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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ode (42℃水浴), 信区: Marvel
标  题: 第八十六夜 引魂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Mar 17 18:50:23 2009), 站内

第八十六夜 引魂
   今年的秋天邪得很,这几天像是谁把天捅破了一个窟窿,雨不紧不慢地下了几天几夜
。空气中混杂着浓浓的雨雾和巨大的潮气,带着凄厉的秋风卷在一处,像是一只在遇到窗口
的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凝眼远望,天幕已经渐渐明亮了起来,我相信明天一定是一个好
天气。
     望着床上熟睡的落蕾,爬在桌子上鼾声彼伏的纪颜;再看看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
腿,我真不敢相信这几天发生一切。这是我和纪颜认识以来经历过最离奇最可怕的事情之一
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给我讲故事,而是我自己记录下这段终生难忘的经历讲给你们听了……

    从河北回来以后我报社的事落下了一大堆,后一个星期一直忙于单调而繁重的工作
当中,直到那天纪颜来找我。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我正在赶稿。他来报社找我的情况很
少,一般都是打电话或下班去家里找。他在大门口,穿了一件崭新的黑色G-STAR休闲装。在
我的印像里他虽然比较富裕,但穿这样的衣服好像还是头一次,今天他是怎么了?纪颜一直
在笑,看到到了眼前才开口说话:“我想晚上去见一个,希望你和我一起去,相信你一定会
感兴趣的。”
    “哦,这样你打个电话给我就可以了。”我对他说。
    纪颜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神色,神秘地笑道:“你知道今天我们去见什么人吗?我
在这里等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和我说一下吧。我也有个心理准备。”我让他弄得有点
懵了。
     “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在军分区工作。他说最近他们那里出了一件很离奇的事
情,他说我我们可想像的任何情况都要麻烦。现在希望我去看看。他知道我接触这些东西。
而我们见面的是一位军分区的高级领导。他希望我们正式一些,但又得像普通会友那样随意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穿什么。就去街上买了一件衣服来找你。”他看了看表,又接道:“
今天天气不错,我还有二个小时间。一会儿去对面的‘益康茶艺馆’找我。七点会有车来接
我们的。”
    军区里面像一个小型的城市,大得要命。不过我没有看风景的心,一直在想到底是
什么棘手的事情部队搞不定确需要纪颜出马的。以我的了解纪颜一般是不会管这种事的,现
在和军队政府都不好打交道,最后无论结果如何反正都不是好事情。看来找他这个人和纪颜
的关系非同寻常,或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次纪颜好像和我隐瞒了什么似的。不过他既然叫
我来,看来还是对我放心的。但为什么他欲言又止呢?
    从军区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了。谢绝了送我们的车,我和纪颜两个人慢慢走在马路
上。远端笔直的路在混暗的灯光下显得模糊不清,黑暗之中偶尔闪出两盏明灯,那是过往车
辆的大灯,由远及近风驰而去。
     “怎么样?怎么看”纪颜问我。
     我没有回答,抬头看看了已经开始阴暗的夜空,还在回想刚才见面的事情:见我
们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军人,身材魁梧一席便装但显得气势不凡,他说话有一点口音
,很沉:“我相信你们都不普通人。所以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最近我们部队发生了一件
非常奇怪的事情,本来这事我们应该自己处理。不过因为要在军内保密,而且李秘书说纪先
生很能干。所以就请你们来了。具体的情况一会儿李秘书会告你们的。我希望纪先生和欧阳
先生一定会圆满解决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讲。我代表部队谢谢你们了。”言讫抻出
手来和我每个人重重握了一下。

李秘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又黑又瘦。看来和纪颜是老相识了,他把我们带到傍边的
小会客厅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切入正题:“小纪呀,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段时间我们军
区有很多人都病倒了。本来得病不是大事,只是他们病得蹊跷。大家都是同一症状:突然间
的人事不醒。半个钟头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会儿就倒下了。而且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开始
以为得了传染病。可以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查到。又没有任何其它症状。后来是越来越厉害
,大概病倒了有一二十人。开始病的有四个人竟然死了。解剖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发现,生
理机能一切正常。”他给我们让了烟,自己也点一根,接着说道:“后来部队就把这几个人
隔离了,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后来还是有人病倒。前前后后到现在已经有三四十人
了。病倒的人一直在增长,幅度不大。大概一个月就有那么二三个人吧。只要有二三个人病
倒,就会有一二个人死亡。”他谨慎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说:“病因还没查出来呢,没想
到后来又出事了。有一天夜里。当时好像是十二点左右。看尸房的老王头查了夜正准备睡觉
,他说听到外面有声音。他打开门一看差点没尿了裤子。你猜怎么着,他看见前一天晚上刚
死了的两个战士又活了过来。”
   我和纪颜对望了一眼,脑子里同时闪过三个字“控尸术”。李秘书没有当然不知道我
们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两个战士其中还有一是解剖完以后又缝合了的。根本没有可能活
呀。他说那个两人像没有看到他一眼,从他眼前笔直得走了过去。一没留神就不见了。”
    “本来我根本不信这些老王头这些话。可是那两个战士的尸体真的没有了。而且夜
里到处都有站岗的战士,怎么能丢呢?后来的事更新鲜了,只要是死了的人尸体全部都丢了
,而且全是自己走出去的。部队里死这几十个人不是很显眼,加上消息封锁,所以这事没几
个人知道。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死人吧?现在又不没打仗,这么减员太不正常了。时间
长了想瞒了瞒不住了。所以才找你们来,小纪,你可得帮忙呀。”
     纪颜点了点头,问李秘书:“那老王现在那里?能不能和他谈一下?”
   “老王病倒了,吓得第二天就不敢来上班了。他是我们这儿雇的临时工。现在也不在
。不过他家住那倒是知道。要不要去他家找他一下?”
    “那就再说吧,看来他吓得不轻,就先不要打扰他了。”纪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然后说:“我想看一看病人。”
     “哦,今天恐怕不行了。时间有点晚了。这样吧,明天去吧。”李秘书的表情非
常悲伤,略带着一丝无奈。
     “那好吧。我们先走。明天我们再来。”纪颜对李秘书笑了一下,然后道:“没
关系,我们一定能找到实事真像的。”
     “怎么了?想什么呢?”纪颜将我从回忆中推了回来。
     “哦,掉雨点了。”我看了一眼纪颜,他还是那么沉着,似乎没有像我一样不安
。“我在想这事很奇怪。那些死人都去那里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和李秘书认识很多年了。原来在医学院读书时他就是经
常去我们那。和我们导师很熟,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他和我们导师关系非常好,又帮我过
的大忙。所以他这件事我必须帮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
     “你是说这是事人搞出来的?”我对他的回答有些吃惊。
     纪颜看了看我,说:“应该是。能在千里之外控尸,那一定是尸奴级别的。这个
人很厉害呀。不过我们明天见了病人也许能知道得多一些。”他说着雨开始下大了,我们拦
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今天纪颜倒没有排斥这辆汽车,我一直以为他要自己走回去呢。
    第二天我们照旧坐车到了军分区,这次来的是一个隐蔽的小医院。见到病人还是让
我吃了一惊,他们脸色极白。甚至白到得有糁人,所有的病人都神志不清,咬着牙躺在那里
。纪颜挨个翻开他们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他们的身体。我注意到他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对身边的李秘书说:“现在有多少个病人?”
    “哦……”李秘书好像不太清楚,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夫和护士。
    大夫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听李秘书说姓郑。他舔了下嘴唇说:“现在是三
十一个。昨天又死了两个。”
    “好,我们走吧。”纪颜对李秘书说。
   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整个解剖室里站满了尸体,排成二列像在站队列一样整整齐齐
,一共十八个。每一具尸体身上像是撒满面粉一样全身雪白,最要命的是他们竟然全部都睁
着眼,正默默地看着两个不速之客。我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头顶到脚底麻得像是在过
电。感觉三十六双眼睛像是三十六把利剑一样刺向我们。平常总说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也
能听见,今天我算真的领教了,而且我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最可怕的事怕莫过于无形的
压力。
  就在这时候,我被纪颜狠狠地推了一把,直接撞到了屋里。他这一把使的力量很大,我
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就听“当”的一声,一件东西打在了我刚才站的
地方。纪颜抢过身去弯腰将那东西拣起,扶我起来道:“你看这个。”这是一把非常精美的
小刀,大约有三寸长;最为奇特的是刀身向下的位置有一个深深的凹槽。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呯的一声,解剖室的门被关住了。两人一楞的工夫,十八具
尸体像活了一样,伸长双臂向我们抓来。这次我是真的看到恐怖片里的情节了,不同的是一
般电影里的主人公都有件武器,或是可以供躲避用足够大的空间。而在这空荡荡的解剖室里
,我和纪颜真有点一筹莫展。只能在尸群中一边躲闪周旋一边去门出去。可惜的是和我想的
一样,门像焊死了一样任凭我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拉动分毫。
    就在我拉门的时间,纪颜已经打倒了几个尸体。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被打倒的尸
体没能在站起来。不过还是有两个已经将我按倒在地下,我感觉他们的力量奇大无比,两个
人同时掐住了我的脖子。不知道因为都是当兵的生前身体素质太好还是用了什么方法,反正
我是一个人也推不动。眼看着纪颜想冲过来救我,不过他身边围满了尸体,一时半会儿也过
不来。可能除了攻击我的两个其它的都奔他去了。我自己手舞足拼了命做最后的挣扎,但仍
是无济于事。就感觉脖子越来越紧,眼前越渐模糊,这时候突然一种奇特的感觉遍袭全身,
身体似乎越来越轻,眼前一片光明,我好像躺在大海浮在海面上。向着远处更明亮的区域飘
去。那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了痛,反正舒服起来。
    不过没能舒服多久,刚在海面上飘了几秒中就被纪颜把我拉回了现实中。我睁眼看
去,四周的尸体都已经屹然不动,纪颜问我:“你没事吧?真吓死我了。”
    我摇了摇头,说:“以前咱也没死过,原来死时是这么一回事,感觉不错?”纪颜
叹了口气说:“我刚把他们搞定,你要是想死还可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枪
响。
    我们冲出去的时候白方正举枪凝视着雨幕中的夜色,枪口冒出谈谈的轻烟。他身前
的地上流了一小滩血。我吃了一惊,以为他受伤了,问他:“白班长,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吗?”
    白方放下举枪的胳膊,说:“没有,这不是我的。”接着说道:“刚才你们才进去
我就看到有一个黑影在窗户站着往里扔东西,我冲上去抓他。没想到那家伙还挺灵活,一转
眼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圈子才又在楼后找到他。他一看我来了就往这边跑,追到这儿里的时
候他被我按倒了,想掏出刀子捅我,让我夺过刀子不小心扎着他了,他流了点血,还是跑了
。我才开枪的,本想打他条腿的,不过没打着。”
    纪颜面色凝重,对白方说:“白班长,你马上通知李秘书封锁这里。将所有的尸体
运到一个安全的方看起来。我看他下一步要狗急跳墙了。”
    我和纪颜回到他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今天的事情真有点心惊肉跳,纪颜让我先
休息一下,他吃点东西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当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是被手机的来电声音叫醒
的,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你好,那位呀?”我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欧阳,不好了,落蕾出事了!”电话那头李多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马上我就由迷蒙转到了亢奋的状态:“什么?怎么回事?”
    “你快来看看吧,我现在她家呢。他昏迷不醒了!”
    我没有再问,挂了电话穿衣服下楼打车一气呵成总共用了一分钟。
 落蕾躺在床上脸色发白人事不醒。我看了看身边的李多,她也吓得不轻:“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我声音大得自己都吃惊。
     李多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早上她和我一起出去买衣服。到了楼下的时
候遇到一个疯子。”
    “疯子?”
    “嗯,那个疯子在楼下坐着。穿得破破烂烂的。我们从他身绕过去,落蕾还给了他
一块钱。没想到那个疯子拿了一把刀,站起来就扎了落蕾胳膊一刀,还流了不少血。”
    我抬起落蕾的胳膊看了一下,是有一个挺深的口子,不过不致命,更不会让她如此
昏迷。“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出去了,一直都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还说中午吃什么呢。没想到刚到
家她就晕倒了,就成了这样。我赶快给你打电话,然后又打了120。可能他们马上就到了。
欧阳哥哥,你没事吧?”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怕吓着李多,安慰她道:“我没事,可能有点着急对不起
。”隐隐之间感觉落蕾好像不仅仅是普通昏迷那么简单。似乎有什么事情,但我暂时又抓不
到头绪。不行,我得去找纪颜。想到这里,我对李多说:“你先把落蕾总到医院,拿上她的
手机有事我联系你,我去找纪颜。”说着把钱包塞到李多手里,然后就冲了出去。
    雨,愈发得大了。冰冷的雨滴从阴暗广袤的天穹下漫漫霭霭洒落下来,打到身上让
人一个哆嗦。我也顾不上这些了,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纪颜:“纪颜,落蕾昏迷了,我感觉
事情不太对。”
    纪颜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刚睡醒的孩子:“我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去到军分区找李秘
书,我们在那里会合,快一点。”
    “去军分区?那落蕾呢?”我有些愠怒,声音很大。
    “落蕾暂时没有事,那交给李多。军分区的事如果不处理她就危险了,快一点吧,
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绝对相信我的朋友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他现在既然这么说我也只能照办了
。当我赶到军分区李秘书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李秘书正和白方在屋里谈话,见
他我来了他们一齐站了起来:“欧阳,你来得太好了。我们正说这件事呢,昨天晚上的事白
班长都和我说了。下面怎么办?”
    “纪颜还没来吗?”我有点所问非所答。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纪颜冲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对李秘书说道:“老李,快组
织抓人,要小心一点。”
     李秘书显然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晕了,问道:“抓人?抓谁?”
    “那个郑大夫,快一点。让他跑了就麻烦了。”
    “郑大夫?郑晓明?他有问题?”
    “对!”纪颜深深地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一会儿和你说。快一点
。”  “好,我相信你。”李秘书站了起来,对白方道:“白班长,马上组织人去学习医
院。嗯,还有郑晓明的家里也要去。严谨一点,动作不要太大。”
    “是!”白方没有多说话,转身出去了。"
外面的雨已经下了一夜,现在还是下个不停。我们一出了医院,到了李秘书的房间他才开口
:“小纪,怎么样?”
    纪颜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雨中变得干巴巴的:“我们今天是上
要去停尸房。你安排一下。最好帮我们再找一个可靠的人,要身手好一点的。”
     李秘书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行,一个人够吗?我让白方陪你们去。
他是特务班长,身手好人又机灵。要什么装备吗?”
    纪颜一笑,说:“又不是去打仗,再说了,一般的枪对付他们恐怕还真不一定有用
。让白班长带上把手枪就行了。我现在要出去准备点东西。你和欧阳在这儿等我。”我知道
纪颜对付这些东西要去取些符咒。反正我也不懂,不如在这儿养养神等着他得了。
    白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可惜的是人长得很黑。一点和他的姓搭不上边,不过
身材倒是比较配合他的名字,有点像电影《鹿鼎记》中周星驰说的那样“身高八尺,腰围也
是八尺”我一直认为除了特殊情况人的身材和身体素质是成正比的,看来白方算是那种力大
无穷的人了。他是李秘书书带着吃过晚饭来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停尸间外
面。
    由于前几天出事,现在这四周已经让人戒严了。就是这样尸体还是丢。看守都是胆
大可靠的战士,荷枪实弹杀气腾腾。不过我对他们对付那些东西的战斗力表示怀疑,反正看
着挺威风的。纪颜让李秘书回去了。看来他有点害怕,吩咐了我们几句就先走了。我们让看
守的战士撤得远一点,然后悄悄的打开了停尸间门。里面很冷,大概就是一个冰库。远远的
两个停尸床上躺着人,身上盖了白布。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可能是这种场合也见得多了,我
倒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发现自己也并不害怕。“真是胆大了呀!”我自己发出感叹。
    我们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把门关上悄悄地退了出来。纪颜对我和白方说道:“我
们在这儿守着,很有可能他们子夜的时候出来。到时候谁都不要出声。但一定要跟着他们,
不能跟丢了。”我们看他说得极为郑重,都狠狠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到子夜了。我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两手心都是汗
。原来看福尔摩斯的时候总感觉华生是个累赘,基本上不会帮什么忙,好像他的出现就是记
录伟大的福尔摩斯先生那英勇事迹的。不过今天看来我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是我太爱
听故事了,干脆纪颜把我也拉进了他的故事,以便日后我没得写或没人知道他。不过放屁还
添风呢,我怎么能没用呢?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纪颜轻轻的说了一声:“出来了,准备
!”我收住心神,抬头往停尸间看。
    停尸间的门正无声的慢慢打开,速度非常的慢。从开门到开展感觉用了有十五分钟
。两个光着身子的尸体以奇怪的姿势从里面走了出来。从前看林正英的那些电影,僵尸都是
一蹦一蹦一跳一跳的,两只手还伸展在前面。不过今天的这具尸体的双手很自然的垂在两侧
。也没有蹦着出来,他们极像在走正步,步子迈得挺大。
    “不愧是军人呀,死了还走正步!”我由衷得发出一句感叹。
    白方看了看我,没说什么。纪颜确递过一句话:“那是他们死亡后关节较硬,不好
弯曲。快跟上”
    说着他们两人半弓着腰跟了上去。我看了一下四周,看守的战士可能得到了命令,
远远得背着我们面朝外站着,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事情。我忙也一路小跑,跟在纪颜身后。

    夜里的军区大院静谧非常(好像那个大院晚上十二点都很静),那两具尸体好像认
识路一样,专拣背的地方走。这会儿雨又下大了,我们身上都被浇了个透。大约走了有半个
多小时,两具尸体在一座小楼前停了下来。
    这个是个空旷的大院,地方非常隐蔽,一座三层小楼孤零零的,四周也没站岗的战
士。大门紧闭,里面确还有不少灯光。我越年越觉得眼熟,突然之间想叫了出来:“这不是
白天来的那个小医院嘛。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纪颜也看了出来,他问白方:“你们部队不就这一个医院吧?”
    “不是,这个医院是最小的。里大院中心很远,一般只是实习医院。”白方回答。

      我们刚说了几句话,那两个具尸体已经往楼后转了过去。纪颜一挥手,我们三
个人悄悄的跟上。白方压低了声音,说道:“后面是一个废弃的大解剖室,不过后来主医院
建成以后就不用了。现在实习医院主要是做新兵的体检工作。要不是这此的事蹊跷,不会把
他们送到这儿来的。”
    “体检?”纪颜的眸子中射出一道神采,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白方被纪颜的目光吓了一跳,呆了一下道:“是,是呀。怎么了?”
    纪颜没有回答,因为这时候两具战士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他停住了脚步,转过又问
:“白班长,这次出事的战士都是新兵吧?”
    白方脸色瞬时变了,不过马上又恢复过来,才道:“不错,都是新兵。不过这是军
区的机密。二位既然猜到了就行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示,不充许我们外泄。看来军区的领导很怕这件事造成太大的影
响,而且死亡大量新兵如果事情宣传出去的确影响不好。不过我还是没有明白纪颜怎么知道
这次出事的都新兵。纪颜指了指远处一楼的一个侧门说:“那里就是大解剖室吧?他们已经
进去了。
    “那我们呢?”我问纪颜。
    他指着白方说:“白班长,我们两个人进去看一下。麻烦你在门口守着。如果外面
有什么情况马上出声示警;要是里面有事我们再叫你,你看行不?”
    他指着白方说:“白班长,我们两个人进去看一下。麻烦你在门口守着。如果外面
有什么情况马上出声示警;要是里面有事我们再叫你,你看行不?”
    “没问题,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着。说着白方掏出了手枪。
    雨下得很急,寂静的深夜里只能听到雨落石板的哗哗声。纪颜拿出手电,当先推开
解剖室的门,猫了进去。我跟着进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他身上,发现纪颜仅站在门口。我没有
问他为什么不进里面去,因为看到的场景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纪颜看差不多,对了和李秘书说道:“现在我们也去,先去医院看看。对了,那些尸体看好
了吗?”
    李秘书快速得看了一眼我们俩人,然后回答:“是的,已经派人严密看地看起来了
,不会有问题。”
    “真希望不会有问题呀!恐怕已经不在了。不过能抓到人是最好的,那样这些就不
重要了。”
    我和李秘书被他弄得一脑袋雾水,看他没有说的样子也就没问。赶到时医院里没有
郑晓明,白方带着我们和几个战士又来到了他家。
    听李秘书说郑晓明还没有结婚,平时表现还可以。因为在实习医院工作,所以没有
什么大事,主要是给新兵做体检。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他家在军区大院家
属区住,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原来是给他父亲分的。他父亲是军区的总干事,后来他因为渎
职贪污被军事法庭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没到二年就死在了监狱里。所以
现在这儿就他一个人住。
    郑晓明的家里静悄悄的,李秘书让人打开了房门,阴森森的,所有的窗帘都拉着,
里面空无一人。我们在里面转了转,当推开一间卧室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张长条
形的大桌子上摆满了玩具人偶,层层叠叠得大约有七八十个。纪颜走过去拿起一个人偶看了
看,然后放下唉了口气。
    李秘书终于按耐不住了,他问纪颜:“小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和我们说
一下。我让像弄得越来越糊涂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事情的情况,因为落蕾还在那里昏迷着,我怎么想怎么害怕,因为
她的情况和那三十一个病倒的战士一模一样。
    纪颜指着那些人偶说道:“好吧。你们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玩具娃娃呀。”李秘书说。
    纪颜摇了摇头,道:“这是引魂的影身!”
    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我们,接着说道:“在xz密宗黑教说中有一种可以吸人灵魂的
东西--引魂铃,是密宗的不上法宝。只要佣有一滴人的血液加上引魂铃,就可以将一个人的
魂魄吸走。程序是:首先把被吸人的血滴到事先准备好的影身身上,然后在在影身身上挂上
引魂铃,念动引魂咒就可以将这个人的魂魄吸到影身上了。没有了魂魄的人只能活七十二个
小时。”
       “而影身可以自己做,也可以买这种人形玩偶。只要和人的形状相像就可以
了。”   李秘书铁青着脸,木呐地问纪颜:“那郑晓明……”
    “对,他就是用的引魂铃。开始我一听说做体检工作就有所感觉。关于引魂铃的事
情我也所耳闻。不过我不知道他要这么多人的魂魄做什么。后来我去查了关于密宗黑教的资
料,才知道原来他是醉翁之间不在酒,他想要的是那些战士的身体。”
    纪颜摸出根烟,点燃吸了两口又接着说:“上古时黑教当中出了很多邪恶的教徒都
颇有力量做恶无穷,大佛毗卢遮那就在六道轮回中的地狱道挖了一口阴阳井,将他们投入井
中永世不得超生,‘后世凡密宗信徒做恶者皆入井中’。而要在人间打开阴阳井所需要的宝
器也就是引魂铃及十八具无魂生人。”
    我看了看纪颜,忽然问他:“那落蕾也是他吸了魂魄?为什么?那我们要想办法呀
?”
    纪颜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天晚上在解剖室袭击我们的就是他。本来想取你我
的血吸魂的,后来没有成功。他这才扮了个疯子取了落蕾的血吸了她的魂魄。我看他是想报
复我们。总感觉此人心智不正常。报复心非常强!”
    李秘书一直在听着,这时插言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地?”
    纪颜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悠悠地说:“如果阴阳井中的恶魂被放出来,一定会听
从持有引魂铃人的;而且……郑晓明的父亲郑鼎也是信密宗的。这个事情我想李秘书应该知
道吧。”
    李秘书忙道:“听说他父亲信教,具体信什么真还不知道。小纪你怎么知道的?”

     “在网上可以查到他父亲写的关于密宗的论文。而且郑鼎是因为贪污被判刑的吧
?那死后是一定要下阴阳井的。”
    这样事情似乎变得明朗起来,不过现在郑晓明在那里?他又从那里得到的引魂铃呢


纪颜对李秘书说道:“现在马上带我们去封锁尸体那里。我想今天晚上他就要行动了,我们
要不惜一切带价阻止他。”
    李秘书把尸体封锁在大冷库里,外面加了双层的战士看守。不过等我们到的时候那
里已经一无所有了。
    “人怎么没了?”李秘书一见这情景气得跳了起来。
     “老李,你安静一下。这些人恐怕是郑晓明准备用来填井引魂了。不是他们可以
看得住的。无魂魄的人叫生人,用生人来填满阴阳井叫尸路,下面的魂魄才可以借尸路上来
。不过他带这么多尸体是很费时间的,他需要一具一具的引阴阳井口。”纪颜说。
    我问他,那我怎么办。纪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阴阳井是
一般人看不到的。除非生人或是魂魄,你敢不敢和我去一趟,阻止他?”
    我根本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只要你有办法,我一定要去。我还要把落蕾的魂魄
带回来呢。”
    “好,我们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赶在他把所有尸体弄到阴阳井前面阻止他,抢过他
的引魂铃就可以了。”纪颜说。
    “那阴阳井在什么地方呢?”我问纪颜。
    “阴阳井无固定的方位,只要用引魂铃加上阴阳咒随时随地可以打开。不过魂魄不
能下去,下去永远也上不来。除非有人用生人填满井口形成尸路,下面的魂魄借尸路才能再
上来。我想他一定把井口开在这个冷库附近了。否则即使他会控尸术也很麻烦。”纪颜说到
这,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递给我说:“拿着他,拉着我的手。我们脱魂出去。”
    李秘书听到这儿一把抓信纪颜,道:“那我们呢,我们也得去呀。”
    纪颜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能去。出肉身的魂魄不比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力量。
帮不了什么忙的。你们在这儿看着我们的身体吧。”
    “那你们一定得回来呀……”李秘书急得快哭出来了。
    “放心,一定可以的。来欧阳,开始。”他说句开始,我就感觉拉着纪颜手的身体
一阵剧烈的颤抖,就像坐在手扶拖拉机头里那种感觉,但更要多得多。瞬间自己的身体轻飘
飘地,被纪颜拉出了身体。
    原来魂魄出身这么自由,好像自己变成了轻烟,飘来荡去。转过头一看,纪颜的魂
魄也出来了。我们俩的肉身还是站在那里,手拉着手一动不动。雨仍然在下着,但此时我已
经没有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了。
    “走,快找一下。”纪颜说道。
    我们俩转了一个圈,当转到冷库后面背阴处的时候就看见了排成一列的十八具尸体
,他们的前方一个有巨大的黑色旋涡,像是一个星云或是另一个宇宙。看来那个旋涡下面就
是阴阳井了。
    突然一紧,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那种轻飘飘感觉没有了。难道魂魄也能
被捆?回身一看,纪颜和我一样,我们的身上缠绕着一条金色的绳子。我们一动也不能动了

    “哈哈……”一阵尖厉的笑声从我们身后传来,顺着声音走过来一人。哦,应该说
走来一个魂,正是在医院里看到的郑晓明。他是穿着白大褂来这里的,手里拿着那条金条绳
子的别一端。
  “我早听说过纪先生能干,真没想到你能追到这里。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有引魂铃,难道
没想到我有锁魂绳吗?”
    纪颜没有挣扎,点了点头道:“智者千滤必有一失。我真没想到密宗黑教的二件法
宝你都拿到了,真不简单呐。”
    郑晓明似乎很激动,得意地说:“我家自古就是密宗信徒,引魂铃我从小就知道,
只是不知在何处。自从我父亲在监狱被折磨死后,我就发誓要找到引魂铃接他出来。我花了
四年的时间,转遍了xz庙教。终于在密宗大佛寺得到它的询信。只是大佛寺的仁措活佛不借
与我。后来我就偷偷地找他恳求说想看看密宗黑教的二件法宝,开开眼。他终于答应了。我
在那老东西拿出法宝的时候就抽刀干掉了了他。法宝终于归我啦!现在大佛寺的人大概还在
找凶手呢。哈哈……”他歇斯底里的叫哈着,声音开始变形,走音。
    “你就不怕报应?”我狠狠地问他。
    “报应?哈哈。你们俩个人死到临头了,想想自己吧。”他一指那十八具尸体,道
:“有他们做尸路,不仅我父亲可以回来,我将来还能控制密宗,统治天下了……”
怎么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这种傻子,我真是想不明白。可能他的神智真的是有点失常了。我
正在想,傻子突然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该你们下阴阳井了,去死吧,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
    “等一下,你怎么会控尸的?”纪颜问他?
    我知道纪颜是在拖时间想办法,脑子也飞快地转动着。
    “密宗控尸术我十年前就会了,还有这个”说着他拿出的把小刀,向纪颜胸口扔去

    我不知道他的刀对我们的魂魄有没有效果,不过如果没有效果的话他也应该不会扔
了。我猛得使尽全身的力量向纪颜撞去,将他撞开的同时那把刀扎到了我的腿上,顿时钻心
的疼痛。原来刀子扎到魂魄也会痛,而且更痛。
    “好了,你们该下去了。”郑晓明说着把手中的绳子一抖,我们俩轻飘飘的魂魄就
像阴阳井中飞去。
    纪颜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哦,连累你了。”
    “没事,下去也有一个做伴的。”我嘴虽然硬,心里确一阵阵的难过。唉,落蕾永
别了。对了,落蕾的魂魄还在他手里,不是也扔下去了吧?想到这儿我突然有点期望下去的
感觉。
    就在我的头快到阴阳井口的时候,眼前金光闪耀,身子停在半空不动了。金色的光
芒下,一个老喇嘛出现在我的面前。
    和电视里看见的喇嘛差不多,他手持念珠,慈眉善目。
    郑晓明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像被他取了魂魄的人身体那样惨白。他的话有些不连贯
:“仁错……活佛……你怎么又活了……”
    “天做孽有可为,自做孽不可活!”仁措活佛声音很醇厚,很受听。他双手微抬,
郑晓明的身子跟也抬了起来,转眼间随着仁措活佛的双手合什,他与十八具尸体一起落入了
无边的阴阳井中。
    仁措活佛消失了;阴阳井消失了;十八具尸体与郑晓明也消失了。留下了除了我和
纪颜就只剩下地上金光闪闪的引魂铃和锁魂绳。
    我拿起桌子上的引魂铃,那是很普通的一只铃铛。和去藏村买的那些辟邪的东西没
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花纹更古朴,颜色更深厚。这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缝里艰难
地露出头来。
    “明天我去xz,要把它和锁魂绳送回去。”纪颜突然说道
    “哦,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纪颜没有回答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说:“野心和贪婪害了他自己。人还是自
然一点最好,凡事顺其自然。对了,你要和我去xz吗?”
    “如果你可以给我发工资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我这样回答他。
    (引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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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微笑,静看日出叶落,诗意地栖居........-_-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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