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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einhart (晒黑点好处多...),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南斯拉夫以死抗争南斯拉夫战场纪实
发信站: BBS 荔园晨风站 (Mon Apr 19 22:11:50 1999), 转信
南斯拉夫以死抗争
■南斯拉夫战场纪实■俄罗斯会不会出兵
■美国增兵意欲何为■战争的三种结局（附图片2张）（环球大特写）
●南斯拉夫战场纪实
本报驻南斯拉夫特派记者 吕岩松
在贝尔格莱德市内，老百姓正常生活着，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遭受战火
摧残的国家
对贝尔格莱德市市民来说，4月13日是空袭以来最普通不过的一天。早晨7点
半钟，叫了一夜的空袭警报停了，打开窗户往外一看，朝阳明媚。
春天来了，天气特别好，从我目前住的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去贝尔格莱德市
中心，一路上满目青翠。尽管北约已经炸掉了诺维萨德市多瑙河上的几座大桥，
但连接贝尔格莱德新老城区的大桥都还“健在”。进入市区，汽车、行人几乎同
往日一样多，人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茨冈人（吉普赛人）也像往常
一样在红绿灯下擦车窗讨小钱。
南斯拉夫的国家机器在出色地运转着，物价没有涨，市场上各种商品应有尽
有。塞尔维亚人爱干净，被炸的塞尔维亚共和国内务部、市政府已用塑料布把废
墟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就像一个正常的建筑工地。
这些天来市区经常能看到一些俄罗斯人：哥萨克兵，俄罗斯大款。他们往往
是贝尔格莱德反战集会上的活跃分子，只要他们在，肯定要发表演说。有趣的是，
他们并不会塞尔维亚语，而是直接用俄语讲演，讲完了还会问：“你们听懂了吗？”
集会上的人大多是听不懂的，但他们仍然热烈鼓掌欢叫，还打出一些标语牌：“
俄罗斯别害怕。”“我们和你在一起。”很显然，南斯拉夫人对俄罗斯参战仍抱
有一线希望。
“你当时相信用身体可以阻挡北约的轰炸吗？”“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我
的工厂。”
记者是要追着炸弹走的，因此记者看到的战争要比普通人看到的残酷得多。
坐落在克拉古耶瓦茨的旗帜汽车制造厂是巴尔干地区最大的一座汽车城，前南时
期年产20万辆家用轿车和卡车。前南分裂给旗帜汽车厂带来了沉重打击，由于许
多协作厂在前南其他共和国，连生产用的基本工具都不全。克拉古耶瓦茨人在艰
难的环境下从头做起，硬是恢复了生产。1997年我在该厂采访时，工厂总经理曾
对我说：“旗帜厂不仅凝聚了南斯拉夫几代人的血汗，也是我们民族的骄傲。我
们一定会把生产搞上去。”
没有想到，两年后的春天当我再度来到克拉古耶瓦茨时，昔日旗帜高扬的汽
车城已在北约的轰炸中成为废墟一片。克拉古耶瓦茨人知道北约不会放过旗帜厂
这个目标，战争一开始就有上千名工人日夜守卫在车间里，用自己的身躯保卫赖
以生存的工厂。
4月8日夜晚，意大利一家电台放风说北约就要轰炸旗帜厂了。厂领导要求工
人们赶快撤离。可是一些血性汉子怎么劝也不走，他们要和自己的工厂共存亡。
罪恶的时刻终于来临了，9日零时45分，六枚炸弹在20秒内投了下来。旗帜厂顷
刻间被摧毁，守卫工厂的124名工人身受重伤。在克拉古耶瓦茨市医院我采访了
几位伤员，当被问及是否相信北约会因人体盾牌放弃轰炸时，一个小伙子轻声说：
“可能吧。”一位在旗帜厂工作了30多年的老工人说：“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是
我的工厂。”我问他每天晚上去车间时家人是怎么想的。他说：“妻子和儿子担
心得直哭，但他们从来没有阻拦过我。”
拥有140多年历史的老厂就这样被炸毁了，直接损失十多亿美元，4万多人失
去了工作。不过这只是南斯拉夫近三周来遭受损失的一个缩影。据初步统计，全
南地区的损失高达1000亿美元。一位学者说，这笔账需要南斯拉夫人民10年不吃
不喝才能补上。
尽管看见了一列火车正从桥上经过，但北约飞行员还是把两枚炸弹发射了出
去
为躲避轰炸，克拉古耶瓦茨医院将妇产病房搬到了地下室。产妇和她们的婴
儿生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我看到一位母亲正给孩子喂奶。医生介绍说，这个
婴儿出生不到四个小时就响起了猛烈的爆炸声。来到人世已经两天了，可她还没
有见到过阳光。地下室里还有许多小患者，他们大都是在防空洞中受凉得了急性
肺炎。
离开克拉古耶瓦茨我又来到丘普里亚市，这个只有两万人口小城的上百座民
居被炸毁。北约轰炸时正值子夜，许多人是从床上爬起时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了
墙壁。一位母亲发疯似的跑到儿子的卧室，小孩还在酣睡，他的枕边是几厘米长
的弹片。我拍下了这块弹片，它的背景是一件画着星条旗的吹塑玩具。
12日，我在贝尔格莱德以南260公里的格尔德利察看到更加触目惊心的场面：
横跨南莫拉瓦河的铁桥上浓烟滚滚，被北约导弹炸毁的车厢狰狞恐怖。北约轰炸
的这座大桥是贝尔格莱德到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的铁路线与欧洲70号高速公路的
交汇处。北约轰炸此处，是想摧毁南联盟由北向南的交通枢纽，切断南联盟的交
通运输命脉。北约驻欧洲盟军总司令克拉克公开说，北约飞行员的任务是炸毁大
桥，虽然从飞机上看到一辆火车正从桥上通过，但飞行员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准确
无误地发射了两枚导弹。
从上月24日开始已经有400多名平民在北约的轰炸中丧生，受伤人数高达数
千。
北约狂轰滥炸的同时一再伸出橄榄枝。打也好，谈也罢，目的只有一个，那
就是要南斯拉夫屈服
近日来北约发起强大外交攻势，做出希望通过政治手段结束科索沃战争的姿
态。北约成员国外长们紧急磋商，连对北约侵略一向保持沉默的联合国秘书长安
南也被请出来当说客。与此同时，美欧大国还采取低姿态主动和俄罗斯接触，强
调俄罗斯的重要地位。但从整体上看，北约立场依旧十分强硬，在南斯拉夫武装
力量必须撤出科索沃，北约部队必须进驻等关键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北约忽而“热衷”于外交解决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三个星期的轰炸过去
了，南斯拉夫军队的实力并未受到重大损伤，南至少80％的防空设施得以保存，
有实力在战事最关键的时刻给北约空军以打击。
为了摆脱僵局，北约采取了双管齐下的做法。无论是打也好，谈也罢，北约
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南斯拉夫做出重大让步。不过，北约心里很清楚，这
种威逼战术不会取得什么结果，要想获胜恐怕还得在战场上打开缺口。
人们注意到，北约对南斯拉夫发动地面战争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美国总统
克林顿13日首次表示不排除派地面部队的可能性。不过，这个决心并不好下。
一方面，地面战争肯定要造成重大伤亡，美欧大国政府都面
临着国内舆论的压力。另外，北约内部在发动地面战争问题上意见也不统一，意
大利、希腊明确反对派兵。眼下看来，在一段时间内北约仍将以空中打击为手段
来消灭南斯拉夫军队的有生力量和重型武器，为地面战争做准备。
南斯拉夫人对时局的看法惊人的一致：北约已经把南斯拉夫打成这样了，我
们没有什么让步可言。
北约发动一场地面战争的可能性很大，由头也不少。“护送难民回家”是常
提的一个借口，除此之外北约还可能以“保护阿尔巴尼亚免遭南斯拉夫侵略”为
名开战。据南斯拉夫官方电视台报道，12日，阿尔巴尼亚族非法武装“科索沃解
放军”在北约空中掩护下向南斯拉夫边防军发动进攻。南人民军奋勇还击，击毙
至少150名阿族武装分子。西方的媒体一致将这场战斗说成是南斯拉夫对阿尔巴
尼亚的侵略。
每天外出采访，我接触了大量南斯拉夫人。他们对时局的看法惊人的一致：
北约已经把南斯拉夫炸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已没有什么让步可言。地面战争中北
约占不着便宜，不可能不付出巨大代价。一位中年知识分子对我说，塞尔维亚上
千万人口，至少可以征兵上百万。既使没有武器，许多人也会空手同北约士兵干
上一场的。南斯拉夫人已没有更多的回旋余地，同敌人血战到底，为国流尽最后
一滴血已不再单纯是句口号。
●俄罗斯会不会出兵
本报驻俄罗斯特派记者 刘刚
俄国家杜马主席爆出重大新闻：叶利钦总统已下令将俄核导弹对准西方
4月8日，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结束了对南斯拉夫的访问后，立
即向叶利钦总统汇报。9日上午，他在杜马大会上说，叶利钦总统已同意南斯拉
夫加入俄罗斯—白俄罗斯联盟，并命令俄罗斯核导弹重新瞄准西方。这席话震惊
了所有议员，引起了西方国家的高度紧张。
谢列兹尼奥夫向国家杜马议员们介绍说，南总统米洛舍维奇要求加入俄白联
盟，谢列兹尼奥夫把他的请求口头转告了叶利钦总统。叶利钦当即表示支持米洛
舍维奇的要求，并说他“决心不让美国人和北约征服南斯拉夫”。之后，叶利钦
总统下令“把导弹瞄准那些正在和南斯拉夫作战的国家”。据谢列兹尼奥夫说，
叶利钦总统还当着他的面给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打电话商谈南斯拉夫加盟问题，
卢卡申科在电话里立即表示同意南加入俄白联盟。
然而几小时后，俄有关方面的声明、表态却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疑惑不解：
先是叶利钦总统发表讲话说，“如果美国人不以陆地侵入形式把俄罗斯推向南斯
拉夫的武装冲突，俄罗斯不会自动卷入冲突”。对有关南斯拉夫加盟的话题叶利
钦只字未提，对谢列兹尼奥夫在杜马的一席话也没有任何表态。稍晚，俄总统新
闻秘书亚库什金十分谨慎地发表声明说，暂时还没有接到把导弹重新瞄准西方的
命令，俄导弹部队新闻处对有关把导弹重新瞄准西方的报道既不予肯定也不予否
定；俄总统办公厅副主任则表示，北约在南斯拉夫的军事行动有可能使俄修改俄
罗斯的国防理论；最后，国家杜马干脆发表声明说，谢列兹尼奥夫在大会上没有
谈有关把导弹重新瞄准西方的话题。
莫斯科的重大信息在西方引起普遍的担心和强烈的反响。北约反应最快，它
发表声明说，谢列兹尼奥夫传播的信息不是俄官方立场。与此同时，英国外交大
臣授权英驻俄大使向俄政府质疑并弄清楚俄罗斯的立场：“我们在南斯拉夫及科
索沃的所作所为无一是威胁俄罗斯的行动。因此俄罗斯没有任何理由加强武装防
务。”当天晚上，北约军事总指挥部发表声明说，北约将不理睬俄罗斯的导弹威
胁，继续执行自己的使命。
俄国防部长承认，在没有事先瞄准的情况下，俄军从发现目标到发射导弹只
需8分钟
在此情况下，人们对俄罗斯的核力量和导弹情况又一次进行了评估：尽管在
过去10年中，俄与北约的常规军力对比已从3∶1的优势逆转到1∶5的劣势，但俄
还拥有6600枚核弹头，俄罗斯重新把导弹瞄准西方对俄军来说不会发生任何困难。
前不久俄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也承认，“在没有事先瞄准的情况下，俄军从发现
目标到发射导弹只需8分钟”。俄电视台一次又一次播放导弹升空的镜头，俄报
以显著大字标题刊文：打一场核战争只需8分钟。但也有人认为，有关重新把导
弹瞄准西方的说法会在国际上引起麻烦。俄罗斯1994年1月与美国，2月与英国，
1997年与北约分别签署了不把导弹对准对方的协议，到目前为止各方都严格遵守
该协议。俄罗斯的有关法律也规定，没有外敌侵犯俄罗斯或俄的盟友的情况下，
俄无权使用核武器。他们指出，目前不存在对俄的直接武装侵入；而南斯拉夫也
不曾签署过与俄结盟、在法律上生效的有关文件。
一旦南斯拉夫加入俄白联盟，那俄罗斯至少要向南提供军事援助，并有可能
直接卷入战争
12日，南斯拉夫驻俄罗斯大使向俄外交部副部长阿夫介耶夫递交了南总统米
洛舍维奇致叶利钦总统的亲笔信，信中明确提出要求加入俄白联盟。同日，南斯
拉夫议会投票一致赞成南加入俄白联盟。另一方面，白俄罗斯总统办公厅主任米
亚斯尼科维奇证实说，叶利钦总统和卢卡申科总统确实通过电话商谈过米洛舍维
奇关于加盟的要求。他说，近日，俄白两国总统有可能就有关问题举行会晤。实
际上，早在去年俄白联盟议会上，应邀与会的南联盟议会代表团就提出了加盟问
题。之后，俄国家杜马会议也曾对此进行过讨论，有关官员多次发表过表示赞成
的讲话。
人们认为，南一旦入盟，俄白联盟各项条款对南同时生效，其后果是：一、
俄要履行联盟内有关国防和安全的条款，至少要向南提供军事援助；更有可能的
是公开站在南斯拉夫一边，直接卷入战争。二、实现经济领域的协作。俄罗斯至
少要承担帮助南恢复战争所破坏的经济的义务，甚至向南贷款使其经济高速发展。
三、要执行统一的外交政策，但米洛舍维奇目前执行的许多外交政策与俄有很大
分歧，这对俄罗斯来说将意味着更大的国际孤立。四、要建立政法、新闻等领域
的统一空间。不赞成南加盟的人士对这样的前景表示十分担心。
4月13日，俄美外长关于科索沃问题的磋商没有取得实质成果，北约再度宣
称加强对南空袭。沉默的俄罗斯究竟会不会出兵，现在还真说不准。
●美国增兵意欲何为
本报驻美国特派记者 王如君
美国及北约盟国的炸弹凶狠地炸响，南斯拉夫大地在颤抖中呻吟。连续20多
天的狂轰滥炸，给南斯拉夫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然而，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盟国仍
不肯收手。4月10日，五角大楼宣布增派82架飞机，使美国在北约参与空袭南斯
拉夫的近700架飞机中占了480架。13日又有消息透露，五角大楼正在考虑，而且
很有可能批准北约再派300架战机的要求。同日，美国总统克林顿同58名国会议
员讨论了空袭南斯拉夫的进展，包括派遣地面部队的可能性。参加会见的民主党
参议员约翰·凯里透露，克林顿虽然还无立即派地面部队的计划，不过他也并没
有绝对排除这一选择。近日，国防部长科恩以及其他官员一再放风，暗示美国可
能会动员国防卫队和后备役部队参与对南斯拉夫的进攻。
美国穷兵黩武不止，究竟意欲何为，引起了国际舆论的关注。
美国及北约盟国对南的轰炸不仅未能炸服南斯拉夫，反而适得其反，造成了
本想防止的结局：难民潮涌中欧诸国，巴尔干日益动荡不安；更让美国人坐不住
的是，轰炸没能彻底摧毁南斯拉夫的军事实力，南防空系统仍让美国人提心吊胆；
与此同时，持续不断的空袭遭到了越来越多的非议和反对。国际社会对美国及北
约盟国的霸权行径的谴责更加强烈。美国许多国际问题专家以及军事专家认为克
林顿政府挑头进行空袭是错棋一着，既误算局势，又无明确的后续手段和脱身战
略。
然而，山姆大叔仍然头脑发热，根本不愿就此罢手。不仅拒绝了南斯拉夫几
次停火建议，而且还继续增兵。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美国骨子里就是要彻底打
垮南斯拉夫，最后将整个中欧纳入自己的战略版图。
克林顿曾多次许诺不派地面部队，发誓要炸到米洛舍维奇屈服为止。如今炸
了20多天，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因而美国国内有不少人开始煽风点火，鼓吹该
是派出地面部队的时候了。国会议员中也有不少人明确支持派出地面部队，民意
测验也有利于克林顿。但是，克林顿很明白，派地面部队绝非易事。国会议员们
能否投票同意，的确说不准。国民能否认同，更是未知数。因而，克林顿真不敢
轻易改口。当然，人们注意到，克林顿并没有说绝对不派地面部队，近日来，美
国各家媒体出现明显的偏向，为派出地面部队大造舆论。
目前，美国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国内都是两手并用。一手加紧、加劲向南斯拉
夫猛扔炸弹，一手又向多方安抚。国务卿奥尔布赖特4月12日与北约盟国外长磋
商，目的是要确定北约盟国继续“团结一致”，对南斯拉夫猛抡大棒，直到最后
取胜。13日，奥尔布赖特与俄外长伊万诺夫在奥斯陆对谈，希望给俄罗斯消消火。
结果双方谁也不让步，会谈无任何实质成果。
实际上，美国对俄罗斯也是软硬两手一起抓。在俄总统叶利钦作出“美国是
在引起一场世界大战”的警告之后，美国总统克林顿、副总统戈尔以及奥尔布赖
特纷纷向俄方做工作，力求俄置身事外。同时美国方面还放风，说美正在考虑向
俄提供贷款以解决俄面临的债务危机，其用意不言自明。
北约对南动武，其实是美国一家作主。如果美国不充大头，别国早就开溜。
所以要想维持北约盟国“团结一致”，美国就得大大出血。到目前为止，喊打声
最高的是美国，动用兵力最多的也是美国。如果将来空袭解决不了问题，不得不
出地面部队的话，美国同样得领头。
从种种迹象来看，山姆大叔是铁了心，一定要大打下去。据报道，五角大楼
将向国会请求紧急拨款30亿到40亿美元，用于对科索沃的军事行动。目前，美国
及北约盟国对南斯拉夫的空中打击力度一再加强，一方面是为了削弱南斯拉夫的
军事力量，另一方面是为将来不得已而派地面部队扫清障碍。但是地面作战，不
同天上。美国大兵如果在南斯拉夫死个万儿八千的话，克林顿到头来就得吃不了
兜着走。
●战争的三种结局
南北
战争是门艺术，充满诸多变数。但战争总得有个结局，从目前的战况看，北
约在科索沃的战争可能会出现以下三种结局：
第一：战胜局。即北约获胜，其作战企图得以实现，而南联盟屈服，完全同
意北约的条件，让北约部队进驻科索沃，建立一个阿族安全区或在科索沃实现自
治或分治。北约可能通过三种途径实现这一结局：一是继续加大空袭力度，且空
袭时间持续较久。因南联盟国力有限，且无多少外援，为保存实力，只得屈服。
这是北约的最佳方案。二是采取特种手段，消灭南联盟领导人米洛舍维奇，使南
联盟群龙无首，削弱南联盟领导集团的抗战意志，并使之最后屈服。美国将此类
行动视为风险最小、效果最佳的行动，并曾用此手段对付过一些“不听话”的主
权国家。美国如采取此措施，其借口很可能是声称米氏犯了“种族清洗罪”。三
是继续实施一段时间的空袭，如南联盟仍不屈服，便发动地面进攻，强行攻占科
索沃。此种途径冒险性大，但不排除北约最后会孤注一掷的可能性。北约采取此
种进攻的借口可能是“护送难民回国”。进攻的时间可能在4月底，即北约华盛
顿首脑会议之后。因为届时北约的地面部队部署已经到位；科索沃难民继续外逃，
给北约造成难以承受的压力；空袭则进行了近40天，与海湾战争的38天空袭相差
无几，达到了一定效果；南军的交通枢纽将基本瘫痪，油料供应不上，基本失去
向科索沃的增援能力。北约可能采取的作战方式是：北约部队以统一计划的空中、
地面、海上和空间作战行动，在战区范围内同时打击南军。地面部队主力迅速从
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两个方向向驻科索沃南军发起猛烈进攻，也有可能同时从波
黑出击塞尔维亚，实施钳制性进攻。同时，北约部队出动空降部队在安全地域着
陆，建立前进基地；空军继续轰炸目标，并进行空中遮断和近距离空中支援；停
在亚得里亚海上的北约舰艇则继续打击南联盟的战略目标。总的估计是：如果不
出现特殊情况，这种胜局的可能性较小。主要依据是：南军民抗战意志和军力难
以被极大削弱；米氏采取严密防范措施，难以被北约消灭；北约地面进攻可能会
使北约联军造成较大伤亡，即使一时占领，南军也可能会在科索沃内外开展持久
的游击战，使北约身陷欧洲的“越战泥潭”。这是北约要极力避免的。
第二：平衡局。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打个平手。北约持续空袭虽给南联盟
造成重创，但也付出了较大代价。北约在波黑战争中对波黑塞族的空袭命中率约
为50％，此次也大致如此。由于南军备战充分，军民同仇敌忾，战术战法灵活，
加之战场环境有利，南军的军力实际上尚未受到毁灭性打击。而北约囿于多种因
素，包括内部分裂，也不想将战争继续升级，但又不能主动宣布停止轰炸，因为
那就表明北约尤其是美国战略决策失败。因此，北约可能会在继续空袭一段时间
或在第三方出面调解的情况下，顺坡下台阶。一方面宣布空袭基本达到预定目标，
另一方面声明在必要情况下保持对南联盟的军事打击权。双方的目标都没有实现，
但也都没有妥协。这种结局的可能性较小，因为北约不想久拖不决，也不想打个
平手。
第三：妥协局。种种迹象表明，北约和南联盟交战双方将难以完全达到自己
的目标，但又深知长期坚持下去对己不利，于是便寻求结束战争的途径，而这个
途径便是妥协。北约决策者在实施了现行的优选方案后，面临战争升级可能造成
的伤亡，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的战争消耗，成员国内反对派及民众的压力，北
约内部分歧以及国际舆论的压力等因素，可能会降低目标，同意和平解决。作为
应战者的南联盟自然也想早日结束战争。在第三方的调解下，南联盟可能会做出
一些让步，同意以联合国或欧安组织名义派驻的维和部队进驻科索沃，或是同意
自治方案。从逻辑推理及交战双方利益来看，此种结局的可能性似乎很大。
但是，发动战争者往往都是失去理智者，战车一旦启动，战争决策者往往会
身不由己。因此，上述三种结局届时究竟哪一种被笔者言中，眼下委实不敢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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