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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etianya (叶天涯),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迷狂的一个月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Fri Nov 22 13:13:22 2002), 站内信件
我是一名摄影师。在我还没有在这一行拥有足够的地位的很多年前，我经常到各个
地方去拍我所喜欢的照片。
在这种的漂泊的生活中，我听说过许许多多的故事，这些故事无可例外地都与许许
多多的人发生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关系，很多时候，这些事甚至让人惊奇不已。多年
以后，在我已经拥有了安逸的生活之后，平静已经让我忘记了许多东西，但接下来
我所说的这个故事，一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忘记，或许，这只是由于我亲身经历
了它。
那时我还年轻，我经常到各个地方去。在某一年，我来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
我记得我那时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来到了一个五彩的世界一样，兴奋得无以伦比
。在在这那个城市流连了三天之后，我决定找个地方住下来，因为我知道我在短时
间里里是无法离开这个城市的。我很穷，因此我必须找一个少人去的地方，这样房
租就会便宜；另外，由于我住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并不容易找到这样的一个合适的
地方。但是，我最终还是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走进那个地方，你会发现，在这
样的一个发达的城市里，这绝对是一个自成天地的地方，这里肯定是一个已经被这
个城市中所遗忘的某个角落，而我即将要住上一个月的房子，就在这个角落里。
我去看房子的那天，第一眼，它就给我带来了震憾：在这房子的门前，不知道为什
么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出奇的茂盛。房子是木质的结构的，它有着宽阔的阳台
，这一切都让我心喜不已。这房子给我一种清晰的感觉，仿佛清晰得像一个的甜梦
。房子的主人是一个老人，他说来他这租房子的都是一些只想在这住一小段时间的
客人，而我也不例外。他还告诉我，最近的一个租他的这个房子的人昨天才走。我
就这样的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下来。
虽然我租了这样的一个房子，但是，我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度过，我总是流
连在这个城市的繁华之中，我只是在自己实在累得不得了的时候，才回到这个房子
睡上一觉。很多时候，我总是一连几天在外面到处走、到处拍照，然后，才回到这
个我租来的房子里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之后，就又出去了。
有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伸手拿过那个可能是前任又或者是更早的主人所留下的
一个小巧的闹钟一看，已经是中午的一点钟了。我记得昨天晚上下大雨了，整个城
市都笼罩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之中，我明白我再也无法继续我的拍照，再加上我
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觉了，于是，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这个我租来的房子。
回到这个房子后，我匆匆地洗了一个澡，就倒下睡着了，一直到现在。不知道又过
了多长时间，我终于睡饱了，我抬起头来看看窗外，雨虽然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大了
，但还是不停的下着，我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于是我起来，给自己
煮了一包面。吃完面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这时我已经睡不着了。在这样的
一种情况下，我终于有机会也有时间好好地打量一下这个我租来的房子。或许由于
这里的主人经常地换，所以每一个主人都没有对这个房子进行过仔细的装饰，这个
房子也因此而保持着自己一建成时的风貌，而在雪白的墙壁上，我发现了一个小竹
篮，这是一个很女性化的篮子，由此可知它的真正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只是
不知道她为什么在离开的时候没有把它带走。由于我当时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我
决定好好地看看这个不知道主人的篮子。在篮子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本，而在日
记本里，还夹着一张纸条，我抽出这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谢谢你看我的日记。
那天下午，我把我的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看这个女孩所写的日记上，在看之前，我并
没有意识到我看这本日记的后果，而这后果在我看完这本日记的时候，就已经显现
出来了，那时，正是黄昏。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下午看完了她的日记之后，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上，伸了
伸腰，由于下雨的关系，整个天地都已经变得雾蒙蒙的了，而现在又是黄昏，于是
，整个天地就笼罩在水气之中，我被这种迷离的世界吸引住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
候，我马上找来了我的照相机，我想把这样的景色拍下来，把我的这种感觉记录下
来。透过镜头，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光线的原因，外面变得更加地迷离，仿佛是一
个不真实的世界，我再一次被这样的一种迷离所感动，我按下了快门。然而，在我
按下快门的时候，我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我敢肯定，那只是一样突如其来的东西，
但我却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是，我想，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它就肯定存在
于我的照片之中了。
我走到阳台，再一次看着这个外在于我的迷离的世界，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当她住
在这间房子里的时候，她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天气？她在这样的天气里，她是否也
像我一样就站在这个阳台上？又或者，她在干些什么？又或者不是站着，而是坐着
？屋子里有张小台，她是不是就在这张小台上写着她的日记？这是一种能让人迷失
的天气，那存在于这种环境中的她，是否也同样的让人迷失。在我的观点里，想象
总是会让人产生幻想，这是一种能让人动情的天气。在多年后，我回想这些在这里
的生活的日子的时候，我为自己在那些天里的反常找到了借口，而在那些天里，我
疯狂地生活着。那天晚上，我在疯狂中进入了梦乡，我梦到了巨大的沙漏，死寂得
让人心惊。
这样的天气并没有维持多久。第二天，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雨不知道在
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当我来到阳台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的一切都和昨天的不一样
了，相比之下，昨天的那种能让人迷失的天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仿佛像
梦境般的不真实。我背起了相机，又走进了让我激动不已的繁华的城市之中。或许
，一个世界之所以让人激动，就在于它的丰富多彩，但是，人们常常会忘记了在这
繁华后所归依的平静才让人激动万分，但这时的我并没有这种感觉，我依然在这个
繁华的城市中追逐着我的梦。当我看着所有的高楼、所有的在马路上奔跑着的汽车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繁华在我的相机中固定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伟大的满
足，而这种伟大的满足，又使我更加地沉迷在这种生活当中。
人，总是无法真正地超越自己的生理，虽然当一个人生存在一种疯狂的状态中的时
候，他确实能表现出一种相当大的能量，但是，我还是累了，于是，我回到了我租
来的房子。在这里，我寻找到我在目前所必须的休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
次的休息中，我迷失在另外的一样东西里去了。
夜已经深了，我刚把这两天照的相片洗出来，我一张接一张地仔细地看着。当我从
无比的兴奋中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是深夜三点了，而这时的我，已经很累了
，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只是，在睡着的一刹那，我好像是闻着什么睡去的，就
像女孩的发香，又或者是体香？我在一种不确实性中进入了梦乡。
梦中，那个巨大的沙漏又出现了，而我就站在它的跟前，我觉得它很高很高，而我
又是多么的渺小，我不知道在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空间来容纳这样的一个巨
大的沙漏。身处于这种空间中的我，只听得见那沙漏中的沙子流动的声音，除此之
外，我什么也听不到了，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处身于梦中的我，不断地问自己这
个问题，只是，我却找不到答案。我只看得到，在沙漏的下面，堆着不知道应该怎
么样去形容的巨大的沙堆。时间在过去，而我就在这过去的时间中醒来，剩下的，
是不是就只有了回忆？
我曾经记得科学家论证过睡眠的质量与做梦的关系，而我做过许多梦，这些梦都在
我的生活中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只是，我知道我总是在某个时候，在某个特定的
环境下，又记忆起这些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所做过的梦。我不知道这些和我在梦中
所看到沙漏是不是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许它们之间真的存在着巨大的关系；又或者
它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天，亮了。我醒了过来，我来到了阳台上，我仔细地看着这个世界，这里种着许许
多多植物，这让这个房子在这样的一个城市中，得到了一种另类的生命力，甚至，
让人觉得这里的生命力过于繁盛，甚至猖狂。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也在所有的这样的
清晨，在做过这所有的梦之后，来到这里用她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她是
不是也会像我一样地觉得这里的生命力过于繁盛，甚至猖狂？没有人能够回答我的
这个问题，甚至她也不能，因为，没有人知道，因此也没有人能告诉我，她现在是
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当时间不停地过去，一切都会发生无人可
知的变化，最可悲的是，一切的事情的发生与结局，都在预示着这样的一个结论。
我再一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我依然在那里找到了让我疯狂的生活，我依然在这
个能让我着迷的大城市中到处奔走，到处寻找能让我激动不已的景色，然后用照相
机把这些即将要成为过去的东西以另外的一种形式保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当我
按动快门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的快感，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在很
多时候，我并不能向别人解释我为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摄影中去，我只是知
道，我能在这种生活中沉迷下去，多年来，我就是在这种状态下生活的。其实，在
很多时候，我觉得所有的选择都是出于本能，就像动物一样。
我终于意识到我的生活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改变，而这种改变，让我的生活多了
一种东西，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些人；又或者是一件事，还是一些
事。
再一次回到我租来的那个房子之后，我肯定了我的这一种感觉。这种感觉首先来自
于某个下午我的一次摄影。我清晰地记得，那天下午，我来到了这个城市的海边，
那里有一个小的码头，我曾经听说，这个码头，停泊过很多在这个城市里有着自己
的名字的游艇，来之前，我曾经希望在这里能见到这些象征着高贵的身份的东西，
只是，让我感觉到失望的是，我并没有达成我的愿望。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在这里
，能看到的就只有孤单的码头，还有看不到边际的海。那时，整个天地好像突然间
静止了一般，我感觉不到那怕是一丝一毫的在活动着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也
许是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我举起了照相机，朝着大海，从镜头里看出去，我发现原来
应该什么也没有的镜头里，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子闪了进来，在那么
一秒钟，我不知所措，最后，我按下了快门。完成这个动作，我放下了沉重的照相
机，在自己的面前依然是空无一物的大海。我仿佛虚脱了一样。那天晚上，我很晚
才回到了我租来的房子。
回到我租来的房子，我倒下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我第一眼
看到的就是那个挂在墙上的小竹篮，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我看完了那就夹在
小竹篮里的那个小巧的日记本后，就随手把它放在我的枕头下了。我不知道我今天
所经历的事情，是不是和这个日记本有关，只是，现在我想找到这个日记本。只是
，让我惊奇的是，我并没有在枕头下找到这个日记本，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
我暂时放弃了继续寻找这个日记本，因为，这时，传来了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却抢先开口了
：
“我是给你送照片来的。”
我想了好一会，记起了我曾经把一些照片放在这个城市的一间很有名的洗相馆里，
让他们替我来洗，现在，他们只是派人把这些已经洗好的相片送来。
“哦。好的。”我随手翻了一下他送来的照片，我发现这只是我送过去的其中的一
部份。于是我说：
“我送过去的不只这些吧？”
“我昨天已经把一部份给你送过来了，只是昨天你不在，有人替你拿到屋里去了。
”
我回到了屋里，找到了昨天他送过来的一部份照片，在这一部份照片中，有我那天
在阳台上所拍的一张，那天那种天地都被湿气所淹没的迷离的感觉重现在照片中，
只是，我并没有在那张照片上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整个下午，我都在一种说不
清的情绪中度过，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在阳台上坐着，我仿佛能看得到时间
从我的身边溜走。
吃过晚饭，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房东，我知道他其实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决定
去他那走走。
也许是地势的原因，走在去我的房东的路上，我发现这个地方的湿气很重，再加上
这里所生长着的茂盛的各种各样的植物，这就给了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时的天色
已经很暗了，我听得见我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着，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神秘。
我终于来到了我的房东的家门口，只是我很快地就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因为我
发现在这大门上贴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出去一个月。
9月31号
这是一幢很古老的屋子，高高的外墙在岁月中，已经变得有些发黑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这时，天已经全黑了。由于这里离市中心很远，所以这里并
没有市中心一入夜就灿烂无比的灯光。站在阳台上的我，看到的只是一团漆黑。在
这样的夜色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或许都不会有人知道。站在阳台上的我仿佛也
溶入了这厚重的夜色之中，只是这一切发生得也太自然了，这是我唯一觉得不太舒
服的地方。
第二天，天亮了，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还是觉得非常的疲惫
，我依然在床上打发着我的时间，我依然在想着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现在日记本
已经找不到了，我就只能依靠我的记忆去寻找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时间一天一
天地过去，我发现当我的身体好起来的时候，也就是说在我再一次获得充足的体力
的时候，我却不想离开这个房子了。我依然生活在一种我也说不清的状态之中，我
也说不清这种生活给了我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依然沉迷在这种生活之中。
事情似乎在朝着我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我发现在我的生活中，她出现的次数越
来越多，而且在很多时候，她的出现，完全是没有预示的、完全是由她所决定的，
这时，我不由得产生出一种神秘的害怕。
在我终于走出这个房子，再一次回到那个灿烂城市的时候，我发现我在这里已经找
不到那就在不久前它所给予我的激情了，照相机就挂在我的胸前，只是我已经没有
那怕是一丁点的欲望要去举起它，去把这个城市的一些东西定格下来。在如此之短
的时间里，这个城市不可能发生了以至于我对它产生反感的巨大的变化，所以，唯
一的可能就是我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东西过去了，就不可能挽回。我不知道
这个命题是不是成立，如果成立的，那我这已经改变了的心态，也就不可能得到挽
回了。
事情在变化着。
我只好回到那个我租来的房子中去，我相信，我在房子中能找到安慰。
我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花在搜索这间房子的一切上去了。我把在这间房子里的所有
的面积平均地分成了N块，每天，当我从梦中醒来，我就开始我的这种简单的工作
，我按照我划分好的区域来开始我的工作，每一块已经搜索过的面积，都会给我作
上标志，以避免我在不清醒的时候重复再来一次。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中开展着。
在开始的一些日子里，我能找到的仅仅是一些不知道在多长的岁月里所积累下来的
灰尘。
随着时间地过去，我的这一项工作获得了越来越重要的进展，而其最重要的结果就
是我发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比如说，那些同样留在地板的缝隙当中的小纸片、干
的果皮什么的，都被我发现了，我甚至还从地板的缝里找到了六毛钱的硬币。我把
所有的这些发现的东西，都认真地清理干净，再整齐地排在一张铺着漂亮的红毯的
桌子上，然后，再用我的照相机给这些每天都会出土的东西拍照。这时的我，仿佛
是一个最严谨的考古学家，而不是一名摄影师。
搜索这些可能的东西，只是我在这个房子里的生活的一部份，在很多时候，我都会
来到阳台上，因为我相信，她肯定也把自己大量的时间花在这个阳台上，因此，在
这里，我的静坐，就有可能会得到灵感，而这种灵感，当然是有助于我的搜索的活
动的顺利实现了。而我也确实从这样的静坐中得到了很多的暗示，我发现，自从我
有了这样的一个行为之后，我搜索的行动顺利多了，她总是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会
有什么东西，而我确实能在这个地方找到这些东西。甚至，在有些时候，我看到了
她就站在我的面前，但是，一旦她是这样子的话，她就不能告诉我哪个地方会有什
么东西，虽然她企图努力地说着什么。我能看到她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生活，而且我就生活在这样的一种生活之中。
时间就在我的这样的一种生活中慢慢地过去，我每天依然在这个房间的每个被平均
分出的面积上寻找着我所希望找到的东西，还有的就是坐在阳台上和她沟通。
只是，我最后并不能找到足够的东西来说明些什么，我甚至找不到足够的东西来对
她进行足够的幻想。于是，我对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就只能用“神喻”来解释了
。她每天都会和我在同一个时间里在阳台上相会，她总是在努力地尝试着去直接和
我说点什么，只是这样的目的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实现。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也就是说，我必须离开这个房子了。
在很长的时间的搜索中，我只找到了那本日记本。原来，或者是我在某一个时间把
它放在了阳台上，而我有往后的一些时间里，一直把这事给忘记了，而这本日记在
我发现它的时候，一直就翻开着，一阵一阵的风把书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仿佛拥
有了生命一样。当我把相机对准这本书的时候，它刚好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切就
像开始得很自然那样，结束得也很自然。
夜色依然的厚重，我走在通向房东的路上。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必须把房租给他
。
古老而高大的房子在这厚重的夜色里越发地显得高大和不可思议。房子和我上一次
来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张写错了的纸条已经不存在了，于是，我知道那
个房东已经回来了。我轻轻地敲了敲门，老人出来了，我和他说了两句，然后把钱
给他，就离开了。
我在一个夜色厚重的夜晚离开了那个城市。一直到我已经无法行走的时候，我再也
没有重新回到那个城市。
后记：
后来，我在这个时期所拍摄的东西，在展出之后，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以至于那些
同行都问我我是如何去进行各种各样的选择的，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无话可说。其
中，最成功的有三张照片，一张看得出是在某个阳台上往外拍摄的；一条是在码头
上拍摄的；还有一张拍的是一本翻开的日记本。这些都载入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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