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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u (井蛙), 信区: honglou
标  题: 都是女儿惹的祸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Dec 31 21:00:25 2003), 站内信件

作者:老鱼翁   http://forum.xinhuanet.com/
初看红楼,翻开第一页,先是被一连串的女儿话题弄昏了,“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
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
裙钗?”,这岂不是有男卑女尊的嫌疑呀?警幻那里偏偏也只有“普天之下所有的
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但宝玉却是“凡眼尘躯,未便先知的”;接着,又受“女
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
人。”云云的影响,就一直错误认为:在宝玉哪里,总是和男子不沾边的。众多的
人要批宝玉的“同性恋、双性恋”,都因为底气不足,不敢大胆讲话。以致于后来
,关于“意淫”的争论,我虽心明却到底口不明手就更不明了。主要问题在于,既
然宝玉不喜欢男子,为什么偏偏又有秦钟、蒋玉函、冯紫英、柳湘莲、北静王爷、
甄宝玉等人出现?既然女儿是水做的,哪里又来的死鱼珠子的说法呢?直到某重读
红楼到——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时宝钗小惠全大体》和第五十七回《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慈姨妈爱语慰痴颦》,方窥宝玉关于“男女土水”论调之一斑


   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时宝钗小惠全大体》本来是要说三姑娘的“
看得透、说得出、办得来”的“敏”以及宝钗“认的真、用的当、责的专”的“时
”,却不知道曹翁在这一回目中巴巴的拿出1/3的笔墨弄出一个“贾宝玉会甄宝
玉”的情节出来;不仅如此,曹翁还要在五十七回再说一段;更令人不解的是,接
下来“慧紫鹃情辞试忙玉”,弄的贾宝玉大病一场,明白时候还要说上一段“把心
迸出来你们瞧见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一股灰,──灰还有形迹,不如再化
一股烟,──烟还可凝聚,人还看见,须得一阵大乱风吹的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
这才好!”。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曹翁不惜笔墨要弄那个“甄宝玉会贾宝玉”
呢?思之再三,唯有“你难道不是女儿?”让我如梦方醒。我们且来看这段引文—


   ——————————
   宝玉见了这般景况,心中忽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只瞅着竹子,发了一回呆。因
祝妈正来挖笋修竿,便怔怔的走出来,一时魂魄失守,心无所知,随便坐在一块山
石上出神,不觉滴下泪来。直呆了五六顿饭工夫,千思万想,总不知如何是可。偶
值雪雁从王夫人房中取了人参来,从此经过,忽扭项看见桃花树下石上一人手托着
腮颊出神,不是别人,却是宝玉。【庚辰双行夹批:画出宝玉来,却又不画阿颦,
何等笔力!便不从鹃写,却写一雁,更奇。是仍归写鹃。】雪雁疑惑道:“怪冷的
,他一个人在这里作什么?春天凡有残疾的人都犯病,敢是他犯了呆病了?”【庚
辰双行夹批:写娇憨女儿之心何等新巧。】一边想,一边便走过来蹲下笑道:“你
在这里作什么呢?”宝玉忽见了雪雁,便说道:“你又作什么来找我?你难道不是
女儿?他既防嫌,不许你们理我,你又来寻我,倘被人看见,岂不又生口舌?你快
家去罢了。”雪雁听了,只当是他又受了黛玉的委屈,只得回至房中。
   ——————————

   这里描写了一个呆子发呆的情景,恰巧被娇憨的雪雁看见。上文说宝玉在萧湘
馆被紫鹃“……不叫和你说笑。你近来瞧他远着你还恐远不及呢”的一顿抢白,所
以一个人出来发呆,但是那呆子想什么却让人纳罕,因为紫鹃的话“说的有理”,
倒是雪雁给了我们一个答案——敢是他犯了呆病了,再往下看,又错了,“你又作
什么来找我?你难道不是女儿?”,原来都是女儿惹的祸。在宝玉看来,他内心和
黛玉、紫鹃、雪雁这等女儿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不过紫鹃的话让他必须回到现实,
到底宝玉还是男子,打破了他自己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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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丫鬟笑道:“咱们快走罢,别叫宝玉看见,又说同这臭小厮说了话
,把咱熏臭了。”说着一径去了。
   宝玉纳闷道:“从来没有人如此涂毒我,他们如何更这样?真亦有我这样一个
人不成?”一面想,一面顺步早到了一所院内……
   ——————————

   “纳闷”一词,显示出宝玉的迷惑。在他心中,他自己本是一个清醇之人,可
惜的是别人并不认同,反倒认成“臭小厮”,被女儿“涂毒”成“熏臭”。那么,
那甄宝玉又是角色呢?看看下面的两段引文:

   ——————————
   ……他说:“必得两个女儿伴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白,不然我
自己心里糊涂。又常对跟他的小厮们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
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无对的呢!你们这浊口臭舌,万不可
唐突了这两个字,要紧。但凡要说时,必须先用清水香茶漱了口才可,设若失错,
便要凿牙穿腮等事。’其暴虐浮躁,顽劣憨痴,种种异常。只一放了学,进去见了
那些女儿们,其温厚和平,聪敏文雅,竟又变了一个。因此,他令尊也曾下死笞楚
过几次,无奈竟不能改。每打的吃疼不过时,他便‘姐姐’‘妹妹’乱叫起来。后
来听得里面女儿们拿他取笑:‘因何打急了只管叫姐妹做甚?莫不是求姐妹去说情
讨饶?你岂不愧些!’他回答的最妙。他说:‘急疼之时,只叫”姐姐“”妹妹“
字样,或可解疼也未可知,因叫了一声,便果觉不疼了,遂得了秘法。每疼痛之极
,便连叫姐妹起来了。……

   ……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
,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
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我不过捱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
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
悲感呢!既是他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他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
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宝玉听说,便长叹
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

   这两处一对比,我们才发现这两个宝玉对女儿的态度是何等的相似?这也就难
怪紫鹃一提示他认识到自己是男子就翻呆病与紫鹃急。可见,宝玉心中对自己并无
严格的性别区分的。那么,宝玉关于男女性别的迷失的根源又在哪里呢?我们又来
看看下面的引文:

   ——————————
   贾母忙问:“怎见得?”四人笑道:“方才我们拉哥儿的手说话便知。我们那
一个只说我们糊涂,慢说拉手,他的东西我们略动一动也不依。所使唤的人都是女
孩子们。”四人未说完,李纨姊妹等禁不住都失声笑出来。贾母也笑道:“我们这
会子也打发人去见了你们宝玉,若拉他的手,他也自然勉强忍耐一时。可知你我这
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
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就是大人溺爱的,是他一则生
的得人意,二则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使人见了可爱可怜,背地里所以
才纵他一点子。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
死的。”四人听了,都笑道:“老太太这话正是。虽然我们宝玉淘气古怪,有时见
了人客,规矩礼数更比大人有礼。所以无人见了不爱,只说为什么还打他。殊不知
他在家里无法无天,大人想不到的话偏会说,想不到的事他偏要行,所以老爷太太
恨的无法。就是弄性,也是小孩子的常情,胡乱花费,这也是公子哥儿的常情,怕
上学,也是小孩子的常情,都还治的过来。第一,天生下来这一种刁钻古怪的脾气
,如何使得。
   ——————————

   既然女儿是水做的?那为什么老女人又不是“水”了呢?为什么“见了人客,
规矩礼数更比大人有礼”呢?这里我先要插一段,说说“甄宝玉和贾宝玉”的事情
。在全文中,亦如袭人所谓“你揉眼细瞧,是镜子里照的你影儿”,这甄宝玉不过
贾宝玉的影子,只不过这一面镜子在贾宝玉心里,“照着影儿顽的”。我们再接着
说,虽然老太太自有一番解释,那四个女人也有“承悦贾母之词”,但是我却不以
为然。其实,宝玉的心中有两个我:一个是外表的我,那就是作为孙子、儿子、哥
哥/弟弟、叔叔等身份的宝玉;另外一个就是宝玉内心深处的宝玉,没有社会关系
的身份,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生命,这个“宝玉”才是真正的宝玉,不过这
个“宝玉”是没有性别特征的,如果真要找一个性别特征的话,那就是带有“女儿
性”的“宝玉”。这里,我要提醒,女儿性不是女性,也不是女儿,而是象水一样
“清爽”“生的倒也还干净”,这才是那“一块鲜明莹洁的美玉”。也正因为这个
原因,宝玉心中,其实并无男女之分,只有清浊之分。那么哪些男的清的,哪些女
的又是浊的呢?这个问题,在宝玉看来,“凡女儿个个是好的了,女人个个是坏的
”,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的,不过以自己为参照物。所以宝玉产生了诸如“若说
必无,然亦似有;若说必有,又并无目睹”的困惑。再看引文:

   ——————————
   後至蘅芜苑去看湘云病去,史湘云说他:“你放心闹罢,先是‘单丝不成线,
独树不成林’,如今有了个对子,闹急了,再打很了,你逃走到南京找那一个去。
”宝玉道:“那里的谎话你也信了,偏又有个宝玉了?”湘云道:“怎么列国有个
蔺相如,汉朝又有个司马相如呢?”宝玉笑道:“这也罢了,偏又模样儿也一样,
这是没有的事。”湘云道:“怎么匡人看见孔子,只当是阳虎呢?”宝玉笑道:“
孔子、阳虎虽同貌,却不同名;蔺与司马虽同名,而又不同貌;偏我和他就两样俱
同不成?”湘云没了话答对,因笑道:“你只会胡搅,我也不和你分证。有也罢,
没也罢,与我无干。”说着便睡下了。
   ——————————

   这里湘云举“蔺相如、司马相如”和“孔子、阳虎”四个男子来和甄(真)、
贾(假)两个宝玉类比,但是在宝玉看来,考察是否“成线、成林”的要件有两个
:一个是名,一个是貌。所谓“成线、成林”,我的理解就是“配比”,也就是允
许用另外一个人来和宝玉(自己)做比较,而另外一个也配,也够格。这里,我们
还可以看出,宝玉并非不关注男子的,只不过对男子的评价自然有他的标准。倘若
湘云此时举出四个女子出来,那就让我相信宝玉自认自己是女性或者是男性,我就
愿意对“宝玉存在男女有别的性别差异”这样的观念伏伏贴贴了,遗憾的是此时宝
玉并没有把自己看成一个男性,也没有把自己看成女性,而是把自己看成“是女儿
性的宝玉”。由于此处宝玉对甄宝玉和贾宝玉的对比,所以要谈“名”的,我们再
进一步抛开“甄宝玉和贾宝玉”姓名中“名”的相似,把这个原则适用于其他男人
,那么重要的就是“貌”了。可巧的是,前文我说的秦钟、蒋玉函、柳湘莲、北静
王爷 都是有类似女儿的美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长的母兮兮,属于奶油小生那
一类的。我们来看看书中这四人的面貌:

   ——————————
   ……自宝、秦二人来了,都生的花朵儿一般的模样,又见秦钟腼腆温柔,未语
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宝玉又是天生惯能做小服低 ,赔身下气,性情
体贴,话语绵缠,【蒙双行夹批:凡四语十六字,上用“天生成”三字,真正写尽
古今情种人也。】……

   ……说着,果然出去带进一个小后生来,较宝玉略瘦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
,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羞羞怯怯,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
慢向凤姐作揖问好。……
   —秦钟;

   ……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
   ——蒋玉函;

   ……因他年纪又轻,生得又美,不知他身分的人,却误认作优伶一类。……
   ……你不知道那柳老二那样一个标致人,……
   ——柳湘莲;

   ……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性情谦和。……
   ……赞水溶是个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俗国体所缚。…

   ——北静王爷
   ——————————

   我们一看,这四人都有女儿之态,恰恰与宝玉的貌相配。

   ——————————
   ……面若中秋之月,【甲戌眉批:此非套“满月”,盖人生有面扁而青白色者
,则皆可谓之秋月也。用“满月”者不知此意。】色如春晓之花。【甲戌眉批:“
少年色嫩不坚牢”,以及“非夭即贫”之语,余犹在心。今阅至此,放声一哭。】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宝玉
   ——————————

   所以,在宝玉看来,凡“形容秀美、性情谦和、风流潇洒”的男子也是水做的
,不是什么同性恋、双性恋的问题。这些男子,在宝玉眼中不过和女儿一样,是没
有性别差异的,不过是宝玉的姐姐妹妹一般。如果宝玉亦如其他人说的什么什么恋
一般,那他就不是“美玉”,而是“浊物”了。那么,为什么宝玉形成如此“淘气
古怪”的观念呢?其实,这本来是没有原因的,说白了就是“一僧一道”安排好的
,周岁政老爹试他将来的志向时候,“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
这其实是没有什么理由的理由的,不过有人真的逼迫要我找一个理由的话,我且勉
强找几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从小跟元春姐姐在一起的,元春姐姐之心上念母年将迈,始得此弟
,是以怜爱宝玉,与诸弟待之不同。且同随贾母,刻未离。那宝玉未入学堂之先,
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其名分虽系姊弟
,其情状有如母子。恋姐情节;第二是因为从小“最喜在内帏厮混”,那内帏里都
是些诸如袭人、晴雯、金钏之类的丫鬟美女,自然少不了女儿之气;第三是因为身
边缺少同龄的男性,常常交道的都是可卿、黛玉、宝钗、湘云,诸如贾琏、贾环、
薛蟠之类不同道所以不与谋的。
   不过,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不要以为宝玉因为上述原因就不了解男性或者不
愿意了解男性的。其实,宝玉了解男性有多种渠道,比如,从书中,从小子那里,
从清客那里,从客来客往中……不过宝玉正因为太了解那些没有女儿性的男性了,
所以才觉得他们是“浊物”的。
   那么,宝玉的所谓女儿性是否有身份、地位的区分呢?答案是否定的。

   ——————————
   一面见众人不在房中,乃笑问袭人道:“今儿那个穿红的是你什么人?”【庚
辰双行夹批:若是见过女儿之后没有一段文字便不是宝玉,亦非《石头记》矣。】
……宝玉听了,赞叹了两声。【庚辰双行夹批:这一赞叹又是令人囫囵不解之语,
只此便抵过一大篇文字。】……宝玉笑道:“不是,不是。那样的不配穿红的,谁
还敢穿。【庚辰双行夹批:活宝玉。】我因为见他实在好的很,怎么也得他在咱们
家就好了。”……宝玉笑道:“你说的话,怎么叫我答言呢。我不过是赞他好,正
配生在这深堂大院里,没的我们这种浊物【庚辰双行夹批:妙号!后文又曰“须眉
浊物”之称,今古未有之一人始有此今古未有之妙称妙号。】倒生在这里。”
   ——————————

   由此可以看出,在宝玉看来就是袭人家里面穿红的三五个女孩儿也是水做的,
不是浊物;但是那些“女人只一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帐起来,比
男人更可杀了!”但是,如果女儿嫁给如他一般的具有女儿性的男人,那终究还是
女儿的,没有这个逻辑判断,宝玉与黛玉的爱就是无本之木,无水之源了。

   现在我们回头过去,看看为什么曹翁花费那么多的笔墨为“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做铺垫了。湘云的打趣,实际上是否定宝玉关于女儿的价值判断,因为湘云多少
带有奚落的口吻;贾宝玉梦中会甄宝玉的时候,让甄宝玉的丫鬟涂毒了,让宝玉意
识到自己和女孩儿不同,在外人眼里到底自己是没有女儿性的男人,紧接着在现实
中宝玉又被紫鹃荼毒,再次提醒在女儿眼里宝玉也不是自己内心那种女儿性的男人
,如果说梦中的丫鬟只是需有的提醒,宝玉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么现实中紫鹃的提
醒打碎了自己苦心构建价值体系,宝玉再也承受不了这个现实了,所以才“心中忽
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只瞅着竹子,发了一回呆”,“便怔怔的走出来,一时魂魄失
守,心无所知,随便坐在一块山石上出神,不觉滴下泪来”,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
,紫鹃的“你妹妹回苏州家去”完全把抽象的毁灭,变成了现实,因为在宝玉心中
,最具有女儿性的女儿就是黛玉了,一旦黛玉离开,宝玉就失去了价值体系的支柱
,这种双重打击,宝玉自然受不了,如果不“一头热汗,满脸紫胀”,“不中用了
”,就不是贾宝玉了。后来王大夫的“急痛迷心”便是这个不寻常的呆病的注脚。
可见,这一个女儿害的宝玉好苦啊!说到底,都是女儿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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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梦见了潇湘夜雨!我梦见了满树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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