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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ode (-70℃冻存), 信区: Marvel
标  题: 天算卷 离三篇 举火烧天 第四章 算与被算的一群人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Apr  8 11:59:19 2009), 站内

    上岛咖啡楼下是条繁华的马路,两边要店有店,要铺有铺,每天人来车往的,连下雨天
都没怎么消停过。隔着马路,一家老字号的茶楼和上岛咖啡直直相对,近来生意多少有点惨
淡,楼上楼下的客人总显得稀稀拉拉的。

    茶楼二层的当值伙计倚在红漆圆柱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小伙子有点不爽,本来指望
着夜市之前偷懒打个盹,可偏就来了两个不识相的,放着好好的楼下空位不坐,跑楼上来品
茶看风景,为伺候这俩爷,自己连盹都没法打了。

    不过也不敢怠慢了,别看这两位一个是老头一个是残疾,身上那气势可够压人的。尤其
那老头,一开口就跟打雷似的,看身形多半还是个练家子。

    好在俩人上来后就是喝茶看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可说的啥,伙计愣是一句没听懂


    其实他也挺纳闷,这窗望出去正冲着对门的上岛咖啡,除了人就是楼,能有啥风景好看
的呢?

    “申时了,就一个,没动静。”独臂汉子瞟了眼窗外,低声说道,“爹,会不会打草惊
蛇?”

    “蛇是没那么容易出洞的,现在见着的只是草而已。”老头往嘴里丢了把花生,“杂草
虽说打了不嫌多,可才一根,看看再说。”

    坐在茶楼窗边的这两人正是老爷子和战如风,从医院出来后,他俩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这个茶楼,至于来的目的,肯定不是喝茶那么简单。

    “估摸着他们也差不多了,该是时候摸摸形势了。”老爷子喝了口茶,“如风,你一直
看家,没怎么走动,今天就练练手吧。”

    战如风一点头,伸手从腰里摸出个古朴的盒子来,里面是个金色的算盘,那算盘珠也就
筷子尖那么大,瞅着特别精致。看样子战如风是要用这算盘来卜算什么,可这么小的算盘摆
着看看还行,要真拨打起来,只怕是一指头就弄乱了。

    窍门就在战如风的小指上,那上头留着半寸多长的指甲。只见他四指微屈,小指翘起,
一阵飞速点拨,算盘立刻发出动听的叮当声。

    但没多久,战如风的小指停了下来,粗黑的浓眉微微动了一下。

    “风卷残云四方退,阴阳入世一线垂,龙吟虎啸朱雀飞,腾蛇勾陈入地回。”战如风低
沉道,“爹,阴阳数都取遍,一路推算下来还是无迹可寻。”

    老爷子眉头也是一皱,战如风的铁板神数虽不能说精绝盖世,但也是一等一的卜算灵验
。现在竟然完全测不出所求信息,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影响?

    想着,老爷子伸手从面前的碟子里抓起几颗花生,随手一抛,圆滚滚的花生粒纷纷落在
桌上,因抛得大力,有两颗弹动了几下后方才落稳。

    落在桌面上的花生粒刚好是六颗,看着毫无规律,却恰好自上而下地分落了开来。占无
定法,老爷子这手正是卜术里的高层境界,用六颗花生代替了六爻纳甲的铜钱。

    只是这一卦实在太奇怪了。

    “六爻乱动……”老爷子摸着光滑的头顶,忽然笑了,“六爻乱动事难明,须向宫中看
用神,用若休囚遭克害,须知此事费精神。”

    一边笑着,老爷子拿过战如风面前的算盘,拨弄了几下,又放到了战如风面前。

    “阴六阳九,偷天换日?”战如风看了看算盘上算珠的位置,恍然道,“爹,看来附近
的杂草还远不止一根。”

    “哈哈,乱动便乱动,用神不动万物不动。”老爷子大笑着道,“今日见壬癸,玄武当
值,玄武为隐晦,有私秘之意,呈龟蛇之相,看样子凑热闹的越来越多了。”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战如风当然心知肚明,他们本来是冲着一个目标来的,可现在看
来,暗处还隐藏着其它的势力:一个企图掩饰身份,一个企图盗取钱财,还有一个……

    “要动方展的那几批人,有的为求财,有的为求自保,可有一批我还是不太明白。”战
如风问道,“玄武是龟守蛇盘,既有拉拢也有吞噬之意,看着有些自相矛盾。”

    “不矛盾,那才是正主。方展开了六门,又当壮年,善加拉拢利用,肯定事半功倍。”
老爷子正色道,“但他是强开六门,神煞难消,又化煞为力,任由神煞在身上停留,只怕今
后反噬起来会不可收拾。”

    “这么说来倒也奇怪,天卜鬼算齐名,但苏正却不怎么有事。”战如风沉思道。

    “不怎么有事?你不太出门,也难怪不知道,苏正的四神煞反噬比方展来得更凶。”老
爷子的脸色不觉黯淡了下来:“若不是他那对孝顺的儿子儿媳甘愿为他舍了性命,只怕也是
难逃一劫。”

    说到这儿,父子俩不觉沉默了下来。

    但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辆豪华的轿车出现在了上岛咖啡的楼下。

    “老鼠屎不大,但只要一颗就足以坏了一锅粥。”老爷子嘲讽地看着车中走出的人,“
但用得巧妙的话,也是一味良药。”

    白龟甲壳挺厚实,看着死硬死硬的,焦卯现在的脸色有点气得发白,板得也是死硬死硬
的。

    因为他实在是按不住了,刚才如果不是方展用明火引发了白龟甲壳上的玄机,焦卯根本
就不会在意到那上面有什么蹊跷。从被人莫名奇妙地偷换了手中物件起,焦卯肚子里的气就
没彻底消,现在居然又有人当着他和孟渔的面玩花样,就算再活上一百岁,他也照样会暴跳
如雷。

    “这甲壳还有谁动过?!”焦卯吹胡子瞪眼地又问了一遍。

    没人啃气,在座这四个不是一脸茫然就是摇头不迭,连福山雅史本人也是一付不知所措
的样子。方展倒像是明白怎么回事,可他只是悠闲地抽着烟,好像刚才那回事根本和他没关
系似的。

    有人悠闲,有人就惶恐了,摇头摇得最起劲的是朴正焕。福山雅史坐在最靠外,身边紧
挨着的只有朴正焕一人,要说能有机会在白龟甲壳上动手脚的,除了他之外,倒也怀疑不上
别人。

    “急什么?这是好事。”孟渔拉了把焦卯,“估计是看咱老哥俩很久没活动了,怕咱筋
骨松散。”

    说这话时,孟渔脸上满是笑意,和气急败坏的焦卯大相径庭,而他那双老眼则瞟着一个
人。

    “天卜方展,既然是你先看出来的,那还得麻烦你来说说。”孟渔接着道,“如果谁敢
拦着你,我们老哥俩正好活动活动。”

    方展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伸手挠了挠头:“我看出什么来了?”

    “那白龟甲壳上的手脚。”焦卯急声道,“别跟我玩贫,老人家我这会儿没心情!”

    “哦。”方展应了一声,猛吸一口手中的烟头,随即摁灭,“福山手上那乌龟壳是个好
东西,不过他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了……”

    之前焦孟二人私下商量嫌疑人时,方展他们都被请出了包厢,那时候福山雅史一直在考
虑着什么。当时方展站在福山的旁边,注意到他曾把手伸进公文包,摸索了一阵后又拿了出
来,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准备之后的应试。

    当然,这并不是关键,事实上真正引起方展注意的,是福山雅史的公文包。他记得在追
查马思行行踪的时候,他们曾在公寓楼的天台上分析过卦象。那会儿福山雅史把公文包垫在
了本子下面,临走时一个没注意,包的侧面被突出的钢筋划伤了一块。

    但现在,这个被划伤的痕迹不见了,虽然晋级赛之前,方展有段时间没见到福山雅史,
可要在那段时间去买个一模一样的公文包似乎有点不太可能。

    更何况,福山雅史的公文包应该是特制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的确,我的公文包是特别制作的。”福山雅史点头道,“所以来中国的时候,我准备
了一个备用品。”

    按他的说法,现在这个公文包也是他自己的,那方展之前所说的疑点应该就不存在了。

    可方展不这么认为。

    “哦?按理说,在晋级赛开始前,你并没有机会离开指定的休息室。”方展眯着眼道,
“那你是怎么换掉之前的那个公文包的呢?”

    “是我的同伴送来的。”福山雅史老实答道,“来这次来中国,我带了三个同伴。”

    “方便的话,你现在就联络下你的同伴。”方展歪嘴笑道,“看看他们现在怎样。”

    其实他这句话是多余的,福山雅史刚回答完最后一句话,脸色就有点不对劲了,没等方
展把话说完,他已经拨通了手机。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三个号码均无法拨通。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福山雅史变得忙碌起来,先是给日本本部挂了通长途,随后用惊
人的速度把那个公文包分解成了碎片。

    那包果然是特制的,而且就材料来看,也是特别选用过的。包里面井然有序地分成了若
干个隔层,每个隔层中都放着一些福山雅史平日常用到的器具。

    不过,有一处特制的地方却是福山雅史自己也不知道的,那就是包的夹层。

    当福山雅史拆开内侧的夹层时,一片巴掌大小的褐色东西落了出来。这东西方展有点眼
熟,当初在华德公司的时候,他参加过几次电子产品交流会,在会上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
那是一种高科技电子产品,由超微芯片、金属箔电路和纸电池组成,外部由两片半透明胶片
夹合密闭。

    但和他之前所见不同的是,眼前这个电路中多了两颗晶莹的微型发光晶体管,分别安置
在胶片电路的两侧,细细看去正闪动着点点暗蓝色的光芒。

    “微积冲冗余量感干扰电路。”朴正焕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名词,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
东西,仿佛见到了一只活着的白垩纪恐龙。

    “怎么会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惊讶当中,伸手拿过那片电路,旁
若无人地自语着。

    “的确不可思议。”福山雅史叹了一声,“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对于福山雅史和朴正焕来说,这个胶片电路并不陌生,事实上近几年来,日本和韩国的
卜术界一直都在研究开放类似的电子产品。只是在电子技术和仿生学上遇到了一定的障碍,
无论怎样设计,都无法使电路完美地模仿卜者产生的生物“量”。正如之前金时喜所用的那
种量感干扰器一样,只要对方稍加注意,就很容易查觉到它的存在。

    可这个微积冲冗余量感干扰电路就不同了,虽然它也无法完美地模仿卜者产生的生物“
量”,但却能最大限度地隐蔽自身,将释放的“量”控制得微乎其微,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
的。而且,这些微弱的“量”会在电路的特定控制下,不断地聚集在安放位置。同时,微型
芯片会进行精确的计算,当达到足以干扰目标的量级时,电路会自动切断电源,以节约储电
并隐蔽自身。

    “美国、德国、北欧……”朴正焕着魔似地盘算起电子技术发达国家来,对他来说,这
个胶片电路所带来的震憾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除了震憾,更多的还是兴奋。这就像一个习惯走捷径的人,突然间发现了一道神
奇的门,一道哪里都能去的门。

    即便那门的背后很可能会出现一个地狱。

    “你先别叨叨了。”焦卯一脸不快道,“大衍论卜没请那么多国家来。”

    焦孟二人此刻一脸凝重,虽说他俩年逾百岁,但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倒也不差,眼前
出现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他俩自是心知肚明。

    “按你们说的原理,在福山拿到公文包之前,这东西应该就已经被放进夹层了。”孟渔
点头道,“这么说来,福山包里所有的器具都被下了手脚。”

    的确,从翻出的器具上来看,上面都已沾染了那种暗蓝色光芒,但这又让人产生了另一
个疑问。

    “既然被干扰了,为什么你还能……”朴正焕生性多疑,成了第一个发难者。他的怀疑
也不是空穴来风,在那样的情况下福山还能成功地使用六爻纳甲,除非……

    “是因为那乌龟壳的关系。”方展懒懒道,“尤其是白乌龟壳,可以屏蔽干扰,专心卜
算。”

    其实方展也在怀疑,但他和朴正焕的疑虑不同,福山雅史自作手脚的可能性并不大,他
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只是很可能他事先就有所查觉,所以才会特意选用了这种复杂费时但
却不受干扰的卜术。

    可他为什么又要装出一付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呢?又是谁最希望福山雅史在晋级赛中落败
出局呢?

    习惯性地挠挠头,方展开始有点犯晕了。从面上看,他一直很悠然从容,但只怕没人会
想到,方展的状态又出现了问题。也就是在焦卯对他测试之后,方展逐渐觉得脑子有点犯浑
,时而清晰时而迷糊,那样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浑浑噩噩的状态。

    所以在那之后,他一直都很沉默,只在关键的时候说话出手。可在旁人看来,方展就变
的更加高深莫测了。

    “还得继续装一阵子大尾巴狼。”方展晃了晃脑袋,“等这轮结束,我该去找下鬼算苏
正。”

    方展是被通明啸法唤醒记忆的,如此看来也只有苏正才能帮他。

    凭心而论,丁进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这点他自己也承认。可他现在十分满足,或者说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正当他积极筹划着如何获得那笔足以吓死一群人的佣金时,一个意外的惊喜从天而降。
那是他手下的监察送来的一段录音,来自对苏正的手机监听仪器。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只
是为了防上一手而设置的监听系统,竟然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起到作用。

    这简直就是福音。

    “就靠这个只怕还扳不倒苏正吧?”那名监察显然没有丁进这么乐观,“毕竟没有什么
实质性的内容。”

    “所以你是走卒,我是老板。”丁进老谋深算地笑道,“关键在于,那号码是战家老爷
子的。”

    “是的,可这……”那名监察似乎明白了点,但又没全明白。

    “朽木啊!战家当年是卜术四大家族之一,但因擅用禁术,被逐出了卜术界。”丁进一
付知根知底的模样,“要不是这几年苏正四处奔走,费劲心机,只怕还将继续为卜术界所不
容。”

    “高明,高明。”那名监察恍然大悟,拍马不迭,“只要这么去分析,苏正就百口莫辩
了。”

    丁进看着电脑屏幕得意地笑着:“鬼算,哼哼,就算你真的精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脚水
。”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手看了看精致的腕表,脸上愈发得意起来。

    “时辰刚刚好,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丁进从抽屉中取出副眼镜换上,“备车,我要
去给天卜换换环境。”

    认识秦扬的人都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事情,没有不做完做好
的。即便这时候要求他做事的人反悔,他也不会停下来。

    因为他是秦扬。

    但凡事总有例外,更何况,这个例外是鬼算苏正。

    “停止现有手头上的执行监察工作,离开这里,到指定地点与苏彦会合。”秦扬一字不
差地重复着苏正刚才的话,“苏老,除了这些,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当初苏正征调他出任大衍论卜执行监察,他一口答应了。现在大衍论卜只进行了一半,
又是苏正要他放下执行监察的工作。秦扬心里多少有点奇怪,但他没有问原因,苏正做事一
向缜密周详,从来不出半点差错。

    因为他是鬼算苏正。

    “就这些,其余的,等你见到苏彦就会明白。”苏正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你身上
应该总是带着些草药,走时能多带就多带些。”

    秦扬摸了摸后腰,随口应了,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是去山野还是城市,他总会带着。以
往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个习惯值得继续保持下去。

    “您要我什么时候走?”秦扬侧了侧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苏老,您怎么会……”

    “我的事你不必担心,这也在安排之内。”苏正摆摆手,打住了秦扬的话头,“你今晚
就走,子时。”

    卜术和科学,两个看似对立却又息息相关的东西,很多人一直都努力地想把它们揉合在
一起,朴正焕痴迷于此,福山雅史也有此意。只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并不是什么好主
意。

    尤其当掌握这个关键技术的人不是他们自己的时候。

    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和疑虑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与其如此,倒不如……

    “中华博学,卜术界人才济济,相信贵方一定能及时找出始作俑者。”福山雅史客套道
,“现在,请两位前辈对刚才的测试评分。”

    对他的话,焦孟二人倒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事是出在咱们中国的地盘上,不管是什
么人暗中作祟,还是得由东道主出面摆平。

    “虽说你错解了提示数字的含义,但六爻纳甲也是精湛。”孟渔点头道,“两相对抵,
这一轮我给四分。”

    本轮比试福山雅史积四分,加上第一轮积三分,总积分共计七分,与萧三才并列,同时
也领先了方展和朴正焕一分。

    至此,第二轮比试告一段落,四人的积分两先两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格局。

    “时辰不早了,既然刚才那档子事无碍公正,那咱们就继续。”焦孟看了看表,面色郑
重地说道,“我先跟你们说一声,这一局是决胜局,是去是留,就得靠真本事了。”

    那语气表情一下把屋里的气氛压了下来,方展等人心中明白,这一轮的难度远不是之前
两轮所能比的。

    “也别这么吓唬小辈。”孟渔微微一笑,“只是比试而已,又不是上刑场。”

    说着向前伸出右手,与此同时,焦卯的左手也搭了上来,两人的手掌掌心相对,手指奇
怪地纠缠在一起,那样子像是要有什么大举动。

    这俩老头还真有架势,不是论卜吗?怎么搞得跟武林高手对决似的,还双剑合壁呢,方
展暗想。但他此刻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因为很快就有一件更值得他关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福山雅史和朴正焕瞅着纳闷,两个一百岁的老人精现在联手摆架势,肯定不是光拿来唬
唬人的,可怎么感觉不到他们身上有动静呢?可人家架势都摆上了,总不好意思开口去问,
两人忍忍性子只能干看着。

    “唉,卜术界多了这么个东西,早晚是要坏事的。”孟渔突然叹了口气,收回了右手,
焦卯也是一脸不快地撤了手,屋里的空气一下又恢复了原本的松弛。

    “找碴的来了。”方展皱了皱眉,眼睛望向包厢的窗外。

    那是个一脸富态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副宽大的玳瑁边眼镜,正乐呵呵地走向包厢,
见方展张望,特意冲他招了招手,似乎和方展很熟。

    方展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物,可他身边却有人认识,而且认识得还不一般。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萧三才,他也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确切地说,他比方
展还要先看到。

    这一点从他那早已捏得苍白的指节就能看出。

    “找死的来了。”萧三才扶了下眼镜,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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