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卫性与主流化：关于另类音乐的问题 (zz) - 荔园在线 | 深圳大学学生论坛,荔园晨风BBS,深大在线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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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AN (破碎南瓜珍珠酱), 信区: Rock
标  题: 前卫性与主流化：关于另类音乐的问题 (zz)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Apr 28 20:42:08 2003), 转信

作者：说什么我也不同意

        自80年代末以来，世界流行乐坛影响最大的音乐潮流无疑是另类音乐的盛行。尤其
是近几年来另类音乐演变成乐坛新的主流，使流行乐生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在这个变化的过程中，对另类音乐本身的争论从来没有间断过。其中最为引人注目
的现象是：五年前对另类音乐的一片欢呼现在已被种种责难盖过。诚然，任何一种
事物发展到泛滥的地步都不会有太好的名声。但就另类音乐而言，导致这一结果的
原因，与另类音乐本身无关，它的祸根源自于人类自己追随潮流和盲从的卑劣本性
。

另类音乐本来是作为大众化的主流音乐之外的另一种选择而存在的，它是一种为”
小众”服务的音乐。在80年代末以前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另类主流经渭分明，分道
扬镳。另类音乐虽然能够赢得一小部分品味独特的乐迷们的“痴情”，获得一些观
念前卫的评论家们的叫好，但很少能够取得商业上的成功，因为在那时无论是大多
数音乐消费者还是大唱片公司，都是以商业化的主流音乐为主要选择的。唱片公司
出于商业目的大量复制千篇一律的热门音乐，使越来越多的人对主流音乐渐生厌倦
。80年代末崛起于美国西雅图的Grunge Rock几乎在一夜之间赢得了主流乐迷们和
传媒的欢心，在全球范围内迅速走红。同样是出于商业目的，同样是千篇一律的大
量复制，另类音乐很快泛滥成灾了。有人摇头，有人难过，有人困惑。究竟什么是
主流什么是另类？应该如何评价现在的另类音乐？如何看待流行乐坛的这一重大变
化？

1．另类音乐的概念其实，从概念上厘清什么是另类音乐并不困难。一是指出自地
下俱乐部、签约于独立唱片音乐公司的歌手／乐队的音乐作品；二是除了流行情歌
、流行舞曲、传统的节奏布鲁斯摇滚乐、流行民谣、重金属等主流音乐风格之外的
，包括先锋派音乐、新浪潮、前卫电子实验音乐、前卫舞曲、噪音音乐、地下民谣
、校园音乐等，一般统称为另类音乐。另类音乐是自成体系的，有自己的活动圈子
，有专营另类音乐的独立唱片公司，有专门的宣传管道包括另类音乐排行榜。必须
说明的是，所谓另类音乐的概念是从七八十年代沿用至今的，哪怕它开始流行并事
实上成为一种新的主流，哪怕一支乐队早先出自于地下音乐圈，后来大红大紫很流
行，照样还是另类。象在欧美一些权威音乐词典上，后来很走红的The Smiths、
Depeche Mode、R．E．M．的音乐风格都被定性为“Alternative Pop/Rock”,
Duran Duran的唱片会上地下音乐排行榜。所以哪怕现在另类音乐大多在事实上已
经成为一种主流，但它在概念上并不会因此而消亡。

2．另类音乐的主流化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少另类音乐的爱好者和围内人士对近几
年来另类音乐的主流化持否定的态度，认为那些原来的主流乐迷抢走了他们的音乐
，认为另类音乐走向主流市场是对另类音乐固有原则的背叛。我认为这种看法未免
过于狭隘。客观地来说，另类音乐的主流化并不是坏事。应当看到，它促成了一
次欣赏趣味上的革命，改变了很多人的听觉惯性和欣赏趣味，使之对什么是好听、
什么是好的音乐有了更为丰富的理解。它不仅带来了欣赏趣味上的革命，更引发
了认识观念上的一次新的革命。比如对反叛的宽容与认同，使传统观念受到了致命
的打击。5O年代“猫王”艾尔维斯·普莱斯利在舞台上的扭跨动作只解放了人的身
体的某个部位；60年代“披头四”使摇滚乐冲破了原有的节奏布鲁斯音乐模式，鲍
伯·迪化则为摇滚乐注入了丰富的精神内涵；而8O年代末9O年代初由西雅图的
Grunge Rock引导的另类音乐大潮，则是对流行音乐传统格局和传统思想观念的最
后的全面的一击。如今在欧美，摇滚乐所倡导的反叛意识已不存在什么争议了，现
在没有人会对Sex Pistols的音乐惊惶失措了，独立人格得到了彻底的标示。另类
音乐的主流化彻底打破了另类与主流之间原有的森严壁垒。它不仅是另类音乐对主
流音乐的一次大的丰富，而且必然会促发另类音乐自身的变化，在爆发后的分裂、
聚合中重新培植一种前所未有的原始的新意。

3．另类音乐主流化过程中唱片公司和传播媒介的作用另类音乐的主流化在很大程
度上是主流唱片业大力推动的结果。在商业动机的驱使下，实力强大的主流唱片业
强占了弱小的独立唱片公司长期以来苦心开发的成果，在他们富于成效的制作——
发行——宣传机制的运作下，“小众”的另类音乐的短短的时间内登上了主流乐坛
的大舞台。由此带来的丰厚的利润使他们明白这样一些道理：必须打破传统观念，
敏锐洞察消费心理的变化；大胆开发，强力推销；领导潮流就是在第一时间顺应潮
流。在另类音乐主流化的过程中，传播媒体和乐评人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尤其
是《Rolling Stone》、《Spin》等作风前卫的重要音乐杂志对推广另类音乐不遗
余力。摇滚乐自5O年代诞生以来从来没有象现在那样受到乐评人个人欣赏趣味的左
右，他们的评论是另类音乐主流化大潮的巨大的原动力。反过来说，正是由于另类
音乐主流化的发展趋势，传媒管道的“小众”趣味泛大众化才有机会成为可能，因
为主流音乐的芸芸受众是最易为传媒意见所左右的。

4．另类音乐主流化后的前卫性不论是Alternative Rock还是Alternative Pop，
所有著名的乐队事实上都已成为主流乐坛的一分子，并且每天都有一批目前尚在地
下的乐队／歌手拼命往这条道上奔，期待被主流大公司发掘，从而有机会获得主流
歌迷的承认。这种企图是否背离了另类音乐的独立原则？目前显然有两种回答并存
着。媒体方面今天将他们欣赏的另类乐队推出向主流市场，明天又指责这些乐队背
离原则向主流市场投降，出言处事自相矛盾。我认为另类音乐走向主流市场这一
事实本身无可厚非，关键是进入主流市场后另类音乐是否失去了自身的前卫性。事
实是，唱片总销量高达数千万张的Nirvana乐队当初并没有以改变音乐风格和削弱
歌词锋芒作为成功的代价；Pearl Jam的《Vitalogy》比乐队走出地下的首张同名
专辑更具前卫实验色彩；R．E．M．比之 Phil Collins，明显具备了一定的前卫性
。包括朋克、Grunge、噪音音乐，以及其它形形式式的地下音乐风格，在今后较长
一段时期内仍然具有前卫性。所以，我认为另类音乐进入主流市场后，只要能够保
持原有的音乐趣味和风格，就不会失去其前卫性。当然，所谓前卫，有它的绝对意
义和相对意义，我希望不要忽视了它的相对意义。

5．另类音乐是否具备了经典性最近国外的乐评有一种提法叫只红一张专辑，意指
一些另类乐队只有前几年推出的那张使他们一举成名的专辑取得了成功，后来推出
的专辑成绩一落千丈，或者迟迟没有新作推出。象Hootie And The blowfish、
Spin Doctors、Gin Blossoms、S*M*A*S*H、Sugar、 Lush、Gene等等都是例子，
让人怀疑他们是否具备了真材实料。有人拿六七十年代的著名摇滚乐队与之对比，
从而否定了当今另类音乐的经典性。这种厚古薄今的观点我不赞同。一支乐队是
否具有经典性，其实应该在经过了较长一段时期，进行了细致的横向和纵向的比较
以及充分评估其历史地位之后才能确认。现在对这批另类乐队是否具有经典性下结
论为时尚早。另一方面，包括The Beatles、The Rolling stones、The
Grateful Dead、Led Zeppelin、The Who等摇滚史上的经典乐队也不是每一张专辑
都是经典佳作，不少乐队在发展过程中都遭遇过滑铁卢式的惨败。再从历史上看，
6O年代一大批英国乐队远征美国的“不列颠之侵”潮流数十支乐队中后来也只有
The Beatles、The Rolling Stones等少数几支成为经典乐队，很多乐队早已被人
遗忘了，稍有名气的如Hollies、Herman’s Hermits、Dave C1ark Five、
Searchers、 Animals、 Procol Harum大概也只有摇滚史专著中才会提及他们。真
正成为经典乐队、经典唱片的永远只是少数、极少数。现在对近六、七年来涌现
的另类乐队下结论和全面评估另类音乐的经典性显然为时尚早。然而可以预见，另
类音乐在8O年代末9O年代初的勃兴，对流行音乐今后发展的影响将是深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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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失去灵魂/以我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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