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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jwr (灌水有理),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Re: 五十年来一个半大师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Apr 10 17:01:46 2001), 转信

    对于那个“老”字,不需要我去找了,除非你删掉那句话,我一定能够找得出来。至
于你说你是戏谑,我想我能就你的戏谑回应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错误;在我懂得你是的确戏
谑的时候,我自然应该表白自己,否则本来表达能力就不是太好的我就更加要给人造成误
解。(表达能力不好是个糟糕的缺陷,这辈子我一定要把它当作最大的敌人。)而就你说
到我没有用心感觉、客观解读这一点,我想我对这个词语已经记在脑海里了,而且还引发
了我一大堆感慨,你总不能说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连一句戏谑也承受不起吧?但是
现在我已经忘了你说的那句话,因为我知道你的确是善意的。正因为你对我一直是善意的
批评,所以我在前面对你的回应虽然跟你一样的尖锐,但是我认为我内心深处还是善意
的。我喜欢敌人而不喜欢朋友,因为我对朋友就是这样真心的态度,非要跟他解剖个明白
不可,这就经常引出我的长篇大论,虽然病句错字多多,但每个字都体现了我的情感和心
意。说到“依据个人喜好来操纵自己的语言”,我认为这是的确存在的。就算你没有说,
我也要发挥出来,否则我只会垂头丧气听你的教训,听完了一句反应都没有,这不是对你
的不尊重吗?正因为我认为这种“操纵”是必然现象,那也就证明了我们两个人在某些方
面的分歧是肯定存在的。我认为就算你是我的老师,你也只能在课堂里不允许我表达自己
的见解,而且深大很多老师是很喜欢听学生表达自己的意见的。而一到了网上,论证者之
间就只是网友的关系,跟实际生活中没有多少联系。我只能根据你的文章发现你的水平至
少在大三下学期以上,而大学里如果要达到你的水平的话,就算北大的也必须用八匹马车
拉着自己猛跑。但bbs 的讨论跟这个人本身的学识和阅历是没有多大关系的,讨论的结果
只能用此时此刻来衡量。(原谅我的嘴巴是吵架吵出来的。)

    另外我还是要坚持我在前面的文章中提到的一个观点。我认为“关注”只是一个外交
词汇,用在以心交流的文学爱好者之间不太适宜。就算你的学识再高,在交流中也不能使
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关注只是旁观者干的事情,而现在需要的是投入者。可以说,我
如果不是把大量时间浪费在本应该由其他的人更多投入的事情上,我的水平本该跟你非常
接近的。因为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关注”本身只是一种虚拟语气,“关
注”的结果可能是“忘记关注”与“真正关注”两种中间的一种。

    当然可能我的口气还是没有相应的“柔和”或者“温和”,但这是因为我发现你学识
比较高而已。我站在高人面前的时候是跟站在众人面前不同的,那个高人越是高,我越不
会对他仰视,有时甚至有些矫枉过正。这是时代给我养成的臭脾气,恐怕一时半刻还改不
了。现在的时代是高人应该奋发的时代,而不是让众人来延续高人的老路。老路再辉煌,
众人也会嗤之以鼻。而文明本身离开了传播和交流就一钱不值,最多供自己自娱自乐而
已。在文学上,众人可以选择自娱自乐,因为那是文学对于众人的功用之一。高人如果也
仅仅满足于自娱自乐,那还不如悠着来,可能象我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最好。(尽管
我本人是不愿意这样下去的。)

    文学是随着时代而进步的。这其中包含着参与方式的进化。不知道我对你的反批评是
否贴切。

    我希望我们两个人在讨论中欠下的债能够尽快还清。包括我前天晚上说我要继续讨论
的以及你今天声明有空之后再回复的。从前我有多次中断自己的讨论了。这一次我会努力
尽职尽责到底的。




【 在 anarch ( ?) 的大作中提到: 】
: 请jjwr用心感觉、客观解读我的回应,我就一般现象提出的一些问题,为
: 何你均理解为是指向你个人?我是在哪一句话后面提到“老”字的,为何
: 加了个引号?一种极温和的戏谑怎么会被解读为“虽然我不会神经质地认
: 为是对我的侮辱,但对我的误解是一定的”?我说无法接受那种不看原
: 作、妄自评判的现象,指目前文坛上的一种“粗暴”,又怎会被你理解为
: 是“一再批评”你的“依据个人喜好来操纵自己的语言”?我太清楚语言
: 色彩的个性表现了(我自己就极为强烈),这和我说的是两回事啊!“一
: 己之心”本是一个泛指,在文中的原出发点更多地是指向我对自己的要
: 求,又怎么变成了是指你?对你,我实在不想再这么提问,效果实在不
: 佳。若你能体察到我文中流动着的情感色彩,便会明白,我如何费劲地试
: 图不引起你的某种情绪反应,尽力地在用心灵靠近。从一开始,我执笔回
: 应的目的主要不是指向文学问题,而是对一个不愿泯灭生命的诗性、却又
: 不断被生存困扰的朋友的关注,因为,我向来将文学和人生视为一体(这
: 我在前文已说过),而我也太明白艺术化的柔和与现实的冷硬这两者之间
: 的巨大的冲撞,也因此,我会关注深大的文学爱好者。我很少上BBS,但
: 我关注这个文学园地上的人。前一阶段仅有的几次浏览,看到了版主的接
: 替、请辞、留任,每一次均令我感叹在当今社会执守信念的可贵与艰难。
: 我回应你的起点便在此!待空闲时我再详复。
: 【 在 jjwr (灌水有理) 的大作中提到: 】
: :     多谢你仍然愿意回答我的文章。我原来以为可能你不会回答我的文章了。因为昨天

: : 上的文章,我的确在措辞上有些生硬,甚至比你在前面批评的我那篇文章更加生硬。对

: : 这一点,我的观点是,在理论面前没有温情。文学的温情是体现在理论对对象的关照和

: : 学本身的交流与创作之中。但是理论本身,如果投入过多的温情,只会使我们屈从于一

: : 声音比较大的语言。正如你在后文批评到的某些现象,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理论本身来

: : 于领悟与思辩,绝没有立场问题和情感问题。所以你所提到的我对你的误解,我想我本

: : 是基于这一点,当然其中一些过分的情绪也使你产生误会。但是我仍然需要指出的是,

: : 我的回答中,有些时候看似矫情的地方,其实包含着一些历史形成的东西,离开历史不

: : 能完全理解。这里所说的历史包括一些文学的发展和潜在斗争的演变。我写作那篇文章

: : 本意不是要为自己获取什么。这一点可以从我现在所处的状况来加以判断。这篇文章的

: : 生对我个人来说绝不会在现有的环境中形成更多的利益,同时也不可能使我本人在另外

: : 环境中捞取好处。相反,根据我个人目前所处的状况,根据我目前急切的需要,我暂时

: : 发表这篇文章才是上策。这是一个生存与追求之间的二难命题。你提到我觉得比周围人

: : 老这一点可能是你在一些文字中产生的想象,当然也不排除偶尔我会有这种感情,但我

: : 常是使用中国传统的“三省吾身”的方式来尽量加以避免的。而且就这个问题,更多的

: : 属于一种对年华消逝的无可奈何。我可以赞叹这个伟大的时代,但是这个伟大的时代的

: : 给我造成了不变。我的“老”不仅是一种年龄上比周围人的对比,而是因为本身的经历

: : 其他人更加光怪陆离。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进行了一场剥皮剔肉的,而且这个过程还在

: : 续。我不否认我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追求,有些时候甚至是强求,但是这个世界根本不

: : 要强求就可以简单地让我进行一种血肉的反应。我时常认为,这个世界对我犯了错,可

: : 我找不到具体是谁在对我犯错。那么这种错误一定是属于整个世界的。而到了这个时候

: : 我还是清醒的。我会认为我只是这个世界的特例,我只是一个前进的时代的必然的牺牲
: : 品。任何前进的时代都会有必然的牺牲品的,我自己也能加以忍受。但是很多东西已经

: : 出了自身的范围。只有一个被世界深深迫害的人,才能够更加地来爱这个世界。这正如

: : 己的母亲,敲打自己越疼痛,你也才会更加爱她。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奴性。恰恰相反,

: : 为我们清醒认识到这个世界需要我们的爱,然后才能加以改变。在“老”的问题上,我

: : 对一些“老”很尊重的,但是我更喜欢青春。对于这个“老”字,虽然我不会神经质地

: : 为是对我的侮辱,但对我的误解是一定的。事实上这一年我有意地回避了一个我非常熟

: : 的的世界,到一个陌生的心灵世界里重新进行了流浪。现在才刚刚回来,这时候所说的

: : 肯定是跟从前有大不相同的。就算是今天晚上跟昨天,我想也存在着差异。真正的文学

: : 是某时某刻的迸发,而是在心灵的世界里一种流动的情感的体现。这里是表达我的观点

: : 也可说是我的一种来源于领悟的定义,可能不太完整,但我认为我的定义跟其他任何人

: : 观点也许存在联系,但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样东西。我宁愿回避其他人来谈我的感受,

: : 为这是一个在青春中处于喷薄向上的时刻,我不愿意重复别人的老路。当然这并不是表

: : 我就要放弃对别人的解读,但此时此刻,我宁愿将其他研究与我个人的领悟暂时分开,

: : 为两者并不能完全融合,那么我就应该承认这种不融合,完全以自己应当有的方式去发

: : 自己的青春的心灵世界,从而寻找自己的灵性,寻求得到某种形式的超脱。对于这一点

: : 我想我的解释可能太多了一些。但是既然你能够耐心地读我的文章并进行分析,我想我

: : 不能吝惜我此时此刻的感受。
: :     对于你提到的我所说的“欺负”,可能就是我在上面提到的跟现实不能调和的一种

: : 惯性的反射。当然上面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没有采用这种比较正式的提法,这是在

: : 章行文中逐渐梳理脉络得到的东西。其实这种反射并不是我一个人所独有。这是一个时

: : 的或者说不止这个时代的文学的人的一种必然反应,同时也有可能超出文学的界限之外

: :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是认同的,所以我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不进行深入论述。如

: : 你不承认我的这个假设,可以对我指出。而就这种条件反射的事件本身,也是一种不止

: : 现为对个人影响的反射,同时也隐括着与自己相关的其他人的反射,只不过通过这个人

: : 刻的反应来体现而已。那么我所说的你的“欺负”,其内在含义可能已经脱离了我们两

: : 人之间的问题,而真正的含义反而是属于另外的范畴。在这种基础上,你对我的批评我

: : 然要接受,但是如果你要继续深究这件事情,你就必须理解这种潜在的含义,否则误读

: : 不可避免的。而你说到的我的“一己之心”,这时也就不仅仅是我个人的问题,而是代

: : 着此刻以我的口说出来的对以你为假想代表的背后的一个虚拟群体的感觉和认识。所以

: : 仅仅在这个问题上剖析你自己是远远不够的。这或许是我对你的一种强求,但是既然你

: : 以文学的名义对我提出质疑,你就应该领悟事情的来龙去脉。
: :     对于你在这两篇文章中一再批评的我的依据个人喜好来操纵自己的语言,因为我本

: : 有这方面的因素,这其实是任何一个人都避免不了的。涉及到具体问题,任何人都有自

: : 的立场,只不过这种立场是流动的变化的,因为通过争论而产生了交流。但是对比你前

: : 两篇文章,你除了表白自己和继续对我提出质疑,好象交流的目的并没有完全达到。这

: : 间有我的错误,也就是上面我提到的语气问题,和使用的你所批评的粗糙的方式。但是

: : 认为在交流上,你仅仅做到这样还是不够的。因为你也是一种依据个人的喜好和立场来

: : 纵自己的语言。我说过每个人都避免不了,但是在这一点上面,也许你甚至比我做得更

: : 过分一些。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为了快速交流的需要,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些,也许在

: : 们持续的争论之中这个问题会更加清晰一些,最后会证明我们两人之中谁错得更加多些

: : 或者谁对谁错各有比例,或者是一种我们完全意料不到的结果。但是现在我只能就这个

: : 题说这么多。
: :     同时我觉得你在我们的交流中使用的语言过多地依赖于你自身所惯常使用的方式,

: : 使我在理解你的观点的时候会造成很多不便。当然我会继续领悟你的语言模式。但是交

: : 本身是一种双向的语言模式的靠近,你不能在潜意识中存在我的语言是不太干净利索的

: : 种先入之见,虽然我本身就存在这种缺陷。实际上文学走出创作的原产地之后就要面临

: : 流问题,而象我们这种互相讨论文学问题更是一种需要更加适宜的交流的。所以我们就

: : 不断靠近。我们应该使用一种尽量让对方心有灵犀的语言模式,这就首先要使心灵彻底

: : 近,不要人为地制造隔阂。那种存在心灵隔阂的交流往往会取得适得其反的结果。
: :     最后说说你提到的“粗暴地”“轻视原作”的问题。在这里我被你抓住了没有认真

: : 究两位台湾作家的小辫子(当然首先说明,这个“小辫子”抓得好),我对此没有话说

: : 对于这个问题,从前我在拜访一位长者的时候,他就曾经提出过。当时我对他说刘姥姥

: : 大观园可以与现代人向西方学习进行对比,并进而归纳大观园就是一种“围城”。这位

: : 者当时批评了我,他认为这就象农村里买拖拉机,如果一个老太太看见人家买拖拉机,

: : 也就要去买,可能或者这只是一种攀比,但这不是自觉的学习,最多算是自发的而已。

: : 时他也批评了我的那种“围城”的观点。并说明没有认真研究原著就不该随便发言。因

: : 当时我的确没有甚至如今也没有认真读过《围城》,所以我认为这位长者的批评是中肯
: : 的,后来也作出了一些改进。但是现在你又提到这个问题,这就促使我回头去发现我为

: : 么又出现同样的问题。是我当时对这段话理解还不够吗?现在想来或许是,但是理解的

: : 程又是出现在什么环节的问题?(又一个病句,希望你能够理解,天快亮了,必须睡觉

: : 暂时不能修改)现在我终于想通这个问题。其实是我对这个长者的批评进行了重新分析

: : 因为我觉得虽然我没有读过《围城》原著,但是对“围城”这种现象的文化理解却使用

: : 约定俗成的形式。也就是说,社会上普遍已经将“围城”定义为一种“外面的人想进去

: : 里面的人想出来”的文化状态,所以当我领悟了这种约定俗成的定义后,我就已经能够

: : 正使用这种文化词语了。也就是说,我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不是拘泥不变的。一方面,

: : 接受了批评,另外一方面,我找到了自己的思考模式,同时也形成了这种观点。当然那

: : 长者当时更可能的批评是认为我对《红楼梦》原著的认识问题。而我解决这个问题的办

: : 就是用这个约定俗成的文化概念去套,然后看这个套子是否合适。当时想来,这种套子

: : 实还是合适的,因为就那种约定的概念,“大观园”实际上已经具有了类似的文化内涵

: : 这种移植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作为学术研究来说,对《围城》原著进行更多研究是有益
: : 的。因为约定概念本身是一种提取的概念,对于《围城》中包含的很多隐性文化信息还

: : 能包括。我想你所提到的“轻视原作”的问题也跟这个问题有所类似吧。其实bbs 文章

: : 身是网络文章,要体现网络的快速交流的功用,如果使用了一些跟原来的语境有所差异

: : 是有一些约定的内涵的语句的时候,如果实在是研究需要而进行澄清,这是有益的。而

: : 一些特定的时候,则允许出一些错,只是这种错误应该尽快纠正而已。当然这里说不上
: : “粗暴”的问题。如果作者死赖着不肯纠正,那才是粗暴的。
: :     另:对那半篇文章的进一步整合我还会进行的,但是我更愿意首先回答你的文章,

: : 为这也许会使我的文章更加具有学问的气质。由于今天回答的主题跟那些问题暂时没有

: : 少关系,我又赶着休息,所以这里就暂时不讨论那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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