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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关于深大的小说)一毛不拔.第一章.开校(全四节)(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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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HighSchool 讨论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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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关于深大的小说)一毛不拔.第一章.开校(全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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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毛不拔》第一章的全部四节,计7000字,首发于Highschool版。

如果大家希望更好地浏览,请到我的blog  http://www.coolfeel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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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毛不拔.第一章.开校(全四节)

第一节.报名之初

送我到学校的那个师兄一进校门就把我给扔了,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原来还打算请
他吃一顿饭的,这样一来,我又省下几块钱。进了学校,什么事情都能够自己搞定了,所
以我自己寻着报名点,就往里面走。

主要是没有见过什么什么大世面,所以一进报名点,我就有点找不着北。

光是门口那一堆军乐团,就把我吓一大跳,几十个男男女女的,跟着个指挥“嘟嘟嗒嗒”
,一会儿唱军歌,一会儿奏国歌,又有阵容又有气势。

而走廊两边派传单的人更是热情似火,一个个笑得像一朵花儿,争着往我手里塞传单。仔
细一看,也没什么稀罕的,无非就是什么社团啊、学生会之类的。上面的内容也相似,都
在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牛逼,把任意三张排在一起,你会怀疑他们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于
是我对即将进入的学校有些失望----连吹牛皮都吹得这么单调的学校,会是好学校么?

我很乐意地回忆起老家派传单的情形:一个个穿得精神抖擞的中年人青年人,手里拿着花
花绿绿的传单,看见人来了,并不急着往人手里塞,而要先度量度量来人是否配得上手中
的传单。老头老太什么的,壮骨粉的传单就可以发;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干部和他身后穿
金戴银的婆娘,汇源肾宝的传单就可以发;干部挽着个一看就是小蜜的女人,房产和珠宝
首饰的传单就可以发;像我这种一看就知道是两袖清风的穷学生,打折书刊的传单就可以
发,反正是任何人拿着传单都有用处,不会看一眼就扔掉或拿回家垫桌子甚至擦屁股。

或许是特区的钱太多了点,这些学生一点都不知道节约的重要了,也不管你需不需要,只
管把他自己手里的传单扔出手。要是他们递给我的是印着毛主席的红票子,我兴许还比较
乐意接受。我身上背着个几十斤重的包,两只手各提一个二三十斤的包,活这么大我心里
第一次有了减负的要求。然而那些派传单的学生们----按道理我应该叫他们一声师兄师姐
或学长,然而那些派传单的学长们,一点都不体谅我的难处,一个劲地往我的腋下塞传单
,我也只好夹着,结果走起路来就别扭了,像个刚出闺的大姑娘在扭莲花步。

又一个师姐塞传单过来,我已实在没地方夹了----如果我不需要继续走路,或者他不介意
的话,我用胯下夹一下也无所谓,但是我还要报名,而且她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开放,所以
我就张开嘴去咬那张传单。

她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瞪大眼睛看着我,那张脸我算是看清楚了:
额头上有四颗、左脸两颗、右脸四颗、下巴上三颗,一共是十三颗青春痘,不过又好像是
十四颗,不很确定,于是我又仔细地数了一遍,确实是十三颗。我数完了,她也瞪得有些
累了,问我:“你干什么?!”语气里颇有些惊,又有些怒,还带着点羞。

我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忙说:“师姐,你真漂亮。”

她竟然羞红了脸,看到我嘴里的传单掉落了,又拿了五六张塞到我的嘴里,然后红着脸柔
声说:“快去报名吧,待会挤。”

那模样活像在说:“你真坏……”

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经不住夸,赞她两句,她就飞上了天。这是高中班主任教我们的,
真理。

看她那低头羞赧的样儿,像一头正在专心吃草的爬行动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赶
紧把两腋一夹,操着莲花步逃进了大门。

报名点是学校的体育馆,又高又大,具体多高大我说不清楚,反正这里面站了不下四百号
人而且还稀稀拉拉的,估计还能塞个八九百号人进来。或许是因为特区营养条件好,又或
许这里面站得多半是东北人,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高人”。我长得矮,只好垫起脚来张望
,从一颗颗晃动的人头的隙缝中来寻找自己的学院。以前我蛮自豪于自己的轻巧灵活,爬
树钻洞从来没有输过别人。无论是上树偷李子红桃,还是钻洞偷兔儿肉香肠,都轻轻松松
,于是那些常受惠于我的崇拜者们就仿照电影里功夫明星李连杰的姓尊称我一声“小李子
”。后来看《邓世昌》,才知道那个慈禧跟前的大太监李莲英也叫小李子,我这光荣称号
才算结束。

然而现在是要高度才有优势了,于是在体育馆里,我便有些埋怨生我的老娘了,为什么她
生我之前不吃好点呢,那样子我也长高一点呀?不过养我妈的是我爸,我妈怀我的时候吃
啥还不是他在张罗?理清了这一点,我才发觉错怪自己老娘了,有些内疚。

怀着这份内疚,我终于寻到了“信息工程学院”这几个盼望已久的大字,赶忙两腋一夹,
挪动过去。

第二节.师姐之怒

学院的接待处挺大,七八张桌子一字排开,桌子后面坐着些正在忙碌接待新生的师兄师姐
。与新生交谈的都是女的,而男的则都在忙着搬水和搬新生的行李。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高中班主任老师说,“就是体力劳动者与脑力劳动者的区别
,这话不假,许多男人总以为自己多么多么了不得,其实,也不过是他老婆或女朋友的傀
儡。张宇的歌唱得好,提款机。”

我有些为那些师兄感到悲哀,不过那几个体力劳动者干得很快乐,脑力劳动者给他们一个
微笑,他们就干得更加卖力了。

时间还早,接待处前虽然很忙碌,但还不算拥挤,所以我不急着去问询。读过大学的同乡
兄姐告诫过我,工科的女生个个都是恐龙。一个读中文系的阿姐更是自豪地对我说:“段
二娃,你找女朋友就要找像姐姐这样读中文系的,大学的校花可都是中文系的!”看她那
样儿,好似她就是校花,如果中文系出产的校花都像她那样,那我宁愿终生不娶。不过他
们的话对我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所以我在自投“龙”口之前,还是要好好地选一个牙口不
是特别强健的,以便让自己死得慢点。

其实这几个师姐长得还挺不错的,有鼻子有眼的,该长得都长齐了。如果我生活的地方不
被称作“美女之乡”,我会认为他们能够打七分以上。莫办法,美女看多了,再看不够美
的女子就浑身是缺点,不是觉得她腿不够细,就是觉得她脸不够白。眼前这几个师姐都脸
白腿细的,所以我还是打了六分。不过如果这学校连恐龙都能上六分,那美女会是何种程
度呀?

我刚才因传单而产生的失望霎时一扫而光,代之以满心的希望。我想起毛主席他老人家的
一句诗“待到山花烂漫时,我在丛中笑”。

我按照“人不可貌相”标准来选择问询的对象,这是我今天早上下火车后问路的经验。

我下了火车,却和来接人的学长走散了,于是我就在公交车站四处找来深大的车。找了半
天,我没有找到,只好问人。当时我在路口张望,自己有三个问路对象可以选择,第一个
是那个长得像游击队长李向阳的司机,第二个是那个长得像革命英雄江姐的售票员,第三
个是长得像伪军保安团长的光头警察。我选择了李向阳,因为江姐正在和李向阳聊天,问
他们谁都一样。而保安团长虽然穿一身警服,但我虽然活得不是很老,警痞却见过不少,
加之他那颗光光的脑袋直接就让我怀疑他一脑子坏水,我就轻易不敢去麻烦他老人家。

李向阳笑嘻嘻地问我去那里,我说去深大,他一听我跟他不是一条道的,就不甩我了,又
继续和江姐聊天。我就不好意思再打搅,最后还是保安团长把握带到正确的站台上去的。

当然,事实上那个司机没有帅到李向阳那样,而且他的脸上长着一颗巨大的黑痣还有几根
疵毛,那个售票员也没有美到江姐那个程度,光头警察更非一看就像个汉奸那么邪恶。我
不过是为了加深“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理性,好促使自己尽快做出决定而已。

我将这句真理推论为“外表丑的就是心灵美”,所以我选择了那个各方面都长得有些夸张
的师姐。

能够推出这个推论,我觉得自己很伟大。那些认为女人的美就是纯粹外表的男人根本就是
色狼,而明知道美分内外的还坚持认为美就是外表的男人就更是混蛋。

不过美这个话题太大,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而且我自问自己选择她的主要原
因并非是我发现了她的内在美,而是因为她是唯一此时空闲的人。

师姐果然没有让我看走眼,他轻巧地卸下我背上的背包和手上的坛坛罐罐,轻轻扔给旁边
的一个体力劳动者,他打了个踉跄,把我的行李抱到后面去了。师姐取出一叠报名需要的
表单,一个一个地让我填。

于是我就写我的大名“段红羊”,我的籍贯“四川”,我的性别“男”,我的成分“团员
”,我的年龄“保密”。

师姐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说:“你怎么可以填‘保密’呀,要填真实年龄的。”我揉揉
发肿的手背,吐了口唾沫抹在上面降温,觉得再挨一次划不来,于是便改成“30”。师姐
看看看我的脸,觉得很惊异,她说:“没想到你都‘30’了还这么年轻。”

“这师姐看来是读书读傻了。”我暗暗地想。

不过很快就露了馅,因为她拿出花名册来对照,发觉了我的把戏,于是他生气地说:“你
明明是八二年生的,今年才二十,怎么骗我是三十!”

“这师姐是真的傻了,连玩笑都不会开了,难怪至今单身一人了,”我暗暗地想,“哎,
可悲呀。”

虽然师姐很气愤,但是她还须领我去办银卡、办饭卡、转团组织关系,所以她不得不领着
我去排队。排队的时间真是漫长,我只好找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

师姐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竟然变得漂亮起来!我偶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学着我的班主任
,也来用辩证法解释这奇异的事情:世界上的人,都是一团肉捏成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区
别,所谓美丑,并不是固定不变的。美女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会变丑,而丑女因为愤怒而
扭曲的脸会变美。

虽然这和班主任老师的水平有些差距,不过我还是比较满意这个结论的。

第三节.巧遇同乡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师姐领我办完了卡,转完了关系,就赶紧地把握扔给一个师
兄,让他带我去领军训用品。她那表情好像一个重男轻女的男人扔自己的女儿那么干脆。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处境变化远远不止换一个引导者那么简单,因为这位尊敬的师兄虽然
很爽快地答应了师姐带我去,但是他的那种爽快更像是一种逃避师姐缠他的手段。师姐一
走,他就忘记了要带我去领军训用品的话,继续和前面的女生嘻嘻哈哈地讲一些不宜我听
得笑话,完全地忽略了我的存在。

“唉,好歹我也是个初入大学校门的无知青年呀,师兄师姐怎么可以如此来渎耳染目于我
呢?你们会带坏师弟师妹们的。”我喃喃自语道,不过我还是对师兄突然想起他自己的话
抱着一丝希望,于是坐在旁边边听边等。

许久,师兄不理我,我只好决定自己去领军训用品了。

发用品的地点离报名点其实很近,没几步路就到了。在我的前面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我
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长的长龙:它从发用品的窗口一直蜿蜒而出,先弯向东,再弯向
西,如此七八个弯把空地挤满了,就顺着路来延伸,把路延伸完了,就绕着树林的树木穿
延,到我所站立的地方,已经是停车场了。若非刚才等那师兄浪费了不少时间,我想我能
够站在树林的某棵树下乘乘凉。

此时的太阳很毒,我的影子全踩在脚下,汗水直巴巴地往下掉,肚子也有些饿了。然而却
不敢去吃饭,因为我的身后很快又冒出一条人龙。

一些已经领到用品的学生大约是有些得意自己早早来排队的先见之明,竟然一领到用品就
急忙地穿上,长袖长裤帽子袜子统统往身上套,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我穿短袖短裤都
热得莫法,不知他们满脸得意地笑容背后,是否另有一番酷热的滋味在心头?

还有几个男生更夸张,把军用铝壶灌半壶水,挂在屁股上,走来走去咚咚作响,引得大家
都看着他。

我狠狠道:“妈的,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好炫耀的?!”

身前的同学也和一声:“就四(是)!”

排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往前移动了几米。我把长龙前后一打量,发觉自己正处在龙根的位
置,觉得不咋吉利,于是对前面的同学说:“你帮我排着,我去撒泡尿。”没想到他似乎
也发觉了龙根的秘密,竟说他也要去撒尿,于是我们就与前后打个招呼,一起跑去厕所。


去厕所的路上,我们边走边聊。没想到他竟然与我同专业,只不过不同班而已。

我高兴地对他说:“这世上的事儿真巧,咱们同专业居然撞到一起了,你说深大一万几千
人,这几率多小啊!”

他点点头,说:“就四(是),就四(是)。”

我觉得这话听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仔细地观察了以下身边这个家伙:他的个头比我
还矮一指头,虽然长得比较臃肿,但是动作却丝毫不显呆滞,于是我断定,他是个四川人


他果然是四川人,一听到我问他,他就兴高采烈地来,兴奋地跟我用四川话交谈起来。

他问:“黎四哪个地头呢哦?”(你从哪儿来?)
我答:“窝是成都边边上那个叫遂州市的。”(我是成都附近叫遂州市的。)
他问:“啷个你要考倒起深大来丫?”(你为什么要考深大?)
我答:“填志愿哪哈呵儿我脚得到铁区切比较安一。”(填志愿时,我觉得特区不错。)
他问:“你啥子时候到习哦校来的呐?”(你何时到校的?)
我答:“窝今天早上八点过滴灯儿到的。”(我今早八点过一点到的。)
……

因为又是同乡,又是同专业,所以我们二人很快就混熟了,就以兄弟相称。他叫童彬,于
是我称他为童哥,而他则叫我羊哥。

有了说话的伴儿,时间久不难熬了。我们按照规定的报名步骤做完了,就到报名点拜托那
位仍然在和师姐说笑的师兄拿来行李,向寝室而去了。

第四节.寝室初会

深大的宿舍名都怪怪的,以前见过的宿舍楼,不是叫“XX楼”、“X号楼”,就是叫“XX栋
”,“XX座”,这儿的宿舍楼却叫“XX斋”,而且是用花命名的,像我住的朱槿斋,听上去
总觉得有些别扭。我问领我到宿舍的师兄:“怎么叫朱槿斋啊?还聊斋呢!”。

师兄笑嘻嘻地对我说:“知足吧,朱槿斋算好听的,还有叫红楹斋的呢。”

红楹这两个字,让我马上联想起了一个不祥的事物----妓院,师兄满脸淫荡的笑容,也说
明他深有同感。

师兄见我有些迷惑,就赶紧收起笑容,严肃地对我说:“别想歪了,红楹斋住的全部都是
男生。”

“妈的,既然是男生宿舍,你还笑得那么肉麻,像个嫖客似的。”我暗暗地骂了依据,便
尾随着他进了宿舍。

有了刚才的肮脏想法,我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纯洁。进大学的第一天就开始受污染,按照
此速度发展下去,四年之后难保我还认得自己。那位“校花”阿姐曾说:“大学生进校四
年后,再纯洁也会变得虚伪、狡诈、虚荣……”后面的贬义词还有七八个。那时我一直以
为她有那种想法是因为他刚被男朋友甩了,精神有些不正常。不过现在看来,她是由深刻
体会而得出的经验。

寝室的另外一个人也很快就到了。初一见面,我见他身材与我差不多,连相貌都有几分相
似,于是我认定他也是同乡,好不热情地给他一个拥抱,结果他说他是湖南的。

我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拥抱有点暧昧了,赶紧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他叫甘俊,虽然不是同乡,但是也算邻居,所以我们很快又融到了依其。按照规矩,大家
又要按顺序称兄弟。甘俊最大,都二十三了,童彬二十一,我最小,于是我说:“以后就
叫甘俊甘老大,叫童彬同老二,叫我段老三。”

结果童彬死活也不肯,怒目横睁,那样儿有点宁死不做老二的感觉。没办法,最终我们还
是分别叫对方甘哥、同哥、羊哥了。


第一次在大学的寝室睡觉,有些兴奋,睡不着。电扇怎么拧都不转,屋子里很热,又有一
股发霉的味道,冲到鼻子里,让人总觉得床板下是个粪坑。臭气随着热气一浪浪地涌上来
,渗过凉席,从背部爬到胸部,再从胸部爬到头部----让你无法睡着。

三个人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于是大家干脆就坐起来聊天。

其实我白天的时候就十分惊讶甘哥居然已经二十三岁,一直想问个明白的。

在我看来,二十岁和二十二岁,是一个男人十分重要的年龄。家乡许多人外出打工,为了
维持生计,女人多在十七八岁,男人多在二十岁左右就结婚了。我现在虽然才大一,但家
乡许多同龄人的儿女却已经活蹦乱跳地到处跑了。我想若非我仍在读书,或许也已经有老
婆了吧,现在应该睡在一张大床上,旁边睡着个女人,我们中间睡着儿子。而二十二岁是
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过了这个年龄的男人就算完全地享有公民权了。

原来甘哥二十三岁背后有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学生自己的辛酸。

我问他:“甘哥,讲讲你的故事吧,家庭、学校、还有怎么来深大的。”

甘哥用胳臂支起脑袋,说:“我第一次高考考上了北大,我上北大那时,十八岁。在北大
四年却沉迷于游戏之中,到大四时,无法修完所有的课程了,只好退学,跑回家读补习班
,结果今年高考差了十多分,没能重返北大,于是就到深大来了。”

我到此时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这个小小的寝室,也藏着这么一个牛人。我
有点汗颜,觉得与他相比,自己差得有点远,光是那份重读的气魄,就让我自叹不如。于
是我与甘哥转而去问童哥,要他讲讲自己的故事。

“我家住在农村,有一个妹妹,妹妹读初三,”童哥说:“我家不富裕,所以让她留了一
个级,好让她高考时我大学已经毕业,那样我就可以供她读书。我第一年高考没能考上重
点,所以重读了一年,于是今年就到深大来了。”

我原本以为大学生都像书上吹嘘的那样神奇活现,没想到大家的日子却是这么的不好过。
轮到我讲了,于是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给他们吹起自己的故事。

“我是应届毕业的,住在镇上,家里也不富裕。我爸在镇工商所上班,我妈摆了个门面,
还有一个姐,高我一级,现在在四川读师范。”

他们对我的家人产生了兴趣,甘哥笑着问我:“那你妈做买卖岂不是不用缴税?”
“这话儿怎么说的,我家可是纳税先进户。”我辩解到。
童哥翻起身,探出脑袋----他在我上铺,说:“你姐漂亮么?”
我说:“当然漂亮了。”
他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那她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坐起来,站在床边看着他,然后用手在背上抓了一把汗,抹在他的脸上,想让这位色兄
清醒清醒。他初以为是水,便没有躲开,但见我继续在背上抓,他才发觉那根本不是水。
而且我背上的汗被抓得差不多了,再抓下去应该是灰面条了,他“哇”的大叫一声,赶忙
跳下床,逃到厕所去避难了。

“敢开我姐的玩笑,没死过。”我得意地在短裤上擦擦手,又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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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我为秦大将,赢政要我帮他忙。  王翦的全部文章:http:// www.coolfeeling.com
我说深圳消费高,赏点小钱撑排场。
赢政那个王八蛋,给我一堆假英镑。  文章在荔园的首发位置:HighSchool版精华区
怒点地痞六十万,杀入荆湘抢楚王。
得胜归来麻烦多,赢政说他要分赃。
人怕出名猪怕壮,躲到深大喝菜汤。----《王翦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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