《萌芽》小说族”
(包括《只爱陌生人》、《陶城里的武士四四》等6种)。说实话,看着这些青春的
面孔和青春的文字,我常常会情不自禁地发呆。
    我为什么会发呆?虽然我读这些文字,也能不时地嗅到青春的气息,包括叛逆的
心理,躁动的情绪,感伤的言辞,乃至成人化的思考。但是,我却很难读到明净——
那种与青春本色息息相关的明净,像《花季·雨季》中那种特有的忧伤和烦恼;也很
少读到对诗性理想的焦灼与期待——那种青春特有的凌云之志的怀想与憧憬;更难以
读到人性中某些潜在的困惑——包括生命内在的难以捉摸的某些状态。也就是说,他
们的写作,离开了对青春本质的体验,却更多地满足于作者自身的现场感受——对另
类思想的膜拜,对庸常现实的不满,对自我意志的极端维护,对爱与悲悯的不屑。尽
管我也明白,以他们的成长环境及其人生感受,他们还不可能深切地体会到生活自身
的沉重,还不可能体会到真正的爱、牺牲和悲悯对于人生有多么重要,但是,在他们
的很多作品中,我却看不到一点点这方面的自觉意识,像《只爱陌生人》中的不少地
篇章甚至显得十分阴戾,《三重门》中的很多表述已无视正常的伦理秩序,这让我实
在是不寒而栗。
    如果从文学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他们的最大优势就在于拥有丰沛的想象。记得福
克纳说:“做一个作家需要三个条件:经验、观察、想象。”他们的经验当然大多数
只能来自于“我”,所以很多作品的自传性很强。至于观察,我觉得他们的敏锐之处
并不在于对生活本身,,不要动不动就去指责他们早熟什么的,郭沫若也很早熟呢!
他们的身上确实商业因素比较多,但也是我们整个社会本就是这样一种环境。现在的
年轻人与前一代相比,无疑是受电子文化虚拟空间的影响比较多,吸取了很多时尚流
一群人。现在这群作者正以《萌芽》上的AMAZING刊中刊以及网上的黑锅论坛为阵地
进行不同的写作尝试。但是对于新概念出身的作者来说也面对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就是如何跳出青春写作这个怪圈。现在很多出版商依然喜欢打着青春写作或者校园写
作的旗号来招引顾客。其实五年前第一届参加新概念的作者现在大部分已进入了工作
岗位,随着这几年与社会的不断交流,这群写作者的性教育的反面例证脱颖而出,说
他们借着一两篇不同于中学生作文的小说成为了当时中学生的偶像人物一点也都不夸
张,因为至今在《萌芽》办公室里面还不断有小女生寄给韩寒的礼物,而当初信件更
是要用麻袋来装才行。事隔五年,韩寒由作家出版社推出了他的第四本小说《毒》,
可是已经很难再度引起人们的关注和讨论了。后来报纸杂志网站上面再次拿八十年代
写作出来炒做,不再是因为韩寒,而是因为北京十七岁女孩春树的长篇自传小说《北
京娃娃》、签约摩登天空唱片公司的武汉女孩田原的长篇小说《斑马森林》(田原在
推出《斑马森林》的同时,她所属的摩登天空旗下的跳房子乐队推出了同名专辑《跳
房子》,据说销量非常好),另外最先造出八十年代新写作声势的《萌芽》杂志社也
不甘落后地和浙江文艺联手打出了萌芽的青春文学丛书,虽然在炒做上面大不如前两
者,但是也掀起小小风波。
    我出生于1982年,是上海八十年代出生的写作者中的一部分,作为上海八十年代
写作圈中的一个关注者和参与者,我想就此事分析一下所谓八十年代新写作的特点以
及态度。

    80后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种类型:《萌芽》新概念出身的作者,这也是八十年代写作者中最最主流的
一群人。现在这群作者正以《萌芽》上的AMAZING刊中刊以及网上的黑锅论坛为阵地
进行不同的写作尝试。但是对于新概念出身的作者来说也面对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就是如何跳出青春写作这个怪圈。现在很多出版商依然喜欢打着青春写作或者校园写
作的旗号来招引顾客。其实五年前第一届参加新概念的作者现在大部分已进入了工作
岗位,随着这几年与社会的不断交流,这群写作者的写作其实已经完全社会化了,针
对的读者群也早就不是高中或者大学低年级的学生了。
    第二种类型:被纯商业炒做突然炒红的作者。这其中北京的春树和武汉的田原是
典型。其实田原的《斑马森林》本身来说其实是一个结构方面非常松散的故事,而文
字上面又打着先锋的旗号。摩登天空的总经理沈黎辉就说:“摩登天空要做的就是要
有最酷的产品。”所以定位已经很明确了,这是一种产品,文学和音乐在这里都已经
进入了产业化的结构。
    当然这种类型的作者还不止她们两个,比如说曾准备出版小说的八一年女作者桃
子,在她的书尚未和出版商完全联系好之前她已经在网上大规模地为自己的小说做宣
传,宣称这将是中国第一本多媒体文学书籍,融合了文字,音乐,图片,影象于一体
,那么文学究竟是不是这样一件花哨的事情呢,只好拭目以待了。如何处理好商业和
文学的关系是这一类型作者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或许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已经清
楚地知道了文学是什么。
    第三种类型:地下文学创作者。以暗地病孩子网站和黑锅网站为代表。暗地病孩
子创建于1998年,当时有很多热忠于写作,而又由于创作的文体和内容先锋,无处发
表的人,把这里当作是文学交流的场所,现在在网络界赫赫有名的写手Sieg当时也是
病孩子的常客。他们当时提出的口号是“我们病了,我们寄居在腐烂的城市
    第一种类型:《萌芽》新概念出身的作者,这也是八十年代写作者中最最主流的
南中说到:“黑锅论坛是以杂志为基点的一个文学论坛。黑锅工作室的目标是成为中
国的时代华纳,黑锅的目标是成为中国的(地下)《纽约客》。”
    对于这群地下写作者来说,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创作上的自由和没有限制,但是
他们面临的最大的矛盾就是地下写作是不是应该浮出水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可是
浮现出水面的难度似乎又颇大。

    80后共同面临的几大问题

    把80后作为一个整体而言,他们面临着以下几个正待解决的问题。
    1.关于七十年代的阴影。
    七十年代写作是一个很红火的概念,红火过的作家有卫慧、棉棉,而随之产生了
一批如安妮宝贝这样被称为小资写作的作家,成为八十年代的一部分女作者在一个时
期相继模仿的对象。在地下写作方面,下半身诗派在诗歌领域里面露出头角,而像Sieg
这样的则占据了网络写手的头几把交椅了。如今就整个社会而言,正是七十年代的人
发挥光芒或者准备发挥光芒的时候,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八十年代的人又处于什么
样的地位呢?我认为八十年代作者还需要时间,他们现在需要时间去搭建一个属于自
己的舞台,这个舞台上面的演员包括作家,评论家和出版商,八十年代作者的理想出
路是有自己的评论家和出版商,而不是依赖于上一代人,因为这是个完全不同的舞台
,需要的更多的东西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2.文学和商业的关系问题
    其实这一代作者并不完全指望靠文字赚钱,因为他们大部分还有着自己其他的谋
生手段,失去了文字他们的精神可能会死去但是他们的肉体一定还有办法活着,甚至
他们的肉体还有可能会活得很好,对于靠文字出名这样的观念可能只是很小很小一部
分人的观念了,并且这样的观念当然地要被八十年代的大部分人所看不起。应该来说
八十年代作者是非常清高的,但是这种清高并不表示他们不要钱,他们只是不要刻意
地去用文字赚钱。但是目前大部分的出版商的想法都停留在商业利益上,甚至现在已
经很少能够有真正地为作者指明写作发展方向的出版商。八十年代的写作面对这个问
题尤其剧烈,这个社会过分地讲究金钱和商业效应导致很多优秀的八十年代作品只能
够在网上流传,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读者群”,“或者根本就没有商业价值”,如
果说八十年代作者不可能去改变这种社会的大潮,那么他们能够做的最直接的事情也
就是培养出自己的出版商了,这在以后势必成为一种趋势和潮流所在,自己文学团体
,出版商,以及评论者,这应该是八十年代写作的大趋势。

    关于80后写作如何继续的几点想法

    1.网络写作的重要性。
    网络写作是现在八十年代写作得以自由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现在青年文坛重新
开始燃烧起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网络写作的出现,这使一部分孤独的写作者能够得
到回映。虽然说网络写作现在看起来是对传统媒体的一种妥协,但是其实这种妥协依
然充满了力量,并且正在逼迫着传统平媒也不得不去关注它。在八十年代的写作者还
没有办法走上文学主流地位的时候,当然不能够放弃网络写作,要占据网络写作作为
自己的阵地,同时拓展出去,和平媒相结合,一旦有机会的话就能够拿出自己的所有
资本出来重新建构自己的舞台。
    2.团体意识。
    由于网上的BBS过多,而好的也实在是不少,所以常常会造成写作者投稿分散的
情况,这样其实对于文学交流是造成极大的不方便的,而有些作者太注重个人的状态
,而不重视整个八十年代的发展。对于八十年代作者来说,仅仅只是个人的发展当然
是不够的,他们应该是抱做一团共同向前的,对于写作他们应该更有使命感。呼唤更
多的文学团体的出现,或者说如果八十年代想走上社会的主流,至少他们自己先要形
成一种主流,现在这股主流依稀出现了一个影子,可以离完善还差得远,所以召唤八
十年代团体意识的尽快形成。
    3.建构自己的舞台的必备条件
    八十年代作者现在不仅仅需要更多更优秀的写作者,而且还需要有优秀的评论家
和出版商。现在八十年代人的书出版以后大部分是由那些五六十年代的作家进行评论
的,而在他们的脑子里面你们永远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他们并不在意你们写了什么
,他们觉得自己还在舞台中央,所以他们不在意你们的文字,而只在意你们的年龄,
他们的评论里面大部分会突出八十年代写作者的年龄,因为年龄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
个更大的威胁,他们羡慕八十年代作者的年轻,而同时又并不把他们的文字过于当回
事情,他们是以一个长者的眼光看一个孩子,而不是以一个评论家的眼光看一个作者
。所以要有自己的评论家,这样的评论家出生在八十年代,跟作者接受的是一样的文
学熏陶,他们可能曾经也是写作者的一部分,或者他们不是,但是他们一定是写作者
的朋友,他们熟悉写作者就好象熟悉自己一样,他们热爱着八十年代这样一个名词和
年代,这样才可能有真正的八十年代作品评论的诞生。
    出版商也是一样,出版商追求利益无可厚非,但是这种利益的追求不再建立在出
卖文学的基础上,吃己的舞台。
    2.团体意识。
    由于网上的BBS过多,而好的也实在是不少,所以常常会造成写作者投稿分散的
情况,这样其实对于文学交流是造成极大的不方便的,而有些作者太注重个人的状态
,而不重视整个八十年代的发展。对于八十年代作者来说,仅仅只是个人的发展当然
是不够的,他们应该是抱做一团共同向前的,对于写作他们应该更有使命感。呼唤更
多的文学团体的出现,或者说如果八十年代想走上社会的主流,至少他们自己先要形
成一种主流,现在这股主流依稀出现了一个影子,可以离完善还差得远,所以召唤八
十年代团体意识的尽快形成。
    3.建构自己的舞台的必备条件
    八十年代作者现在不仅仅需要更多更优秀的写作者,而且还需要有优秀的评论家
和出版商。现在八十年代人的书出版以后大部分是由那些五六十年代的作家进行评论
的,而在他们的脑子里面你们永远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他们并不在意你们写了什么
,他们觉得自己还在舞台中央,所以他们不在意你们的文字,而只在意你们的年龄,
他们的评论里面大部分会突出八十年代写作者的年龄,因为年龄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
个更大的威胁,他们羡慕八十年代作者的年轻,而同时又并不把他们的文字过于当回
事情,他们是以一个长者的眼光看一个孩子,而不是以一个评论家的眼光看一个作者
。所以要有自己的评论家,这样的评论家出生在八十年代,跟作者接受的是一样的文
学熏陶,他们可能曾经也是写作者的一部分,或者他们不是,但是他们一定是写作者
的朋友,他们熟悉写作者就好象熟悉自己一样,他们热爱着八十年代这样一个名词和
年代,这样才可能有真正的八十年代作品评论的诞生。
    出版商也是一样,出版商追求利益无可厚非,但是这种利益的追求不再建立在出
卖文学的基础上,出版商要把八十年代作者的理念完整地带给大家,如果炒做是必须
的话,那么这样的炒做不再针对文学背后的东西,不关注作者的生活态度兴趣爱好,
而仅仅是文字展现的内心世界,出版商是八十年代的一分子,他如果热爱这个年代,
热爱身边的这群人,他就不会忍心让商业来践踏文字,而只会诚实地让文字来赢得商
业。

    “80一代”文学创作潜流略述

    陶磊


    题解

    本文标题中所称的“80一代”,正与“70一代”的所指类似,即于上世纪80年代
出生的写作者们。固然用出生年代划分作者群落未必十分严谨科学,但一时之间除此
称谓似无更为贴切者,究其原因,是这些作者虽特点取向各异,但又由于尚处在一个
逐渐成熟定型的过程中,除了给他们贴上“八十年代出生的一代人在文学领域的代表
”这一笼统标签,很难用具体化的表述对他们进行一目了然的划分。也正是由于这种
“尚为完善定型”的特征和随之而来的不确定性,使得选取这样一个课题未免给人操
之过急甚而小题大做之感。然而笔者深信当前对此课题的严肃探讨不但并非标新立异
,甚至反有亡羊补牢之感。至于理由,也正是本课题的现实背景:
    上世纪末以降,随着文艺市场化的高速发展,大众阅读口味的指向作用日显重要
。出版业者以市场的名义对写作者施加影响,这一影响不但涉及到写作者创作的内容
、形式与基调等,甚至对写作者本身都具有一定取舍作用——换言之,出版者以他们
口中的“读者当前的要求”与“可以预见的未来的阅读要求”的名义,行使着决定哪
些作者为“可见”或“不可见”的权利。除了极少数“功成名遂”的特例,采取漠视
大众口味甚而闭门造车态度的作者,渐渐被压制于一种“不可见”的状态——即使其
在艺术上达到了相当成就。相对地,那些在传统文学观看来,不值得一读,甚至连其
身份是否“文学”都值得商榷的作品与其作者,却经常性地先被出版社推荐其身份,
继而被大众确定其地位,以正儿八经的文学面目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于是,出现了
一种“可见”的写作者从“专业人士”群落渐渐向文学上的“边缘人士”群落扩散的
现象。而八十年代写作者起初被拉上出版舞台,也正是这种扩散大潮的一部分。从出
版业界的角度来看,推出八十年代写作者的初衷,是因为“年幼”是一个卖点,这与
“美女”、“身残”、“单亲”、“零距离”等等同属一个层面。对于这一系列由于
“卖点”而产生的出版现象,文学评论界的一贯态度是漠视或者至少是延迟正视。无
论这是出于一种矜持操守还是反应迟钝,都不是本文所关心的。本文并无意提倡文学
评论者对所有出版业界的动态都做出最及时和最认真的反应。之所以要在这里将“八
十年代写作者”,这一现阶段还仅仅是因为“年幼”而引起人们关注的文学现象,加
以认真的解析,其原因不是对于市场现状的单纯膜拜,而是对于未来的一种忧虑。

    “年幼”本身即是一个对“未来”具有强烈预示意味的词。“小时了了,大未必
佳”作为一种训诫甚于一种总结。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人们乐于看到任何领域的后继
者及早地出现在相应的舞台上,并且相信这种“早”是一种好事。不单与文学和出版
相?上世纪末以降,随着文艺市场化的高速发展,大众阅读口味的指向作用日显重要
。出版业者以市场的名义对写作者施加影响,这一影响不但涉及到写作者创作的内容
、形式与基调等,甚至对写作者本身都具有一定取舍作用——换言之,出版者以他们
口中的“读者当前的要求”与“可以预见的未来的阅读要求”的名义,行使着决定哪
些作者为“可见”或“不可见”的权利。除了极少数“功成名遂”的特例,采取漠视
大众口味甚而闭门造车态度的作者,渐渐被压制于一种“不可见”的状态——即使其
在艺术上达到了相当成就。相对地,那些在传统文学观看来,不值得一读,甚至连其
身份是否“文学”都值得商榷的作品与其作者,却经常性地先被出版社推荐其身份,
继而被大众确定其地位,以正儿八经的文学面目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于是,出现了
一种“可见”的写作者从“专业人士”群落渐渐向文学上的“边缘人士”群落扩散的
现象。而八十年代写作者起初被拉上出版舞台,也正是这种扩散大潮的一部分。从出
版业界的角度来看,推出八十年代写作者的初衷,是因为“年幼”是一个卖点,这与
“美女”、“身残”、“单亲”、“零距离”等等同属一个层面。对于这一系列由于
“卖点”而产生的出版现象,文学评论界的一贯态度是漠视或者至少是延迟正视。无
论这是出于一种矜持操守还是反应迟钝,都不是本文所关心的。本文并无意提倡文学
评论者对所有出版业界的动态都做出最及时和最认真的反应。之所以要在这里将“八
十年代写作者”,这一现阶段还仅仅是因为“年幼”而引起人们关注的文学现象,加
以认真的解析,其原因不是对于市场现状的单纯膜拜,而是对于未来的一种忧虑。

    “年幼”本身即是一个对“未来”具有强烈预示意味的词。“小时了了,大未必
佳”作为一种训诫甚于一种总结。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人们乐于看到任何领域的后继
者及早地出现在相应的舞台上,并且相信这种“早”是一种好事。不单与文学和出版
相关的专业人士,普通大众也抱着类似的心理,把这些年幼者看作是“八十年代作者
”的先锋。也许若干年以后,最终在文学史上留下痕迹的“八十年代作者”们,和现
今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这批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些“少年先锋”们所做过的尝
    社会的审美倾向,很大程度上是由消费力分布决定的。二十岁左右年轻人的消费
力暴长,使得他们在决定社会的审美标准一事上具备了更大的发言力。任何人文领域
都避免不了这一事实的影响。以大众娱乐业为例,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中国
,其十六七岁孩子的消费能力决定了他们只支撑得起“小虎队”一支同龄偶像;而到
了本世纪开始几年,消费力大有增长的同龄孩子们,支撑起了数以十几的20岁不到的
演艺界明星。阅读领域的情形虽然与大众娱乐业有区别,但是任何年龄的人都对同龄
公众人物——包括作者——抱有好感是公认的。于是,如果笔者是一名出版社的市场
部经理,则结论已经很明显了——对“80一代”写作者当然要好好研究,因为他们的
后面站着“80一代”消费者这一强大的后盾。
    然而,笔者并非什么市场部经理,而是一名中文系的学生。虽然笔者对文学、对
文学文化评论知之甚少,但从来都力求以严肃评论者的立场思考问题,并为自己能够
说出一句含义模糊的“我们”甚感自豪和满足,似乎无数勤力治学的师长就站在自己
身后。
    于是在题解部分剩下的唯一也是最重要的问题:“80一代”读者在阅读领域的强
势地位,是否能够视作我们研究“80一代”作者及作品的重要理由——尤其当“我们
”并非出版社市场部经理时。
    “读者的地位”,尽管这并非是传统的文学评论所习惯涉及的问题,但是笔者认
为这理应被纳入我们的思考范畴。我们往往以“读者”二字模糊地涵盖包括从小说到
报告文学的所有文字的阅读者,似乎他们全无差别,不值得去关心分析。实际上我们
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是怎样一大群人,他们之间的差异有多么巨大。将注意力集中在
文本上,而对其他一切背景信息,尤其是读者的具体取向视而不见,似乎成为了评现
今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这批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些“少年先锋”们所做过的尝
    社会的审美倾向,很大程度上是由消费力分布决定的。二十岁左右年轻人的消费
力暴长,使得他们在决定社会的审美标准一事上具备了更大的发言力。任何人文领域
都避免不了这一事实的影响。以大众娱乐业为例,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中国
,其十六七岁孩子的消费能力决定了他们只支撑得起“小虎队”一支同龄偶像;而到
了本世纪开始几年,消费力大有增长的同龄孩子们,支撑起了数以十几的20岁不到的
演艺界明星。阅读领域的情形虽然与大众娱乐业有区别,但是任何年龄的人都对同龄
公众人物——包括作者——抱有好感是公认的。于是,如果笔者是一名出版社的市场
部经理,则结论已经很明显了——对“80一代”写作者当然要好好研究,因为他们的
后面站着“80一代”消费者这一强大的后盾。
    然而,笔者并非什么市场部经理,而是一名中文系的学生。虽然笔者对文学、对
文学文化评论知之甚少,但从来都力求以严肃评论者的立场思考问题,并为自己能够
说出一句含义模糊的“我们”甚感自豪和满足,似乎无数勤力治学的师长就站在自己
身后。
    于是在题解部分剩下的唯一也是最重要的问题:“80一代”读者在阅读领域的强
势地位,是否能够视作我们研究“80一代”作者及作品的重要理由——尤其当“我们
”并非出版社市场部经理时。
    “读者的地位”,尽管这并非是传统的文学评论所习惯涉及的问题,但是笔者认
为这理应被纳入我们的思考范畴。我们往往以“读者”二字模糊地涵盖包括从小说到
报告文学的所有文字的阅读者,似乎他们全无差别,不值得去关心分析。实际上我们
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是怎样一大群人,他们之间的差异有多么巨大。将注意力集中在
文本上,而对其他一切背景信息,尤其是读者的具体取向视而不见,似乎成为了评论
界的一种操守。笔者无意探讨文学评论应该给自己划下多大的圈子才能够自足,只希
—甲作者默默无闻,乙作者?


    萌芽
    作为本文对象的这一批作者,都是1980年以后出生的年轻人,现今最大的也不过
二十三、四岁年纪。他们第一次跃入人们的视线时,甚至连法定的成人年龄都不满。
固然历朝历代都有早慧儿被人关注,然而像他们这样成群结队地涌现出的早慧儿,尤
其是在文学领域,实在并不多见。在这一过程中扮演契机角色的,当数由《萌芽》杂
志社主办的新概念作文竞赛。
    作文竞赛本身并不包含文学选拔的意味,其初衷仅仅是作为普通语文教育的一个
检验与补充。然而第一届举办以后,参赛者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和热情,出乎包括主办
者在内的许多人之意料。尽管受到作者自身局限性和比赛规则的影响,还是有相当多
的参赛稿件体现出了超出“作文”形式的“文学创作”的意味。担任评委的作家和评
论家们,也用一种惊喜的眼光看待这一现象,并善意地对那些体现出一定天赋的参赛
者予以了鼓励。在社会公众的眼里,这一批孩子成为“80年代萌出的芽”。
    重要的转折点出现于一个人的崭露头角及其随后的际遇——韩寒。
    99年,韩寒从金山的小村跑到南洋模范中学参加比赛,迟到之余说动考官给予一
次补考的机会,靠的是谈吐机智而不失纯朴。03年,在网络上搜索“韩寒”两字,得
出的结果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根本不涉及其作品;而近日这个名字出现在东视娱乐频
道,标志着大众对它的最终界定。
    在这一变迁过程中,媒体和看客究竟做了些什么,以及他们有些什么样的理由,
其本身对文学而言是不值一提的。然而不能不承认媒体环境对评论界的心态的影响—
—甲作者默默无闻,乙作者被炒得大红大紫,统计一下在知道他们的评论者里,分别
有多少冲到电视台电台报纸上为其鼓掌以增加出镜率,又有多少刻意对其只字不提以
表现“气节”,得出的比例一定是不一样的。
    当一个作者其实力与社会影响力不相称的情况下,趋之若骛和避之不及的心态都
产生不出客观的评价。也许只有当一个评论者并没有什么社会影响力,评论一个韩寒
这样的“少年偶像”并不会给他在大众发言权上带来什么好处;而他同时也没有什么
建树,评论一个韩寒这样的“暴发户”并不会让他在同行之中有什么丢人,他才能撇
开浮沫,说出几句客观的话来。
    事实是简单清晰的。看过韩寒参加第一届新概念的文章《书店》、《求医》的那
些专家学者,在文笔老练、观察力敏锐、阅读量不错这三个方面,至少会认同两个。
换作是个成人作家,如要他们承认以上三点,他们至少要求该作者证明第一自己是一
挥而就而非改了十遍八遍,第二自己不是在一个地点体验生活体验了十年才有了这么
点观察,第三自己不是翻着原著狂抄而作信手拈来状。然而对韩寒这么个中学生来说
,就免了这许多质疑苛求,大约是由于人们普遍认为小孩子不如成人会作伪,或者说
,他的创作是无意识的,不如大人会刻意安排得精巧。
    这批“第一个发现韩寒的人”均有不错的声誉地位,既然达成共识其谬误概率甚
低。一切的误解始于对这个初始结论的片面理解,无论是媒体还是大众,都只懂得也
只愿意知道“韩寒是有天赋才能的孩子”,而不能理解或者不愿懂得什么叫做“他的
创作是无意识的”。顺着这个基调走下去,以后的一切炒作误解强加逼迫,都变成可
以理解的了——大众分不清一个成熟作者和一个“拥有成为成熟潜质的人”有什么区
别,也或者他们对此根本不在意,只关心“好孩子”与“坏孩子”的区别※的理由,
其本身对文学而言是不值一提的。然而不能不承认媒体环境对评论界的心态的影响—
—甲作者默默无闻,乙作者被炒得大红大紫,统计一下在知道他们的评论者里,分别
有多少冲到电视台电台报纸上为其鼓掌以增加出镜率,又有多少刻意对其只字不提以
表现“气节”,得出的比例一定是不一样的。
    当一个作者其实力与社会影响力不相称的情况下,趋之若骛和避之不及的心态都
产生不出客观的评价。也许只有当一个评论者并没有什么社会影响力,评论一个韩寒
这样的“少年偶像”并不会给他在大众发言权上带来什么好处;而他同时也没有什么
建树,评论一个韩寒这样的“暴发户”并不会让他在同行之中有什么丢人,他才能撇
开浮沫,说出几句客观的话来。
    事实是简单清晰的。看过韩寒参加第一届新概念的文章《书店》、《求医》的那
些专家学者,在文笔老练、观察力敏锐、阅读量不错这三个方面,至少会认同两个。
换作是个成人作家,如要他们承认以上三点,他们至少要求该作者证明第一自己是一
挥而就而非改了十遍八遍,第二自己不是在一个地点体验生活体验了十年才有了这么
点观察,第三自己不是翻着原著狂抄而作信手拈来状。然而对韩寒这么个中学生来说
,就免了这许多质疑苛求,大约是由于人们普遍认为小孩子不如成人会作伪,或者说
,他的创作是无意识的,不如大人会刻意安排得精巧。
    这批“第一个发现韩寒的人”均有不错的声誉地位,既然达成共识其谬误概率甚
低。一切的误解始于对这个初始结论的片面理解,无论是媒体还是大众,都只懂得也
只愿意知道“韩寒是有天赋才能的孩子”,而不能理解或者不愿懂得什么叫做“他的
创作是无意识的”。顺着这个基调走下去,以后的一切炒作误解强加逼迫,都变成可
以理解的了——大众分不清一个成熟作者和一个“拥有成为成熟潜质的人”有什么区
别,也或者他们对此根本不在意,只关心“好孩子”与“坏孩子”的区别。
    这一误解就是浮沫的根源。韩寒还原本来面目,就是一个在写作方面体现出潜力
流出眼泪来,绕着村子奔跑的脚步声,咯咯的笑,罂粟花流动在头发里面的香味,浓
稠的麦子粥,记忆里外乡人粗糙的手给予她的生命中的第一次抚摩,男人在她身体里
面的喘息,男人黑颜色的头发,男人细长的手指都被死亡树林吞没掉了,越往前走,
她的记忆就被吞没得越多,幼时来过这里,可是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在塔庙里她看见了
什么。她的右眼流出了眼泪。
    ——周嘉宁《女妖的眼睛》
    看到这样的叙述,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眼光的评论者,都会至少收起玩闹之心,以
严肃地口吻给出批评。然而事实是这样的事极少发生。评论者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文
字,或者在他们还没有读之前,就给出预谋好的评价。因为这些文字的作者是80一代
的一员,而在评论者眼中,“80一代”已经被妖魔化了。
    造成这一切的,是“萌芽”以后社会群体的过激反应。
    继韩寒之后,好象所有8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只要能够写出足够拼凑为一本书的
文字,就被冠以“少年作家”之名,由出版社介绍给了公众。这一过程中已经涌现了
不少被称呼为“少年作家”,但其作品根本还称不上是文学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儿
童日记撒上作料搬上餐桌,引得嚼腻了‘美女作家’,‘死亡日记’的人们直流口水
。”笔者说过这样的话并且还被周嘉宁引用了。这个说法不厚道,但是总算还不完全
脱离实际。事实是读者只是在媒体的催眠甚至幻想之中对这样的作品趋之若骛,至于
接受和认知简直谈不上。而另一方面,他们被炒得越红,“80一代”在严肃评论者心
目中的价值就越低。固然学者有义务把在社会公众面前放大了的影象还原为真实大小
,然而这一矫枉往往过正——我至今没有看到任何严肃学者对于像上文引述的小说这
样的作品发表过任何评价,这一情况就足以说明。正常的情况下,如果说这样的小说
都应该是无人理会的,那么笔者真不知道人们期望“80一代”在未来的中国文学史上
是中国社会结构调整财富累积的一个时代。于是他们熟知金钱能够给人带来的享受,
不再对发达国家的生活方式感到有什么新奇。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财富的获取并不根
据个人才能的高低,所以他们不会对穷困感到特别羞耻。简而言之,爱富不嫌贫。在
七十年代作者那里出现过的,穷困时对金钱物欲大肆批判,富起来以后则为自己拥有
怎样的物质生活得意不已甚至忍不住写到作品里炫耀的情况,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可能
性太低。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未免太小儿科。他们甚至不愿意像五、六十年代的作者
那样,羞羞答答地用“饿死事大”来捍卫自己追求财富的权利,他们会反问:“即使
我不但不想饿死,还想大富大贵,那又怎么了?”
    笔者给自己所认识的“80一代”作者做过MANSA的IQ测试,得出的结果是平均140
。笔者丝毫不怀疑,这些人如果去学MBA也会一样成功。而他们既然选择了写作,就
不会指望由写作给自己带来财富,因为这样成本和风险都太高,绝非赚钱的最佳选择
。因此笔者对80一代作者写作动机之纯的信心,比对任何一代作者的都更充分。
    既然不能为赚钱去写作,势必要用别的方式去赚钱。80一代并无欣赏贫困之心。
社会发展也注定了“安贫”的结果绝对是“安”不了,对此他们早已认清。而对于写
作者来说,最容易遇到的赚钱机会,就是来自于“帮忙写个……”的邀请。对此他们
无从推脱也觉得无伤大雅,于是每个“80一代”在创作各自严肃作品之余,都会参与
一些其他的文字工作,当记者有之,写电视剧本有之,甚至单纯的捉刀枪手也不乏起
人。
    这一过程当然是艰苦的,无论本人如何力求避免,不影响创作都是不可能的。有
80一代的写作者曾说过,“王安忆当然能写出长恨歌!她那时候作协可是发工资的!
”这当然太偏颇,但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事实:“80一代”深深为没有一个安心的创
作环境而苦恼。
    笔者并无意就此为他们诉诸同情,只想指出,知道“80一代”的写作,有文字“
工作”与文学“事业”之分,是使评价保持客观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当文学越来越不
可避免地与许多市场化的东西沾染在一起的时候,这两者之间的区分会越来越模糊,
也许连作者自身都不清楚,这一篇为稿费而写的文字里,自己所投入的创作热情,是
不是就比一直在写的长篇要少。此时此刻,对评论者来说,适当的态度是保持灵活的
善意。
    做了那么多铺垫,终于要涉及作者和作品时,笔者有些犹豫。因为“80一代”是
比他们的前辈更习惯接受信息和搜索信息的一代,影响他们的思潮之多,超过过去任
何同龄的中国人。在他们的写作中,也忠实地反应出了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没有这么
大的权威,给这些影响排出从高到低的顺序,笔者自然也不能,于是在介绍作者作品
的时候,只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兴趣选取和排列了。

    小饭
    《黑铁时代》里有人说:黑铁时代的象征就是一支鹅毛笔,所以我就说:第五时
代的象征就是一个破电脑,它生满了一身铁锈。生锈的屏幕上经常爬着一只黄色的蜘
蛛,细胳膊细腿的。有时候它横着爬,有时候它竖着爬,不管它怎么爬,最后都被我
用食指弹去——弹得极远可下次爬来时却依然义无反顾极执著。我现在叫它威武大将
军,位列三军之上,在这台电脑前,我们可以随便地坐上去敲几个字,就像现在的L
和一年前的我一样。在敲完之后,我们尽可以干些别的了。一年以前,我干了些接吻
之类的别的,现在L干了些偷看我换衣服这样的别的。总而言之,这些别的虽然不是
我们生活的主题,却相当吸引我们去做。当你干完了别的,你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这
样的滑稽可笑,忍不住就坐下来敲字,如果让我定义第五时代,敲字则

      “黑铁的大牢生了很厚的铁锈,坚实的钢随着大片大片的铁锈不停地脱落。
大牢里面,我们兴高采烈地在正庆贺——只要冲破了黑铁的大牢,我们就会迎来自己
的时代。太阳上山,太阳下山,一天一天的大口喝酒吃肉,黑铁时代的日子就要被我
们快活地过去了。因为这个缘故,黑铁时代之后的每一天,都带有浓烈的铁锈味道—
—我们的确应该为生活的快乐付出代价——出了血就是会有铁锈味道。
    ——范继祖《第五时代》
    这段文字,从内容到形式,再清楚不过地体现了与王小波的亲缘关系。
    笔者第一个介绍范继祖(小饭),并把他的中篇《第五时代》中的这段文字放在
首位,和笔者也喜欢王小波不无关系。80一代几乎没有不喜欢王小波的,甚至可以说
,王小波是许多80一代写作青年,尤其是写作男青年,开始正视自己和他人身上的人
性成分,开始用调侃地态度表达不满,开始认识到“坚持正义原来可以这样帅”的启
蒙者。
    也许就文学的价值来说,王小波的地位和价值有限。但是假设从古往今来的写作
者中挑选出一个作为样本,要求所有的写作者都同他相象(当然这本身很可怕),也
许王小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善良而有原则,幽默而又不失严谨,如果说一批作者在
起步时为这样的形象感到心折,无疑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当文学中的幽默越来越向一
种庸俗滑落,向现实指出不满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一种恶声恶气的叫嚣之时,王小波的
锐利和“平常心”,不能不说是值得所有写作者学习的。
    80一代是自认幽默的一代,也是喜欢思考,对现实有诸多不满的一代。王小波的
写作风格与这种特质一拍即合。非去做。当你干完了别的,你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这
样的滑稽可笑,忍不住就坐下来敲字,如果让我定义第五时代,敲字则是它的主题。

      “黑铁的大牢生了很厚的铁锈,坚实的钢随着大片大片的铁锈不停地脱落。
大牢里面,我们兴高采烈地在正庆贺——只要冲破了黑铁的大牢,我们就会迎来自己
的时代。太阳上山,太阳下山,一天一天的大口喝酒吃肉,黑铁时代的日子就要被我
们快活地过去了。因为这个缘故,黑铁时代之后的每一天,都带有浓烈的铁锈味道—
—我们的确应该为生活的快乐付出代价——出了血就是会有铁锈味道。
    ——范继祖《第五时代》
    这段文字,从内容到形式,再清楚不过地体现了与王小波的亲缘关系。
    笔者第一个介绍范继祖(小饭),并把他的中篇《第五时代》中的这段文字放在
首位,和笔者也喜欢王小波不无关系。80一代几乎没有不喜欢王小波的,甚至可以说
,王小波是许多80一代写作青年,尤其是写作男青年,开始正视自己和他人身上的人
性成分,开始用调侃地态度表达不满,开始认识到“坚持正义原来可以这样帅”的启
蒙者。
    也许就文学的价值来说,王小波的地位和价值有限。但是假设从古往今来的写作
者中挑选出一个作为样本,要求所有的写作者都同他相象(当然这本身很可怕),也
许王小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善良而有原则,幽默而又不失严谨,如果说一批作者在
起步时为这样的形象感到心折,无疑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当文学中的幽默越来越向一
种庸俗滑落,向现实指出不满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一种恶声恶气的叫嚣之时,王小波的
锐利和“平常心”,不能不说是值得所有写作者学习的。
    80一代是自认幽默的一代,也是喜欢思考,对现实有诸多不满的一代。王小波的
写作风格与这种特质一拍即合。范继祖的许多小说,包括《第五时代》、《我的秃头
老师》等,可以说是这种融合的代表作。
我甚至怀疑当初看中我的编辑看中我的究竟是什么,急急忙忙找出当年的“代表作”
,这还需要仔细端详。我想看看究竟我有什么闪光点。
    我失去了表达上的欲望,充沛的创造力,持久的努力,意志力。我想我遇到的是
创作上的一十八个敌人。
    1,表面上的繁忙和伪装的快节奏,多重的身份。我是学生,读者,实习的编辑
,纸醉金迷者,棋牌手,球员……甚至是不听话的儿子,孝顺的孙子。
    2,处乱而惊的柔弱幼稚的心。
    3,爱情,就是这个东西。我需要为它进行繁复解释,同这个人,同那个人。
    4,爱着的漂亮女朋友。她美若天仙,美得时刻都有可能抛下长相恶劣的我。
    5,一个只谈论技术和粗糙理论的家伙。我才渐渐意识到他是我自然主义美学最
大的谋杀者。
    6,网络和宽带。物质生活和精神的广博(学)能在最大程度上抹煞创造力。
    7,AV女郎。AV陪伴我度过无数漫漫长夜。星琦未来是我最热衷的AV女星,她美
得适得其所。强烈推荐给陶磊。
    8,超G周末。一个无聊的体育频道为我们所做出的杰出贡献。飞利浦英札记,里
科尔没,华京,拖累四,批洒落,家兔所,咱部落他,则爱丽亚斯,萨哈,歌舞,每
克斯……这些畜生每每有上佳表现,通通值得欢呼。
    9,以及球赛,演唱会,歌友见面会,签名售书活动,聚餐。
    10,强烈的持久的灯光,阳光,光明。
    11,卡拉OK。我对以下歌曲的演绎非常有把握:《甜蜜蜜》、《谢谢你的爱1999
》、《路漫漫》、《大哥》、《鹿港小镇》。还有些是新近保留曲目:《到不了》、
《幸福的瞬间》、《拔河》、《爱如潮水》。作为一个麦霸——麦克风霸王,我勇于
我甚至怀疑当初看中我的编辑看中我的究竟是什么,急急忙忙找出当年的“代表作”
,这还需要仔细端详。我想看看究竟我有什么闪光点。
    我失去了表达上的欲望,充沛的创造力,持久的努力,意志力。我想我遇到的是
创作上的一十八个敌人。
    1,表面上的繁忙和伪装的快节奏,多重的身份。我是学生,读者,实习的编辑
,纸醉金迷者,棋牌手,球员……甚至是不听话的儿子,孝顺的孙子。
    2,处乱而惊的柔弱幼稚的心。
    3,爱情,就是这个东西。我需要为它进行繁复解释,同这个人,同那个人。
    4,爱着的漂亮女朋友。她美若天仙,美得时刻都有可能抛下长相恶劣的我。
    5,一个只谈论技术和粗糙理论的家伙。我才渐渐意识到他是我自然主义美学最
大的谋杀者。
    6,网络和宽带。物质生活和精神的广博(学)能在最大程度上抹煞创造力。
    7,AV女郎。AV陪伴我度过无数漫漫长夜。星琦未来是我最热衷的AV女星,她美
得适得其所。强烈推荐给陶磊。
    8,超G周末。一个无聊的体育频道为我们所做出的杰出贡献。飞利浦英札记,里
科尔没,华京,拖累四,批洒落,家兔所,咱部落他,则爱丽亚斯,萨哈,歌舞,每
克斯……这些畜生每每有上佳表现,通通值得欢呼。
    9,以及球赛,演唱会,歌友见面会,签名售书活动,聚餐。
    10,强烈的持久的灯光,阳光,光明。
    11,卡拉OK。我对以下歌曲的演绎非常有把握:《甜蜜蜜》、《谢谢你的爱1999
》、《路漫漫》、《大哥》、《鹿港小镇》。还有些是新近保留曲目:《到不了》、
《幸福的瞬间》、《拔河》、《爱如潮水》。作为一个麦霸——麦克风霸王,我勇于
,因为它是钢丝做的。家具战争以后,桌子总需要一些涂料和油漆刷一遍,藤椅得搬
出去让人家重新扎,坐便器在外形上每况愈下,因为它没有使用价值,我们也不去修
。家具战争结束以后我就要收拾我们的房间,而我叔叔就开始盘算重新构建我们家。

    ——小饭《三刀》
    在《神秘村庄》的许多篇目中,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文字。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虚构
的稀说就应该全部是人民日报社论。使得他们产生联系的,是范继祖对自己家乡的热
爱,以及他对于哲学给人带来的虚幻感的免疫。
    “我喜欢我长大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我该把有关他们的一些东西写下来。我得抓
紧时间,因为它们很快就要消失了。”
    小饭是这样向他的读者解释他的《神秘村庄》的。从这段解释,我们就可以预见
一块深深的“民间”烙印。《神秘村庄》是一系列短篇的综合,它们中的一部分至今
还没有写完。小饭在这一系列的小说中,描绘着他心目中的乡土。如果以为这些小说
不过是单纯的县志记载或野史遍年,则会大错特错。
    我的叔叔常年躲在家里,因为一旦他出了门,我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了。我只能
同时保证一个人的安全,但是我的爸爸喜欢骑车兜马路,而我的叔叔喜欢在家里把玩
家具。我的叔叔把我们家搭成一座迷宫似的建筑,进了大门就是一块木板,木板上面
是一个坐便器,但它并不用来大小便,我叔叔喜欢在家随地大小便,所以它是干净的
;还有桌子,我叔叔花了四张桌子搭成了一个广场式的建筑,他会在早上踩在四张桌
子上对坐便器念叨一些话语,似乎坐便器是他忠实的听众;对我们家来说,最困难的
时期是我叔叔的战争时期,我叔叔在每个礼拜都会安排一些家具大战,用床砸桌子,
用桌角砸藤椅,藤椅欺负的对象是坐便器。一般来说,我叔叔的钢丝床总能占到便宜
,因为它是钢丝做的。家具战争以后,桌子总需要一些涂料和油漆刷一遍,藤椅得搬
出去让人家重新扎,坐便器在外形上每况愈下,因为它没有使用价值,我们也不去修
。家具战争结束以后我就要收拾我们的房间,而我叔叔就开始盘算重新构建我们家。

    ——小饭《三刀》
    在《神秘村庄》的许多篇目中,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文字。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虚构
的乡土,其中不但有智能障碍的叔叔,还有无处不在的荒谬,以及用令人毛骨悚然的
笔调叙述出来的暴力,还有生命被践踏以后的静默和人性懒散的流露。小饭构建它们
的方式让人想刀余华。然而与余华不同的是,小饭对于暴力展示的同意反复和表现力
度的追求极限显得兴趣缺缺。他从最初的追求写的快感——模仿王小波可以看作是这
一追求的极佳反映——转变为后来对于表达的满足。他会在小说里展现自己所知所思
,但是绝不炫耀。这样的态度,使得他即使是在罗嗦的时候,都不会过于伤害阅读的
顺畅。
    与小饭一样值得关注的作者,有陈X(遗憾的是笔者居然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网络的宽容可见一斑)。这是一个在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怪异的作者,然而他的遣词
用句却极平实,如果在笔者所知的作者中,有某人是真正的“平民”,那么非陈X莫
属。
    范继祖是80一代的一个典型,他的特征反映了许多这个年龄青年的特征:乐观地
看待世界,即使口袋里常常没有十块钱;对被称为单纯不以为忤,却也不会刻意地将
淳朴夸张;有时很容易地沉迷于诱惑,却还保留着自省的能力;对爱情和性保持着善
意。当他写完他的《神秘村庄》,当他物质的乡土真正消失了以后,当他从大学哲学
系的课堂里走出来以后,会写出些什勉器。一般来说,我叔叔的钢丝床总能占到便宜
有男孩,成长到现今70一代人的年纪时,会创造出一种什么样的社会价值取向一样,
让人期待。

    BOSNIA
    波斯尼亚是一个地名,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地区的文学是什么样子的。
    波希米亚也是一个地名,也就是捷克。关于这个地区的文学,绝大多数的人知道
米兰·昆德拉,知道布拉格精神,除此以外就不知道什么了。但是提到“波希米亚”
风格,上海的小学女生都会告诉你“就是带流苏的裙子”。
    从上世纪末延续至今的“小资”风和“波希米亚”风融合,形成了BOBO(
Bourgeoisie
&Bohemia)潮流,在服装店和咖啡馆天天上演着其剧目。
    初次看BOSNIA——周嘉宁的作品,感觉是“又一个小资女生(那时候还没有BOBO
族)而已”。漂亮的文字,流畅的叙事,淡淡的情感,以及轻到难以察觉的承载。新
概念作文竞赛里的五千字短文《明媚角落》,以及后来面世的《流浪歌手的情人》,
读上两句,很容易让人产生“又一个中了村上春树(甚至安妮宝贝)毒的孩子”的错
觉。就整体而言,女性作者的被忽视在任何年龄段都是一样的。当人们以为80一代的
女作者也将成为被忽视者中的尤其被忽视者时,BOSNIA以行动改变了这种想法。

    街道是这样的:很狭窄,有一次我晾床单,把青黄颜色的竹竿伸出去的时候碰到
了对面阳台上伸展出来的一排晒干了的咸黄鱼,黄颜色的盐粉簌落落地掉下来,街道
上的石格子路很多都已经裂开来了,下水管道里的水就在边上啦啦地欢畅着流淌着,
有的地方有阴影,有的地方有太阳,因为楼的窗户上常常有人搭出绿颜色的遮阳蓬。

    镜子是在街道上出现的。
    有时候它从我的左手边走向我的右手边,有时候它从我的右脚边走向我的左脚边
,它是正方形的,边边角角的地方水银有一点脱落了露出黑褐色的一种残破,比我的
肩膀宽,我想我必须要张开我纤细的胳膊才能够把它撑开,对,它的下面一定也有一
对纤细的张开着的胳膊,因为在镜子的两边各有四只火柴棍一般的手指,指甲上面抹
着褪了色的玫瑰红指甲油,在空气里透露着异样的化学气味,指甲油如同镜子一般残
破着。
    镜子的出现并不会打破三点二十九分开始的宁静,它缓慢地在街道上移动着,我
可以从镜子里面看倾斜着的土黄色楼房,天空上凝滞着的大朵大朵的阴沉的乌云,女
贞树细小的绿色花蕾,当它经过我窗户底下的时候,我拼命地把身体俯出去,如果角
度足够幸运地话,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在镜子里面一晃而过,仓皇地张着嘴巴的我
的脸。
    我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一种隐秘的联系。


    我是这样的:后来天慢慢地热起来而我终于在整个下午都变得昏昏欲睡起来,这
种睡眠是不能够停止的梦呓,于是我调了闹钟,在三点二十九分的时候它让我蜷缩着
从汗淋淋的草席上面爬起来,睡袍如同对面阳台上腌的咸黄鱼般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
,连最最细小的摩擦的声音都不会发出来。我等待镜子的出现因为我喜欢一种隐秘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它对我有吸引力,我从来记不清楚我放的哼哼唧唧的音乐是什
么,这是一种哼哼唧唧的会让你头发和眼睫毛变得沉重起来的声音。所以我就这样头
发沉重地搭在额头上,睫毛沉重地搭在眼珠子上面,坐在每秒钟都在掉着灰白色墙灰
的窗台上,把睡袍底下的两条腿交叉地蔫呼呼地放在一起。
    等待不会发出声音的三点二十九分的逝去。
    镜子出现的时候我喉咙里的黑颜色泡泡在加速沸腾着,通过骨头我听到了咕噜咕
噜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周嘉宁《三点二十九分的镜子》
    和前文所引的《女妖的眼睛》一样,这样风格强烈的文字是第一次从人们眼中抹
去“小资”形象的BOSNIA所特有的。人们在发现“这个女孩突然变牛逼了”的同时,
也恍然惊觉一些事实,比如那本业已出版的小说集是作者以每天一万字的速度堆砌出
来的;比如作者是复旦中文系的学生;比如作者的男友是个玩摄象机的自由职业者…
…这与作品本身并无联系,但是却让人觉得一切顺理成章起来。
    BOSNIA现今的追求是叙事的极致。与小饭的收敛不同,BOSNIA在自己的小说创作
中力求一种叙述的韵律,一种甚至让读者超脱内容和接受,仅仅阅读就能产生快感的
韵律。这与乐队主唱所写的,纯粹意识宣泄的作品不同,需要由作者从选词开始的种
种基本功作为支撑。在BOSNIA作品的许多细节里,可以看出这个快手的作者,一旦缓
慢下来,能够把推敲进行到怎样一种程度。
    在《女妖的眼睛》的结尾,作者写道:
    村子里没有了历史。
    村子里没有神。
    我要离开了,我什么都不说,他们都还是快乐地活着,春天过去了是夏天,男人
的身体下面是女人。神在保佑着他们,萨尔梅在保佑着他们。


    右键是跳,左键是扔炸弹,玛里奥过五关斩六将,吃了蘑菇就长出了尾巴。
    有时我在工作的间隙爬上来打开某个窨井盖,把脸贴着马路,抽根烟,看看这马
路上的风光,时而白天时而夜晚,车辆紧贴着我的脸急驶而过,司机咒骂我:“该死
的修理工。”这城的上半部变化得太快,我早已追赶不上它的步伐,我气喘了,蹒跚
了,高血压和越来越重的白内障,我想终有一天,当我打开头顶的某个窨井盖时迎接
我的将是一辆疾驶而过的卡车,或是我白发苍苍的小姑娘,她俯就身体对我说:“玛
里奥,你下班了么。”
    ——《超级玛里奥在哭泣》
    从这两段文字中,可以看处在传统和超现实笔法的运用上,BOSNIA都具有相当的
造诣。尽管“善良而无力的情人”和“微笑着忧伤的女人”这一人物主体有同意反复
的嫌疑,但是变化多端的叙述方式,依然使得《杜撰记》在读者面前呈现出形态各异
的面目。
    在追求叙述极致方面,BOSNIA正以一种另同龄人赞叹的速度前进着。

    同样引起笔者注意的女作者,还有苏德(王艺)。苏德也和BOSNIA一样,在“以
‘小资’的面目给人留下第一印象”这件事上未能幸免。她也同样用其后的创作,扭
转了部分人心目中的这种形象。
    苏德最初给人留下鲜明印象的作品是《威马逊之夜》。这篇万字小说,以一种台
风之夜第一人称叙述的方式,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情与嫉妒,背叛与惩罚,以及死亡的
故事。内容并不算十分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作者熟练地混淆时空跨度,安置情节的能
力。也正是以这篇小说为开端,以后的一系列创作,都体现了苏德对以小说结构来彰
显出人意料结局这一手法的膜拜。
    对于80一代来说,小说有情节,小说有结尾以及小说的结尾出人意料这三点,是
一种非先锋的标志。非先锋而能保持不“落伍”,对没有声名在肩的新人来说本身就
是一件高难度的事。迄今为止,苏德在这点上做得很好。
    从地图上看,这个镇子只是一点;
    从地图上看,这条河浜隐去了姓名。
    没有人知道这个镇子最初的模样,也没有人知道这条河浜的源头。
    “爸——阿弟落水了!”
    “儿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镇上午睡人的梦。
    原本应该在午后宁静安详的真如镇随着梨园浜里扑腾的孩子混乱起来。马大举着
家里晾衣服的竹竿站在浜边上奋力划着浜面,试图能够让落入水里的二岁小马够着竹
竿,他的老婆惠芳则趴在浜岸上哭得天翻地覆。五岁的二马押在一棵桑树后,慌张地
探头探脑。

    这一潮天翻地覆的慌乱和哭喊惊醒了刚满月的王沽,她抬起薄如蚕肤的眼睑,一
大束阳光直愣愣地刺了进来。王沽第一眼就望见了一个疼痛的世界,于是她毫无顾忌
地加入了哭喊的行列。
    原本,王书凤的手指轻轻地磨擦着王沽新鲜的脸颊皮肤,嘴里轻声喃喃地念着一
些详听不清的东西。和以往一样,中午的时候王书凤从内堂取出那把老藤椅,“嘭腾
”一声摔放在屋门口,藤椅上的灰尘就在阳光里四处逃窜,笼出阳光里金色的阴影。
然后,她从床上兴高采烈地拎起那个用深棕色小棉被裹成的蜡烛包,对着还是倦闭着
双眼的王沽“囡囡、囡囡”地叫着,时不时地自己露出满足的笑容。可王沽却还是一
    每天清晨,女人们提着已经倒空的红漆马桶,拿着枯树枝扎成的马桶刷地走下石
阶,蹲下身子捏住马桶盖上的四个孔把盖子打开,然后“刷拉刷啦”地把马桶刷干净
。所以,虽然梨园浜里是活水,但依然很臭。夏天的时候,蚊子苍蝇蛆老鼠东飞西爬
。这就使得生活在这浜边的人们需要有最强免疫力的嗅觉系统,或者最为迟钝的嗅觉
感应。
    ——苏德《真如涅?记》
    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叙述,然而丝毫不觉乏味,似乎作者预先把所有可能引发病
态的细腻,可能造成窒息的灰调,可能勾起破败感的琐碎都预先打上了疫苗,使得它
们不至于无可就药地滑落下去,而在各自的位置恰如其分地发散着魅力。
    苏德坦率地承认,近期的小说创作受到池莉等女作家的影响很深。她在这种影响
之下,写出了《江底底下铁》、《次马路上我要讲故事》、《愿望,在天使之城》等
优秀的短篇。而同一时期的《小丑老亨利及其他》,可被视作苏德正在形成中的自我
风格的预告之作。
    我叫小丑,可我为什么要叫小丑呢,我问大丑,他说因为我是他儿子,他叫大丑
,那我自然就应该叫小丑。大丑是个单身汉,可他为什么是个单身汉呢,我问乔妮,
她说因为他长得太丑没人喜欢,而且乔太太来催房租的时候总是骂他穷光蛋。可他为
什么要叫大丑呢,为什么长得太丑的穷光蛋就没人喜欢。
    ——苏德《小丑老亨利及其他》
    一个习惯传统写法的女作者写出这样的开头就预示着一种转变,故事的发展也印
证着这一点:小丑“我”和大丑在垃圾场上为了生存与其他乞丐争夺地盘,继而是妥
协与共谋,最后在一场隐藏的吃人飨宴中终结,而小丑因为疟疾病死,“我”躺在平
板车“老亨利”肚子上“等待不明就里的拾荒者”。情节具有一定魔幻色彩,没有隐
喻没有神秘主义,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故事的结局是苏德所擅长的揭示,却产生强烈
的真实感,似乎一个意外的结局把之前所有的魔幻色彩都归于合理,却丝毫没有沾染
上“平庸”。作者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不同于一般女作者的关心现实的倾向,
也许正是开启作者自身特色的钥匙。

    BOSNIA和苏德只是其他许多80一代从事严肃创作的女作者之中的两位,其余有潜
质的作者还有留学新加坡的张悦然、同为华东师范大学的刘莉娜、身患重症却笔耕不
辍的楚玳,以及最为成熟全面,却因为与Sieg等70一代中后期实力派作者走得太近,
而在本文中不得不割爱得,同样来自复旦的任晓雯等等。她们的努力无疑会给将来的
80一代文学创作打造出亮丽的风景。但是与男作者们会面临韩寒、胡坚、以及最近的
“韩寒第二”郭敬明,甚至搞电脑的满舟等人给社会公众造成的既定印象的干扰一样
,女作者们也面临着急不可耐地抢夺70一代“美女作家”遗留阵地的“另类少女们”

    这样的代表只举北京的春树一例就够了。她以一本《北京娃娃》引起了市场的震
动和出版署的禁止。站在评论者的立场上,对任何被禁止的书难免都会带着一种莫名
的同情,然而对这本书,大有暗自认为禁得该的意思。因为它除了宣告了在曝露隐私
方面年轻女孩比较有优势以外,简直一点建树都没有。其笔法之稚嫩,思想之浅薄,
甚至连70一代“美女作家”的裙边都摸不上。在作为招牌宣传的文章节选中,春树这
样写道:
    我有些拘?地走?屋,屋子很小,只有一?床,?有一面?上密密麻麻地堆?了磁?,
音?一直在?著,我坐在他的床?,我?不咸不淡地聊著天,他的眼神里有?神??的?著。
??小屋里?冷又潮?,?有暖?,李旗起身?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水。有?光?外面射?
一些?。一?普通的平平淡淡的上午。?有那?一??的不??,所有的情?和位置在向著一
?方向逆?,我感?到了,??法控制。或?我想看沉浸在其中的?果是什?,?不?很致命。
你看,我就是???冒?。??我??有意?到我生命中一??西很快地就降?了,一切都是那?
迅速,那??不及招架。我像忽然??一幅景物?一?,感到和周??境的不和?。李好像又
?了些什?,他??的?候盯著?壁,好像是?什?人要遵循自己?心深?的意?,要真?什?的
,然後就是沉默。我忘了自己?了什?或者作了什???,但我想我一定起了推波助?的作
用,李抱住我,然後?掉我的鞋,我穿著一?有白色??的??,因?我喜?上面的??。抱了
一??,李站起?,喜?洋洋地?,等我把外面晾的被子拿??。他走出?,抱??一?被子。
然後我?躺在了床上,?吻。一切都有?不真?。
      "血。"我?他?。"哦。"他拿出手?擦?,?手扔到了地上。
      "你多大了?"李旗像想起什?似的突然?我。"十六。"我?他?。他??什?,?上
一根?,有些累了的?子。
      "你有女朋友??"我?口?道。
    ——春树《北京娃娃》
    简直想象不出有任何一种比这更糟糕的方法来写一个人物(更不用说人物原型是
作者自己)的初次性经验了。也许她要说她不需要叙述纯熟得体,因为她写的是“残
酷青春”。但是这种文字,对稍微有一点文学素养的人来说,阅读起来只能产生一种
看小学生日记的乏味,至多对人物的遭遇感到一种泛泛的同情(仅仅因为其幼小)。
然而媒体对这种毫无感染力的文字,仅仅因为其作者的无畏或者说无知,就青眼有加

    “一个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过着一种奋不顾身的生活,并且一直写着奋不顾身的
文字,这无疑是可敬的,也令人揪心。”
    ——沈浩波《盲目而奋不顾身——读春树长篇小说《北京娃娃》》
    现实便是如此:像春树这样,一边身穿肚兜搞签售一边说着“卫慧的乳房是硅胶
”的作者,被用“可敬”来形容;而一个作者像BOSNIA一样严肃沉稳地创作着小说,
树立了崇高的目标,抵制着种种诱惑,却换不来一声“可敬”,也没有人对这一情况
本身说一句“楸心”。80一代女作者所面临的受众环境的恶劣,可见一斑。而评论界
因其对此的不作为,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固然,春树本身绝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物。80一代出生的孩子,在生活的性的
方面抱持放浪的态度,并不是个别现象。但是抱持这种心态出来玷辱文学——即使并
非故意,仅仅是顺应出版社的要求而造成既定事实——则不能不说对严肃文学与读者
见面形成了严重的阻碍——现今已经有出版社要求将BOSNIA、苏德的新书装扮如写真
集了,不知以后还会有何要求。我们任何时候都应该主张宽容,但是基于以上的事实
,假使某一天80一代的女作者,要直斥与她们同龄或者比她们小的“作家美女”们是
她们的敌人,并且向她们宣战,笔者对自己应当持何种立场,丝毫不感到犹豫。

    Luisborges&结论
    这里要提到的Luisborges并不是阿根廷国家图书馆的馆长,而是一个1982年出生
,在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就读的写作者。
    Luisborges(唐一斌)的写作极其缓慢,他一年大致只能写出四千字的小说,而
且这四千字注定要分割在几个不同的篇目里。笔者所知的80一代写作者无一不承认
Luisborg
的写作实力,就如承认这名字原本主人的大师地位一样,然而他的作品对于普通读者
来说,甚至比博尔赫斯本人的某些浅易篇目更为难懂,加之他迟缓的创作速度,使他
坐定了“不可见”的牢房。
    笔者在本文中所介绍的作者,固然或多或少都有“不可见”的危险,然而毕竟都
具有成为“可见”的可能。惟独唐一斌在这方面的可能几乎等于零。按说作为简述的
论文没有必要提及这样的人物,但是却又不得不提他,原因有三。
    第一,Luisborges的鉴赏力独一无二,在发掘网络上尚不知名的同龄“牛人”,
并且把他们介绍给彼此的事业中,他做出了最大的贡献。
    第二,Luisborges的学术功底极佳,而他的欣赏品位非常先锋。“我现在不看有
情节的小说”:他这样半开玩笑地声称过。
    第一结合第二,就形成了如下事实:从Luisborges那里,我们学习到了许多先锋
的观念,而通过他的介绍,我们认识了许多先锋写手。
    这一事实的结果是,只要有他出没,每个80一代的写手都会不自觉的提醒自己“
不要离先锋太远”,换言之“不要离大众品位太近”。这对处在如上文分析过的不利
环境中保持写作的纯度,无疑是一件好事。
    “先锋”也许是一个界定严格的词,被谁人界定了笔者并不知晓。笔者在这里使
用它,只是为了笼统涵盖“远离大众的欣赏品位”的种种创作倾向。将“先锋”作为
一种目的,是否是一件好事,并不是本文要论述的。但是以一定程度的精英心态从事
文学创作,却是这个时代不可或缺的。
    这个时代是大众、“平民”的时代,不但文学,在任何领域都是如此。所谓的“
平民”是由媒体无意识地虚构出来,并由绝大多数人主动冒领的虚幻阶层。对于代表
这样一种虚幻阶层的审美趣味,80一代的写作者们是兴趣缺缺的。而且他们深刻认识
到,在有类似杨哲、春树这样的作者或者说演员与一种获得亲和力的企图竞争的情况
下,这种企图还是不要成为现实为好。
    没有人先天地甘于“不可见”,刻意设置阅读障碍并非80一代的主流,但是不保
持精英姿态又有堕落的危险——Luisborges的“作用”说明了80一代所面临的又一难
题。
    80一代对解决这一问题是缺乏计划和野心的。他们一方面提醒自己“注意操守”
,另一方面又对如何让读者接受代表自己最高水平的作品,缺乏办法。他们唯一能做
的,只是在保证自己不饿死的情况下,“见贤思齐”。
    如果我们自己底子清白,
    就应该去学习高贵。
    那不是基于洞察,
    而是对荣誉的向往。
    ——康赫
    这段话被小饭贴在自己的主页上,其意思正是“见贤思齐”。
    80一代虽然绝大多数是独身子女,却并非人们想象中的自恋狂。在事实求是地承
认别人的优点方面,他们甚至比他们的前辈更有平常心。这种平常心很可能源于自信
,源于“学习任何好东西对我都有帮助,绝不至于让我沦为拾人牙慧者”的自信。为
此笔者也为自己身为80一代而感到骄傲。
    Luisborges向80一代介绍了马牛,一个比他们只大一两岁的作者,一个一年写出
80万字小说的作者,一个“意象癖”。在阅读他的作品《中原人卧室里的千军万马》
之后,“80一代”作者之一夜X,也就是笔者深深感佩。这种感佩于读到卡尔维诺《
黑羊》之后的感佩相结合,驱使着他写出了如下文字:

    那人走进军火店。
    店员是个健谈的人。
    那人走进军火店。
    店员是个健谈的人。
    “要火枪吗?这枝怎么样?
    “它很轻便,女人都能拿动。最重要的是,它非常准。至少在这一时期非常准。
您拿着它对着某人,然后喊一声‘乒’,他就会听话地顺势倒下,好象真正地被击穿
了心脏一样。等到您用惯了它,或者说它被您用出了名气,那么您甚至不用喊那一声
‘乒’。有人会帮你喊的,也许就在那帮倒地的人之中……”
    “什么?不感兴趣?嗨,和您说老实话,这可不是滞销产品,它是真正的高档货
。”
    店员是个诚恳的人。
    “我第一眼看见您就知道您是个有档次的人,和街对面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不同
。他们一进门就嚷嚷着‘有大炮吗有大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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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端端身败名裂
    谁的错?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7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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