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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sther (自由人),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暗巷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Oct 28 16:16:26 2001), 转信
这是一个死胡同。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所以，路灯对于它来说是废物。
两旁的房子吝啬地不施舍一扇窗户，所以，光明对它来说是奢侈。
阿兰叫它暗巷。
暗巷外面不远处，是个小小的公厕。厕所里臭气熏天，所以公厕是来来
往往的人们所不屑和鄙视的地方。阿兰经常到公厕去，所以人们投射在他身
上的目光包含着不屑和鄙视。
天渐渐黑了。灰蒙蒙的一片。
阿兰钻进公厕。他在门口站定，用尊敬的目光环视四周，从天花板到墙
壁，再到地板，又回到天花板。他看见天花板的角落有只蜘蛛。蜘蛛居高临
下，冷冷地审视他。他毕恭毕敬地对蜘蛛行了个注目礼。蜘蛛似乎对这注目
礼很满意，轻轻晃晃身体以示回礼。
阿兰站到尿盆边上，开始解皮带。这时候，一个人急匆匆的冲进来，抬
头看到阿兰，一愣，旋即若无其事的站到阿兰身边，开始解裤带。阿兰低着
头，看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窜出来。他偷偷瞥了瞥身边人的下体，看
到一股冒烟的浊黄液体奔泻而出，心里感到莫名的一阵安详。
阿兰系好皮带，猛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浊黄的眼睛。浊黄眼睛居高临
下，冷冷地审视他。他被鄙视得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却听到一声轻蔑的笑。
他顺着笑声抬头，对上那双浊黄的眼睛。浊黄眼睛轻轻揽过他的肩膀，不容
置疑的坚决。他跟着浊黄眼睛出了公厕。
他们进了暗巷。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脸，居高临下，冷冷审视这令类的一对。
浊黄眼睛从背后抱住阿兰。结实的胸膛、温暖的怀抱让阿兰身体僵硬起
来。他本能的直了直腰。一个温暖潮湿的物体封住了他唇。带着些微大蒜味
的湿润的虫子抢掠着他的所有。一双冰冷而粗糙的大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随着疯狂的抚摸，他感到皮带失去了束缚的能力，就像他失去了僵硬的本能。
暗巷里没有灯，他看不到自己。
夜深人静。
“嚓！”一团跳跃的火。火灭，暗巷的深处出现了一点忽明忽暗的亮光。
这恐怕是暗巷里唯一的亮光了。“呼……”阿兰吐出一股白烟，头无力的靠
在墙上。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他把烟头扔到地上，双手用力撑着膝盖，居
高临下，冷冷地看着红色的亮光挣扎着跳动，看着亮光每跳一下，就黯淡一
次。终于亮光没入了黑暗中。双手也终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阿兰顺着墙根
一点一点没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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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总想知道沙漠那边有什么，
走过去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
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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