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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ujia (萍聚),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玲儿(二)
发信站: BBS 荔园晨风站 (Fri Dec 1 13:23:31 2000), 转信
玲儿在城里待了一年,师傅说可以了,她就收拾被褥回到乡下.玲儿爸买了台新的缝纫机
锁边机电熨斗还有其他行头,玲儿就做起了裁缝,玲儿的大妹也十五岁了,分担了家务.玲儿
又像从前那样干活吃饭看电视打牌.玲儿十六岁在城里时有人来提过亲,玲儿问也没问别人
是哪儿的就拒绝了,到家的是17岁的玲儿,还没说人家.一年不见的葫芦要上高二了,人变老
成了,和玲儿见了面也没以前那般熟识,玲儿觉出些冷淡,,也感到了寂寞.大伯娘,也就是堂
妹的妈,给玲儿娘说帮玲儿找了个对象,21岁的小伙子刚刚.那是大伯娘的爸爸的堂弟的儿子
的把兄弟的侄子.玲儿不置可否,于是,镇上的小伙刚刚便来看亲了.玲儿没说什么,但她不满
意.刚刚块头小了些,其实和玲儿不称.但他家有钱,来时开着崭新的摩托还带上了很多礼物.
玲儿爸妈和玲儿弟妹都待他热情.刚刚看了,说,还行吧.礼尚往来,没过多久,玲儿就被带到
了刚刚家,在那里玲儿见到了初中时的同班同学江,才知道他是刚刚的弟弟,比玲儿还大两岁
的.没过多久玲儿就订婚了,玲儿爸妈问她的意见,她不吱声,他们就以为她默认了.于是,见
了几次面的刚刚和玲儿换了彩礼,大伯娘也收了媒人红包.玲儿和堂妹说起这事时,哭了,她
说刚刚没有江高,没有江帅,她说她不想这么快结婚.玲儿堂妹上高三了,是文化人,可是她却
站在小阳台上看那小河,幽幽地说,这就是农村生活,农村就是这样,早早地就要被家庭束缚,
她劝玲儿想开点,刚刚的条件不算差,况且也只是订婚,还没到结婚年龄呢.玲儿只是抽泣,偷
偷地抹眼泪,不敢让楼下的伯娘知道.所有人几乎都在为玲儿找到了好婆家能嫁到镇上而高
兴,因为玲儿不漂亮,不会说话,只有身材高些.
玲儿还是把亲退了,还了一万多块彩礼.不会说话的玲儿很坚决地和玲儿爸妈闹,弄得他?
们很惭愧,弄得他们居然以为自己在卖女儿,于是就和刚刚家的说退婚了.伯娘生气,她说要
不是看在是内侄女的这层关系上,她才不会给玲儿说上刚刚呢,伯娘不理玲儿,也因为玲儿不
理她.玲儿其实很想对伯娘说句抱歉,但玲儿怕伯娘,伯娘嘴唇薄,在外面待过,厉害呢.玲儿
就几个月不进伯娘家的门,路上遇见,她就低着头,快快地走.堂妹知道这些,她回家后还去找
玲儿玩,一起打牌,看电视,但话已经很少了,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玲儿羡慕堂妹能在学校里无
忧无虑自由自在,玲儿心里苦.年龄相仿的姐妹多离开了家乡,和葫芦一起也没话说.玲儿白
天在镇上打短工,晚上回家织毛衣,偶尔也有人送来布料,她就做衣服收点手工费.玲儿还打
牌打麻将,玲儿手气好,一个晚上也能赢十多块钱.玲儿的钱供弟妹上学,自己也攒些.玲儿是
家里的老大,玲儿爸妈已经在山里取挣钱了.19岁时又有人来提亲,见了几面,男的只比玲儿
大几个月,小小的个,比刚刚瘦,比葫芦矮,是山里人,在柳州卖铁.办酒席的那天,玲儿去做了
头发,衣着光鲜,还穿着高跟鞋,身边的小伙是个男孩,有些羞涩,邋遢.玲儿像她姐.两人都不
到年龄去登记,但在农村,办了酒席,她俩也就是夫妻了.玲儿是国庆节跟着她的小丈夫去柳
州的,玲儿待他好,像小弟弟一样照顾他.所有人都为她惋惜,不看好这门婚事.玲儿堂妹没和
她说什么,只握了握她的手,很难过似的,国庆节也没写封信给她,玲儿堂妹忘了这事.
玲儿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葫芦在家混日子,高中毕业干不了农活,家里也
不放他去外地打工,过两年也该找媳妇了.那个堂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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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快乐就好
可是
谁能给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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