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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ORI (又被遗忘了......), 信区: Girl
标 题: 挑起一个话题叫优雅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Jun 25 17:37:11 2001), 转信
陈丹燕最喜欢用的词就是“优雅”。《上海的风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叶》、
《咖啡苦不苦》、《今晚去哪里》，均为纪实故事、出国旅游故事的女性生活优雅版。
她最着心着力写的是《上海的金枝玉叶》，书中主角为上海前永安公司老板的四小
姐，英文名戴西。写她历尽磨折而不失优雅的一生。做女人哪个不喜欢优雅？单看这两
个字就叫人从心底里起好感，一派的从容不迫，云淡风清，布衣陋居，难掩其秀……这
是所有文学女人心中的一个情结，特别是经历过“铁姑娘”时代的人。那个时代的女人
，对着情人说句情话也是硬生生的：“你今天的劳动表现可真好啊。”(出自当年一位长
辈的真情实事)。可是我们现在才知道，有的女人，连站在公园门口卖水果都透着与众不
同的优雅。女人真正的优雅不是举手投足的表面文雅；不是那种办公室白领的做作模式
；也不是一件华衣美服，说披上就能披得上的。它是怎么来的呢？陈丹燕用了两年时间
，几十万的中国文字，在她觉得必要时，又用一些英文来阐述它的出处。最后犹犹豫豫
地得出这样的结论：“有时候，真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个人的品质是在童年生活中就
确立了的，而且很可能，富裕的明亮的生活，才是一个人纯净坚韧品质的最好营养，而
不是苦难贫穷的生活。”
由于戴西一辈子都是用英文多过用中文，陈丹燕的这本中文书，在中文的句子中，
都带上了明显的英文句法的痕迹，倒好像这本书是从英文翻译过来的。而陈丹燕当然是
中文系的高材生。就因为这，使我对陈丹燕“优雅”的印象大打折扣——她津津乐道的
不过是“优雅”的皮毛，说到底，还是个肤浅的小女子。
一位女士，毕业于清华大学英文系，后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所所长。她与外国人
交谈，一口纯正的英文令人折服；与中国人会话，决不带出英文字眼，她讨厌这种浅薄
和庸俗。这位女士，平时并不怎么见得优雅，一旦说起她的专业话题，挺直了腰板，两
眼闪闪发亮，这个样子的她，真是非常优雅。这个时候，我赞同陈丹燕某一方面的结论
：所有的知识都在培养一个人的自尊心和对世界更全面更公正的眼光。西方文明的知识
结晶，应当没有使一个少女成为只仰慕西方而鄙视东方的势利的人，而是让她从中学习
了公正，发现了美，肯定了自己。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那八十多岁的婆婆也挺具优雅风度的，我说出这个发现时，
把她的儿子，我的丈夫吓了一大跳——我妈？一个在农村吃过苦没读过多少书的老太太
？优雅？说真的，我婆婆不是个脾气温顺有过所谓淑女教养的人，年轻时也说不上漂亮
，年老时也谈不上风度。但妙的是她很懂得什么时候应当控制什么时候可以发泄。刚看
完了《三言两拍》，抬起头，从老花眼镜上方冲我们微微一笑……真的——很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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