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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园之美，在春之萌芽，在夏之绽放，在秋之收获，在冬之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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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ost (夢裏依稀慈母淚),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秋 天 到 了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May 9 22:06:18 2006), 站内
曾经作过一首题名为《秋已经很秋了》的诗。那时候的我就应该料想两年后的某个下午
，学校湖边的人群会像往常那样休憩在宁静的黄昏，忙里偷闲安然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我——自嘲为脏苹果的滥人蜷缩在远处，刻意把自己弄成一副心伤的臭模样，独自沉浸
在毕业前黑黢黢的时光里，还不时臆想着湖面上水天相接的地方，应该有如血的晚霞在暗自
浮动。
心烦意乱，想去博物馆看画展，结果未能成行。可笑的是，就因为心烦意乱才有了去看
画展的想法。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了，这个多雨的夏天就显得格外浮躁，像一位善变的女子
跪在生命的桥头独自啜泣，又怀揣希望静静而绝望地走向秋天。秋天是残酷的季节。想着渐
渐老去的母亲，已经步入了人生的暮秋。秋天又是收获的季节。在母亲养育我二十多年后，
她期待着我毕业了能找个好工作，期待着她这些年含辛茹苦的栽培能有个好收成。偶尔几次
的通话中，我也是对毕业工作的事情绝口不提，或者闪烁其辞。我想她定是失望了，她不再
笑着对我戏言道：“你当你是个夜明珠，其实你就是个萤火虫。”母亲的失望是我最大的失
败。
“溪边古路三叉口，独立斜阳数过人。”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心灰意冷的老朽，羡慕地
望着湖边的人群——艳羡他们的美丽衣衫和欢声笑语。鸟雀藏在叶林后面唱着忧伤的歌儿，
歌声凄美，催人泪下。想起年幼时曾对一幅塑料年画满是憧憬，画中的青年拎着件西装，神
采飞扬地靠在小轿车上，身后是平整的海滩和恢弘的立交桥。我一度认为多年后我也会乘着
火车穿过南京长江大桥，走过《驿路梨花》那篇课文中的古道，在遥远的城市触摸梦想。可
是，当怯生生地在招聘会无奈地打转儿，我的自卑无以复加，一把撕碎了简历，撕碎了曾珍
藏在破旧粉盒里的梦。
五月的阳光涣散而明亮，薄暮时分已然沉入段段夜色之中了。铺陈着微弱灯光的湖面成
了一方落满香灰的镜子。夜深处似有微微的水浪轻吟，那如同冰弦弹拨出的绝美曲调让我仿
佛置身于秋的萧瑟。那晚和唐冕坐在着湖边闲聊，他无视那些钻在树丛中柔情蜜意的男男女
女，悲戚地望着湖面嗔怒道：“Ｐｈｕｃｋ，文山湖就他娘的深大的膀胱，是尿泡。”我对
他将要被迫退学感到惋惜，并陷入一种很深沉的悲哀中。我们这些人当初是多么的虔诚，像
献出璞玉的楚人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深大，却放纵自己挥霍青春。那些不眠的夜晚
，我把怯懦装扮成忧伤，把母亲赐给的生命呕吐得一片狼藉。即便如此，在繁花散尽，即将
滚出深大的时候，我依然对这里凌晨四点的空气和下午四点的阳光恋恋不舍，就像戏子迷恋
着华丽街景。
“Ｉ ｃｈｏｓｅ ｎｏｔ ｔｏ ｃｈｏｏｓｅ ｌｉｆｅ．”终归是不现实的呓语
。不愿再去回忆１６年的求学历程了，在收获面前，我成了被侮辱着，忍耐地等待着嘲笑声
的胜利。秋天扯着风沙就要来临，恣意回想当初的春风雨露和严寒酷暑只会让结果变得不纯
粹。再过几个月，当我穿过凄切深秋那并不温暖的叶子回到破落家乡，昔日牵着小白羊挖荠
菜的姑娘还会苦苦守望着秦岭吗？当我卑卑地立在祖祖辈辈的坟头，也只能强颜平静地扪心
自责：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那些我亲近的人，我想他们是在心里低吼着：“贼他妈
……苹果都叫狗给吃了。”
湖面已经昏黑，天空仍碧青如洗。如今我还能自怨自艾，置身事外吗？我不想再唾弃自
己的懦弱。争点气把重修课过了，再缴个几千块的重重费就能顺利毕业。或许还能混个工作
、家庭、大电视机什么的，人模狗样地走在大街上，等着整个人腐烂到底。
秋——我带着一颗热望的心企盼着你。我等待着旧城的钟声响彻天空，惊起满天鸽子。
我等待着海风掠过村庄，吹散满天的乌云。我等待着苹果展露出鲜亮的光泽，把母亲的期望
编织成幸福的缨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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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1000萬人裏母親就認識我一個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1.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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