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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es (我要的未来我还在等待), 信区: Marvel
标  题: 冥界 劫火殿篇(1)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Dec 27 21:44:32 2006), 站内

  满天的雪花飞舞着,扑嗍扑嗍打在脸颊,有些疼。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昏黄的路灯下站了多久。
  她对面的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只问了一句:“冷吗?”
  她点点头,似乎心就在喉头涌动,想借着冲动把所有的秘密倾吐。但这些秘密也把喉咙
塞满了,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垂下头,伸出双手,把她冰冷的手握住。
  那种暖流立刻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忘了应该说什么。
  她只做了一件事:把双手抽回……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轻轻抽动的嘴角抹上一丝苦笑。
  她的声音若即若离:“郎十八,妾十七……”
  她只念了这缥缈凄婉的六个字,他却已经会意,付之复杂的一笑,转身离去,竟不回头

  “郎十八,妾十七……”她仰天看着昏黄的路灯、可怖的碎雪,一时也不知脸上凉凉的
水滴是夺眶的眼泪,还是融化的雪珠……
  “白筝,他走了。”一个麻雀大小的淡淡的影子出现在白筝耳边。她幽幽飘在风雪里,
随着狂风怒雪翩翩振翅。那对蜻蜓般娇柔轻薄的透明翅翼,在雪花中微微泛着珠光。“你这
个傻瓜!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胡话?什么郎十八、妾十七的?要说也该是‘在天愿为比
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之类的才对啊!别说我刚才没在旁边提醒你——我吹了好几口冷气
想让你清醒清醒,可是你根本没搭理……”
  浅白色的身影绕着白筝飞舞了几圈,喋喋不休地埋怨。
  “冰翎!”白筝忽然伸出冻僵的手指,捏住小妖纤细的足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
  冰翎默默地望了她一会儿,摇摇头:“你要是真的能‘止’于此,我就不必这么操心了
!”

  ——公元19××年,文白筝,二十五岁。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冰冷的夜晚是不是一场梦。她拒绝了真心对她的男人。她不知道那
人是不是痛苦,反正自己是难受得失魂落魄;不知那人如何度过这夜,反正她是在风雪中徘
徊了一宿;不知道那人有没有一个可以倾诉苦闷的朋友,反正她,有一个雪妖在一边陪着…

  这夜难熬,白筝到死也没忘——没过多久,她那一生就结束了……确切的说,是在第二
年夏天。
  那个夏夜,白筝忽然觉得身体不那么虚弱。窗外蟋蟀的微鸣不再让她心烦,温润的空气
也不再让她感到憋闷,甚至那昏黄的月光也不那么可憎……白筝知道:这叫回光返照。
  也好——在这样宁静的氛围中离开喧闹的尘世,正是她近来的愿望。她唯一放不下心的
,就是在她家冰箱里“春眠”的冰翎。如果她一觉醒来,发现白筝已经不在,不知会有多伤
心……
  算了。有个雪妖为自己伤心,死也不冤枉……
  忽然,宁静的夏夜被一阵喧嚣打破——
  “喂喂喂!你,就是说你!别跑——把你的《夜游证》拿出来!”——一个洪亮的叫声
伴随一阵马嘶(白筝不禁好奇:在这样的都市,半夜还有人遛马?)
  “哎呦,这不是骐轮大人吗?好久没见……您亲自来检查?真有责任心。”——一个谄
媚的声音响应。
  “你的《夜游证》今天到期!十二点之前到暗罗殿报道。”第一个声音刻板地回应。
  “可、可是……”那谄媚的声音一转,已而委屈可怜,“我的心愿,还没完成……”
  “那只能说你笨!”所谓的“骐轮大人”一点也没有同情心,“我只负责检查,有什么
委屈跟暗罗王说去!”
  白筝很好奇,是谁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地传到六楼的病房……她从久卧的床榻上翻身
坐起,无声无息推开阳台门——回光返照的力量真大。
  然而……她没看错吧?
  一匹黑马张着黑色的翅膀在半空飞行,马上骑士却是一身雪白。十几个男女老少手里拿
着奇怪的玻璃片(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玻璃片,而是冥界发给幽魂的《夜游证》。持有这
个证件的幽灵才能在人间徘徊,完成未了的心愿。)
  白筝惊呼一声,引来那些人疑惑的仰望。
  那马上的骑士也回头看她。他大约二十七八,面容清瘦,眼神精悍凌厉。但他只随意地
看了她一眼,旋即不耐烦催促那些男男女女:“一个女人而已,都没见过吗?快把《夜游证
》递上来!检查过的,立刻散了——别在这附近徘徊,嫌这儿阴气不够旺吗?”
  “大人……我觉得,也许,她在看我们呢……”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偷瞄了白筝一眼,
压低声音说。
  骐轮大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也许?也许她是想跳楼,杵在那儿研究地形呢——关
你什么事了?忙你自己的烂摊子去!”
  于是又是一阵轰乱。白筝看着他们交接着那古怪的玻璃片,只一会儿,就作鸟兽散。
  那白衣骑士勒住黑马的缰绳,又仰头看了白筝一眼。
  白筝定定地回望着他,想不出在这种场合该做些什么。
  黑马扇动羽翼,稳稳地升到白筝的阳台边。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颤,比冰翎的呼吸更冰冷彻骨。
  “文……白筝。”白筝卧病以来,已经好久没说过话,声音几不可闻。
  但这微弱的回答却让骑士大惊失色——他似乎根本没指望着她能回应。他伸出手,在她
面前晃了晃。白筝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游移,最终莫名其妙地落在他的面孔上。
  “你看到了?!”骑士心平气和地问:“看到我?也看到那些死鬼?”
  “哦。”白筝点点头,反问:“你是谁?”
  “骐轮。”他简洁明了地回答:“冥界保卫部主管,隶属于冥界十殿之首的秦广王殿。

  “冥界?你是冥界的使者?来收人魂魄?”白筝的肩头耸动,恻然道:“冰翎曾跟我说
过,只有死掉的人才能看到冥界的使者……”
  “冰翎是谁?”骐轮微微蹙眉,“他好像对冥界不太了解,把我们整个系统都搅混了—
—我不负责收人魂魄,他们才负责。”他向白筝身后一指。
  白筝顺着他的指向,往身后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嘛!她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他搞什
么鬼。
  “你看不见他俩?看来你和他俩没缘分。那也无妨。其实并非只有死人才能看到冥界的
使者。”骐轮对迷惘的白筝解释:“少数人类在活着的时候就能看到。而这些人都有资格成
为冥界的官员——你既然看到了我,那就恭喜你有资格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白筝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忽然觉得自己轻盈地飘起来——那个沉重的身体歪
歪地滑倒在月光里……
  于是她看到了骐轮口中的“他俩”——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面容淡漠,身穿白衣的少年
却笑意盈盈,连声说:“恭喜恭喜!文白筝是吧?——恭喜你及时睁开通冥眼,在生命中的
最后八分钟看到了冥界的官员。”

  “文白筝——”
  宝殿里的巨大塑像发出轰然巨响。
  白筝有些诧异: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罗大王?
  阎罗大王本人似乎对别人看到他之后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戴上眼镜看着一本厚厚的档
案,“嗯,很好,你很有天赋。哦,你还饲养了一个雪妖?不错。你的魂魄是属火部的……
唔,还挺强,怪不得能震住雪妖。”他唧咕了一阵,合上档案,笑眯眯地搓着双手,用诱骗
似的口吻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冥界上班?我可以安排你当……劫火姬!是仅次
于十殿阎王的职位,还有机会参加‘天庭一日游’。待遇很优厚哦!——免费供应地狱灵茶
、清茶,按月发放地狱点心。工作很简单——只要会用小刀和橡皮就绝对能胜任。年终有奖
金,工作努力的还有机会获得冥界珍宝。要有什么特长更好:可以参加天冥两界举办的各种
比赛,痛痛快快赢得名誉和宝物。想想看——你还能操纵人类的命运,这是多么爽的体验!
还犹豫什么?来……在这个《申请书》上随便打个勾,立刻就能成为神!真正的冥‘神’!
……你怎么还在犹豫?我像说大话的人吗?我可是阎罗大王啊,绝对不糊弄你!”
  白筝的性格,已经明白无误地写在阎罗大王刚才看的档案里:“柔和,不擅长拒绝别人
。非常受推销员欢迎——只要有人推销,她就解囊……唯一一次拒绝别人的结果,是自己难
受得在大雪里游荡了十三个小时,因此成疾,卧病身亡……”
  白筝犹豫地问:“如果我做了冥界的官员……也能像那些幽魂一样,领个《夜游证》去
人间实现未了的心愿吗?”
  “呵呵呵呵……你既然是冥界的官员,还要什么《夜游证》?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你想
什么时候去‘游’,打个招呼就好。”——这句话可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后来白筝
才知道,冥界的官员一个个跟人类梦想中的永动机似的,偶尔喝个茶都被人叫做“不务正业
”……
  但当时她真的很心动。虽然她曾经无数次从推销员手中买了没用的东西,但这次还是没
吸取教训——直到很多年之后回顾往事时,才喟叹一声:“又上当了……”
  阎罗大王满意地把《申请书》放入抽屉,发给白筝一张《批准书》——顷刻之间,她就
成了冥界的官员,候补劫火姬。
  “你的前任一时半会儿交不了班。你随处去玩吧,上班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对了,你有
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未了的心愿?
  白筝知道,自己心里惦念的,除了那个还在冰箱里睡觉的冰翎,就是他。

  “郎十八,妾十七,夙世相逢成姻契。
  奈何金闺月易沉,朱陈未缔身先佚。”

  “白筝,你又在矫揉造作装才女吟诗?!”冰箱的门“呼”地从里面推开,一团雪白的
影子闪电般冲出来,快乐地唱着歌:“冬天来了!冬天来了——小小雪妖出动了!”
  “好久不见,冰翎!”白筝笑了笑。
  冰翎却好像被冻僵在空中,脸上凝滞着难以置信的惊悚,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你…
…你……你死了……”
  “是啊!”白筝的神情倒是很洒脱,“难道你怕鬼?要不是我‘矫揉造作装才女’,在
这里装神弄鬼、夜夜吟诗,你早就和冰箱家具一起被扔到爪哇国了!”
  “白筝!”冰翎飞到她面前,小手上下挥舞,却摸不到白筝。一粒冰珠清脆地落在地上
,摔成无数闪亮的银屑——那是雪妖的眼泪。
  “原谅我,冰翎。”白筝冲雪妖吹了一口气,这种凉意成了她们最好的共同语言。“我
知道,如果没有找到新宿主,旧宿主就去世,那雪妖和她在一起时的修行就付诸流水——”
  “既然知道,你还这么不负责任地死掉!”冰翎嘟着嘴,“算了……我本来应该保护你
。是我没用。说说看,你是怎么死的?”
  “我还是不要说了……”白筝双臂抱胸,摇摇头,“免得你更加自责。”
  冰翎扑楞扑楞翅膀,吃了一惊:“难不成……是在去年最后一场雪中受了寒?你……的
命真苦。这年头还有几个人因为肺炎死掉的?老天爷怎么想的?竟然让雪妖的宿主因雪而死
——不合逻辑。”
  她一旦完全清醒,嘴巴就不容易停下,而且悲伤也迅速消失。“你怎么没去投胎?是不
是挂念着我,阴魂不散?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可靠的新宿主。你干脆别投胎了
,我带你一起去找宿主——估计愿意养雪妖的人,不在乎多养一个拖油瓶的鬼。咱们以后都
能在一起,也不错!”
  “以后?”白筝摇摇头,“我只能陪你七八年——然后,我要到冥界劫火殿工作。”
  “只有七八年?”冰翎有些失望,但立刻振奋起来,“七八年足够我修成正果,到时候
我们就都是神啦!可喜可贺!不如这就出发吧!对了,你有没有放心不下的家属?你该不会
到死都是孤家寡人吧?”

  “不幸让你言中……”
  “什么?!那个雪里的家伙呢?他难道没有守护在你的病榻前,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息
?”
  “……”白筝无语,微微垂下头,“我怎么能那样奢求呢?是我拒绝了他。”
  “算了!”冰翎耸耸肩,“人类的价值观我不太懂。不过那样的老头子,比你大了十几
岁!惦念着他才叫糟蹋青春呢……”她忽然发现白筝更加沉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人
类的价值观我真的不懂!既然你对他并非无情,难道年龄就是那么重要的问题?”
  “是啊。”白筝淡淡地回答,“不只我觉得年龄是问题,他也这么觉得——郎十八,妾
十七……”
  “停!”冰翎捂上耳朵,“你就别老念同一首莫名其妙的诗吧?好像拿同一把钝刀来回
戳我的神经……什么十八十七,问你好几次是什么意思,你也不说……”
  “是传说。”白筝和冰翎一起离开那栋闹鬼的公寓——她的旧屋,一个鬼、一个妖一起
轻盈地在夜空里飞舞,“传说有个十七岁的少女,和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订婚,可那少女死了
、进入轮回。她再次遇到他的时候,她虽然还是十七岁,他却已经不是十八——少女不甘心
嫁给一个老翁,而老翁也不忍心耽搁了少女的年华。这就是所说的‘有缘没份’吧……”
 “怪不得你一念这诗,就把人家气跑了!”冰翎咯咯一笑。
  “可是……”
  “可是?”冰翎看了看白筝,不知道这个故事里还有什么“可是”。

  “停!停!停——————”
  红曲挥了挥手里的剧本,有些浮躁。
  “阿佐!你的台词!台词啊!”她冲上舞台,弹了雪妖的小脑门一下,“怎么又忘了?
!”
  雪白的雪妖抖了抖翅膀,在银色的微光里蜕变成一个蝴蝶精灵。她有些委屈,嘟囔着:
“你干吗那么凶?这是人家第一次上舞台,忘词有什么稀罕的?”
  红曲摇摇头,朝台下一挥手,“阿佑,你来试!”
  “我?”另一个和阿佐一模一样的蝴蝶精灵畏缩着不敢上前。
  白筝温和地拍了拍红曲的肩膀,宽慰道:“何必这么焦躁呢?大家彩排没几次,怎么可
能完美?”
  “我怎么能不着急啊——”红曲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这次天冥话剧大赛,天界的筹
码是根据赤冕殿下的真实经历改变的《玉狐缘》。不仅内容讨好,而且拥有众多粉丝的赤冕
殿下和大美人灵雪艳亲自担当主角。连天帝陛下都不惜牺牲色相,出演第一大反派……你再
看看我们这边!”她叹了口气,“只有炫光的出场能吸引眼球。其他人……”
  说到这里,红曲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大,你怎么把阎罗大王演得跟个皮条客似的?——前任阎罗大王是那副德性吗?!

  那巨大的阎罗大王忽然跟泻了气的皮球似的,骤然缩小成一个不满五尺的小老头——动
地翁?元绪。他吹了吹胡子,发着牢骚:“我记得他差不多就是这样嘛——他当阎罗大王是
哪年哪月的事情了?他投胎都不知道多久,谁能记得住他原来是什么样?!”
  听了这话,白筝的脸色忽然微微变了……不过红曲没在意,冲那几个死鬼吆喝一声:“
群众演员先退场吧——大家干得不错,下次彩排我会通知你们。”
  “要说专业,还得说咱们炫光大王。”红曲一边把犒劳演员的地狱灵茶摆到评委席上,
一边带领演员们分析,“炫光不愧有好几千年当白无常的经验,根本看不出来是演戏——这
就叫境界。萤星虽然僵硬了点,不过我记得你一直就这德性,也能说得过去。至于骐轮,我
得把你的台词改一改——你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再凶巴巴地叫唤起来,简直影响我们冥界
的亲和形象……阿佐继续努力!你演的是雪妖!雪妖虽然多话,但和蝴蝶精灵毕竟不同——
她们……唉,白筝,你来给她讲讲。我也没养过雪妖,不好说。”红曲喘了口气,喝了口灵
茶。
  “她们的忘性很大,不论是多快乐或者痛苦的事情,扭头就忘……”白筝轻柔地一笑,
眼中闪动着微微酸楚的光,“她说话虽然刻薄,但绝对没有恶意。她也不喜欢管闲事——管
的闲事多了,会影响她修行的心态。但是她更看不惯人们窝窝囊囊不敢争取自己渴望的……
所以,有些闲事,即使拦着她,她也要插一脚……”
  “和我们很像啊——”阿佐阿佑窃窃私语。
  “是啊,但她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是:她有压力。她必须找心底纯洁的宿主,万一有个
闪失,找了一个有邪心杂念的,她就有堕落成魔的危险。而且,她必须保证宿主的安全——
万一遇到我这样的,她的修行就白费……”白筝苦笑一下。“她是个非常可爱的雪妖。你们
要是见过她就好了……”
  阿佐阿佑似乎已经想和这个雪妖成为朋友,异口同声地问:“冰翎大人现在在哪里?”
  白筝的神情有些茫然,“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很久以前,就变成了人……”

  结束了一天的排练,红曲和白筝结伴回去工作。
  “白筝,不是我唠叨——我实在不想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这些:这可是根据你的故事改编
的,怎么你演自己的时候也是一副飘飘忽忽的样子?好像总是在走神!”
  “我?”白筝的精神似乎还是不怎么集中。
  “就是你!”红曲不客气地说:“触景生情是难免的,但是——唉,你有机会和冰萱聊
聊,她可是‘首届天冥歌剧大赛’的最佳女主角。她会告诉你,怎么在扮演自己的时候投入
一些。”
  白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话。
  “我说白筝啊……”红曲的眼神不怀好意,“大家一听说我们的话剧要和赤冕殿下的故
事抗争,都不敢拿自己的经历丢人现眼……你一向是神秘主义者,怎么这次大方提供切身经
历当剧本?”
  白筝还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我……不想变成前任阎罗大王——现在没人记得他是什
么样子。我只是想让大家记住我……”
  她的口气这么奇怪,让红曲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劫火殿——
  白筝的秘书韩晓蔚恭恭敬敬把一摞文件放在她面前,说:“文大人,这是今天的工作。

  “晓蔚,”白筝微微一笑,“我上次教给你的使用橡皮的方法,你有没有掌握?”
  韩晓蔚吐吐舌头,“我只是劫火殿的秘书,能力没法跟大人比啊!我试了好几次,根本
擦不掉。”
  “是吗……”白筝的神情有些落寞。
  待韩晓蔚离开,白筝从抽屉里取出灵力橡皮,轻轻在魂魄封印上一拭——封印上的红色
没有消失……
  她轻轻叹了口气,来来回回擦了几次,红色才不甘心地褪去。
  白筝看着这让她费劲的封印,脸色越来越复杂——
  “那个时刻,终于要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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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  依旧是我未曾看破的红尘
终有一些爱一些恨一些不舍  浅浅根植却深深依恋
我栖息在你的肩头  无力地舞动翅膀
纠缠不结的情丝涌起千言万语  漾着眼泪想触动你
而你  却如抖落花瓣般将我轻轻摈弃
我如泪轻弹  再也追赶不上你的脚步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222.125.10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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