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园在线
荔园之美，在春之萌芽，在夏之绽放，在秋之收获，在冬之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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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kira (动画进阶研修中......), 信区: Reading
标 题: <10>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Fri Nov 16 15:46:37 2001), 转信
摇滚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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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不可能的清晨相拥
我只不过为了
挑衅你迟睡的肉身——
呸！你这骗子
你这回荡于胸腔的浪漫主义心跳
难道没有被腐叶认出
指证并咒骂 引为坠落的灰尘？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春天？
低音的砾石 萎败的菊花
那躲藏于西风腋下的
鲜嫩的预言家？
呸！ 让我给你一个刺激
我双膝冰凉
有如一对海岸 架起汹涌的夜灯
用我数根指骨 一口残刃
拨打伤心的弦乐
够了吗？是号哭还是从此失眠？
再加上一段变奏
装饰锈蚀的真理：
“我们看谁能够
孤独地飞”
十二朵高温的歌曲
鼓舞你密发如幕
呸啊！ 让我剥开这美丽的外衣
解构你纹身上春花和秋月
这破嗓恰巧可以哦呤饥馑
愿你安息
愿你良心出走 泥泞中与我相遇
我活着不过是为了爱情
针毡之上 每夜都梦见一个清晨
谁让我越来越慢呢
像服食了青铜的残音……
啊 七个女人 处子和传销经理
捂住你们的耳朵！
听我骤然终止
携一架旧车 盈池热血
登上回家的郊区暗路并一路轻哭
我让你率先饮醉
供认骨中的空虚 这是你的时代
我不过借用一隅高屋
黑暗中唯有华美的敲击可以致命
你这情种 呸！ 可怜的纸上精灵
愿人生又一次开始 将毒唇弃置
愿星河吹动
原谅你我的相逢……
1996 11 10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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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冻硬了呼吸
一张纸的背面写着：
“晚上八点 我等你”
我是谁？ 等谁？
或许车轮声可以解释
但我已经睡去
我追赶头顶盘旋的流亡者
无计可施的候鸟——
去 街心花园有你的钻石！
今天 弦音粗糙
竟敲破了她们手中的灯笼
好 这噪声仿佛亲吻
来自旧时代的爱人们
倘若青春真可以撕裂
那么这十年
你又究竟在何处跌落？
灯总是会亮的
约会的笔迹里总能寻出血丝
而 又是谁充当了小丑
在一双磨烂的路上？
我想这梦是做不成了
大脑太空矿
车马驰过 总是把看门人惊动
我假设一个美声的女子
出现眼前
但我又是谁？ 你知道
那面容早已拆毁
几句残歌 也能漂洋过海
与我约会么？
其中装载的伪装的回忆
却是真的伤了故国之心
我该为此翻检谁的档案
复印 一式三份 还是煮来吃了？
衣袂吹朽了誓言
那一队心灵的阴影向远方追着
我又怎么会等你呢
即便是为了醒着
把地点选作钟表工厂——
啊 这简直是一句废话……
1996 11 11
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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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光稀薄
或许是工业污染阻止了眺望？
仅仅是因为酒精中的摇滚乐
你就变得烦躁 止不住眼皮的颤抖
天空并非一无所有
心跳的回声撞上麻雀
带来短暂的睛朗
一生中 有哪一个女人
真的穿过了你的长梦 并且
留下无名的雪霰？
远方有待考证 健康在变形
虚设的灯盏中一个冬天宁愿哭号
它裹紧了北方漫长的酒宴
把喘息储备起来 留待明年那场恋爱
它早已深深地 更深地
在你左肺上留下了心形的阴影
二
就像是预感 一年中最长的午睡
终止于敌人的造访
你把四肢交付一场搏斗
却将钥匙留在了卧室
生锈的花园曾经是草原一片
而羊群也不过是来自倾听
或者上帝也终将一事无成 水开了
你是否愿意真的醒来？
你呀 你这倔强的 你这砂轮
磨坏的性格该由祖国来补偿
在停电之前
整座大陆都选中了小伙子的双眼
噍啊 天空中有的是粒子和思念
要么把寒冷举过额头
要么就回家去 向一堆废纸朗诵
反正 云层中有的是雪花 有的是冬天
1996 12 25
老虎——给一个属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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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那些
容易激动的树木和地衣
尤其是阳光下的落叶
它们被惊动时的欢喜
当然我更了解你
你高高扬起 又落下的头发
像旧电影里的慢镜头
带着匆忙的青春气息
我幻想过
也忍耐过不知名的事物
在你的否认中
那更接近老虎的梦境
但是老虎呢
老虎从未降临
它的草屑 它的水 它的鼾声
也飘拂着不可能的晚风
我用假声唱起牧歌
在干净的窗边
我唱完了所有的生灵
却唯独唱不出你额上的虎纹
在航行中 在陨石的客厅里
我怎能不和你相遇 怎能
我渐渐清晰着
仿佛被谁用脚步声拍去尘土
被谁呢
这是我的欢喜
猛然睁开的潮湿的季节
我看见你一闪而过
就像我了解的词汇
只用了一次
就被泥土收回
我靠着阳光 却靠近了你
1996 12 27
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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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座悬崖追赶着
在头顶 开辟出蔚蓝的竞技场
漫游是为了什么？
或者是为了真理 那
大理石冰凉的内心？
“真理是十四个音节的
或者十一个音节”
总之 一张发不出声的嘴里
含着更咸的海水
舌头过于柔软
但至少还能品尝冬天的漫长
如果是旅游者
还可以遇到更空旷的低音
人生的隐秘部分在其中自相碰撞
落下断桅和骨骸中的空想
但是一杯空想
又终将被另一杯无情地倒满
空荡荡的胃里
难道还缺少黑暗吗？
哦 依然是慌张的双眼
像一对广场
相互模仿了迟暮的脚步
总会有人起身
从酒吧找到农场
总会从冰层下暴露出一段恋情
让奔突的心脏
也相互看见
总会是这样的：
被荒草驱逐着向正午集结
用沉默 清点剩下的音节
科塔萨尔《跳房子》
1996 12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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