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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es (只是一个路人), 信区: Marvel
标  题: 第二类死亡 16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Mon Sep  1 19:43:36 2008), 站内

,只有脚步声沉默地响着。沿着光亮的走道朝前走,左侧的大玻璃窗水一般在光线下波动着
,墙角处摆放的一盆铁树发出油亮的绿光,我在光滑的地板上看到我和李云桐两个人淡淡的
影子,当我想寻找第三个人的影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们默默地走到了电梯口,等了一
两分钟后,电梯门开了,李云桐走了进去,我几乎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当我正要按下一
楼的按钮时,李云桐阻止了我。
  “你怎么不进来?”他越过我的肩头对着电梯外空荡荡的走廊问。我紧张地朝走廊里张
望着,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他走楼梯。”等了几秒钟后,李云桐说。
  “为什么?”我按下按钮,电梯开始下沉。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仿佛并不想说太多的话,我知趣地闭上了嘴。
  在电梯下沉的过程中,头脑有点轻微的眩晕,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异常的安
静。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我心里油然而生,让我恍然觉得,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
自己的想象,这种离奇的想象,包括孟玲和隐身的顾全,以及其他一切,都被束缚在这个电
梯的狭小空间里,甚至连许小冰也不那么真实起来--也许,当电梯门再次打开之时,我会发
现这荒谬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门外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电梯门很快再次打开了,办公楼里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厦工作人员在一楼的大厅里
忙碌着,寂静而繁忙。我和李云桐穿过空荡荡的大厅,走出门,朝右拐了几步,便到了大厦
的工作餐厅。三月里来第一次出现的晴朗天空在我们头上柔和地蔓延着,水嫩的春光荡漾在
空气之中,呼吸间仿佛也有青草的味道,李云桐紧绷的神色被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得柔和了一
些。我们走进生意冷落的餐厅,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一人点了一个煲仔饭之后,他便
开始望着窗外发呆。
  “说吧。”我忍不住提醒他,“顾全是什么人?”
  他默默地从窗外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他还没有来。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今天早
晨看到他的时候,他说他是公司的策划人员--公司不是正在招人吗?我以为他是新来的策划
呢,没想到……”他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朝上指了指:“他们认为我脑子出毛病了吧?”
  “嗯。”我点点头。
  “你呢?”他将手放到桌上,手肘支撑着身体,直盯着我:“你怎么不认为我脑子出毛
病了?”
  “我本来也这么怀疑,”我瞥了瞥桌上的餐巾纸,下意识地将它摆正,“不过我在自己
租的房子里发生了那些事,更何况……”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一下语言之后,将我判断
顾全存在的方法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他露出惊奇的表情,“这倒的确是个办法,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
,原来所有的人经过顾全身边时竟然都会绕道而行。”说完之后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目
光虽然仍旧停留在我身上,那眼光却已经凝然不动,陷入了沉思。我尴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
口茶,虽然明知道他并不是在看着我,可是被人这么直瞪瞪地注视着,仍旧觉得浑身不自在
。幸好,他这种沉思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新闻上说的是真的。”
  “什么?”他的话前后毫无连贯,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他见我满脸愕然的神情,哈哈
笑了两声,很快收拢了笑意,眼睛斜望着桌子的一角,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地道:“新闻
上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常常见到一些别人见不到的人。”
  “哦?”我期待地望着他,很想催促他快点说下去。
  不用我催促,他已经全盘都说了出来:“我以前并不晓得自己有这个……本事-- 就算
这是一种本事吧--也不晓得世界上竟然会有那种别人看不见的人--也可能是鬼吧--反正是别
人看不见我看得见的那种东西--以前我没想过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就算昨天下午在医院里看
到了那个鬼小孩,就算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流芳湖的那个女人,我也没认为这种情况会普遍
存在。”
  “普遍存在?”这个词让我害怕起来,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对,普遍
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朝四周看了看,餐厅里客人很少,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坐着两三个
服装前卫的男人,服务生们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你的意思是说,那种看不见的人很多?

  “我不知道算不算很多,”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什么意思?”我捏紧了拳头,“你快说!”
  “昨天下午,我儿子打完点滴之后,我带他回家。天正下雨,我打了一辆的士。的士司
机是个大胡子,看起来性格很猛,开车也很猛。他将车子开得飞快,两边的人都好像被雨水
扭曲变形了一样,我儿子从窗户朝外望去,不停地拍手大笑,每当我们的车超过其他车,这
小子就会猛拍司机的马屁:‘叔叔真棒!’”说到儿子,李云桐露出了一丝笑意,“当时街
上的人和车都不多,的士开得快一点,似乎也并没有对交通造成什么影响。马路一直都没有
转弯,经过一个人行横道的时候,司机提前看了看,两边没有人要过马路,附近也没有交警
,他也就没有减速--我当时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他没听我的,车子
飞一样直朝人行横道线冲过去!”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当时车子距离那条人行横道线
还有一百米左右,正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马路边上,看样子是要横穿马路了
,我赶紧跟司机说:‘有人!’司机立即踩了刹车,左右张望了一下,回头问我:‘人呢?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认为我骗了他。那个人就在右手的马路边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
衣,手插在口袋里,在马路边犹豫地走来走去,要过不过的样子。我将那人指给司机看,司
机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我没看见。’我儿子也凑热闹地从右边窗口探出脑袋
望了半天,也说自己没看见任何人。这让我觉得奇怪,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司机又开车了,
不过这回他开得比较慢,眼看要开到人行横道线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从马路边上冲了出来,
似乎是直接朝着车子冲了过来。我顿时惊呆了,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的脸
出现在车前窗上……”他打了个寒噤,似乎又看到了当时的那一幕,“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
,看上去很绝望,可是,就是这么一张绝望的脸,竟然还带着微笑,这看起来太古怪了。我
忍不住叫了一声,就听到车前‘砰’的一声,车子震动了一下,那个人的脸消失了。我张大
了嘴半天合不拢,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司机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车子停也不停一
下,还是继续往前开着。我儿子在一边奇怪地问我:‘爸爸,你干什么那样叫?’我顾不上
回答儿子的问题,一把将他拉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对着司机大喊:‘快停车!撞人了!
’当时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声音却很小,完全不像我自己的声音。司机猛然一踩
刹车,车子停了下来。他惊慌地回头望着我:‘你说什么?’我说:‘你撞人了,还不下车
看看?’他二话没说,立即下了车。我继续捂着儿子的眼睛,他泥鳅一样在我手里挣扎,非
要下车看不可。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小孩子看到,我打开车门朝外看着,车子的两边和后面
都没有看见血迹,也没有看见被撞倒的人,司机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又趴下来看了看车子底
下,怒气冲天地站在我面前,叉着腰:‘人呢?’我觉得奇怪,就问他:‘你没看见?’他
更加生气地说:‘没有。’这个时候我儿子挣脱了我的手,我也顾不上他,赶紧下车左右瞧
了瞧--车子底下的确没人,但是在车子的侧面,一个人正倒在地上呻吟着,车子的左前轮挂
着他的衣襟,白色的羊绒大衣已经被地上的污水浸成了灰色,不过没有看见血。
  “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住我的儿子,他正在车边跑来跑去。然后我就对司机说: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没想到司机很凶地望着我:‘你有病?’他双手抱在胸前,抬起下
巴望着我,一副和我死磕到底的模样。地上那个人已经慢悠悠地爬了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
,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司机那种冷漠的神情,感到十分愤怒,指着那个人道:
‘你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你不打电话,我打!’说着我就要打电话,被司
机按住了,他这回表情变得很惊讶,眼神古怪地看着我:‘你说谁受了内伤?’
  “穿白色羊绒大衣的人已经摇晃着朝路边走去,我指着他要司机去追,司机朝那个方向
张望了一会,更加疑惑地问我:‘哪里有人?’我儿子也奇怪地看着我:‘爸爸,你要救护
车来救谁?’他们这么说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大声告诉司机说他的车子撞了人,
他连连摇头,又是冷笑,又是咬牙切齿,不但不承认撞了人,还说我是神经病。我急了起来
,一把揪住那司机的衣领,将他朝那个人面前拖,司机火气很大,不过我也火气不小,两个
人一路扭打着,我儿子吓得哇哇大哭,那个穿羊绒大衣的人却丝毫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
步。就在我拖着司机走到他身后、我强行拉着司机要去摸摸他看起来没有血色的手时,他却
忽然扭了扭身子,从我们手底下溜走了。
  “我万分惊讶,对他说道:‘你得去看医生。’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没撞到我
,只是摔了一跤。’我还没说话,司机和我儿子已经同时喊了起来:‘你在跟哪个说话?’
我指着站在我们三个面前的那个人,那人又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摇晃着朝前走去,而我儿子
和司机都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过了一小会,司机叹了一口气,拍
了拍我的肩膀:‘算了,上车吧。’这时候我已经觉得很不对劲了,没有说什么就上了车。
在车上,我儿子小声对我说:‘爸爸,你刚才是不是发神经病了?’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
脑,司机又接茬了:‘兄弟,你好像有幻觉了,刚才我们没撞到什么人,就看到你自言自语
地跟你想象中的人说话。’他从后视镜内看了我一眼,又小心地加上一句:‘压力太大了吧
?’”
  当他说到这里时,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那个穿羊绒大衣的人,也是那种别人看
不见的人?”
  他点了点头:“后来在车上,我再也没有出声。我开始想到这几天看到的那些人--在医
院里和你通话时,我虽然知道自己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会
不断出现--在车上,第一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从小到大
,各种各样的鬼故事听得多了,但是都以为是迷信,总是不相信我们周围真有什么鬼魂在飘
荡,但是在那个时候,亲眼见到一些别人见不到的东西,这个事实让我有崩溃的感觉--真的
,眼睛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不知道这有多恐怖,就好像,就好像……”他用大拇
指抵住潮湿的太阳穴,入神地搜索着词汇,“嗯,就好像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被笼罩
在雾里,我们能看到的东西让我们以为四周的一切都很美好,但是有一天大雾散了,忽然发
现原来身边有那么多妖怪在行走--你想想那是什么感觉?你想想当时我是什么感觉?”他自
嘲地笑了笑,望着窗外,半天没有作声。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这样沮丧的表情,灰白色的额头
在窗帘的阴影下闪烁着,使得他自己都有几分像鬼魂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想了半
天没想到合适的话,就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他又是自嘲地一笑,“后来,我望着窗外走过的人,开始怀疑他们究竟是不
是真的存在。每当有个人从窗前经过,我都会拉着儿子问:‘看家那个人了吗?’每次儿子
都说:‘看见了,爸爸。’后来他烦了,就装作睡着的样子,不再理我,我就只好去问司机
,司机很同情地说:‘你还是到医院里看看去吧。’”他低下头,轮流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
两只手掌,“回到家以后,我没把这事告诉我老婆。昨晚我几乎一晚没睡,我不知道这是怎
么回事,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早晨,我想装作什么事也
没发生,我希望那种幻觉不会再出现了,可是我真没想到,连顾全也是不存在的。”他长长
地叹了一口气,朝后仰了仰头,之后便正视着我:“是我脑子出了毛病吗?”
  我在他的注视下低下头去,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虽然在我的房间里发生
了相当古怪的事情,但是毕竟和他所遇到的事情完全不同;虽然我亲眼看到大家在经过顾全
所在的地方时都会绕道而行,但也许那只是完全的巧合……关键在于,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
任何证据,从始至终,那些人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他所说的话--不,
有一个人,想到这个我心里轻松了一下:“你不是说医院里有个人和你一样看见了那个孩子
吗?”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这笑容让我觉得颇为不妙。
  “干吗这么笑?”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这个我当然想到了。”他苦笑着看着我,“你以为我今天一上午都干什么去了?”
  “啊?”我指着他,张大了嘴,他点了点头:“我去医院了。”
  “你去做检查了?”我惊讶不已。
  他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护士冯楠吗?”
  我点了点头。
  他两手摊在桌上,那张疲倦的脸微微倾斜着,苦笑着道:“我去医院是找她。”他眼光
闪烁一下,带着一种懒洋洋的神态望着我:“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她根本不记得跟我说过些什么!”他无奈地笑了,“她还记得我曾经和她说过话,关
于我看到的那个古怪的小孩,她也记得我提过,但是她不再认为这是正常的,她也不承认曾
经有人和我一样看到过这样的人。”
  “她是不是在说谎?”我下意识地问。
  “不像,”他若有所思地道,“她只比你大一点点,如果是说谎,我会看得出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我问道--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倾向于问问题,而不喜欢去思考--谁能
想清楚这么古怪的事情呢?越是思考越是头疼。
  “不知道,我本来已经预约了一个精神病专家,准备明天上午去看看,”他迟疑地看着
我,“我本来已经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了--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那些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那明显是我的幻想,但是……”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的关于顾全的事情,是真
的吗?”
  “什么事?”我大惑不解。
  “所有的人在他身边都绕道而行?”他的表情充满期待。
  我迟疑起来--我真的看准了吗?不会看错吗?连冯楠也否认了她说过的话--也许她根本
就没有说过那些话,也许一切都只是李云桐自己的幻想,也许根本就没有顾全--但是那份文
件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不由急出了一头汗水。
   “我明天还是去看看那个精神病专家吧。”见到我这样的反应,李云桐显得十分沮丧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疯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也许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一开始就不该将发
生在云升街六号的事情和李云桐遇到的事情联系起来,我凭什么认为它们一定是有联系的呢
?就因为李云桐说孟玲可能是看不见的那种人?我摇了摇头。假如李云桐的确是精神出了问
题--现在看来已经很明显了--那么他说的话又怎么值得信任呢?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和在
他身上发生的,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这么想的话,事情就简单了一半,至少李云桐那一半的
问题就解决了。我看了看他,他正默默地用调羹拨弄着煲仔饭,方正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
汗珠。李云桐这样的人,难道真的从此就疯了?我忽然感到不寒而栗,不知道被确诊为精神
病患者和看见不存在的人之间,哪种结果更加可怕,但我知道,不管是哪种情况,李云桐都
得不到这个社会的认同了。
  那么流芳湖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呢?
  我竭力想找证据来证明李云桐精神的正常,可是后来我发现,即便我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他也无法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的话。李云桐实际上已经被孤立了,除非他不再说他能看见
那些人。
  “你以后不要说能看见那些人。”我说。
  他停止了咀嚼,抬头望着我,似乎有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我
无法描述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点感激、一点理解,但是更多的,似乎是受到了伤害。他这样
望了我很久,我手足无措,一会看他,一会看着别的地方,最后低头搅拌着砂锅里的饭,将
那些肉片和饭粒搅拌得一塌糊涂。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终于说话了:“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我从眼角瞟了瞟他,发
现他正低着头,于是我抬起头来想要正视他,他也恰好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我们两人的目
光撞到一起,我竟然感到有些惊慌,他似乎也是一样,不过这种情况只是一闪而过,我们很
快就坦然地互相正视了。
  “我以为你们都能看见他们。”他正视着我说,“我不知道你们看不见他们。我没有办
法判断。”他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显得可怜,也不会露出一丝软弱,
然而却充满了无奈。
  “那怎么办?”我脱口而出,却又立即后悔了--他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自己又
是在逃避了,每当遇到很严重的问题时,我总是喜欢假设别人知道解决的办法,这样好让自
己心安。
  这一次没有人知道如何解决了,一塌糊涂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我不知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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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是否会有那么一段感情让你在多年以后还会感动不已 曾经是否会有那么一个人让
你在岁月的年轮中不舍得转动 曾经是否会有那么一首歌让你在不经意中流下记忆的泪水
曾经你是否有曾经……你的曾经在哪里停歇 随着沧桑的梦境 在烟雾弥漫的蹉跎中你是
否还会记得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给了你一段清纯的情感 有那么一首歌一直在伴着它飞舞…
你是否会记得 在白发苍苍的时候 看夕阳西下时 看秋雁南飞时 是否会记得我 曾经的我
曾用的心.....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222.248.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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