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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sther (可惜他有女朋友), 信区: Love
标  题: 如梦令5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5年07月07日16:26:17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十一
为了庆祝回复自由身,优决定去旅行。

这次优的目的地是乌镇,一个乌瓦陈墙的千年水乡。

踏上乌镇的青石板路,优心里暗暗赞叹来对了地方。青石板小道蜿蜿蜒蜒,向远处蔓延开
去,消失在静立着的乌木房子中,修长的乌篷船上,船夫悠闲地摇着船掌,细细的船掌拨
弄着平静的水面,不经意地挑起一拨拨波澜,小船就这样悠悠的,重复着千百年来永不停
顿的脚步,和弯曲的河道一起,驶向未知。这里的每一寸都是那么恬静,像一个眉眼低垂
温柔娴淑的小家碧玉,让人不自觉地要去怜惜呵护。

优踩着青石板,沿着河道慢慢前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仿佛有什么好事将要降
临。优偷偷笑话自己,难道还能在这捡到金子不成?

金子没捡到,优却捡到一本画册。那本不知被谁遗忘的相册,静静躺在河边的木凳上,黑
色的封面倒与乌镇不谋而合。优眼尖,一下发现了这只迷途羔羊。优拿起相册,翻开,里
面全是乌镇的点点滴滴,特别的是,它们都有一点颜色。第一张,边上是一棵小树,树上
的花儿艳红艳红,红花绿叶衬着后面的远景——潺潺的流水,乌黑的屋檐,朴实的砖墙;
第二张,照的是廊棚和小桥流水,廊棚的对面,斜斜伸出一簇树枝,枝头粉粉嫩嫩的花儿
翠叶,和廊棚下的红衣女郎相映成趣;第三张,照的还是廊棚,夕阳的光辉斜斜地送入廊
棚深处,给绵延不绝的石板道铺上金灿灿的地毯;第四张,近景是朦朦胧胧的几条垂柳,
透过垂柳,只见对岸的乌瓦被阳光、绿叶染成黄色绿色,灰白的屋墙被渲染成金黄一片,
木栏在阳光的熏陶下,朱红一般,一位老人,在波光粼粼的小河里洗着衣服……好美!优
叹息,她从来只道乌镇是一色的乌黑,却不知道原来这朴素的小家碧玉也有浓妆淡抹的时
候,也会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优完完全全被这独特的乌镇吸引了,她着迷的细细看过每一张相片,轻轻扶过每一寸颜色
,恨不得能融入其中。“这是我的。”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又吓了一
跳——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有着深不可测的漩涡的黑眼睛,如宝石般闪亮的黑眼睛,曾
经千百回出现在她梦中的黑眼睛,曾经她以为彻底遗忘的黑眼睛。霎时间,那被遗忘的一
切如海啸般汹涌而至,把优的心揪了起来,把优的思绪淹没。“是你?”优和饶同时出声
,又同时噤若寒蝉。“真是巧。”沉默半晌,他们又同时出声。“噗哧”,优看见一抹尴
尬出现在饶眼底转而被笑意掩盖瞬间却又变成羞涩,忍不住笑出声来。饶不好意思地干笑
几声,想想,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两人的笑声在宁静的乌镇上空飘荡,飘荡。

“这是你拍的?原来你会摄影啊?”两人在小酒馆坐定,优问饶。“其实摄影才是我的正
职,画画是副业。”饶见优捧着相册爱不释手,笑说,“送你吧。”“真的?”优两眼发
出惊喜的光芒,她实在太爱这娇俏的乌镇了。饶眼睛闪烁着波光,掀起一阵涟漪,漾出一
个笑意。“没关系,我可以再拍。”优欢呼,小心翼翼地把相册收入包里,像得到了什么
宝贝。“好!我请你喝酒算回礼吧!”优避开那阵涟漪,“这里的三白酒很好喝的哦,一
定要试试!”

或者是乌镇的三白酒醉人,或者是那阵久违的怦然感觉醉人,或者是闪亮的黑宝石醉人,
优醉了。醉的感觉真好啊,身子轻轻的,仿佛轻轻一挣就能脱离束缚,一会儿飞到天空中
,一会儿进入水中,一会儿,进入那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中。

十二
优深信,是酒精的力量令她的心跳像雷鸣般轰然,而不是面前这双因为靠近而无限放大的
黑眼睛。“别动。”优皱眉,捧住饶的脸。“你晃啊晃的,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大概因
为醉意,饶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朦胧,然而漩涡是越来越眩人了。“小姐,不晃怎么把你送
回房间呢?”饶苦笑。优看看周围,原来饶正抱着自己往房间走。优软弱无力地靠在饶怀
里,突然想起两年前的海南岛。“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是这样的抱着你。”
饶突然说。优舒服地找到一个位置,微笑点头。她感觉心已经快要跳出喉咙了。她突然想
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她又重新找回了关于饶的记忆。

饶把优轻轻放在床上时,优突然圈住了他的脖子。“我喜欢你。”酒精的力量把这句埋藏
了两年的话语翻出来了。饶愣住,眼里的漩涡忽明忽暗,忽大忽小,游移不定。优似乎豁
出去了,主动把双唇印上了饶的。轻轻一吻,仿佛用尽了优全身的力气,优安心地任由身
子坠入松软的床中。而这时,饶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把头贴近优,优看着那个漩涡越来越
近,越来越急。饶的额头轻轻碰到优的,优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万劫不复。

静悄的千年水乡之夜,优仿佛听见有人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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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有人看
红颜病老有谁怜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211.162.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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