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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sther (自由人),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屋子·人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Oct 27 17:42:11 2001), 转信
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
一个女人，在一间空洞的屋子里。
一个寂寞的女人，在一间空洞而静悄的屋子里。
无声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她害怕这空洞，恐惧这静悄，拒绝这寂寞。然而，
她却不得不溶于这空洞，忍受这静悄，接受这寂寞。“唉……”她每想到这，总发
出一声长叹。那叹息又长又细，仿佛是自她内心深处产生，绕过她五脏六腑，拉得
细细长长，再从嘴里吐出来。她对这屋子的反抗，也仅限于此吧。
“什么时候，才有人来敲一敲门呢？”她这样想着。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屋子
有没有门，或者是有门，但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封闭，门已经和墙壁合为一体了？
“唉……”想着想着，她又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叹息。
“砰、砰、砰……”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外界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已经习惯了
生活中只有自己的声音了。“谁……谁？”她躲在门后，颤抖着声音问。“是我，
让我进来好吗？”外面响起一把温柔的男声。“你是谁？”镇定了情绪，她壮着胆
子问。“别怕，我会成为你的伴侣，我会陪着你，让你不再寂寞；我会保护你，让
你不再恐惧；我会和你一起呆在屋子里，让屋子里不再黑暗和寂静。”女人沉默了，
她被男人的话打动了心，或者……屋子的门也该打开了吧？她真的太寂寞了。
“砰、砰、砰……”敲门声再度响起。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来自外界
的声音。她看着门把子，手不自觉伸出去了。或许……开开门会比较好？下一个来
敲门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现，如果不开门……这寂静……这空洞……她会忍受
得了吗？她会疯吗？她……应该开门吗？
“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门外的人有点不耐烦了。女人惊
觉，门外的人不可能等她太久，他始终会走的。那么……她又会沉没于无边的空洞
之中。寂寞……空洞……静悄……她的手又向门把子伸出去了。但是，当她向那铺
尘的门把子缓缓伸出手去时，当她手指碰到门把子时，她的手停住了。外面的人可
以相信吗？他会伤害她吗？他会真的永远和她呆在屋子里吗？她……应该开门吗？
“砰、砰、砰。”门轻而不容拒绝地又响了三下。女人一惊。她以为门外的人
已经走了呢！女人歪着头想了想。她站起来，稳步走到门边，双手握稳门把子。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随便开门。谢谢你的访问。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女人说完，
轻轻吐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她靠在门边，静静听着男人脚步声远去。
“唉……”女人在男人脚步声的尾音上加了一声叹息。愉快的叹息。或许有一
天，一个人会来敲门，而她又会很想请他进来吧。她愿意等。真的，她愿意等。
这屋子，叫做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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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总想知道沙漠那边有什么，
走过去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
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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