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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be (芳龄十八零五十二个月), 信区: honglou
标 题: 红楼夺目红——除祟、冤疾、福祸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Fri Apr 16 16:20:05 2004), 站内信件
邪祟、冤疾、祸福
撰文：周汝昌
在为《红楼梦》八十回后探佚之工程中，疑难尚多。在全书设计大节
目中却不可忘记娲皇炼就、僧道点化的通灵宝玉上，它是全书主人公怡红公子
的“前身”与“结晶”，它对贾宝玉一生命途遭际的起伏变动，实有极为重要
的作用。
证据就在它的一面镌有正名与八个字的吉语“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一面又刻有三句要言，道是：
一除邪祟，二辽冤疾，三知祸福。
这三条，可知是宝玉一生的三件大事。其第一条“除邪祟”，已应在
了第二十五回的马道婆魇魔法，不必赘述求表证。这就十分清楚。在后部书中
还有“冤疾”与“祸福”两大事故，非同小可。
邪法害人，得玉之除祟而获救。阅书方知——这是想象所难及的。同
理，则“冤疾”究为何事？我们确实无从捉摸其真情了。然既探佚，也还不能
不置而不论。
第一难就在一个“冤”字。
冤，在本书中有二义；一是冤枉，如“冯渊”之被屈“逢冤”是也。
二是“冤孽”义，此非“仇敌”，却是“系不是冤家不聚头”的那种“情孽”
一义的“冤家”，即相恋之人，时时发生“矛盾”，麻烦，纠纷.......而又难
分难解。是之谓“冤家”相遇。
到底“冤疾”是指哪一意义。
书中有“冤冤相报定（定，多误为岂，乃行草书形讹）非轻”之语，
此指冤而成仇，故言相报，报是“报应”，善恶因果论者的观念。然书中又有
“冤债偿清好散场”之句，恐更值得注意。
因为，从宝玉为人而观之，他从不肯伤害冤屈别人，却处处体贴维护
，焉有冤仇相报之事？如此可推，他的冤疾，恐与“冤债”关联。
但是，按照“还泪”之说，将宝玉派为“神瑛”，那么他是又酬于前
番灌溉恩缘者，而非“欠债”之人——他又怎么会成了负有“冤债”以致“冤
疾”的人呢？
这也让人颇觉费解。
我想，大约原书是这样的：晴雯被枉而屈死，他感情上已受重创；继
之以黛玉又因赵姨母子的诬陷，也衔冤自尽，于是他伤痛过甚，很快卧病难起
，势至垂危。
为此，阖家百计医治无济，最后还是僧道复现，指点以玉为“药”（
比如用玉为“符录”而制药，不是真服食了它），病果霍然。
这是一个可能的情况。
至于“祸福”，似较易理解。汉语文中的“反正联词”（如褒贬、兴
衰、起伏、多少），字虽二者并用，义却侧重其一。所以“知祸福”实谓预知
灾难，因宝玉的家境是愈后愈惨，并无“福”可言。如此，则似荣府“事败”
获罪之前夕，通灵玉应有征兆显示，不知发出何等光色（甚至声响、异象
......），向宝玉紧急警告。
若是如此，那宝玉知警之后，又不知如何“准备”或欲谋解脱、逃脱
。也许“狱神庙”一回书中，对此还有奇文妙语。
知祸福，也许还与“失玉”大有关系。这就是脂批逗露：荣府败后，
凤姐在穿堂处“扫雪拾玉”。再者，又还有“甄玉送玉”的情节（见元春点戏
，第三出为《邯郸梦》的《仙缘》之下的脂砚批注）。此所送之“玉”不知指
人（贾宝玉）还是指所失的通灵玉？总之，玉虽遭失，终须还归——不然，不
成掌法结构，书文无法结束。玉既归来，也可以勉强解为一种“福”的意义了
。
我的想法是，在雪芹心中笔下，真正的福绝不是什么“家道复兴”、
“重沐皇恩”的那种卑识胡云，而是与湘云得续旧盟，略如妙玉所预示的那样
，在“钟鸣陇翠寺，鸡唱稻香村”的新境中“双星”偕老，如杜诗所说的“往
来成二老，谈笑亦风流”，这才是真正的“清福”与“情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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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风过，甜甜蜜蜜地吻在我的脸上，我才想起，夏天。
或许，有个人想念的时候，夏天才会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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