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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eric (Read My Mind??),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天堂边缘线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Fri Jun  1 23:47:32 2001), 转信


叶凡对我说——当我们被逐出天堂,那个过程几乎已经可以成为永恒,另一个世界里的永恒
,我们会一直固执的欺骗自己,造成自己尚在上帝脚边的假象,一个人,刹那间分成两半,
一半还抓着天使的衣角,而另一半却已经丧失重量的坠落下去。
    还有一个学期就是大四了。朋友戏称这将是我们人生里第一个“边缘年”。
    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说法搅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就如一群溺水者在疯狂的寻找逃生
的道路。而我却不幸被叶凡言中,我的精神开始分崩离析,恍恍惚惚的两个自我,时常在纷
争中趋向疯狂。甚至有一天中午,我坐在图书馆里,把左手上的字典当成右手里的面包咬在
嘴里,并且保持那个滑稽的动作直到所有的人都发现并哄堂大笑起来。我眼光木然的在这样
的奚落声中离去,丧失喜怒哀乐的同时羞涩也从我身上消失,我那木雕石刻般的脸给了别人
更多幻想解释的空间,讥讽我高傲的人也似乎找到了更加有力的实证,她们背后指点叫骂的
样子并不算丑恶,我见过更丑恶的东西。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不能相信我和苏苏之间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矛盾,几个男
人的名字缠绕在我的头脑里反反复复搞不清楚。我甚至很多次拿起电话拨苏苏的手机号码,
我似乎是想得到某种证实,想听到一些把我仅存的幻想也打破的棒喝,可当电话一接通,我
又心乱如麻的立即挂断。苏苏已然是我身体上某个囊生的附属,真的要决绝的剥离,就如同
一场血淋林的外科手术,即使不死也受重创。
    叶凡耐心的帮我分析着这件离奇战争里的复杂关系——先是鱼鱼和猫猫在网络中的恋爱
,然后是苏苏为了摆脱杨宣并且要剥夺鱼鱼的幸福而追求猫猫,然后是刘宇为了得到鱼鱼而
成了苏苏的同党,抛却杨宣、古宁和李科的关系不谈,这也足够写一部绵长的电视肥皂剧了
。“你们这些孩子啊……”叶凡似乎有所感叹,却又说不出什么。我看着酒吧里沉寂着的计
算机,是这网,将我们一次次的拉近又分离,我们都站在城门口,却手拿竹竿无论如何也进
不了城,究竟是我们太笨,还是导演这出戏的人太精明?
    我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苏苏争夺些什么,可猫猫我却无法再拱
手相让,并不因为我要独占,而是因为我无法把一个我深爱的人交到一个不爱他的人手里。
走到今天,无论我怎样做,都注定要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要么苏苏,要么猫猫,或者两
者都离我而去。
    我大口大口的灌着啤酒,这似乎是每个失恋女人必演的桥段,能如何呢?如果放弃和争
取都会痛苦。

    差不多每天,都是熄灯的前后我才回到寝室,我不愿意面对熟识我的人,我宁可躲在校
道昏暗的路灯下看书,或者到叶凡里消磨大段大段的时光。渐渐的我在寝室里又有新的外号
,叫做“乔关灯”,看到我,室友就知道马上要熄灯了,于是一窝蜂似的去盥洗间洗涮。妈
妈打电话来我总在自习,这让她欣慰又让她忧郁,我好象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女儿了。
而古宁也打过几次电话过来,大致上还是要我回去和苏苏为争夺猫猫而干上一仗,尽管她的
语气诚恳,并且总是说猫猫也希望我回去,可我却一直不能确定她这样积极的为我和猫猫奔
走内心有没有报复苏苏的成分。我一直都用淡淡的口吻反问她: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理由的话

    是啊,我又有什么理由再次面对这样的感情纠纷呢?无论得到与否都会痛苦的话,那还
不如一直逃避下去。我甚至不能真正搞清楚,我和苏苏爱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她爱上的明
明是那个总在火车站与我碰面的翟清煜,而我爱的却是那个在网络中对我孜孜不倦的睡觉的
猫,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吗?这该死的网络,为什么会把人一分为二呢?我想到苏苏曾
经对我说——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好福气能看到我们两个人穿睡衣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是有
意还是随口一提,现在倒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了,为了同一个男人,我和苏苏之间也泾渭分
明的划出一条界线。这,曾经是我认为最无可能出现的局面,因为我以为我和苏苏都是洒脱
的人。
    却并不知晓,爱,是无法洒脱的。
    我一直都在渴求一个怀抱,一个猫猫之外的怀抱,我曾经努力的尝试,尽管这些尝试尽
数落败。对于爱情我只能唯唯诺诺,为了害怕伤害而放弃所有的机会。这种逃避之下是真正
的胆怯,人类最真实的胆怯,尽管你有的时候不想去承认,可这胆怯确实是要命缺憾,让我
们无法去追求一些大于50%的希望。在爱情里你是否该勇敢,我想这完全可以作为一个课题
来研究,讨论一下爱情成功背后n种人所无法及时预料的可能发生。即使我真的可以和猫猫
复合,那苏苏呢?是不是我们心中永远无法清除的一根刺?
    伸出手去很简单,如何抓住却成问题,如果是这样,又为何还要把自己承受的痛苦备份
给别人呢?

    唐恒的喜贴就在这个五月飞进了校园,我也不无例外的收到一张,他选择的俗气的喜贴
上粘了张矫情的婚纱照片,新娘竟然赫然不是川婷,出于好奇心和礼貌的缘故我还是去参加
了那个婚礼。5月份那个花车满街的星期天,唐恒的婚礼出奇的简陋,每个参加的人仅仅是
分得一小把劣质的喜糖,人来的也不多,零零落落的几个人还大都是原来学校里的同学,没
有丰厚的红包,彼此见面也尴尬具多。新娘倒是灿烂的笑着,一脸的纯真灿烂,站在她旁边
的唐恒,看到我却似乎是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很意外吗?”
    ——你搞环保主义的婚礼吗?不象你的风格啊!
    ——有什么办法呢?抛弃一个财大气粗的前途辉煌的富家女去娶一个农村来的小妹,连
家里人都不支持我。
    ——可是川婷呢?她那么爱你!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一方面觉得欠川婷很多,另一方面又觉得只要她爱我就好,但
实际上爱情并不是责任问题。
    ——那爱情是什么?
    唐恒的嘴角上挂着一点满足的笑意,看着新娘朴素的白纱裙不曾做答,却给了我很清晰
的答案。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变的成熟了,还是变的幼稚了。”唐恒自我解嘲的说
着,他的头发不再不羁的飘散,今天梳理的很整齐,这样的改变虽然突兀,却仍让人感觉欣
喜。曾经我嘲笑唐恒的虚伪,到今天,虚伪的人却已然是我,而唐恒却早脱去沉重的桎梏找
到了自己想要结果。
    我把这些感想告诉了和我一起来参加婚礼的钟凯,他竟然也听得楞住了,呆了半晌,他
突然似有所悟的说他也要去找那个网上相识已久的女孩聊聊,爱情是不能只在网络中衍生的
,无论是科技如何发达的时代也不可能。就连钟凯都明白的道理我却仿佛纠缠不清,我的眼
前似乎隐约有了一个方向,因为我明白自己,倘若我不去努力一次,那我的心就永远无法安
静下来等待下一场爱情的到来。
    我和钟凯走去网吧,发了一封信给猫猫,按下“send”键的时候,我的手指曾有过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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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不长...就一生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3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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