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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angna (偶然),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随心所欲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4年12月30日22:26:3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随心所欲
源于压缩饼干，我异想天开日子也可以压缩为精致的一天，甚至可以编织成一个展翅欲飞
的蝴蝶，停在手中轻轻颤动着它的触须。日子是三层的夹心饼，于是便有了三种不同的口
味。
第一层：凌晨青苹果的淡香
那段分手时间的阴霾，以为可以让时间流逝变得一切有如云淡风清，尽管我的底色是阳光
灿烂的多，但就像南方的天气一样，晴空万里之余，总还是偶尔有阴霾的时候，那种心情
是为了忘却，也是为了纪念。我想起了徐志摩的两句诗：“我是个无依无伴的小孩，无意
地来到生疏的人间。我是个自然的婴儿，光明知否，但求回复自然的生活优游。”我们牵
着手，后来却都走了，向左走，向右走。零点整看《读者文摘》里的一篇《海水也不能冷
却的心灵》，它的名字给了我无限的遐想，讲的是几个音乐家的爱情故事。看完后我的思
维像油浸纸一样渗透开来。我心灵震颤得晕乎乎的，人的爱情究竟怎样啊？
我想起了诗经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是张爱玲传奇一生的爱情理想；朋友说：
“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爱情就是和相爱的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德国诗人席勒说：“推动世界的乃是饥饿与爱情。”爱情竟也可以伟大到成为世界转动
的引擎。朋友说：人生的爱情跟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一样是个哲学问题，见仁见智是个猜
不透的谜。可是难得糊涂未尝不好，人生没有固定的模式，爱情的方式亦五彩斑斓。人生
是一幕剧，爱情是其中一出戏，怎样演效果如何有它的不可意料性。但最重要的一点是：
真诚！触动你内心感觉的那一刻最真实，那一刻正是你爱情的开幕。
我把那篇文章拿给热恋中的舍友看，她很乖地看了，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没感觉。
”我只好笑骂：“对牛弹琴。”终于，在暑假静寂笼罩下的紫薇斋凌晨的气息里，徐散着
一朵梦的云彩，我睡熟了。
第二层：白天水蜜桃的蜜甜
没有阳光一缕透过玻璃窗射进宿舍来的那种欣欣向荣、生命蓬勃的文学描写中的景象，住
在紫薇斋一楼的可爱女生只能把日光灯想像成自己心中的太阳。清晨七点多习惯性地睁眼
，窗外大榕树上倒是鸟声鼎沸，或是啾啾，或是唧唧喳喳。我极有兴致的听了一会，还是
耷下眼皮继续让自己不饱和状态的睡眠趋于饱和。凡事到“十”为佳，不是有个成语“十
全十美”嘛。十点出门，心满意足，带着饥肠辘辘的肠胃，沐着太阳爱民如子的热烈光芒
，步入学子苑，举着“我们的生活离不开面包和牛奶”的面包和牛奶前进。图书馆凉丝丝
的空调是学子们夏日精神灵魂的归宿。古人说“夏宜读史，其时久也”，于是在馆子里捧
了本《旧唐书》啃。
十二点出来，冰凉的人和热烘烘的气温来了个正面交锋，幸好人是肉身，没有液化成水的
危险，不觉感恩上帝造人。放假了，荔山餐厅独撑门户，猴子林中称老大，也由不得我们
挑肥拣瘦。饭菜难吃，但不吃拉倒，后面排队的人大把呢。唯心主义者说，你内心的世界
就是外部的世界。我只好尽量在心中将眼前不堪入目、入口的午餐想像成美味的珍馐，颇
有成就感地“暴殄天物”。
记得以前学政治，老师有一句政治话语常挂在嘴边：“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我
是典型的“没有时间，创造时间也要睡觉的人。”精打细算睡眠时间，结果却是我高估了
自己走路的速度和低估了等车花费的时间，下午去家教迟了十五分钟才到小孩家里。“为
人师表”嘛，勇于承认错误的老师依旧是个好老师。我赶得脸红心跳，此情态刚好符合认
错的典型，就极诚恳地道了歉。
现在的小孩都有个通病，既聪明又调皮不安分，你既要让他学到东西，又要让他学得快乐
。这着实让我的脑筋死了几百个细胞。傍晚出了小孩的家门，终于忍不住打起了呵欠。车
站等车是件焦心无聊的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19路车来的方向，不断希望，不断失望。不
停的有刹车摩擦地面的声音，排气管里冒着的热气冲得旁边等车的我生出一股宁愿走回深
大的冲动。“如果给等待加个期限的话，我只愿是再等十分钟。”我调节自己的视线到周
围的建筑上，看着这个城市一隅的色彩，柠檬黄间着淡蓝色——温馨之余透着空灵；桃红
点间配着乳白色——浪漫热情的梦幻……蔚蓝海岸这一带的色系很适合小家庭的幸福经营
。车来了，我松了口气，惊讶于早超过自己期限5分钟了却不觉得。这一站上这趟车的独我
一个。我把攥在手里不知洗礼了几次“辛勤汗水”的硬币“瞄”进投币箱里（那槽太小不
能远距离投），听着有点沉闷的声响，神经都疲惫。座位饱和了，我只能站着。旁边坐的
是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爷爷，他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粉嫩稚气的脸。呵，看着就
让人想亲一口。他在爷爷的臂弯睡熟了，嘴角边还挂着一滴口水。我不自觉的微微笑了一
下，直感到小家伙的纯真可爱。外面的世界那么嘈杂，他全然不入心，只管沉醉到带着巧
克力香味的美梦里去。我的心情温馨起来了，记念着那走路也会不管不顾闭了眼睡觉的童
真年代。突然又很没意思的想爸爸、妈妈，想弟弟，想家了。想着夏日傍晚一家人一起牵
着手散步的日子。我怕漫无边际的意识流会把想家的情绪散漫得化不开，赶紧勒马了。
第三层：夜晚紫葡萄的醇厚
黑夜的神秘总给人遐想。晚上的清风也比任何一缕白天的风要有韵味得多，灯下的朦胧美
似乎也可催化出一种浪漫的情调，夜就像一粒晶莹表面蒙着雾纱的紫葡萄，水灵灵的诱人
。
一路把篮球拍着去海边篮球场，随着球的起落偶尔瞄见自己在地上长长的身影。在篮球场
上体验着血液的蓬勃串动，生命的灵动飞翔，汗流下来的那种酐畅淋漓。我喜欢去海边篮
球场胜过去新篮球场，虽然海边的水泥地板场地没有橡胶场地规格高，但是海边的意境绝
对是无法比拟的。场地的铁丝网格外边几棵枝繁叶茂的树伸着它的枝叶在倾听球场上的激
情，笔挺的灯柱上亮着几盏柠檬黄，几盏乳白色的亮灯，跟隔壁网球场全部高亮度的白光
交相辉映；看台是两级“旷古”的石阶，不同于水泥地板那种单调的灰色，它略有些凸凹
不平的纹理，给人的感觉是古朴自然，累了坐在那里休息聊天亦是一道风景。有月亮的晚
上，打球跳跃间隙停下来指着“皎皎空中孤月轮”，一本正经地高兴地指着月亮喊：“看
，月亮！”真的，城里的月光也可以那么好看，我有些惊讶。
我有时跟朋友来，有时自己来，但球场不会让你孤独。不问出处，陌生的人也默契地玩得
像一群老友，而篮球——运动的精神就是每一个人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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