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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ode (-70℃冻存), 信区: Marvel
标  题: 天算卷 离三篇 举火烧天 第二章 老头袖里有乾坤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Apr  8 11:58:38 2009), 站内

    “苏老,需要再查下去吗?”会议室里,秦扬这么问道。

    苏正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通知所有执行监察,继续关注论卜。”

    他的口气很淡然,听不出丝毫的情绪。秦扬会意地应了声,快步离开会议室。

    看着秦扬离开,苏正从兜里摸出手机,迟疑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爷子,我是苏正。”苏正的声音很低,“你们可以行动了。”

    文墨妍的身份的确是个谜,但从大局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一点方展和苏正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管来源是什么,方展始终有一种预感,只要大衍论卜继续下去,谜团就会接连不断地
产生,但随之而来的也是答案的一步步接近。

    先解决眼前的一切,至于后面的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想到这,方展自嘲地笑了
笑,预知未来也许并不是人们相像的那么神奇。

    第一轮比试的结果显然对方展有利,但就积分来看,福山雅史和萧三才也并不落后,唯
一处于弱势的就只有朴正焕。

    更何况,那个服务生还在他身上动了手脚,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他落败将是既成的事
实。

    “都坐下,喝杯茶。”孟渔招呼着他们,一旁焦卯则沏了四杯茶。

    茶是一般的铁观音,味道也很普通,方展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刚品了两口就满嘴发淡
。福山雅史和萧三才倒是正襟危坐地品着,似乎颇有心得。

    只有朴正焕是在牛饮,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便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焦卯特意又给
他倒了一杯,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展发现焦卯的手指不停地在茶壶上敲动,而在给其他人斟
茶时焦卯并没有做出这个动作。

    “一啄一报,一还一应。”孟渔用眼角瞟了眼方展,口中喃喃道,“卜者之道,乃知天
机而顺之。”

    原来这两个老人精早就注意到了朴正焕的异样,他们还真能装,方展悠然地点起一支烟
,这样很好,至少自己不用在一个不公平的情况下去和朴正焕竞争。

    虽然这家伙最擅长缔造不公平的竞争。

    茶水下肚,朴正焕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对刚才被人暗算一事似乎还浑然不知。

    孟渔和焦卯交换了下眼神,各自将手揣进兜里,慢慢地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人的
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平放在各自的膝上。

    “第二轮的比试,我和焦老弟各出两题。”孟渔神秘道,“考最基本的――梅花射覆。


    梅花射覆,多用于卜术中对入门者的测试和训练,射覆者根据所得的提示作为起卦,由
此卜算出题者预先放置在容器中的物件。

    面对这么简单的测试,理当感到轻松才对,可就连平时最不露声色的福山雅史也显出了
紧张的神色。方展继续悠然地抽着烟,身体却进入了最高临战状态。

    越是简单的测试,越为棘手,尤其当出题者是两个卜术深不见底的高手时。

    “请问两位前辈。”福山雅史欠了欠身,“射覆的物件何在?”

    焦卯扬了扬笼在袖子中的双手:“就在我们的手中。”

    两个人四只手,正好给四人出了四道题,这倒是挺省事。他们是省事了,方展等人却不
见得省心,因为物件握在他俩手里,也就是说,四人卜算时很容易受到他俩的干扰。

    “我们两个老家伙的岁数比你们加起来都大。”孟渔看出了众人的担心,“既然是长辈
,怎么也不能以大欺小,所以我和焦老弟会给你们每人一个提示。”

    “对,一人给一个字。”焦卯接着话头往下说,“测字射覆,简单明了,童叟无欺。”

    话是这么说,给个字,测对了就能知道谜底,听着好像方展他们占了不小的便宜,实际
上这更增加了测试的难度。要知道,给出的字是随机的,并不会与焦孟两人手中的物件有关
。更何况测字本身也是一种卜算手法,加上梅花射覆,等于是环上套环。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斗胆一试。”福山雅史一反常态,抢先应道,“请两位多多关照
。”

    “外来是客,就先从你开始吧。”焦卯将左手放上茶几,“日本忍术闻名于世,我给个
‘忍’字。”

    “等等。”福山尚未开口,朴正焕出声阻止道。

    “好没礼数!”焦卯白眉一扬,“都是海边来的,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朴正焕也不脸红:“老前辈自己说过,外来是客,既然我和福山都是海边来的客,为什
么要分个先后呢?”

    看来朴正焕对之前的落败很是在意,出言打断的目的无非是想抢个先机。福山雅史会意
地向后挪了挪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脸上微笑依旧。

    “这么着也行,反正也给了提示,你就接着刚才往下测吧。”见福山谦让,焦卯也不多
说,冲着自己的左手努了努嘴。

    “您手中拿的是……”朴正焕双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语速也渐渐缓慢,“瑞士军刀。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即便是从焦卯出题的那一刻开始算起,到朴正焕报出答案为止,
前后也不过才一两分钟。他甚至连拆字排卦都没有进行,直接就得出了结果,难道这个朴正
焕是传说中的“天眼通”不成。

    其中的原因只有朴正焕自己最清楚。

    就在刚才焦卯说话的当口,朴正焕暗暗捏了下左手的大拇指,指节中隐藏的旋动式开关
被打开,一股电子脉冲顺着胳膊传向肩头,肌肉里安放的微型装置瞬时启动,几道强弱不一
的生物电流沿着颈椎送入大脑。

    在报出答案的时候,朴正焕再次旋动了大拇指上的开关,微型装置即刻停止工作,他眼
中那奇异的光芒也逐渐消失。

    照此看来,朴正焕是在作弊,但他并不怕会被旁人看穿,他身上这个装置所发出的脉冲
生物电流完全是模仿卜术中“量”的流动特征所设计的。换句话说,旁人最多只是会发现他
身上有奇异的“量”感流动,而并不能完全识别出那是电子科技的效果。

    而他自身所具有的“量”,此刻正全力地在伪装和干扰着这一切。

    这就是朴正焕赖以求胜的秘密武器,也是八极宗集合一群科学家多年研究的科技成果。

    事实证明,他很成功,非但方展他们没有看出破绽,就连焦孟二人也为之动容。

    “有一套,的确有一套。”焦卯咂嘴道,“不过,你是怎么卜算出我手中的物件?”

    摊开左手,焦卯的掌中的确握着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

    “抱歉,方才求胜心切,动用了我们韩国八极宗的秘法。”朴正焕故作神秘地叹道,“
祖上有训,秘法只能自用,不可说出,以免外人窥觑。”

    一番话说得字正腔圆,大有居高临下的气势,把焦卯噎得一阵白眼。

    “哼哼,不说也罢,别怪我没提醒。”焦卯吹着胡子道,“你那所谓秘法走势诡异,自
发而伤身,多用几次的话,你下半辈子多数是躺在床上过活的。”

    假笑着客套了一下,朴正焕心中一阵打鼓,焦卯的话正中要害。无论是从研制实验还是
实际应用来看,这套装置每运行一次,朴正焕体内的神经就会受到一次剧烈冲击,有时候甚
至会发生手脚麻木的现象。

    “但不管怎样,这次用得还是值得的。”朴正焕微微活动了下麻木的左手,暗自想道,
“下次启动应该留在最关键的时刻。”

    既然没被识破,以朴正焕的表现来看,这次射覆相当完美。焦卯虽不情愿,但还是给了
他五分的积分,加上第一轮那一分,朴正焕共积六分。

    笃笃,包厢的门响了,一个微胖的服务生拎着水壶走了进来,低头给茶几上的茶壶加水
。焦卯隔在当中,觉得不便,顺手接过水壶,示意服务生出去,自己倒起水来。

    “看样子外来的客人都是有两手的。”倒完水,焦卯看了眼剩下的三人,“孟老哥,要
不日本客人让给你,我就找他继续?”

    说着左手一指方展,右手紧紧攥着拳藏在茶几下,见孟渔没有异议,这才把右手放了上
来,冲着方展一咧嘴。

    “听说你最在行的就是演卦推算。”焦卯摇头晃脑道,“我给你个‘海’字。”

    方展听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挠挠头,脸上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你这个天卜算不出来?”焦卯倒有些纳闷了。

    “也不是……您老高寿?”方展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入夏满一百。”焦卯被问得不知所以,“你问这干嘛?”

    “这题没法做,您老都活了一个世纪了,用字习惯我可拿不准。”方展苦着脸道,“简
体繁体笔划可不一样。”

    焦卯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你也太小瞧人了,我至于用简体和繁体来给你下套吗?

    “繁体字,海的三点水算四划,简体字,海的三点水算三划……”方展还在那里起劲地
掰指头算。

    “成,成,你就按三划算。”焦卯一脸无奈,难缠的今天怎么都让他撞上了。

    “哦,那就好办了。海,左三右七,应离三艮七,得卦‘火山旅’。”方展偷乐,焦卯
那句按三划算,等于透露了一个玄机,这东西和离火有关。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您手里拿的是个电子打火机。”

    焦卯一愣,这小子比刚才那个朴正焕还狠,三句话就报答案了。

    “你说说,为啥是打火机?”焦卯老脸有点挂不住,不翻答案,反问起来。

    “离火在上,艮土在下,土泄火气,这火烧不大;艮为山,静止之物,也就是说,静时
这火是要灭的。”方展眨眨眼,“不过艮的综卦为震,震为木,木生火;艮动才为震,那就
等于动时离火会很旺。”

    焦卯点头,这小子果然妙,活用了综卦。

    其实这个综卦,就是把卦象倒过来,从而形成了另外一个卦。不过,其中还含有另外一
层意思,看事物要从不同角度去思考,尤其是要从对立的角度去看问题。

    “小子是话里有话啊。”焦卯瞥了眼朴正焕,心中似乎有了什么答案,“你继续说。”

    “‘火山旅’互卦见兑巽,上互为兑,兑为口;下互为巽,巽为风。”方展继续道,“
兑为离之互卦,则火是用在口上;巽也为木,可生火,又是风,这生火的该是气体。”

    说着方展拿起自己面前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道:“动有火,静无火,由气生火,燃着
口中烟;且震又为雷,暗合电,由此引火。”

    一席话解卦分析有理有据,把在场的人说得频频点头,尤其是焦卯,更是赞许有加。

    “不过,我有个问题。”方展眯着眼道,“您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动过了?”

    “动过?我的手……”焦卯笑着刚说了一半,突然手一紧,脸色有点不对。

    “看来我还是错了,认栽。”方展苦笑一下,窝回沙发,低头抽起烟来。

    在焦卯缓缓摊开的右手中,一个闪动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呈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管口红
。按方展刚才的解卦分析,口红上部的红色膏体也可代表离火,口红旋出旋进也代表火大火
小,而且金属管体的外表是电镀的,也与电有关。至于口,这口红不涂在口上,难道还有别
的地方能用?

    很明显,这一轮方展猜错了,可从焦卯的神情来看,似乎方展又答对了。莫非原本的答
案是电子打火机,但又鬼使神差地变成了这管口红?!

    “水克火,则火不生,虽有艮土巽木克泄,最多也只能保住一团死火。”孟渔盯着桌上
的水壶,若有所思道,“口红的膏体就是一团死火……”

    “嗯,三点水就是水。”方展掐了烟,继续笑道,“还是老前辈高明,这轮算我输。”

    方展射覆失败,但解卦分析也见功底,焦卯看了看孟渔,给了方展一分的积分,加上第
一轮那五分,方展共积六分。

    不过,这一分焦卯给得十分勉强,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方展不满,而是……

    “介于刚才两位的表现,我们老哥俩想换个玩法。”孟渔依旧看着水壶道,“请四位暂
时离开一下,容我俩商量片刻。”

    看着四人离开,焦卯起身检查了一下房门,回身坐下,脸色异样地看着茶几上的水壶。

    “栽了的是我。”良久,焦卯低叹了一声,“方展那小子是顾全我的面子,所以才没说
破。”

    “怪不得你,只能说那人的手法太高明,连我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偷换了你手里的物件
。”孟渔拍了拍焦卯的肩膀,“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我也是到了该退出的时候了。”

    “要退出也是在这之后的事情。”焦卯心有不甘地说道,“那人换去我手里的物件,看
来是要针对天卜方展。”

    “这是自然,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方展落败,对谁最有利?”孟渔一半问焦卯,一
半像是在问自己。

    “很难说,高丽棒子露了一手,那个小日本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焦卯喝了口茶道,
“不过,有人也在高丽棒子的身上动了手脚。”

    “萧三才怎么样?他和福山雅史是唯一没事的两个人。”孟渔看了看窗外,“不过,他
的手法身世让我想到一个人,一个绝对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的人。”

    “你是说……”焦卯在茶几下五指一轮,做了个弹奏的动作,见孟渔点头,便接着道,
“应该是他,这么说来,萧三才也不会是动手脚的人。”

    “思来想去也只有福山雅史最有嫌疑了。”孟渔沏了杯茶,“但也未必,可惜你我有禁
在身,没有办法算上一算。”

    他的口气很怅然,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己笼在袖中的双手。

    “各安天命吧,该来的总是逃不了。”焦卯站起身,“既然师父当年这么说,自然有他
老人家的道理。”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释怀地笑了起来。

    “也对,咱们就好好地把这事给办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看他们的造化。”孟渔笑着起
身打开房门,冲方展等人招了招手。

    “大衍论卜才进入晋级赛,为什么要我走?”苏彦不解地看着爷爷,“我不,我要在这
里陪爷爷。”

    “呵呵,我看你陪爷爷是假,舍不得方展才是真吧?”苏正慈爱地捏了下苏彦的鼻子,
打趣道。

    “爷爷尽瞎说,我哪里舍不得他了?”苏彦一脸绯红道,“那个成天睡不醒的大懒虫,
我才懒得见他。”

    “哈哈,你是爷爷一手带大的,你的小脑袋瓜里想什么,爷爷还不知道?”苏正大笑,
转而正色道,“傻丫头,爷爷叫你走自然有爷爷的道理。”

    苏彦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正那严肃的目光挡了回去,只得嘟着嘴点头答应。可她的眼神
却有些涣散,那表情显然是在想着某人。

    “爷爷和你保证,不会让方展有事。”苏正安慰道,“但你必须按爷爷说的,把每一件
事都安排好,切记,一件都不许落下。”

    从懂事起,苏彦就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在她的记忆中,爷爷从未如此郑重地交待过自己
某件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这次大衍论卜的凶兆也许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苏彦开始
担心起爷爷的安危来。

    当然,在苏彦心中,那个不修边幅的懒虫也是担心的对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
条大懒虫成了她心中一个时常出现的身影。

    “我会安排秦扬和萧三才前去协助你,在此之前,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准备好即可。”苏
正叮嘱道。

    “萧三才?他不是和方展一组的吗?”苏彦惊讶道,“难道他会很快出局?”

    “别问那么多,你只要记住我说的就可以了。”苏正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
“见到他们,你就打开这个锦囊,剩下的事情我都写在这里面了。”

    从苏正手中接过锦囊,入手间隐约发出一种清脆的碰撞声,苏彦觉得这锦囊有些发沉,
似乎里面不是纸张书信一类的东西。

    “记住,没有见到秦扬和萧三才之前,你绝不可打开这个锦囊。”见她迟疑,苏正索性
拿过锦囊,亲手放进苏彦随身的小包里。

    “嗯,我知道了爷爷。”苏彦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戌时。”

    按苏正的说法,萧三才会去协助苏彦;按苏彦的逻辑,萧三才会很快出局。

    可现在的萧三才怎么看也不像有机会被淘汰的样子。

    大衍论卜晋级赛采取的是积分制,每轮最高得分为五分,以积分的高低取胜出者。不过
,这其间的积分并非全为正数,如果参赛者表现不佳,甚至有违反规则的行为时,主赛人将
根据其表现给予负分。

    第一轮萧三才得了四分的积分,而方展和朴正焕目前的总积分都只有六分。换句话说,
如果这轮萧三才的得分不低于两分,那么他的总积分就不至垫底。

    四人再次进门后,孟渔出题,这次给出的提示不再是字,而是“数”。

    对卜者来说,测字和测数并没有难度上的区别,因为“数”本身也是“字”。

    孟渔第一个找上的就是萧三才,后者一付泰然处之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他本就擅长对“
数”的测算。

    九,这是孟渔给出的数字,放在茶几上的是他的右手。

    “九,您请好了。”萧三才拎过算盘,熟练地抖了抖,左手飞快地在上面拨动着算珠,
一付算账先生的架势。

    方展等人一片绝倒,为啥,他那打算盘的样子也太特别了点。人端坐着,算盘却竖着拿
,手指横着拨,看着跟弹琴似的。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一边“弹”算盘,嘴里还一个劲
念叨。

    “算盘一响哗啦啦,十指如飞算万家,前辈你提点一个九,三才我测数不自夸。”萧三
才张口就来,句句押韵,可怎么听都像是江湖算命的词,“九是阳极不可加,卦中去一就是
八。八为坤来即是土,阳九天干戊成煞。”

    孟渔饶有兴致地盯着萧三才的手,似乎在观察他的指法,脸上却丝毫不显任何表情。焦
卯听着萧三才念叨的句子,跟着摇头晃脑,左手则暗自掐算着。

    “甲乙青龙丙丁雀,戊己玄武庚辛虎。”萧三才稍稍一顿,算盘换了个方向,改成右手
弹拨,口中调子猛地变了,“玄武是水是为黑,阴沟厕所臭如龟,虽有坤土来掩盖,只怕也
会染垢秽。”

    “成,成,有点意思。”焦卯摇着头道,“就是麻烦你快点,我头晕。”

    萧三才点点头,算盘一正,左手托着,右手连拨三下:“月建木来横水土,青龙替作玄
武主,龙涎带香掩臭雾,木上生出奇异物。”

    哗,算盘一停一合,萧三才笑盈盈地答道:“老前辈手中拿的是厕所专用的樟脑球,还
是绿色的。”

    孟渔呵呵一笑,摊开右手,那手里拿着的果然是个绿色的樟脑球。

    “不过,你有一点算错了。”孟渔双指在樟脑球上轻轻一捏,樟脑球的外层一下破裂了
开来,露出中间包藏的部分来。

    那东西乌黑一团,圆滚滚的,在孟渔的掌中不住晃动着,映着灯光泛出一阵奇异的光泽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个东西?!”萧三才的眼睛一下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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