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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jwr (先回红楼,再战三国,唯我猴儿,啸傲水泊), 信区: honglou
标  题: 海棠诗社【6】:诗人贾元春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5年12月05日15:38:46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前面讲了很多关于女人的话,看得自己都烦了。还是先把话题转回来,讲讲红楼中的
事情。首先要谈诗社,就必须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谈诗人。但在正式谈诗社的诗人之前,
还是来看看另外一个女诗人,那就是贾元春。

    元春在省亲的时候说了这么一段话:

      题毕,向诸姐妹笑道:“我素乏捷才,且不长于吟咏,姐妹辈素所深知,今夜
    聊以塞责,不负斯景而已。异日少暇,必补撰《大观园记》并《省亲颂》等文,以
    记今日之事。妹等亦各题一匾一诗,随意发挥,不可为我微才所缚。且知宝玉能题
    咏,一发可喜。此中潇湘馆,蘅芜院二处,我所极爱;次之怡红院浣葛山庄;此四
    大处,必得别有章句题咏方妙。前所题之联虽佳,如今再各赋五言律一首,使我当
    面试过,方不负我自幼教授之苦心。”宝玉只得答应了,下来自去构思。

    引文中,元春说她“素乏捷才,且不长于吟咏”,这不仅让人想起后来诗社中的李纨
。李纨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写的好诗。但细细推敲,就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在“显拙”,与贾
政猜谜那一段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她们为什么又要“显拙”呢,这是因为她们都是他人
的媳妇,尤其元春已经是凤藻宫的妃子,就更加不能在众人面前显摆。就连题匾题对联,
都只能写那些诸如“皇恩浩荡”之类的句子。

    但贾元春本身是有诗才的。这主要体现在她对宝玉题匾和题联的修改,以及自己的题
联和题诗。也表现在薛宝钗提醒贾宝玉和贾元春重定“稻香村”名字,当然,还有其他的
名字。

    元春甫一进园,就将“蓼汀花溆”的“蓼汀”两个字去掉了。去掉之后,的确更见得
古朴厚重,适合于这样一个园子。下一步,她将“天仙宝镜”换为“省亲别墅”,体现了
她脚踏实地的作风,同样是去掉雕凿,留其朴实。然后,她不愿败了大家的游兴,先见过
亲人,游过园子,同时也经过长久的思索,方定下“大观园”这个今天让我们听来荡气回
肠的名字。接着题的匾额和对联属于上文提到的套话,虽然切合身份,还见不出她的才气
。下一步,她先将“有凤来仪”赐名为“潇湘馆”,这个名字已经让人有一种烟水茫茫的
感觉。在这里,顺便说一句题外话。很多人都说元春一开始就不喜欢黛玉,恐怕并不确实
。因为她赐给黛玉住的地方,正是她最先赐名也最喜爱的地方。然后就是令人颇有争议的
一个修改,也就是将“红香绿玉”修改为“怡红快绿”。对于这个修改,说她不喜欢那个
“玉”字实在冤枉了她。这也是薛宝钗无心的指点把我们的眼球吸引到岔路上去了。实际
上对于这个修改,跟前文是有照应的,也就是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的时候,贾雨村对
贾府使用“春”字给女孩子取名感到奇怪。这就说明贾府的女儿素有男儿气,很有文化修
养,在用字造句上决不会用俗字。“香”与“玉”都是千古用滥的字眼,而且贾宝玉当时
的脂粉气的确很重,纯粹从字面上来说,显然有些俗。当然,今天我们对这几个字有情感
,那是因为已经有一种文化的东西掺杂进来了,从脂粉的立场来说,或许“红香绿玉”要
更好一些。但元春的修改的确是有才气的,“红”与“绿”原本是用来修饰的,修饰了两
个比较“俗”的词,元春独出蹊径,不去按照常规来修改,而是把本来用来修饰的词换成
被修饰的了,这是一个大手术,非常有匠心。而“怡”和“快”更加上了情感,更加象女
人的作品。下面的取名没有更多说的了,但“蘅芜院”取名于“怡红院”之后,虽然也是
元春之爱,显然此时薛宝钗在元春心中的地位是不能与黛玉相比的。以下值得一提的是那
首诗:

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

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这首诗更加证明了贾雨村那个评价不是虚的。“多少工夫始筑成”,仅仅七个字,与
刚进园的时候的叹息相呼应。难怪作者会说,闺阁中历历有人。

    但真正的高潮还不在这个时候。读过前文的读者一定还记得,“浣葛山庄”和“稻香
村”的名字都在贾政试诗才的时候出现过,其中贾宝玉提出的是“稻香村”。元春的考虑
可能正如贾宝玉在前文提到的此处的农家特色有些突兀,不如用前者不着痕迹。但是最终
林黛玉的诗让她改变了想法。林黛玉的诗是这样的:

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熟,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这首诗是元春命题由宝玉来做的,林黛玉充当枪手,以元春的锐目如何不会明白。但
这首诗的确写的太好了。原本觉得“稻香村”在这里比较突兀,现在反而觉得没有比这个
更恰当的叫法了。这是元春省亲过程中唯一改变心意的一次,也体现了她的文学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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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个人,家里养了很多羊。有一天他的羊圈破了,可是他没有修补,当
    天晚上狼把他的羊叼走了。于是他修补了羊圈。第二天狼又来了。看到羊圈已经
    补上,只好走了。
        从前有只羊,因为主人的不小心,所以它被走丢了。它拼命找路,打算找到
    回家的路。可是到了三岔路口,它却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你能告诉它它该走哪条
    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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