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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mmortalite (Dichtung und Wahrheit),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了无灵魂的苹果树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4年12月13日11:37:12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在我很小——甚至比出生时还年幼的那些季节里，乡亲们沿着村里无数条道路栽种
了成千上万棵苹果树。
秀搀扶着祖母，把一棵枯死的树苗，绕过夕阳，深深埋进土中。祖母扬着手里的树
枝，喃喃低语。她银灰色的发丝泛着光泽，伴着风声，开出了白色的苹果花。秀把黄土
一滴一滴填进树坑——这活的墓穴。我蜷缩在她的背上，吮吸着她脸颊上一粒一粒的汗
珠。还把秀的耳坠儿一把扯下来，塞到嘴里。
夜间，我坐在秀的胸脯上手舞足蹈。梦中，我依然嚼着嘴里的耳坠儿嬉笑。
那一年，苹果花开，祖母去世了。
满天飞舞着素色的花瓣，还有那些不只何处飞来的蝴蝶，在葬礼上翩翩起舞。后来天
空落下了雪片，和花瓣缠绕在一起，终儿沉积在地上，分不清彼此。离开祖母的日子，秀
一直忙着擦自己流不尽的眼泪。待到苹果花凋谢，雪花消融，她不再垂泪，只是默默的坐
在树下，先等日落，再等日出。
夜阑人静，秀坐在床沿上，用手指轻扣着祖母的镜子。窗外是迷离的夜色，那些曾
经飘落的花瓣已深陷在无尽的黑暗中，没有留下一丝一缕的暗香。蝴蝶，蝴蝶衔着雪花
，正飞向没有道路的季节。只有秀扣击镜子的声音( 那是对白色的拷问吗?)，如同经
久不息的火焰，把一切枯死的再次烧死。
我把耳坠儿吐出来，递给秀。她漠然的将其吞进自己的嘴里，轻咀轻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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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er allen Gipfeln Ist Ruh,In allen Wipfeln Spurest du Kaum einen Hauch;
Die Vogelein schweigen im Walde.Warte nur,balde Ruhest du auch.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210.21.224.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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