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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sther (自由人),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午夜的窗台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Oct 2 15:13:53 2001), 转信
午夜时分，一切都睡着了，人们、城市……一切都睡了，睡得很香。
窗台的左面是个大柜子，右面是堵结结实实的墙，外面是条沉睡的公路，公路
对面是个小公园。窗台上，坐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很短，湿湿的。女人并不漂亮。浓浓的眉毛被精心地修饰成一道弯
弯的曲线。不算大的眼睛，配上两行翘翘的睫毛。扁扁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女人
在吸烟。黑暗的室内，忽明忽暗的一点火光，照亮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
不漂亮的女人，却有一双精雕细啄的手。细长的手指，尖尖的指甲。香烟快烧
完了。女人似乎感觉到滤嘴已经变得烫手，她低头看看还在挣扎燃烧的香烟，皱皱
眉，伸手出窗外，轻轻弹掉烟头。窗外一个红红的亮点划出一个完美的弧，消失在
黑暗中。
"噗"，火机点燃了，跳动的火头照亮了室内。室内只有一张凌乱的床和一个大
大的书架。对了，还有女人靠着的那个柜子。火机又熄灭了，黑暗中只留下一点忽
明忽暗的火光。女人的头无力地靠在柜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火机。火机一下
子着了，又一下子熄了。跳动的火头不甘心女人的玩弄，残酷地出卖了她那没什么
表情脸庞。脸庞上两道弯弯曲曲的竖线反射了火光。
"唉……"幽幽的叹息，是来自女人？女人张张嘴，一股烟雾喷出来，先是粗粗
的，慢慢就变细了，再后来就没有了，转化为一声轻叹。叹什么？
"噗"，火机又亮了，这次它照亮了墙上的钟：3点半。3点半了，一切都睡了
吧，除了时钟的秒针还在单调地"滴答滴答"响。
窗外一个红红的亮点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女人缱缩在那里，双手抱着双膝，脸
埋在手臂中。只有微微起伏的单薄的肩膀在证明，她还是活的。秒针不知疲倦地还
在兜圈，"滴答滴答"是它的脚步声。起伏的肩膀开始时也是规律的，后来，慢慢的
就乱了。起伏节奏变得急促而凌乱。是什么打乱了这规律？是窗外的微风吗？
窗外，深蓝的天幕上飘来几朵浮云。浮云是红色的。只是浮云而已，很快就会
飘过，它不能带来雨水。看，说着浮云就过去了，天幕依然深蓝，如果不说，有谁
知道几分钟前天上飘着几朵浮云？
女人的肩膀渐渐又回复规律地起伏了，原先紧紧抱着双膝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垂下来了。是睡着了吗？
嘘，别吵，让她静静地睡会儿吧。很快就会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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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总想知道沙漠那边有什么，
走过去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
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203.93.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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