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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c (w w w),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谁来保卫全球化时代的中国边疆安全？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Mar 17 19:04:10 2002), 转信
大国中国至今仍不时受到侵害，令每个热血国人心痛。 症结何在？
全球化的到来，边疆与国家概念将发生质的变化。国家将不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
政治实体与固有的国土概念。国家利益将成为比领土更重要的一个理念。更有人预
言全球化将使国家开始消失。而以美国利益为主导的全球化时代，将与中国的全球
化的界定是不一样的。“全球化”被一些防务专家认为是美国为继续保持其全球优
势，而设立的一种最新战略。WTO时代，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方式将以经济的而不是
纯粹的战争形态出现。如跨国集团的经济入侵将使国家无法控制经济的未来，如因
特网的注册是要到美国去注册的……
从前我们经常使用的概念就是保卫祖国领土完整，主权不可侵犯。而在多边疆时代
里，主权和领土不是同义的，领土就是边缘疆域，包括蓝色的领土，中国有960万
平方公里大陆领土和1400万平方公里海域，并不等于是中国的全部主权，中国还有
其他的疆界，经济疆界，意识形态的疆界，文化疆界……
这既意味着异邦入侵途径的增多，也意味着我们有了更多的拓疆扩土的机会。全球
化浪潮造成了多边疆。
全球化的到来，对每个国家的战略安全都是一个不可预测的难题，而研究全球化时
代的国家边疆与安全战略，将是一个新的战略制高点。中国大陆著名政治战略研究
家，两位空军大校乔良与王湘穗先生是最早提出这一战略安全防务思想的人，他们
即将出版的《多边疆》一书，对此进行了全面的论述，这一理论在去年联合国在奥
斯陆召开的全球化战略问题研究会上被作为会议议题，广受英国、美国等全世界
42个国家与会专家的关注而以中国军人的研究成果来做为一次国际性的安全会议主
题，是世界上的首次。
作为一种新锐的思维，两位大校的观点不无主观的偏颇，却极具思进的锋芒。时值
中美战机相撞后的冷峻阶段，《多边疆》为我们倏忽荡响悠长的警钟……
-------编者
中国还不到出大思想家的时候，几年前一般人都这样认为，因为当时中国经济和政
治还不可能使中国人有“大趋势”，“第三次浪潮”那样的全球思考气势。
两年前，解放军空军的两位大校写了《超限战》一书，对世界军事格局进行了畅想
和整合，对“不明就里”的沿着美国的军事之路走下去的世界各国猛喝了一声，智
谋、战法、不流血手段、社会和经济打击、科技出击……都可致敌于死地，不一定
非花巨额军费去勉为其难地追赶美国。此说引起了世界特别是美国五角大楼和台湾
军方的重视，被列为“新军事革命理论”。美国海军学院特别购买了英译本做为教
学使用。 这两位空军大校乔良和王湘穗最近又出新书《多边疆》，在更大范围对
世界进行归纳：世界风云再变幻，不过是实力与头脑的平衡。五大洲百十国的此起
彼伏，或不出两千年前春秋战国合纵连横之局面，只要有胆气和智慧对世界进行创
意，就有可成为全球化的主导力量之一…… 。
本刊日前就中国安全边疆防务问题对两位解放军大校进行了专访。
多边疆将成为全球化时代中国安全的主要形状
跨国公司将是一个国家对付另外一个国家的利器？
全球化时代国家的边疆是多义的、弹性的，此乃这本书的核心之一。
从前我们经常说保卫祖国领土完整，主权不可侵犯。而在多边疆时代里，主权和领
土不是同义的，领土就是边缘疆域，包括蓝色的领土，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大陆
领土，和1400万平方公里海域，并不等于是中国的全部主权，中国还有其他的疆界
，经济疆界，意识形态的疆界，文化疆界……
国家过去是最高一级单位的利益共同体，而全球化毫无疑问是对这个利益共同体的
最大一种挑战和威胁。国家的每个重大事物，我们个人事物甚至心灵的边缘都会受
到冲击和侵入。过去不是边疆的现在都成了边疆。国家一下子由一个边疆生发出十
数个边疆。
这既意味着异邦入侵途径的增多，也意味着我们有了更多的拓疆扩土的机会。全球
化浪潮造成了多边疆。
一般人心目中的全球化的概念，只是经济的全球化，并不涉及为更深更广的社会各
个方面。而乔良和王湘穗相信，一些西方国家有意无意地推广这种概念，意在使人
们放松对于多边疆的“守土之职”。
经济边疆的冲突是当前最为显著的“战争”。或许比真正的战争更能削弱一个民族
。
以前的领土边疆和主权基本上是静止的，不能给别人，别人也不敢侵犯，侵犯了以
后还要还出。现在由于全球化时代，有很多的主权和边界出现了一种软化，呈现一
种动态的、非静态的状态，比如说海关关税，17％让别人拿走了，这就是国家主权
和经济边界的一种非稳态的软边疆。跨国公司的争夺是经济战争最典型的代表。跨
国公司的出现，打破了国家边境，它使一个国家在某一个经济领域里不可能获得全
部经营利润。在过去没有跨国公司的时代，一个公司所得的利润不会外流，肉都烂
在国家这个锅里。而现在跨国公司的进入，毫无疑问会切割走东道主的一部分资源
和利润，甚至他（跨国公司）拿走的资源比你的还要大。
跨国公司实际是国中之国，一个在他人国土中建立的几平方公里的小国，土地归其
使用50年，利润归其大半，管理方式也是“小国”独有的。这种国中之国，使边疆
问题更加复杂化。一般来讲，中国对跨国公司没有什么歧视，很提倡自由经济，特
别欢迎跨国公司到中国建立“国中之国”。反之未必如此。中国的跨国公司也愿意
到国外占据那么一块土地，比如说中国中远公司想在美国纽约搞一个码头，常租下
来，美国国会认为这是对他们一种很大的威胁，不同意。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们就
反应甚烈，可见经济边界观念之强化。
中国的应试教育为美国培养了不需太多
创造而需勤恳工作的工程师
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国家，乔良认为，现在出现了意识形态边疆的问题。全球化在政
治上的连带是深远的，“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政治制度，这本来是一个主权国家
内部自己的选择，而现在看来施行什么样的政治制度已经在全球化过程中受到很大
的压力，比如说我们实行这种制度，已经受到西方的压力，甚至有一点政治歧视。
可是中国有那么多的文盲，一个很落魄的竞技状态下的大国，是经不起大折腾的。
按说，如何选择自己的政治价值，应该有不同的文化方式和途径的……”
文化边疆的问题也出现了。好莱坞式的大片侵入，是中国文化边疆软化的一种体现
。可口可乐、麦当劳、酒吧、小乐队、校园避孕套等美国生活方式都毫无疑问地影
响到中国人的生活，甚至意识形态。强权文化侵入，弱势文化只能够接受他们的整
合，充其量减弱他们的势头，而不能消除。
乔良和王湘穗把似乎很正常的一些事都看成了边疆与冲突：“现在的边疆已经变得
比较多样和模糊，几乎不可能一条一条去罗列，可以说，凡涉及到人类生活的各个
层面，国家各个层面，都可以看到安全受到压力和威胁的现象。
“比如人才交流，中国在应试教育上花了很多钱，培养了一些人才，出去了，成为
美国的学者，仅这一点来看，有个很通俗的说法叫做穷帮富。发展中国家用自己非
常可怜的一点教育经费去帮助发达国家培养出一些基础人才，在美国的实验室里做
出成果，又成为美国的专利产品，打到我们国家来加倍收取费用，这导致一种双重
的差价，一方面是教育经费的穷帮富；另一方面是高附加值的科技产品对我们的盘
剥。”
技术发明也涉及到国家边疆，互联网的应用使各种各样的渗透成为可能，导致了对
一个国家安全的威胁。
在军事上就更不用说了，全球化制造了一种氛围，谁触犯了某种规则就会受到惩罚
。“作为强权的主导的大国来讲，美国有非常强大的军事力量，几乎凡涉及到他切
身利益的事，他都用武力来解决。这已经成了一种倾向。”
金融安全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国中有人猜测，“一方面美国
人不允许别人违反经济自由化的原则，政府去调控金融市场，另一方面，美国政府
可能在暗中对打击对手的金融巨头给予支持……我们甚至可以说，亚洲经历的金融
打击，很大程度上是美欧对于亚洲已经造成的经济压力的一次反击。使21世纪是亚
洲世纪的说法濒于破灭。”
实际上，我们国家已对全球化提出了一些非常微妙的口号，如“经济的全球化和政
治的多元化”，这里面隐含着当局对于全球化威胁的一种警惕，对西方提倡的、不
管经济还是政治统治全球一体化的抵制。
不抵制的最严重结果是，一个国家在这些潜移默化的东西中渐渐丧失自主性……但
文明的侵入真是不好吗？那些生活方式全是坏的吗？需要抵制整个进程吗？你抵制
它，大批学子留洋或深造能不比过去的闭关锁国好吗？可能就意味着你抵制的是你
们的国家强大和富足起来的机会，可你不抵制它，你很可能最后连主权都要丧失。
如何在这里寻得最佳的立身之地，这才是中国现在面临的非常重要的问题。
柔枝小叶皆可击人
生态攻击与第三部门将会改变一个国家的形态？
《多边疆》描述的世界是多元的，多结构的，作者还看出了全球化舞台上活动的主
体在增加：以前全球舞台上主要的行为体或者是唯一的行为体是主权国家，现在增
为三大类，一个是主权国家，一个是跨国公司，一个是非政府组织，后者也叫第三
部门，是联合国很标准的一个提法。
这就使使国家的安全边界变得非常不清晰，被攻击的渠道也越来越多。非政府组织
给人印象一向和善，最近如跨国公司一样越来越活跃，但如果它们成为武器，攻击
到要害，也让一个国家不好受。大赦国际一方面攻击中国的警察行为和监狱劳动；
另一方面又指责法国在南联盟违反了国际法。一些非政府组织和国家还把一个国家
的环保标准“强加”给另外一个国家，使许多国家颇难堪。一些国家也仿照非政府
组织的行为，比如日本总是对中国排放二氧化硫进行攻讦，说中国和美国都是二氧
化硫的最大排放国……这使中国颇感为难，美国可以调整自己的燃料结构，中国不
烧煤就不行了。
在环境上，中国常常有苦难言，生产同样的产品，耗费的资源平均比发达国家要多
三倍。工人和设备的素质就是如此，但中国又不能不生产。面对世界的谴责，乔良
和王湘穗认为，世界生态规则是不平衡的，由于西方整个经济发展起步比较早，发
展中国家大大滞后，现在他们把环保标准提得非常高，就会增加发展中国家的生产
成本，使他们的产品在国际上更加缺乏竞争力。这并不是说不要注意生态，而是如
何注意，到什么程度的问题，这和整个经济的发展水准，和国家的经济都是连在一
起的。
自由经济是西方的一个利器，拿来撬开
“不开窍”国的牙口，百试不爽。
经济一体化的时髦和外国产品的俊朗令大多数学者和百姓都迷醉，而乔良和王湘穗
是不多的几个不对其大唱赞歌的学者和作家。他们的观点，做为好友的记者初听，
也觉有一种“左”的味道，“不合民主化潮流”。但我知道，他们一向是坚定的国
家至上主义者，而且心中总怀着军人的潜在天命感。他们硬朗的分析，总是不顾一
般学者之情理、情结和各种世情的蔓延丝缠，直指冰冷的、令人不愉快的境地。
他们总是试图指出国家是最大的功利动物，而不考虑各个国家之间的精神的、非功
利的费尔泼赖的情调。记者试图理解他们，心想，或如爱因斯坦与玻尔争论光线到
底是“波”还是“粒”一样，两人都抓住了真理的部分，他说光象水波一样柔曼，
你就相信吧，总有他的道理，虽然你平常看到光都如刀子一样切割夜空。
他们认为，全球化和多边疆的好与坏，利和弊，完全取决于主体如何去认识。像西
方国家，想推行全球一体化，必首先从经济上推行市场经济原则，他要把市场经济
，也就是自由经济推向全球。这个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障碍肯定是国家。这是毫无
疑问的，不同国家的门槛，传统的边境，就是推行全球经济化的障碍，而且还有一
些国家在西方看来，冥顽不化地不接受市场经济原则，同时也不接受西方的价值观
，更是全球化的障碍。
乔良不认为美国“整理”科索沃是执行世界警察的职责：“为什么要打科索沃？当
北约在扩大，欧洲的蓝色的边境在扩大时，独独留下了一块南斯拉夫红褐色的土地
，这对于西方是不能容忍的，而且他们更大的目标是把整个西方的蓝色边境一直推
进到东亚，南联盟毫无疑问成为他的大战略的一块绊脚石，必须把它搬开……
这两个人试图在教我们，国与国之间只有利害冲突，一个国家只想把另一个国家的
高墙深垒打破，从对方的关税、领土、人民中抽取血浆——经济全球化之后，整个
世界的经济被连成一个巨大的链条，每个国家只不过是链中的一环。在这种情况下
，一个国家首先损失的是关税，大家的关税统统要一样，不能有独立关税，不能有
太多的关税壁垒和贸易保护——WTO为什么中国谈判谈得这么苦，就是西方一定要
打破我们的关税壁垒和贸易保护，要从和我们的贸易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自由经济是个利器，拿来去撬开他国的牙口，百试不爽。
美国的实力是十的话，中国就是三，
乔良声称要用胆气填补那空缺之七
《多边疆》好像不是一本拉倒车的书，这两位少壮派军人从总体上肯定了全球化进
程对世界经济，甚至整个世界历史的推进作用，“它使整个社会财富都在增加。”
他们“气不平”的是“蛋糕分配不合理”，西方的主导全球化的国家享用最大的一
块，而新兴国家在奋斗之后仍尝受“不公”。房宁有一句话，“资本走向世界，命
运走向西方。”
乔良一直相信世界的风水轮流转，西方风光了整整500年了，也该轮到东亚了。他
因而很推崇历史学家汤因比的西方正在没落之说，虽然有时为还没看到东亚崛起的
肯定迹象而懊丧。实际他是一个很西化的人，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厚实而凌厉，惯
用逻辑性很强、又很华丽的长句子。他津津乐道地读的外国书比用时方翻的中国书
不知多多少。但奇怪的是他却在心里信服以柔克刚的中国文化精神，并把它作为击
败西方精神的底蕴或底牌。这在《超限战》和《多边疆》中可以强烈感受到。
他处处表现出与西方争权夺利的倾向，“全球化不管有多少阴谋，我们必须参加进
去，如果我们不进去，就会被排除在整个世界之外，就会成为被打击对象，成为首
先要被淘汰的一方。”
他知道，中国现在对于这一点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了，为什么对加入WTO这么积极
，就是基于这一点。 《多边疆》这本书在这个时候抛出是有用意的。“说白了就
是在一个消解国家主权，改变国家边疆的全球化过程中，为一个国家出谋划策。”
为这个古老的、落后的、温和的、正在向前寻找出路的大国想一条胜出的路。
这本书的副标题就叫“全球化时代国家与国家的安全战略”。“说得更急功近利点
就是，拿出来一本中国如何应对进入WTO以后局面的书。”
中国人应首先探讨在多大程度上融入全球化，“我们现在似乎一只脚跨进来，一只
脚留在门外，一个中间状态的介入，我们一只脚进去为了获利，另一只脚在外面以
使我们不至完全被控制。但这样一脚前一脚后的姿势是不可能保持长久的，什么人
能够保持这样的姿势长久站立呢？一个人做不到，一个国家也同样做不到，所以必
须找到一种两只脚全部迈进去，但还不丧失最根本立场和利益的支点。”
中国人不要怕，要对世界抱主动态度。这两个人都是有“八分实力，却有十二分胆
的人”，他们觉得中国人必须明白一个观念：中国虽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相对来
讲，还比较落后，但有可能成为全球化进程的主导力量之一。现在很多人否认这一
点，认为中国的经济还很落后，可实际上全球化的主导力量不仅仅取决于经济实力
。所有有发言权的大国可能都会说，他们具有实力。其实他们更因为文化和智力的
因素成为大国。
还有些中国人认为，现在我们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一个大国的地位已经确定……
看看西方如何设定自己锁定世界的吧，一方面决定世界最高级经济利益的七国俱乐
部没有中国的份，另一方面在政治军事等重要问题上，抛开你安理会，北约取而代
之。而世贸组织，世行这些经济组织都是按照股份占有率来决定发言权的，中国的
份额都很低，在很多国际组织中中国出钱又很少，对于跨国公司这一在全球非常有
活力的经济实体来讲，又很难见到中国公司的身影……因而你虽然是一个大国，却
是一个没有发言权的大国。
在全球化时代，中国如何自救？
对中国文明进行一次大策划，使其有可操作性
中国作为一个东方文明古国，有文化的力量，这是中国可能成为世界主导力量的一
个根基。文化和智力是两位空军大校的极重砝码。毫无疑问，文化是包容智慧的。
文化到底在全球化中起什么作用呢？
“全球化正成为一个西方文明征服全球文明的过程。”文明或文化是比武器还厉害
的武器，乔良和王湘穗力图使更多的人明白，全球化应该是包容性的共存文明。以
下的说法似乎并不新鲜：东方的文明特别是以儒家文明为代表的东方文明，在今天
毫无疑问有它存在的价值。因为它的重心是人，联系人。而西方文明是与征服和排
它相联系的。在全球化的过程中，越强的排他性，就越不可能达到它的初衷——全
球共存。既然不能够通过斩尽杀绝的方式来推行一种文明，那么就必须容忍其他的
文明，在这方面，显然以儒家文明为代表的东方文明更有前景，更有可行性。
像东方文明的一个分支日本，二战之后的整个的经济模式和政治模式几乎全部按照
西方的，保留的一些日本文化越来越多地沦落为一种形式感的东西，比如说茶道，
柔道、剑道都变成一种形式化的东西，而不是一种整体生存。日本的文化因而成为
脱亚入欧的西化典型。从这个意义上讲，日本没有文化优势。中国现在还存在着文
化优势的潜力，但是这种优势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理由很简单，全人类几乎都有一
种嫌贫爱富的倾向，他们对于一个国家的判断就看有钱没钱，有无经济实力。
以这种态度对一种文化进行判断，大不对，实际上一个经济上不发达的国家并不见
得没有发挥的余地和成为优势的可能。“我觉得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文化所
天然具有的包容性会比西方文化一开始就带有的排它性更有前途。这就是我们这个
国家在面对全球化时有可能成为主导性力量的一个依据。”
“如果我们不坚守这个优势，并发扬光大的话，被别人同化是不可避免的”。（我
想，两位解放军大校不知是否知道，中国有很多人觉得，同化有什么可怕的？同化
来得越快越好。日本和新加坡是两个脱亚入欧的典型，英语是新加坡的国语，一般
民众以说华语为低一档次，近来李光耀也抛弃了儒家说，而这两个国家恰恰是亚洲
最好的，最少亚洲国家的传统弊病——贪腐的，犯罪率最低的，最洁净的……）
乔良说，这种坚守不是一种在闭关自守的状态下的坚守，甚至不是新儒家式的发掘
，而是在全球化时期对中国文化进行一次新的操作，一次脱胎换骨的变革，所有的
概念必须重新清理，但是它具有的包容性的特点永不变，不能丢。
全球化肯定是人类文明的一个转型。在这里面各民族的文明缠绞碰撞，问题极为复
杂，现代人类的思考有时捉襟见肘，而看看应付了春秋战国混乱局面的古代智慧，
或许会有所悟。
几千年前我们古人所达到的智慧是至今无论是西方的政治战略家还是东方的政治战
略家常常达不到的，一些比较著名的概念，比如远交近攻等，完全可以为今天所用
。
两人认为，在全球化的冲击下，除了要增强实力外，还应该增强我们的智力，要找
到四两拨千斤的方式。难道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我们抡起大锤来吗？举重若轻似乎永
远不过时。
暂避、虚晃、以退为进、敲山震虎、围魏援赵……是这些招术吗？就说如何以退为
进吧：全球化绝不仅仅是让你加入市场的问题，除了经济迈进去以外，其他东西也
要跟着进去，在很大程度上是让你出让主权。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我们不必
回避，如回避最敏感的政治全球化问题，我们可以声称是多元化参与，多种声音的
参与。更进一步，发出声音不如拿出行动。什么叫拿出行动，就是政治参与，尽量
使自己成为主导性力量。
外国人带给了我们自信，
我们按在了世界的脉搏上
两位解放军军官认为，欧美主导全球化是有意识要建构一个新的全球秩序，要对于
从雅尔塔开始的整个世界大国顺序进行重新排列。如果中国在全球化问题上处理不
好，就很可能被排位到后面去。要避免这种情况，必须认识到我们的边疆，我们的
边界在什么地方，在每一个需要战斗和捍卫的地方都捍卫自己的利益。这种捍卫不
是那种血脉贲张的正面拼杀，而是需要有一个非常智慧的建设性的头脑来主导。不
能完全凭实力，但也不能离开实力。
这两位空军大校的自信来自何方？
“我们国家前年才开始谈全球化，而西方10年前就已经在研究了。我们国家没有出
现过有创议的见解和比较权威的著作，几乎都是介绍性的。而西方的几本经典，我
们认为也不够全面、深刻、权威。因为全球化这个问题不是一类专家能够解决的，
它涉及的问题太宽泛，凡人类生存的所有的层面都涉及，有哪个专家敢口出狂言说
我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我们也不敢口吐狂言，唯一使我们有自信的是我们在阅读浏
览了这么多资料后才开始动手，这本书后面永远是一个浩如烟海的资料群，它考验
了我们。
“有一次小试锋芒，就是去年6月14—19日，联合国在挪威奥斯陆召开了‘全球管
制研讨会’，外交部一个前司长被邀请参加，他找到了我和王湘穗要我们拿出论文
。我看了这个会议的一些议题之后告诉他，真是太巧了，上次你找我们的时候，我
们正在写《超限战》，我说我们有90％覆盖那次会的议题，而这一次我们有120％
的覆盖议题，只多不少。于是我和王湘穗用了一天多时间摘出《多边疆》的一个小
章节‘全球管制和国家安全’，作为参加这个会的论文。几天之后，那位司长接到
联合国主持这个会议的大会主席的信，‘你们的议题非常重要，正是我们已经面临
却没有人提出的问题，所以想问一下，作者是否同意把这篇文章变成大会新的议题
，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将把这篇论文下发给全体与会者。’
“这并不是很大的事情，但是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自信，我们按在了脉搏上，全球
化带来的安全防务问题毫无疑问是21世纪初叶人类最重要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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