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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jwr (每夜的昙花),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本周“荔园星旦评”：卫慧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Dec 3 12:02:05 2007), 站内
这不是我第一次谈卫慧，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由于时间关系，我甚至准备在三十分钟之
内结束对卫慧的评论。
从来批评卫慧的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是学术界之外的，立论点在卫慧的道德
上面。而这也恰好关系到我上次评价李银河之后网友提出的一个问题，也就是“一夜情”的
问题。卫慧在小说里反映的不是纯粹的一夜情，但卫慧已经将“性”与“爱”区别开来。
其实有关“性”，我们过去有种错误的认识。以为性仅仅是“生理”的，只有“爱”才
是“心理”的。这种误解直接导致了我们立论的错误。在“爱”之外，“性”在很多时候都
是独立的，不仅“生理”上独立，在“心理”上同样独立。由于我们的误解，我们一直把性
叫做“生理需要”，而完全忽略了性同样是一种“心理需要”。卫慧在《上海宝贝》中提出
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心理的”问题。卫慧描绘每一次性爱过程，无不在心理的框架
下面存在。而《上海宝贝》也因此成为一部成功的小说。当你登上了一座从前从未登上的小
山峰，你的境界自然跟别人有所不同。在卫慧的小说中，我们第一次在国人的视界内直击了
某些从前被我们不太重视的问题。甚至有人说，卫慧在“贩卖”人性的“隐私”。
有关“隐私”，我认为人是有隐私的。但“人性”本生是没有隐私的。人性如果隐下去
私下去，人将逐渐丧失“人性”，而变为机器。有时是物质的机器，有时是哲学的机器，有
时是道德的机器，唯独没有人自己。不愿正视自己的人类是无药可救的。
至今为止，中国人没有走出卫慧的彷徨。在性与爱之间，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在物质与
精神之间，我们往往有成套的理论，这些理论一旦形成，往往被我们当作公理，从来也不愿
去质疑。如果有人质疑，一定会得到卫慧当时所得到的待遇，从“坏女人”一直上升到“婊
子”，最多就得到“另类”的评价，还可以称得上善意。
而卫慧在《上海宝贝》中的彷徨，试图以对人性的正视来刺破现实的荒谬。这个努力最
终白费了。我们所讨厌的事情没有被我们克服掉，最后又得面对另外一个让人感到讨厌的人
类，那个人就是自己。世界在绝望，而我们自己更加绝望。与卫慧所受到世人的诟病相比，
这个绝望更加让卫慧难以自拔，也让我们每一个曾经跟卫慧有着相同经历的人难以自拔。
而在学术界之内，对于卫慧的批评，更多集中在她的“作秀”上。文人向来淡泊，如果
有人打破了这个“淡泊”的界限，在文人的感情上是不能让人接受的。但文人们忘记了，“
淡泊”本身是来源于“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个文人情结的。这个情结虽然是孔
子揭示的，在西方其实也有源流，实在是文人的共性。只是千百年来，“兼济天下”的理想
一再受挫，“独善其身”渐渐成为历久不衰的时尚。
而那些“兼济天下”的人，也在各种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分歧发生之后，文人往往象战
争一样，试图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而压缩其他文人的生存空间。一旦其他文人的观点造成
一定声势，其他文人就坐不住了，一定要出来大加挞伐。
当然，文人的这种下意识的反映，有的是出于自觉的，有的是出于不自觉的。也就是说
，我们未必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但我们常常都在这样做。
所以我们今天才会对“作秀”那么恐惧。以为展览一出，天下就要大祸临头了。殊不知
作秀者是如何地辛苦战斗才会赢得片时的一次展览，而展览的结果依旧难料。
一个不愿给人作秀的文化世界是恐怖的。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永远闭上自己的眼睛，用
我们已经知道的理论和当前的情感来任意想象。这样的结果必然是青黄不结。
而现在的卫慧，估计是没有被学术界之外的观点打倒的，但学术界之内的观点，应该已
经影响到了她。记得六年前我在某个地方提出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对卫慧指
手画脚，卫慧还怎么进步？当时这个问题可能引来了一片笑声，甚至卫慧自己也不以为然。
但六年之间的林林总总，却一再在诠释我的这个问题。
——还好，果然在半个小时之内结束了。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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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烟是我17岁那年构思的小说中的人物，该人在20世纪90年代疯掉，此后一百年，无
意中吃了一种草药，破坏了衰老中枢，因此能够长生不老。到21世纪90年代，夏流烟回复正
常。正常后又经过若干年，创立了“下流派”，为下九流张目。故事在一万年之后结束。
2003年，我开始在新浪用“夏流烟”注册通行证。2006年5月，使用夏流烟这个id为超
女胡灵造势，并建立了博客。从此夏流烟这个网名开始在新浪崭露头角。由于名人太多，目
前暂时郁闷。因为博客使用胡灵照片，老被人误会是女的。烦死了，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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