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园在线

荔园之美,在春之萌芽,在夏之绽放,在秋之收获,在冬之沉淀

[回到开始] [上一篇][下一篇]


发信人: haitong (遛狗在荒原出埃及),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论文2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Jun 30 21:31:37 2001), 转信

(未完稿)  acula

    我们在卡夫卡的三篇小说--《变形记》、《饥饿艺术家》、《地洞》中可以发现一
个共同的主题,即对个人世界与外部世界关系的探寻。这三篇小说分别代表了三种
典型的不同存在状态的个人世界--被压抑被异化的个人世界、拒绝扭曲与渴望得到
认可的个人世界、意图封闭的个人世界。在平衡个人世界与外部世界的出路问题上
,卡夫卡只是提出这一焦虑,它不得解决,因为"一个不人道世界的无动于衷的客
观化,不会也不打算为我们的问题带来一种答案,但是它迫使我们提出这些问题。
"

被压抑、被异化的个人世界

    写了存在主义文学代表作《恶心》的作者萨特说:"存在是粘滞的,它把人粘在那
里,就象蜂蜜粘在手上、衣服上那样,让人恶心不过。" 在《变形记》中,卡夫卡
揭示了现代社会中的一个异化的存在物,他的个人存在始终是被外部世界粘滞的,
外部世界决定他,吞没他,压抑他的反抗。
《变形记》写旅行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沙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突然变
成一直大甲虫,但他具有人的意识,当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秘
书主任被吓跑,母亲被吓昏,父亲一怒之下,挥起手杖把他打回房间。格里高尔变
成甲虫后,喜欢吃腐败的食物,躲在阴暗的角落,但又保持着人的思维和心理活动
。他能察觉到家中各人为他变成甲虫而焦急、愤怒、厌恶,也能观察到由于他变成
甲虫而给家庭带来的不幸;家庭的一切灾难都来源于格里高尔的变形,连一直怜悯
他的妹妹都下决心要把他弄走。变形后的格里高尔虽然怀着温柔和爱意想着自己的
家人,但同时他还怀有消灭自己的意念。最后,格里高尔死了。此时,全家人如释
重负,继续他们的正常生活。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
一只巨大的甲虫。" 格里高尔变成甲虫以后,一切问题都突显出来。作为一个濒临
失去人的特性的怪物,原本使他异化的世界对他的压力和侵犯已经在同一时间作为
一种极端的表现形式显现出来。父亲、母亲、妹妹、秘书主任、房客,这些外部世
界的代表,作为不同的角色以不同的方式对主角进行评论、观察、对待。格里高尔
变作甲虫的同时,个人世界与外部世界的矛盾空前激化,因为作为甲虫的他是不能
生活在人的世界的,"虫的生活方式距离人的太遥远。同时,我们可以看到,格里
高尔的个人世界几乎被外部世界所湮没,个人的抗争几乎不存在。
    客观上,格里高尔亲人对他的所谓亲情是束缚他、压迫他、引导他生命道路的巨大
力量。"如果不是为了父亲而谨小慎微,我早就辞职不干了,我早就会跑到老板面
前,把肚子里的气出个痛快。" "格里高尔的唯一愿望就是竭尽全力,让家人尽快
忘掉由于父亲事业崩溃使全家沦于绝望的那场灾难。" 可见,格里高尔是被动的。
因为他承担了这种亲情,所以就要承担这种亲情对他的支配,在他变成甲虫以后,
父亲的暴怒和攻击,母亲对他的惊惶伤心与妹妹对他的冷淡和无奈,成为支配他行
动与思想的因素,也成为使他个人异化的一个外部缘由。在这里,格里高尔的身份
是一个家庭中的长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儿子"的符号,他所能做的就是做这个"儿
子"符号该做的事情。他没有反抗,而变成甲虫后和家人的冲突,也是他作为"儿子
"这个符号与家人的冲突。家人对他个人的命运支配同时引起了其他它因素对他个
人的束缚,提供了使他全面异化的可能性。
    在格里高尔醒来发现自己变作甲虫以后,脑子里主要想的是他的差事,而不是他所
遭受的厄运本身。仿佛他忘记了自己倒的霉,仅仅遗憾的是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继续过一个旅行推销员的艰苦生活.另一方面,人既要生存,就必须劳动、工作,
为此就必须选择一个职业或身份。选择固然是自由的,但一旦选择了某个职业或身
份,就不可能是自由的了,就会被固定在社会网络的某一点上,必须为其履行一定
的义务,行动还要受到其它网"点"的牵扯和制约。
    格里高尔对这份差事极不满意尤其苦于公司对他缺乏照顾,老板更十分盛气凌人。
格里高尔也曾考虑过"跑到老板面前,把肚子里的气出个痛快,那个家伙准会从写
字桌后面直蹦起来。" 可见,格里高尔对支配他的世界怀有反抗情绪,可是,他不
得不克制自己的反抗欲望,因为他有屈服的理由。变甲虫的结果使他"有可能既获
得自由,又不负罪责,仅仅成为一个无妄之灾的牺牲品。" 而这获得自由的可能性
,同时也是探求到个人存在的可能性也被业已异化的他放弃了。他请求公司派来的
秘书"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把您耽搁在这儿,先生;我马上就会开始工作的,还有劳
您转告经理,在他面前还得请您多替我美言几句呢!" 在他变作甲虫以后,他的思
想在以儿子的身份存在的同时,还是以一个公司推销员的身份存在的。
    变成虫子,反映了小公务员要摆脱困扰他的那个世界、获得自由的愿望。但是当这
种摆脱是由无妄之灾的形式出现时,他却害怕了,于是他不得不向自己的反抗对象
小心翼翼地做出解释,说这只是暂时的不适,很快就会过去,他对他们应尽的义务
和职责,就会照样进行,于是,又产生了要回到他要摆脱的那个世界的愿望。格里
高尔不是顺应强有力的袭扰着他的内心的真正愿望,反而拼命去满足外界对他的要
求,当外界发现他为怪诞的"异类"时,很快促成了他的完全孤立。孤立的最后结果
,格里高尔丧失外部世界所赋予他的意义,走向灭亡。这是卡夫卡的《变形记》所
体现出的个人与外部世界间的一种关系,即个人被异化被湮没的存在。人的价值完
全消失,乃是异化社会中异化人的悲哀


拒绝扭曲与渴望认同的个人世界

   《饥饿艺术家》的主题是艺术家在现代社会中的困境,这里,对艺术的执着也可以
看作对个人世界的把持。他的表演方式非常奇特--饥饿表演。一个艺术家在笼子里
向观众表演他忍饥挨饿的本领。他极力要显示自己对艺术的真诚,绝对点食不进,
并且不使人产生一点怀疑。他希望观众能理解他的这种真诚,但最后观众还是离开
他。他也因为饥饿与沮丧死去。
    饥饿艺术家与格里高尔不同,后者的个人世界已经被外部世界湮没、异化,处于被
支配被决定的命运中,前者的个人世界没有泯灭,是处于觉醒状态的。
饥饿艺术家始终处在笼中,这是他与外部世界格格不入以至隔离的一个标志。在行
为上,他拒绝食物,为了坚守个人信念--个人对艺术的追求,信仰自己。他首先是
以自己的方式思考、判断,他不会因那些看守他的屠夫给他进食的机会而进食,只
会遵循自己的原则。"饥饿艺术家在表演期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点食不进的
,你就是强迫他吃他都是不吃的。他的艺术荣誉感禁止他吃东西。" 这可以看作是
对个人信仰,个人行为方式与准则的把持。同时,他长久以来所耿耿于怀的是"现
在刚到四十天,为什么就要停止表演呢?他本来还可以坚持得更长久,无限长久地
坚持下去,为什么在他的饥饿表演正要达到最出色的程度(唉,还从来没有让他的
表演达到过最出色程度呢)的时候停止呢?只要让他继续表演下去,他不仅能成为
空前伟大的饥饿艺术家--这一步看来他已经实现了--而且还要超越这一步而达到常
人难以理解的高峰呢。(因为他觉得自己的饥饿能力是没有止境的),为什么要剥
夺他达到这一境界的荣誉呢?" 可见,他有自己坚定的目标,为人所阻挠,却没有
消失,没有被外部世界湮没掉。"他信仰自己的观点,信仰自己,信仰审美良心的
完整。"
    对于外部世界,他怀有两种感情。一种是否定与排斥,这使他总处于沮丧状态;二
是渴望得到理解与赞赏。他在"渴望罪恶的、自然的、社会的世界的同时又要否定
这个世界。"
    "'我一直希望你们能赞赏我的饥饿表演。'饥饿艺术家说" 对于饥饿艺术家本人来
说,是需要观众的,他需要获得外部世界的理解与赞赏。对于他人对他的误解,他
会愤怒、难过,他希望外部世界以他所希望的方式对待他。"如果一旦有个好心肠
的人对他表示怜悯,并想向他说明他的悲哀可能是由于饥饿造成的。这时,他就会
--尤其是在经过了一个时期的饥饿表演后--用暴怒来回答,他简直象只野兽似的震
撼着栅栏,真实可怕之极。" "……这种对于饥饿艺术家虽然司空见惯,却不断使
他伤心丧气的歪曲真相的做法,实在使他难以忍受。"(13卡417) 他因别人的不
理解而暴怒,因为别人意图歪曲他的内心世界和行为而变得可怕。他是因误解而愤
懑,也正说明他所需要的没有得到满足,他展示个人世界的对象不符和他的标准。
作为一个进行饥饿表演的人,他不可能脱离外部世界而存在,他不可能"同时又是
自己饥饿的心满意足的观众" 。他需要别人作为观众,若没有外部世界的反馈与赞
赏,他个人世界的存在对他来说便没有意义。
    临死前,他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得很清楚,"我一直都希望你们能赞赏我的饥饿表演
"。 他希望外部世界能理解他、拥戴他,用他的方式思考他、欣赏他。他说:"因
为我什么都不想吃。如果我能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的话,我早会吃的饱饱的了,不
会在这儿表演了。" 这可能正是他一直不肯向外界妥协,甘愿两者的冲突折磨他的
内心的原因。因为外部世界所能提供的,或想强加给他的东西,他不能接受,而他
内心的个人的展示必须以外部世界为对象。所以,他不可能象格里高尔那样以被动
的方式接受支配,又不可能作为自己的观众完全封闭自己。向外部世界敞开属于自
己的东西,意味着危险--被异化的危险,又意味着痛苦--在对抗异化的同时承受着
对个人世界的折磨。
    可见,饥饿艺术家是坚守自己的个人世界反抗异化的。在排斥这个让他痛苦的外部
世界同时,渴望与外部世界平等的交流,渴望一种和谐的相处。最后,他坚守住了
个人的信念"在他眼光流露出的……仍然是坚定的信念:他要饿下去"。 但没有的
到他所渴望的外界的认同,在死去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的已没有骄傲。


意图封闭的个人世界

   《地洞》的世界是个自我封闭的世界,是个意图与外部世界完全断绝联系的世界。
其中的"我"为了保持个人世界的完整,抵御外部世界的威胁,选择了最消极也是"
我"认为最稳妥的方式:封闭。
    个人能通过反省,通过精神上的封闭得到保护吗?《地洞》很好地表现了这一焦虑
赏,他个人世界的存在对他来说便没有意义。
    临死前,他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得很清楚,"我一直都希望你们能赞赏我的饥饿表演
"。 他希望外部世界能理解他、拥戴他,用他的方式思考他、欣赏他。他说:"因
为我什么都不想吃。如果我能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的话,我早会吃的饱饱的了,不
会在这儿表演了。" 这可能正是他一直不肯向外界妥协,甘愿两者的冲突折磨他的
内心的原因。因为外部世界所能提供的,或想强加给他的东西,他不能接受,而他
内心的个人的展示必须以外部世界为对象。所以,他不可能象格里高尔那样以被动
的方式接受支配,又不可能作为自己的观众完全封闭自己。向外部世界敞开属于自
己的东西,意味着危险--被异化的危险,又意味着痛苦--在对抗异化的同时承受着
对个人世界的折磨。
    可见,饥饿艺术家是坚守自己的个人世界反抗异化的。在排斥这个让他痛苦的外部
世界同时,渴望与外部世界平等的交流,渴望一种和谐的相处。最后,他坚守住了
个人的信念"在他眼光流露出的……仍然是坚定的信念:他要饿下去"。 但没有的
到他所渴望的外界的认同,在死去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的已没有骄傲。


意图封闭的个人世界

   《地洞》的世界是个自我封闭的世界,是个意图与外部世界完全断绝联系的世界。
其中的"我"为了保持个人世界的完整,抵御外部世界的威胁,选择了最消极也是"
我"认为最稳妥的方式:封闭。
    个人能通过反省,通过精神上的封闭得到保护吗?《地洞》很好地表现了这一焦虑
"从地洞的内部,亦即从另一个世界去完全信赖一个外面的什么人,我以为这是不
可能的。……总而言之,我毋须抱怨找不到堪与信赖的人,而只能孑然一身,这样
,可肯定丧失不了什么利益,而且还可能使我避免损失。但堪信赖的只有我自己和
我的地洞了。" 这是"我"要封闭自我的世界,与外界隔离的原因,不信赖是趋势我
固步自封的一个因素。伴随着不信任感所共同显现的是来自外界的巨大危险性,"
捕杀"的危险,"破坏地洞"的危险。"捕杀"的危险是真正来源于外界的,"有许多同
类比我更强,而且我的敌人多得不可胜数,我逃避了一个敌人,又落入了另一个敌
人之手,这不是不可能的"。 "我"始终有一种"被捕获"的焦虑,外部世界的威胁性
--欺骗、异化、支配……促使我封闭自己,制造"地洞"作为保护,产生隔离的愿望
。把自己暴露于外部世界是极度危险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啊,他们在马路
上,在树林中流浪,至多只能匍匐在堆积的树叶底下,或者与同类结伙,暴露在天
地间的一切灾厄之中!" 可见,外部世界对"我"来说是一个要对抗的世界,最安全
的对抗方式就是封闭自己。"地洞"的建成,除了可以保护"我",同时也成了外部世
界威胁的另一个对象了。"我"要保护自己,同时又要不断思考、改善自己的"地洞
",即渴望完全封闭的世界。由此,我们可以发现,建造地洞除了抵御外界的威胁
外,显示出了它存在的另一层意义,即建造地洞这一事件本身已成为了"我"的生活
,成为了我思考与快乐的源泉和附着之地。"神机妙算的欢乐,有时是促使人们开
动脑筋的唯一原因", 同时,"我""始终一心扑在各种困难的事情上,恐惧倒减轻
了不少。" "地洞"可以作为我隔离外部世界的手段,同时,在另一层面来说,又是
作为目的存在的:"于是我心目中关于安全的观念淡忘了,因为我清清楚楚知道,
这里是我的城堡,是我用手抓,用嘴啃,用脚踩,用头碰的方法战胜了坚硬的地面
得来的,它无论如何也不能归任何人所有,它是我的城堡啊……"
    对于"地洞","我"的抱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感到安全、宁静,"你的家闭关自守、
固若金汤。你的生活安宁、温暖良肴佳馐不断,你是无数通道、广场的主人,独一
无二的主人", "也有一些幸福的时期,我很想对自己这样说:世界对我的敌意也
许停止或者平息了吧,或者地洞的威力把我从迄今为止的回民性战斗中拯救出来了
吧。地洞所起的保护作用也许比我以往所想象的,或者当我身临其境之际所能想到
的还要大。" 这是"我"自我封闭的目的,是"我"想要的,"地下的动物在地洞里反
省他的'有',并首先有怯懦的轻松之感,体验到事物不再压迫或反对自己了。" "
我"对地洞的保护作用在很多时候会感到满意,意即对个人世界的自我封闭所产生
的效果感到满意,"外边谁也不会注意我的地洞,每个人都有跟我无关的工作,这
正是我为之努力的结果"。
    同时,"我"对地洞又怀有一种不可回避的忧虑。"对'有',哪怕是纯粹精神中的'有
'进行反省,这种思辨结构的脆弱性是一种不顾生活的,不可靠的防御,焦虑马上
又产生了。" 正如"我"所感觉到的,"作为地洞的主人,我能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
任何来犯者吗?我这样一个宏大的建筑的主人,却无比脆弱,没有能力对付任何有
威胁的进攻。主人的幸福感使我骄纵;地洞的脆弱性使我敏感。只要地洞受到伤害
,我就会有切肤之痛,如同我自己受到伤害一样。" 用一种封闭的隔离的个人观念
力量是否能真正对抗外部世界,这正是忧虑所在。


对出路可能性的探讨

   《变形记》、《饥饿艺术家》、《地洞》中的主人公以不同的方式处理个人世界与
外部世界的关系。
   《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的个人世界服从于外部世界,对异化有反抗,但却是无力
的。卡夫卡曾说过:"这世界是我们的迷误。" 人在这个世界上无能为力,不能掌
握自己的命运,这是卡夫卡对人在世界上的处境的认识。格里高尔的正是处在这世
界的"迷误"中,个人的丧失对于偏向于满足外部世界的他来说是不可避免的,因丧
失外部世界赋予他的意义,直到鼓励而死是他的结局。《饥饿艺术家》中的主人公
对自身的把持是以死亡作为代价的,因为他个人世界的实现必需借助外部世界,得
到它的认可,这便产生矛盾。他不接受世界,世界不接受他,那么,他的孤独就是
注定的了。他的死是因为个人与外界的冲突,是个人世界不得实现,这与格里高尔
不同。同时,我们可以看到,在整个故事中,所有的逻辑都是反对这位饥饿艺术家
谋求自我封闭的趋向的,我们从他的临终遗言中得到了忏悔,但出路到底是什么,
没有明确的定论。《地洞》中的"我"企图完全封闭,隔离于外部世界,这是避免伤
害、保持个人完整的最好方式吗?有位研究者指出:"《地洞》的主题实际上是毁
灭。" "我"的本意是逃避毁灭,而宏大"地洞"的存在却把被毁灭的目标和可能性增
大,未被实现的摧毁越多,威胁性就越大,"我"的封闭始终处于被摧毁的可能性之
中,"我"的全部意义在于保全个人世界,这是真正的意义吗?卡夫卡没有在作品中
回答我们。
    对卡夫卡本人,他认为:"对我们来说,存在着两类真理,分别为'知识之树'和'生
命之树'为代表,也就是能动原则的真理和静态原则的真理。根据前者,'善'有别
于出路可能性的探讨

   《变形记》、《饥饿艺术家》、《地洞》中的主人公以不同的方式处理个人世界与
中黯然消失。" 。正如陀斯妥耶夫斯基所设想的:"……变得如此狼狈,以至由于
他一切的夸张的意识,他确确实实以为自己只是一只耗子而不是人。他可能是一只
有锐利意识的耗子,但是,他仍旧是一只耗子,而另一个人却是人。而最精的是他
自己,他原原本本的自己,把自己看作一只耗子;没有别人要求他如此;这是重点
所在。" 所以他以近乎残忍的态度为《变形记》和《饥饿艺术家》中的主人公作了
选择: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在妹妹的青春光照下死去;消瘦不堪的艺术家在新来的
豹子的对照下黯然死去。这种对生命法则的认可使他脆弱。"他不能选择暴力、选
择复仇,太多的意识使他承担人类的一切尤其是罪行,……复仇之中就看不到正义
,这必然导致行动上的无力。" 所以,他只能象耗子一样爬进"地洞",或者悄然死
去,或者被强大的敌人谋害所以,遁入"地洞"是卡夫卡在作品中所体现的类似于他
的人的必然归宿,但不是真正的出路,因为这一选择仍然是痛苦的。
通过这三篇作品的结局,我们不能推导出一个个人世界存在的最佳出路,只能发现
这一焦虑,提出这一问题。既然三种状态的结局都是痛苦的,那么真正的出路在哪
里?个人的反抗是否徒劳?这一问题的答案卡夫卡没有能够解答,他无法解答,只
能体现这一问题,只能探寻各种吃就越大,"我"的封闭始终处于被摧毁的可能性之
中,"我"的全部意义在于保全个人世界,这是真正的意义吗?卡夫卡没有在作品中
回答我们。
    对卡夫卡本人,他认为:"对我们来说,存在着两类真理,分别为'知识之树'和'生
命之树'为代表,也就是能动原则的真理和静态原则的真理。根据前者,'善'有别
于'恶',而后者既不知有'善'也不知有'恶'……第一类真理就在第二类真理光芒之
中黯然消失。" 。正如陀斯妥耶夫斯基所设想的:"……变得如此狼狈,以至由于
他一切的夸张的意识,他确确实实以为自己只是一只耗子而不是人。他可能是一只
有锐利意识的耗子,但是,他仍旧是一只耗子,而另一个人却是人。而最精的是他
自己,他原原本本的自己,把自己看作一只耗子;没有别人要求他如此;这是重点
所在。" 所以他以近乎残忍的态度为《变形记》和《饥饿艺术家》中的主人公作了
选择: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在妹妹的青春光照下死去;消瘦不堪的艺术家在新来的
豹子的对照下黯然死去。这种对生命法则的认可使他脆弱。"他不能选择暴力、选
择复仇,太多的意识使他承担人类的一切尤其是罪行,……复仇之中就看不到正义
,这必然导致行动上的无力。" 所以,他只能象耗子一样爬进"地洞",或者悄然死
去,或者被强大的敌人谋害所以,遁入"地洞"是卡夫卡在作品中所体现的类似于他
的人的必然归宿,但不是真正的出路,因为这一选择仍然是痛苦的。
通过这三篇作品的结局,我们不能推导出一个个人世界存在的最佳出路,只能发现
这一焦虑,提出这一问题。既然三种状态的结局都是痛苦的,那么真正的出路在哪
里?个人的反抗是否徒劳?这一问题的答案卡夫卡没有能够解答,他无法解答,只
能体现这一问题,只能探寻各种出路的可能性。到底个人世界的出路是什么,卡夫
卡无法回答,"他感觉到被囚禁在这个地球上使他憋的慌,被囚禁的忧伤、虚弱、
疾病、狂想交集于一身,任何安慰不能使他宽解,因为那仅是慰籍。但如果你问他
,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回答不出来。"(卡夫卡1917《笺言》,转引《探险》83)
 "目标只有一个,道路却无一条"(186)

--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45.42]


[回到开始] [上一篇][下一篇]

荔园在线首页 友情链接:深圳大学 深大招生 荔园晨风BBS S-Term软件 网络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