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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yuan (风铃花雨),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吾思吾师——写在教师节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Sep 10 22:19:23 2005) , 站内信件
吾思吾师
按一个科目一个老师，一年换一轮来计算，读完初中我们的老师就已经不下一百了，
如果你还读了大学，那你的老师就不止是翻一番了。假设如孔夫子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
焉”，一个人一生的老师用几何级数来计算也不算很夸张。人们常说老师们桃李满天下，却
很少想到，对于学生来说，则是无处不是师了。然而回顾起来，我们能指名道姓说出的老师
能有几个？同学聚会的时候最经常出现的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老师”之类的代词和语文老师
数学老师等等，甚至干脆冠之以诸如此类的代号甚至当年暗地里取的绰号，然后大家绞尽脑
汁，才偶尔搜索出几个老师的姓名。也常有人极力描述某老师的课堂风格、性格特征或者某
件记忆深刻的事情，苦于无法联想起该老师的大名的，突然有人想起，大家便齐声附和说：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同学聚会经常会有
，但是邀请老师的向来少之又少。
然而记忆深刻的老师往往是某方面比较特殊的老师。或者是课堂风格突出，或者就是
每节课都让自己昏昏欲睡的；或者是非常爱戴的，或者就是自己怨过的；或者是教得特好的
，或者就是比较不如人意的；或者是特严格专制的，或者就是特宽容平和的。甚至是有某个
细节让人记得特别牢的：生气时脖子上青筋都突起来，拍桌子的声音连隔壁班的都被镇住了
的；写黑板时站在中间扎好马步，一直往下写不用左右来回走的；上课时眼睛总往天花板和
墙上看，一遇到自己学生的目光脸上就红的老师；不用圆规就可以单手在黑板上画出近乎标
准的的圆的老师；开始时被全班同学投诉说过于严肃近乎冷酷，之后一进教室就先冲我们微
笑且在毕业后最受大家怀念的老师••••••每个老师
都有自己的风格，自己的性情，一旦融入学生中间，便成为一个班集体的风格，成为一届又
一届学生的回忆，经得起大家每次见面不厌其烦一遍遍的咀嚼回味。
记忆也有如多骨诺派效应，一发不可收拾。许多温暖的故事许多温馨的回忆，也一一
重现，仿佛如昨。高三时我们住一楼，每晚自修完毕，班主任都会到宿舍楼前的花圃，对我
们说：102宿舍的同学们，熄灯了就不要再讨论了啦，该休息了•••R
26;••其时，师母刚分娩不久，他的爱女也正等待父亲早点回家抱一抱；周日
补课，历史老师早早来到办公室煮好开水，然后拎来为我们一一倒入水杯，迎着刺骨寒风回
校的痛苦顿时减轻••••••一路走来，一路有师相随
，尚未尽言，我这个向来薄情的人竟也两眼模糊。浩浩汤汤，师情师恩。
自诩薄情，仍还会有泪花湿眼。其实心里更清楚，那更是因为无以为报，更因为自己
一向的薄情，乃至主动联系老师的次数屈指可数。读书十数载，至今碌碌，愧对众多对自己
寄予过厚望的老师，总是成为我不去拜访或者联系老师的借口。或许是敬之深，憾之切？然
而设身处地一想，老师们何曾奢求自己当年的得意门生甚或是平凡学生衣锦之后能对自己有
一二回报？初二那年的陈老师就生动描述过：如果有什么病痛到医院打针，碰上是自己的学
生，能轻点用针，那就算是自己拿一辈子粉笔的一点安慰了。有老师谈及有些人对老师的态
度：只是说自家的祖坟风水好而已，哪里于老师相干？这话虽不免偏激，但却不失真实，真
实得让不少人脸上发烫。
教的年级越是低，师生情义相对而言就越薄，哪怕付出的心血或许要更多，因为低年
级的学生都尚未懂事。尽管小学生也会给老师送教师节礼物，但是可能因之还是单纯以至很
可能老师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是一个概念，一个要去尊敬的人，一个需要听从其要求的人。小
学毕业后那一年，曾经和同学去拜访六年级的班主任吴老师，骑车到了老师所住的村的村口
，大家才突然都觉得不是很自在，因为老师一直是让我们敬畏的，初上初中的我们非常不习
惯初中的老师，一上语文课，脑子就全是吴老师的音容笑貌，因而非常想对老师说说初中的
学习。然而，几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最终竟真就没有去，后来也都没去。再后来偶尔听邻家
大叔说，你们吴老师现在还记得你们呢。不安加倍，内疚愈甚。遗憾如斯，如今远在他乡，
惟愿老师安康，原谅是不敢奢求的了。
高中的老师大概是最能做朋友的，因为高中生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考，可
以和老师平等对话，而老师也会愿意和我们做朋友。于是和老师的关系便亦师亦友了。高一
的班主任在照集体照的时候，大家都说他很有领导相，其实他的确也不乏当领导的机遇——
有人举荐过他当镇长，权衡再三，老师最终婉拒。当老师的乐趣是镇长享受不到的。每逢节
假，昔日学生已经是朋友，今日一帮，明日一群，来与自己品淡茶话天下，这是何等乐事!
于是老师继续坚守三尺讲台。
此刻，吾思吾师如斯。
哪怕今生注定碌碌，也不可忘记师恩；哪怕不能探望问候，也该电话短信；哪怕工
作学习忙到此二者也无暇顾及，最低限度也该在教师节来临之际默声祝福：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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