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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kira (P仔), 信区: Rock
标 题: Dark Wave黑暗音乐浪潮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hu Feb 21 18:17:25 2002), 转信
是广州杂音的文章。如果重复了。请告知。删掉。谢谢。
图二
○○Dark —— a.
○○1）黑暗的、暗的
○○2）隐藏的、隐秘的
○○3）隐晦的、模糊的
○○4）阴暗的、阴郁的
○○5）坏的、邪恶的
○○6）无知的、蒙昧的
○○Wave —— n.
○○1）波、波浪、波涛
○○2）波浪形、起伏
○○3）（情绪等的）波动、高涨、高潮，（人群的）潮涌、运动
Dark Wave —— ……
○○虽然接触Dark Wave已经不少时日了，但如果要我用一句话概括Dark Wave，我
却还是不能。“Dark Wave”对于我来说仍然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一个涉及音乐、
影像艺术、文字、绘画、雕塑等等艺术形式的文化现象。而如果真要用简单的文字
来概括，以上我从字典中摘录下来的解释或者可以为读者们提供一点线索。
○○自从70年代末、80年代初由Joy Division乐队为首的后朋克（Post Punk）音
乐开始兴起，欧美的所谓“另类音乐”就开始和阴暗、颓废情绪扯上了纠缠不清的
关系。带着这种意味的音乐最初只是得到极少一部分乐迷的认同，流传范围狭窄。
所表现的情绪往往简单的诉之于恋爱失败、生活失意，充其量就是反映一下社会的
阴暗面。谁也没想到这种简单、粗糙的音乐竟然引发了一场音乐革命、一次文化运
动。
○○80年代初当后朋克逐渐消亡的时候，另一种音乐借着后朋克所建立的情感氛围
应运而生，音乐上以原有音乐作为基础，结合各种欧洲神话以丰富自身的文化内涵
，形象上以苍白、冰冷、荒诞为主色调。这种音乐就是歌特音乐（Gothic）。
Bauhaus、Sister of Mercy等乐队从英国本土引发了这场音乐革命的序幕，并把这
种音乐的火种带到了欧洲大陆。歌特音乐从出现就吸引了大批乐迷，影响力逐渐从
音乐渗透至乐迷的日常生活和思维模式中。乐迷通过乐队演出等机会相互认识，并
逐渐产生了各种自发的交流，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活圈子，他们自发地发行各种
与歌特音乐相关的印刷品（Fanzine），举办各种聚会，筹划各种演出。乐队的演
出场常常就像个盛大的化妆舞会。吸血鬼、僵尸形象十分流行，黑色、毛绒衣服、
苍白的脸部化妆，深色夸张的眼影、高耸的鸡冠头，几乎成了歌特族的标志一般。
随着歌特音乐的发展，乐队的增多、乐迷群的扩大，简单的模仿、一成不变的化妆
舞会已不能使大家兴奋起来了。于是音乐现象的扩大引发了向文化层面上的深入。
歌特音乐兼带着各种歌特艺术品，进身成为一种文化。
○○80年代的歌特音乐在另类/地下乐界中有着相当大的势力，它的音乐以及由它
引发的文化势力是非主流音乐界/文化界中唯一可以与主流文化抗衡的亚文化元。
这不但表现在歌特音乐本身在那10年终的蓬勃发展，还反映在整个非主流音乐界几
乎全被这种低调声音所统一上。不同的乐队、不同的非主流音乐都在以不同的形态
反映着相同的情绪。Echo & The Bummyman、The Smith的写实批判，是社会阴暗面
的刻画。Depeche Mode、早期The Human League的冰冷电子，是机械流水线上工人
的悲哀。4AD的Dead Can Dance、Coteua Twins是避世的虚无。80年代的非主流乐
界就几乎是在这样的愁云惨雾中度过的。这样的气氛即使在歌特音乐消散后仍然长
期的存在，始终在非主流中占有一定的地位。
○○歌特音乐/文化是在英国开始的，但它的繁衍和壮大却是在欧洲大陆，或者是
因为那里有更丰厚的文化土壤吧。毕竟欧洲的悠长历史，兼之它的宗教氛围、中世
纪文化的经验，都是滋养这些依附着宗教信仰的低调文化的重要元素。在这样的历
史文化氛围下，歌特音乐很快就催生出另一种更为阴暗的、更具宗教文化渊源的音
乐——Dark Wave。
从音乐上说，Dark Wave发迹于80年代中期的欧洲地区，承继自工业噪音运动（
Industrial Movement）瓦解后遗下的大批以低调颓废为美的“死亡派”乐迷，和
各式后工业噪音（Post Industrial）音乐元素；同时兼容并收了80年代初歌特音
乐文化退潮后大批的欧洲中世纪黑暗文化遗产及在新时代下的衍生物。Dark Wave
把这两者的音乐/文化元素相结合，再引入电子乐器（键盘）对歌特中原有的古典
音乐元素作进一步延伸，达至一个或气势磅礴、或思古幽情的庞大音乐氛围。在完
成了对工业噪音、歌特文化和古典音乐的重整和结集后，Dark Wave以其几近完美
的刚柔并济手法（工业、古典双管齐下），遗世而立的古典情怀和深不见底的黑暗
文化吸引大批地下乐迷蜂拥而至，乃至涵盖的原来的母体歌特音乐，成为新一代与
主流文化分庭抗礼的亚文化。
○○Dark Wave是一种以歌特音乐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各种音乐的结合而成的音乐。
4AD的仙乐派，如Dead Can Dance等乐队是它的原型。而电子音乐对电子乐器的运
用是它早期创作的主要手法。到了后期，特别是进入90年代后，在风格日趋稳健成
熟的情况下籍着自我解构，阴暗乐派衍生出互有不同又相互联系的多个孪生个体。
从而产生了：Dark Medeival、Dark Ambient、Dark Industrial、新歌特、
Heavenly Voices、Neo-Classica）、乃至小型室内乐等群雄并举的局面。不单如
此，更有甚者，个别原属于这个体系中的名字还犯界进占艺术摇滚（Art Rock）、
舞曲中，实行对其他音乐的黑暗化实验。“Dark Wave”这一名字就如摇滚音乐一
样，从一个封闭的音乐类型名称，上升为一种具有极大包容性的概念和凝聚着众多
相似思想的精神内核，具备了丰富的内涵和外延。摇滚音乐用40年时间建立起自己
的体系，吸纳了数以亿计的乐迷。阴暗乐派用十年的时间，同样建立起自己的系统
，吸收大批乐迷。可见人类社会中这股潜藏着的黑暗力量的强大。
○○长期以来，Dark Wave都是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并没有太多的门派之分，风格
较为明显的是继承自以原来的旧歌特Bauhaus、Sister Of Mercy或后朋克Joy
Division等乐队的摇滚骨架为蓝本的新歌特。新歌特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更浓重的
电子、古典元素，音乐风格更为多元化。这是阴暗乐派中最具摇滚动力的一个分支
，由于存在的历史悠久，并且很多乐队都和旧歌特有着血缘关系，所以这种音乐有
着很好的乐迷基础，像Apollyon、Dion Fortune等大的阴暗乐派唱片公司旗下都有
大量优秀的新歌特乐队。其中像来自澳洲的三人组Ikon就被称为后朋克鼻祖Joy
Division乐队第二，受到普遍的欢迎。而像Girl Under Glass、Garden Of
Delight等著名乐队则有着庞大的乐迷组织。每次的演出就像宗教团体集会一般。
新歌特所表现出的是一种带着狂燥意味的扭曲意识，在意识形态上继承了很多旧歌
特的东西，所改变的只是手法和器材。
○○80年代至90年代初，其他的阴暗乐派都只有一个大致的形态，统一这部分乐队
主要靠的是辨别他们音乐内容，而并非音乐手法。在手法上大致可以分为两种：音
乐性的和声音性的。音乐性的指的是，乐队所演奏的音乐更多的偏向于旋律和器乐
性；而声音性的指的是，乐队更注重氛围的营造和音色的运用。而随着阴暗乐派著
名厂牌Hyperium提出Heavenly Voices（天堂咏唱）制作理念，这种混沌状态开始
被打破。从某种意义上说，Hyperium提出Heavenly Voices概念，加速了Dark
Wave变异过程。
○○天堂咏唱（Heavenly Voices）是一派以优美女声唱咏（不是普通的唱歌，是
正统的美声唱法）配以典雅弦乐的音乐，有时候也会配上比较舒服的电子。追溯其
最原本的美学标准，正是4AD的Dead Can Dance所定义的。既然是以人声唱功为主
，则其女主音必是中心焦点所在；那些美得不吃人间烟火的天使之音是未听过天堂
咏唱的人所无法想象的。而出品这一派音乐最著名的厂牌自是提出这个概念的德国
的Hyperium，其“Heavenly Voices”系列对整个天堂咏唱支流起着定义和注释的
权威性。旗下的Stoa、Love Is Colder Than Death更是该支流的核心人物。不过
有时一些并不属于这个范围的乐队也会因为有个靓声女主音而无辜受害。
○○而随着天堂咏唱在Dark Wave中的流行，一部分乐队不满足于只从人声中获得
音乐的突破，而希望全面的在音乐中复古，再现古音乐的形态。这些乐队在Dark
Wave往往都有很深的资历，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在音乐上全面使用器乐形式，
以acoustic的形式演奏音乐。同时他们还参阅大量相关文献，钻研中世纪时代音乐
的创作形式、乐器制作等，务求在自己的作品中还原中世纪音乐的原貌。
○○然而，阴暗中世纪音乐（Dark Medeival）实际上是现代阴暗情绪与欧洲中世
纪那种沉淀了大量宗教文化的传统美学思维相结合的产物。这类音乐动用真正的古
典乐器，以十三至十五世纪的古典音乐为创作指标，演绎的却是现代人的阴暗情调
。此支流“大腕”云集，象意大利的Ataraxia和Ordo Equitum Solis、法国的
Cherche-Lunn、德国的超级组合Estampic、巨星中的巨星Goethes Erben。
○○在另一个方向，一部分的乐队把创作精力集中于原音乐器的音色表现力上，这
就是新古典（Neo-Classical）和小型室内乐。这是大家很自然就可想到其音乐风
格的支流。十九世纪的新浪漫主义古典乐对他们影响至深。这是一派几乎纯以弦乐
表演的乐队。他们作品中的思古之幽情和淡淡的忧伤感是其他音乐风格所无法比拟
的。而其中又以美国厂牌Projekt的老板乐队兼厂牌旗舰Black Tape For A Blue
Girl为最高境界（但不能否认BTFABG中同样包含有Ambient的运用）。
○○以上所述的四种音乐均是Dark Wave中的和平分子，是阴暗乐派进一步淡化其
意识原型，而倾向于演奏/歌唱技术的一大趋势。它们大量引入古代文明成果，把
人类的烦躁不安有序的进行疏导的过程。另一方面阴暗乐派中也有破坏分子，他们
所走的是相反的路线。以更为直接、扭曲的声音裸露出人性的本源，进一步颠覆固
有的道德体制、打破沉重的文化枷锁。所指的就是阴暗工业噪音、阴暗氛围音乐等
。这类音乐始终停留在混沌状态下，音乐形态很难区分。
阴暗氛围音乐（Dark Ambient）和阴暗工业噪音（Dark Industrial）在某个范围
内是两种密切相连的音乐类型。（阴暗氛围会更广泛地应用于阴暗乐派众的各个分
支）原因是阴暗工业噪音往往被氛围音乐（Ambient）打磨得深不见底而又鬼魅重
重。其中北欧瑞典著名厂牌Cold Meat Industry所出版的作品更如带上了北欧严冬
的暴风雪般冰冻寒冷。这是一间笔者甚为喜爱的厂牌。旗下乐队风格多样，但无论
是配上了舞曲的暴力弦乐Sanctum，气势磅礴的中世纪之音Arcana，原始祭礼巫师
Raison D'Etre，黑暗工业开国元老Brighter Death Now，还是死亡邪魔金属
MZ412，不管音乐有多大的差异，但都透露着一股浓厚的死亡阴暗氛围气息。而除
CMI外还有大批这样的乐队潜伏于不同的阴暗乐派厂牌之下，令整个阴暗乐派始终
呈现着极为病态的形式。
○○由于Dark Wave音乐有十分庞大的系统的关系，以上所说只是一个极为笼统的
划分方式。上面提到的很多乐队在他们自己的发展过程中，往往会不断的变换音乐
的形态。而也有许多乐队游离于这个划分之外，用无法归类的音乐表现Dark Wave
的多种可能性。
○○这就是关于Dark Wave音乐的简单描述，如果再要我说些更为深入的东西，请
参照本文开头所抄录的字典摘录。Dark Wave音乐不是一种可以用很理性的文字描
述的东西，而是一种要用乐迷自己的心灵去感受的音乐。
（文/Edg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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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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