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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TISTUTA (~红楹一根草~), 信区: Poetry
标 题: 西望那片洞荒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Sep 29 12:24:27 2002), 站内信件
望不尽的连绵远山，雪峰和低云
走不尽的空旷大漠，枯墙和断壁
在中国西部，千里戈壁、无边的沙漠里，
浩浩长风呼啸着干燥，皴裂着昏黄的土地
咏叹从鹅卵石缝隙里传出古旧的歌曲
说不尽的故事说不尽的灾难，死寂中
只有苍鹰在盘旋，翼尖掠过岁月的苍凉
沾满了流年的泪滴，算是雨
枯干的木乃伊，晾干了自己，却
想用这泪水冲刷出条条痕迹
竭力的抓住仅有的几株蒿草，
不让自己落沉，想留下
啮食过得岁月残综，蹀血的无语
荒滩中有汉将的颅骨和唐兵的胄衣
不见了狼烟，烽火台上堆积着狼粪的灰烬
看见驼影了，驼峰上古波斯人的胡须
沾满了东方女人的红泪。戈壁
当灰色的浮云铺满天际
我走进你的深处，我有太多的感受，太多的话语
我要裁一片月光，倒一桶海水，
我要栽一株心草，铺一路鲜花
给你柔情，给你湛蓝，给你碧绿，给你花容
我要把孔圣人劫出鲁国，到这里
对着你，讲课：中庸
可是，有声音说
造物从来没公平的履历
一个牧羊人，跟着他的羊群移动，
凝滞的目光铜色的脸庞
手里提着半块西瓜和一块干成木块的馍
夏日的阳光牵着他手中的棉衣
他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
他的先辈睡在那羊群后边荒冢里
那一片坟茔，埋葬着他的历代祖先
这里也将是他的长眠，而且
每年他也要带上男男童赶着羊群来这里悼祭
“先人说，这是我们的土地
这荒滩外是山，山外就是山“
岁月寂寞无言，孩子也无语
只有羊的叫声安慰着他的祖先长眠
他象一尊雕像，身上披满夕阳的落辉
伫立在荒漠的黄昏里
太阳落山了，眺望，他想
山那边有女人孤寂
得意！
春天没有雨，黄沙飞舞着春的气息
瑟瑟抖动的土坯房子在颤栗，山谷中
含蓄的悲哀装满了渴望和女人的恐惧
黧黑，清秀婀娜的概念在风中哭泣
粗糙的手指把乳头填满待哺的婴儿，突然宁静的
小屋，天空，夜色，使心几度惆怅
鼓胀的热流在疯长，诅咒他不回头，诅咒
凝结到长发，沾粘无法梳理
土炕沿下的一双鞋载着她的思绪
风敲打窗棂的声音搅拌着悠悠狗吠，声音
撞击山壁回声，散落到空旷的风里
无声无息，却撼人心脾
山那边撞击土炕的声音演奏者生命乐章
氤氲的潮润滋养干涸，车轮
把车辙碾落，脉络连绵，凤拂尘埋不断
碾过世纪，碾过冰峰，碾过山川，碾不过地平线。
更替循环，推磨的轨道旋转
磨过了几百，几千年。女人仰卧
任凭太阳碾过，月亮碾过，营养贫瘠的土地生长着稀疏的咸草
羊群，一群一群的漫步肥硕
云低，风高，
泪水，飞扬
依旧
无
雨
一样的是年代悠久的啸风
一样的是岁月沧桑的枯咽
我伫立在旷野中：企盼，神想
如果黄沙可以染蓝，就让天下所有的泪水幻化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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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逃课，夜夜偷电！！
—— ~ 红楹一根草~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46.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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