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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enzhicong (Y2J),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小说：我的大学（连载）第八章：小剧场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Sep 30 10:18:42 2006), 站内
又是一个寒假，又是一个新年。
不知到谁告诉我的消息，小轩在花市那边搞了一个摊位。
作为同学兼朋友来说，是应该要去捧一下场。
而且我也想逛一逛花市，因为很久没去过了。
那天约了几个高中同学，就去了。
我不可能自己去，因为面对小轩难免会有些尴尬。
虽然我和她没有多少话说，也不可能有很多话说。
我们几个都玩得比较开心，是的，新年就应该这样。
过了新年，我约了小景出来看电影，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去看电影。
我和她只是朋友，所以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电影。
看的是《春天花花同学会》，虽然无聊，但是比较适合我们俩看。
因为我们两个喜欢的电影几乎都是两个极端，只好选一套动画片看。
搞笑的是，我们还碰到小景的妈妈。
小景说不想向妈妈解释，所以我们要扮作不认识。
我也同意了，因为觉得这是一件相当于去厕所的事情，简单而又刺激。
我和她都是演员出生的，当然能顺利逃过妈妈的法眼。
在地铁里，我甚至可以在妈妈背后做鬼脸给小景看。
再过几天，开学了，是我大二的第二个学期。
很快地，我接触了使我头爆的《数据结构》。
我们宿舍开始研究用C++编一个我们班女生的漂亮程度的算法。
结果是，无论我们输入哪一个女生，漂亮的数值始终是小于等于10（满分为100）.
评分标准都是综合我们班所有男生的要求，所以我很快地对《数据结构》失去兴趣。
之后使我关注和用心的，是“小剧场”。
开学不久阿海就叫我负责搞小剧场了，我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小剧场，是一个很随便的舞台，主要是给戏剧社里的演员发挥的舞台。
既然是实验性的晚会，我就会放心地，大胆地去搞。
除了我之外，小媛和师弟小英都会帮我忙。
剧本我也定了下来，虽然都是我编，但分别是不同类型的剧本，这样可以满足不同的演员。
《一个牛B的演员》是一个人演的独角戏，非常有难度。
《dry martini》是改编自《孔雀森林》里的一个片断的一个爱情剧。
《麦兜真人show》就是模仿麦兜里面的几个搞笑故事。
《小陈日记》最后还是叫小陈日记，因为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名字。
非常巧合的是，这四个剧所需要的人数切好是1，2，3，4，所以小剧场就顺理成章地命名为
1234小剧场。
我很快地又联系了朱仔，因为这个时候，我正需要一个场记。
朱仔很爽快地答应了，事实上也不可能不答应。
我认真地告诉了她我的计划，她似乎非常地有热情，因为我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熊熊烈火。
一开始还很多事情要忙，例如定晚会的时间和场地，剧目的演员等等。
忽然间，他们都好像对我特别好。
我很不习惯这种香港小姐的感觉，万千宠爱在一身。
以前都是别人决定事情我去做，现在由我吩咐别人，也许我就是天生不适合做领袖的人。
他们都叫我适应，但是我觉得，做回自己才是最好的。
好在这个时候有小媛帮我的忙，真的要谢谢她。
怎么说她在戏剧社的职位也比我大，要她帮我忙真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我知道，不叫小媛帮忙她才会不高兴，理由很简单，她热爱戏剧社。
所以我很多事情都会和她商量，尽管有一些我已经决定了。
我和朱仔都把大部分时间放在选角和排戏上，策划和幕后我交给小媛。
四个剧的演员都选定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们采用超级市场特卖的方式，一个角色可
以定几个演员，因为小剧场是连续演三天的。
虽然是实验性的舞台，但是我都要他们演得要好，不然就对不起观众。
小景知道我最近在忙，便很少找我聊天，只是晚上上网聊一会儿。
宿舍的人议论纷纷，一会说我交女朋友了，一会说我加入黑社会了，因为我总是很晚才回去
。
上课的时间都用来补充体力，除了英语课之外。
英语课的老师很厉害，是一个中年女老师，叫刘红。
刘红厉害的地方绝对不是可以用三言两语说出来的。
班里的每一个，她都可以说出名字来，尤其是出众的我，她就更记得了。
所以英语课不能逃，也不能睡觉，都得装得精神奕奕地上课。
因为上学期的英语课就开始可以自由选老师上课，我们宿舍都选了刘红。
到选课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选错了，理由不用说都知道，因为七十几人的班才选了三十
几人，我想这个老师不简单。
不过我们还是坚持上课，原因也不用说了，因为想不到理科的英语会这么多文科的女生选。
所以我也顺理成章地认识了小云。
小云是传播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传播系特别喜欢上刘红的课。
接着我又认识了几个传播系的女生，都是因为小云。
我喜欢找小云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男生，我更喜欢跟女生聊天。
慢慢地，我和她也就熟悉了，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无论什么事。
像煮一个出前一丁麻油面的时间一样短，我就和她变成朋友。
有一天，小云告诉我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不是白痴，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我还没有想过喜欢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想，难道给她错觉了吗？！
我没有解释什么的，就将错就错，只是继续跟小云做朋友，也答应她只做兄弟。
奇怪的是，我们就算见面也没有任何尴尬，也许本来就是这样。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我问小云。
“知道。”
“那你觉得呢？”
“我们只做朋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帅还是他帅？”
“你帅。可是他已经是我男朋友。”
“好在你拒绝我，如果不是的话，我反而会鄙视你。”
小云好像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追她。
“我失恋了。”我对小景说。
“又失恋了？！”
“我之前有告诉你我失过恋吗？”我疑惑地看着她。
“没有。我说又，不是指你。”
“也许最近流行失恋。”
“你怎么看起来不像失恋？而且，我印象中你根本就没有恋过。”
我没有把事情告诉小景，只要求她陪我吃饭而已。
小剧场的进度未如理想，几个剧都好像没什么进展。
一个小时的晚会对于我来说，太长了，可是官方要求尽量长时间。
我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加多一个剧，就算我是杜祺峰或者陈可辛都不可能。
所以我尝试在剧与剧的中间加上插曲。
我的场记是其中受害者。
“4个剧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小时。”我跟朱仔说。
“我知道，时间是我算的。”
“我想加点东西在换剧之间，例如说笑话。”
“你的意思是要我说吗？”
“变聪明了耶～”
“不说可以吗？”
“不可以。”朱仔好像有点不满意，我接着装感性地说，“其实我是给机会你，你知道吗？
”
“不知道。”她好像没有任何感动。
“那好，这是命令，你好好练习吧。”
“给我剧本啊，没有剧本我不上。”
“都在mp3里面了。”
“那人物关系，时代背景，角色性格呢？”
“人物关系，时代背景，角色性格全部也在mp3里面，自己慢慢听。”
“哦。”朱仔有点屈服地答应了。
我安排给朱仔说的笑话是“阿婆的故事”中的“跳海”。
也许已经有很多人听过，但我仍然要她讲这个。
原因简单，这个笑话笑完可以再笑，而且在乎谁说这个笑话。
我第一次听这个笑话是阿sa说的，就是twins中的阿sa，觉得朱仔的声音有点像，所以就找
她了，说明了我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完成任务的。
虽然小剧场中是由我负责，但其实还是觉得很空虚，怕会有什么事发生。
怕不能如期举行，怕人手不够，怕场地不理想，怕手机没钱等等。
最怕的，是我的演员们。
这段时间，除了小剧场之外，戏剧社还在筹备这个学期的舞台剧大赛。
如果说小剧场是一艘豪华游艇，那么舞台剧大赛就是铁达尼了。
我没有妒忌为什么我不是负责开铁达尼的那个人，因为我知道，越大的船，发生意外的时候
，死得越多人。
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演员还要是舞台剧大赛的演员。
既然人手不够，只能将就演员们的时间。
我没有问官方们为什么人手不够，我知道他们会给我类似于“演员们戏很好，所以想多演”
的答案。
小剧场是连续举行三晚的，不得不准备很多演员。
时间越来越紧，我们排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为了决定四个剧的先后顺序，我和小媛有了不一样的意见。
那天晚上我们由9点开始，直到凌晨2点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是在网上解决的。
我希望顺序是由4.3.2.1开始，她觉得1.2.3.4。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都同意用飞行棋决胜负，刚好QQ游戏就有飞行棋。
最后以11盘6胜我赢了。
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候说明天请她吃饭做补偿，相信我们会一直玩到天亮。
小剧场终于要开始了，小小的一个不到一小时的剧场，其实我们已经花了一个月时间。
好像什么都跟想象的相同，又好像什么都不同。
就像一个浪子回头的男人，你总是不能放下全部的防备心理，也许是我香港电视剧看多了。
和记忆公车一样，除了小景，我谁都没有叫来看。
小景三晚来了两晚，真的要谢谢她的支持。
我问她为什么会来两次，她虽然说闲着没事干，但我还是更相信她够朋友。
第一晚的成绩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我能听到观众陆续的笑声，尽管有一些间断。
四个剧来说，我最担心的是《dry martini》，同时也是最爱《dry martini》。
《dry martini》是一个非常沉默，不好笑的剧，所以观众都没有什么反应。
有很多人都曾经跟我说不如把《dry martini》删了，换一个喜剧更好，我反对了，也没有
说什么，只是敷衍地说让我再想想。
《dry martini》会冷场我早就知道，只是我必须坚持，不是因为固执。
记忆中，我有这个片断：
“我们要写什么样的剧本？”我问阿海。
“学生喜欢的剧本。坦白说，深大学生比较低俗，不是，是一般大学生都比较低俗，所以写
一些低俗喜剧就更加能让学生喜欢。”阿海说，“不过，以后你们会有自己的想法。”
我最终知道了我应该做什么。
尽管30个人里面有10个人能认真看完《dry martini》，而且这10个人里面有5个人能看懂，
5个人里面只有1个人能够理解编剧的想法，这就已经足够了。
作为一个导演，一个编剧，一个演员，有观众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无论多少，之前的付出
都是值得的，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演员，编剧和导演都当过。
第一天晚上，看着台上的墙壁上贴着这样的一张纸，明确地写着总导演是我，我已经很高兴
。
也许就是因为一点点满足冲昏了头脑，导致第二晚的失败。
第二晚，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没有了激情。
虽然是失败了，但我还是很乐观，起码能知道失败的原因，总比三晚都成功好，这是安慰自
己说的。
我不是很有文学的作者，所以不会描述小剧场的具体情况。
记得无论是看老舍还是张爱玲的小说，总是少不了一大段的环境描写。
例如如果要描写天气，矛盾会这样：
今天天空灰灰的，像几千年的灰尘突然降临，笼罩着这个压郁的城市；空气也好像被感染似
的，传播着城市中每个人的留言蜚语，毫不留情地，扩散到每个阴暗的角落。
写一棵大树，巴金会这样：
这棵榕树好像在把它的全部生命力展示给我们看。那么多的绿叶，一簇堆在另一簇的上面，
不留一点缝隙。翠绿的颜色明亮地在我我们眼前闪耀，似乎每一片树叶上都有一个新的生命
在颤动，这美丽的南国的树！
我喜欢但又讨厌这样的描写。
经过我们的讨论和设计，最后一晚是以“灵异”为主题。
根据辞海1999年修订版中的“灵异”这个词，解释为不寻常的怪异事件。
没有办法，我只有99年的版本，因为那时读初中，语文老师要我们买。
那时我很高兴得拿着妈妈给我的50大元到新华书店买了本12.5元的辞海迷你版。
剩下的钱到游戏机室交了学费，不然我的“拳王”（经典街机游戏）不可能有现在那么强的
。
想不到当年的辞海到现在才派上用场。
我们把整个场都设计得比较阴深恐怖。
除此之外，我们还安排了几只幽魂野鬼走来走去。
突然间，气氛就回来了，我相信那晚肯定会成功的。
因为是最后一晚，决定什么都豁出去，加了之前没有排练过的节目。
具体流程是这样的：
《一个牛B的演员》－>《小陈日记》－>朱仔笑话－>《麦兜真人show》－>我讲笑话－>《
dry martini》－>阿海讲笑话。
其实我和阿海的笑话都算不上笑话，更多的需要口才和演技，因为都是模范电影的某个场景
。
朱仔的笑话已经由“跳海”转成“汽水”，同样是阿婆故事系列。
效果不得不说好，因为观众的笑声根本没有间断，除了《dry martini》演的时候。
完美的结束，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永远不会忘记台上台下每个人的笑容，每个人的笑声。
尽管我下次已经变成了观众，还是要好好感谢那时候的一切。
我要特别谢谢小媛，因为她的功劳是最大的。
别人都以为很多事情都是我想我做，其实，小媛付出很多。
别人都在称赞我的时候，她总是用眼睛瞄我一下，假装发泄而已。
我知道她并不在乎，还是那一句，因为她热爱戏剧社，不论发生什么事情。
还要谢谢朱仔，虽然她很懒，但还是乐意付出了。
我只想对她说，既然决定在戏剧社，就要负责任，就要为大局着想，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定
理。
忽然之间，好像有很大感慨似的，想起那么多要感谢的人。
如果只感谢一两个明显会不公平。
所以决定只是感谢女生，毕竟男生没有那么小气，而且感谢男生的话，总有点断臂的feel。
要谢谢小轩，是她让我知道快乐和悲伤，使我成熟。
要谢谢小景，是她让我知道生活的悠闲和世界的多彩。
要谢谢阿沈，是她让我知道在饭堂只点一个菜还是可以吃得饱的。
要谢谢师奶，是她让我知道“自己”的普通话是念zi ji。
要谢谢小云，是她让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认真，什么时候应该说笑。
要谢谢小媛，是她让我知道吃饭的时候一块纸巾应该分开两半来使用。
要谢谢朱仔，是她让我知道我走路的姿势不正确，需要改正。
小剧场结束了。
并不代表这个学期就结束了。
舞台剧大赛转变成戏剧社这个学期的重头戏。
本来就是这样的。
小剧场只是插曲，给演员一个训练的舞台。
他们都忙着排剧，因为这次上的舞台是演会中心，大家都很小心。
我有时候会觉得无聊，过去看看他们的进展，给一些意见。
杨柳叫我加入开场舞蹈表演，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她完全不记得我有过开场舞蹈的恐惧综合症，都是因为那《原始人》害的。
杨柳当时是社长助理，是一个做事很负责的女孩。
性格独特，但又和每一个人熟悉，我知道她将来会是一个好社长。
也许杨柳不想我闷死，先后给了两个剧让我跟。
第一个是师弟黄峰写的喜剧《面试》。
虽然是一个喜剧，就是因为是一个很喜剧的喜剧，最后夭折了。
毕竟演会中心是学校里算是有份量的舞台。
我觉得有点对不起黄峰，其实他的想法我比较喜欢，可是不能适应这个环境而已。
第二个剧是曾经演过的《梦醒时分》。
这个剧我曾经在演会看过戏剧社的人演，这次是重演，我问了杨柳的原因。
“为什么又要上《梦醒时分》？”
“这个剧好。”她回答。
“你少来～”
“不是因为剧不够憋？我们这次是一个大型晚会。”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答应会做好导演。
其实我觉得曾经演过的剧再去比赛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那些演员都是大一的，他们没有尝试过，也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
在这个两方面看来都说得通的问题上，我只好做好我导演一职。
顺理成章地，我组织了《梦醒时分》剧组，朱仔仍然是我的场记。
我不知道以后我退出戏剧社的时候，朱仔会不会合不上群。
“我大三就不做了。”我说。
“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她不经大脑地回答。
“你以后就跟其他导演做他们的场记吧，只要你说出我的名，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我只做你的场记，其他人我不做的。”
“那你还会留在戏剧社吗？”
“应该会吧。”
“那你真的不能这么懒了。”
“去死～”
虽然当时我跟她是以说笑的形式说，但是我对她的建议是真的。
就算在我眼里的朱仔不懒，也许是我的专人场记的缘故，但在别人眼里，她一定要再积极一
些。
小轩最近好吗？！我脑子里有时会无缘无故想到这个问题。
我希望以前做的决定是对的，不想感到有后悔。
但在某个晚上，她居然主动找我聊天。
我想是因为她的英语专四考不好而心情也不好的缘故吧。
我擅长说笑，但不懂安慰人。
我不知道怎样处理我和小轩之间的事情了，问了别人。
朱仔说小轩也许是自私的，这是她分析的结果。
因为有些女生会不拒绝喜欢她的男生，把无谓的事情一直拖下去。
阿沈没有说小轩怎样，毕竟她们是好朋友。
但阿沈反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小轩，是不是因为不服气。
我知道阿沈是随便说说的，可是我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开始怀疑究竟自己是坚持还是执着。
“难道没有多余的衣架就不洗衣服了吗？”这是阿沈当时用的比喻句。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马上把积累了两天的衣服洗掉。
到了隔壁去借衣架，还把隔壁的人打了一顿。
回到宿舍，棍子说我好狠，问人借东西还那么霸道。
我解释那些衣架是我大一的时候买的，现在居然还要借回自己的衣架。
之后棍子还到隔壁宿舍找到了以前的大雨伞。
慢慢地，我也没有想我和小轩的事情了。
因为我也知道，我要和小轩做朋友的话，比任何人都要难。
舞台剧大赛到了，戏剧社的人都疯了。
不是忙到要疯的，就是兴奋到疯掉。
我觉得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起码不我会自言自语。
单纯地做“梦醒时分”的导演，我是觉得比较轻松的。
我们剧组的人也很轻松，根本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奖。
我们只是在担心舞台剧结束之后会到哪里庆功。
我跟杨柳说好了，如果“梦醒时分”拿到什么奖的话，我要上去领奖。
柳也答应了，因为我是后来接手的，柳才是一开始的导演。
1600个座位的演会中心，整场都爆满了，学校还要特别为我们加多几百张凳子，派了几个保
安分队来维护秩序。
人山人海的演会，看上去像重阳节的时候的大皇墓园，香火鼎盛。
台下的观众，除了校长之外，市长也来了，真是够给面子。
市长旁边坐着很多黑超特警队，容易看得出，他们是市长的保镖。
周杰伦和蔡依林在后台休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颁奖嘉宾，可是围了一大群人在要签名。
我也在排队，因为知道他们肯定会比我先死，到时候的签名会升值好记倍。
“导演……导演……”
忽然间，我听到蔡依林那边传来了几声叫我的声音。
“导演……导演……导演……导演……”
声音好像越来越大，大到像100个人一起放屁那样响。
我擦了擦眼睛，原来是朱仔在叫我。
“蔡依林呢？”我问。
“蔡你个头。阿海说你再敢继续睡的话，会拧断你的头。”
我还是马上跑出去看了看情况。
1600个座位的演会中心，坐不满，大约1000人不够。
没有保安，没有花牌，黑衣特警也没有，只是有几个学校老师和领导。
颁奖嘉宾是表演系的老师，不是港台明星。
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的，怎样说是戏剧社第一次办的舞台剧大赛。
为了保护好我的头，不给它受到伤害，我没有继续睡觉。
因为这几天都忙死了，那天常微分方程要考试，我挨了两晚复习来准备，所以很容易睡着。
我是跟着小媛管麦克风的，我觉得这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大事。
说它是鸡毛蒜皮，因为要做的事情真的很简单，到开始之后我简直无聊到要发霉。
说它是大事，因为它是晚会很重要的环节，如果处理不好，观众根本听不到演员在台上有没
有说粗口骂人。
不过我们之前已经彩排过了，那晚算是顺利完成任务。
所有剧都已经表演完了，这意味着晚会的结束。
观众的欢呼一浪接一浪，这些欢呼声，小剧场是不可以媲美的。
如果可以，我想再用点时间去感受一下，可惜时间往往是向前走。
时间讨厌的是，当你想过得慢一点时，它偏偏要趁你不留意的时候溜走；当你想它快一点时
，它又好像跟你作对，慢得想呕。
我们剧组出乎意料地拿了最佳节目金奖，奖品是5张100块动感地带的电话卡。
我把电话卡都给了演员们，不是因为我是联通用户，而是由我来保管这个奖牌。
虽然剧本不是我写的，而我之后才接任做导演，但还是很高兴。
因为老师颁奖的时候，说虽然剧本有点土，但演员发挥出色，理所当然的金奖。
最佳导演是晶晶，她的确是一个很传统，很负责的导演。
说她传统，因为真的把导演看成导演，把平时的可爱会完全忘记。
说她负责，一句话就够了，就是比我负责。
所以我也佩服她拿最佳导演，就算我很想拿这个奖。
拿了金奖，我们还是宇宙超级无敌开心，起码我会和朱仔拿着奖周围跑。
晚上，我照例和朱仔吃宵夜，当然，今晚多了一个奖。
我们会故意走得很慢，很慢，只比蜗牛快一点点。
“我们不会很过分吗？太炫耀了吧？”我对朱仔说。
“不会，你以为你还有下一次吗？！”她说。
“你真是够狠的！不过，说的也是。”
“那就是了嘛～好好享受这一晚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已经11点了，我们走了这么久，好像只有一个保安看了我们几
眼，而且眼神有点警惕性。”我很怀疑地说。
“不要那么多猜疑……”她的声音也变得很怀疑。
我知道我们很无聊，但是那一刻，我真的想再跟她走多一会。
什么都结束了，我知道我下学期不应该再呆在戏剧社。
这不是已经说好的吗？我大三的时候就会离开，我清楚地记得。
戏剧社换届了，阿海不再是社长。
新的社长是浩爷，副社分别有小媛，杨柳和奇迹。
我知道这四个人都是非常时候做社长，没有一个会在其他三个之上。
不要为了某个职位而不开心，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这些的。
我很快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因为6月份就要考四级了。
如果照这个进度复习下去，考试的时候我正常发挥的话，我说过不了的。
所以我只能期望我能超常发挥。
这段时间每个大二的人都很拼命的复习，没有多余的时间做任何事情。
我偶尔还会利用一个大便时间去跟朱仔吃宵夜。
这意味着我那天晚上不能吃太多东西。
我们会谈到下学期的事情，我问过她很多次相同的问题，就是留不留在戏剧社。
也许是我的记忆力不好，老是忘记了她的答案。
本来她的答案就是模糊不清，所以我也问多几次。
期末的时候，经常都是早上很早去图书馆，晚上很晚回去。
基本上碰到小轩的机会不大，尽管我和她住得比较近。
但还是碰见过一次。
“这么巧？！最近怎么样？”我知道我的话很白痴，电视剧看多了。
“还是一样。”她说。
“是了，你下学期搬宿舍吗？”学校安排我们可以搬到学校里面的宿舍，我正在考虑这个问
题。
“不搬，学校里面很恐怖啊。你搬吗？”
“我也不搬。我走了。”
“拜拜。”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会不搬，为什么我已经有了决定。
我知道大三的我，是要发生一些改变的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预感，可是现实真的是这样。
因为我少了很多负担，少了很多不用去想的问题，包括小轩和戏剧社。
更高兴的是，我这个学期还是没有挂科。
我不知道我的长胜记录能保持到什么时候。
每当我看到宿舍的人大骂某个老师狠心的时候，我就更害怕，希望下一个不会是我。
就这样，大二也结束了。
就是因为大二使我变成熟，我大三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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