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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园之美,在春之萌芽,在夏之绽放,在秋之收获,在冬之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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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sther (安全感), 信区: Marvel
标  题: 红木梳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5年01月14日14:00:3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一章
听老人们说,千万不要随便用陌生人的木梳,否则……

今年冬天的气温明显比往年冷,家里的热水器偏偏又坏了,小薇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
迫来到了公共浴池里去洗澡,没办法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只得认命了,年轻的小薇挤在
形形色色的赤裸的女人中,显得很养眼。

同室好友甜甜正在家里为小薇准备着晚饭。她跟小薇是同学,从小学到现在的大学都是,
所以两个亲如姐妹。甜甜跟小薇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屋住在了一起,两人互相照顾,让远在
家乡的父母减少了一份担心。

甜甜比小薇大了几天生,所以甜甜待小薇像妹妹一样,就连劝说洗澡也是如此。小薇本不
想去洗澡,一是天太冷了,二是不想在公共浴池洗,三便是甜甜白天趁没有课的时候,已
经在学校的学生浴池里洗完了,所以这次只能让小薇自己去。甜甜推着攘着,可算把有些
娇气的小薇劝了出去,还说,等小薇回来,晚饭就会做好了的。看着小薇提着甜甜自己为
她准备的洗澡用品独自出去了,甜甜终于喘了一口气,回身一边把肉下锅,一边拿着英文
书,背起英文来。好一对让人羡慕的好朋友喔!

小薇在充满蒸气的浴室搓洗着身子,对面的两个胖女人在大声的闲侃着家务。小薇皱着眉
头,洗澡本是轻松的事,这两个家庭主妇白天还没聊够啊!想着,有些烦的小薇低下头把
她湿湿的长发甩在了额前。搔了搔,涂上了洗发精便揉了起来。

伸手小薇闭着眼睛在浴筐里摸索着她的木梳。糟了,走得太着急,甜甜忘了给我拿木梳了
,怎么办,洗发精的泡沫流到了小薇的眼睛里。小薇赶忙擦了擦眼睛,只能借一把了。于
是她拍了拍旁边正在洗头发的女人的肩膀。

“大姐,我的木梳忘记拿了,可不可以把你的借给我用一下!”小薇微闭着眼睛,因为洗
发精的泡沫不断的流着自己的眼睛,搞得小薇的眼睛难受极了。

在小薇模糊的视野里,只见那女人伸手递过来一个枣红色的梳木。小薇一见非常高兴的看
着面前的这位大姐,道了声谢,便把红木梳接了过来。

小薇擦了擦了眼睛,看了看这把木梳,晶莹透亮,秀着一股子灵气,小薇也不知道,自己
怎么对会这一把木梳看上半天:“这红木梳真不错!”小薇笑言了一句。

那大姐没出声,可能是浴池太吵杂了,再加上人家正在洗头发,没听清吧!想着,小薇又
看了看红木梳,真的很漂亮。想着便再一次低下头一边用水冲洗头发,一边梳了起来……


……

“叮咚……”门铃响了,是小薇回来了,甜甜把最后一盘菜放到餐桌上,便高兴的打开了
门:“小薇,回来啦!头发梳没梳,我忘记给你带木梳了。”

小薇披着头发,仿佛没有看见甜甜一样,连鞋也不脱便径直进了屋子。

甜甜皱了皱眉:“小薇,你怎么不脱鞋子就进了屋了?你的浴筐呢?你不会把浴筐丢在浴
室里了吧!老天,那洗发精可是我今天新买的耶,飘柔护发素也是很贵的咧!”

“砰”小薇的房门关了,瞬间,甜甜看到了小薇手里的那把陌生的红木梳。这家伙,该不
会是气我不给她拿木梳吧!不可能的呀!小薇不是小气的人呀!好奇怪噢!

甜甜穿上了她的大衣,敲了敲小薇的房门:“我去浴池找浴筐,你老人家快出来吃饭吧!
要不然饭都凉了,知道了吗?”说完,甜甜便转身走到大门口,打开门,融入有些冷的茫
茫夜色中。

好一会儿,甜甜开门进了来,她抬头看了看屋子,小薇这个家伙,怎么把灯都关啦!说着
,她把刚刚找回来的浴筐放到了鞋柜上,便开灯进了屋。

小薇搓搓有些冻僵的脸颊,脱下沉重的大衣:“小薇,饭吃了没?”说完,甜甜听着屋子
里小薇的反应,竟然没有动静。甜甜有些急了,小薇怎么这样啊!不就是忘了帮她带木梳
吗?至于这样吗?甜甜走进餐厅,见饭桌上的饭菜,小薇竟一点也没有动过,都凉了。甜
甜更是生气了,将饭菜重新热了热,便又开始叫到:“小薇,你快点给我出来,你妈说了
,不让你丢饭顿的。快点。”小薇还是没有动静。

甜甜堵着气,又一次走到了小薇的房门前,拍着门:“小薇,你快点出来,如果你真的生
气了,你就出来把话说清楚,对,我是忘记帮你带木梳了,但,你回来就只带了一个梳木
回来,你是不是有点过份啊!我不管你的那把红木梳是买的也好,是捡的也好!我都为你
这次小气的举动感到不可理喻!”甜甜十分生气的说。

可是,屋内还是没有动静,甜甜渐渐停止了拍门的动作,小薇不会出什么事吧!想着,甜
甜本能的扭了扭门锁,门被反锁上了,甜甜急了,连忙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把备用
钥匙,焦急的把门打开。

门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小薇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透过窗上的冰霜花映出了小薇的影
子,小薇坐在床上,正用一把木梳梳着头发。甜甜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到了开关:“老大
,我还以为你要自杀呢?吓死我啦!”再怎么甜甜和小薇也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甜甜还
是不记仇的笑着打开了灯。

灯开了,只见小薇正坐在床上,那油黑的长发全部都遮到了脸上,她就那样呆呆的坐着,
呆呆的向前梳着自己的头发。甜甜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甜甜倒吸了一气,只觉得头嗡
了一声。

好一会儿,甜甜的神经稳定了一些,视觉也冲激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小薇,你干嘛
把头发梳到前面,想装贞子啊!吓死我了,鞋也不脱就上床,还有大衣,我算是越来越搞
不懂你了老大!”

甜甜像朋友一样跟小薇坐在了一起,看着小薇的头发。只见小薇像没听见甜甜的话一样,
依旧梳着自己的头发。

“小薇,这把红梳子哪里弄的啊!很漂亮啊!”甜甜伸手抓住了小薇拿着梳子的手,可哪
知,小薇的手劲竟出奇的大,甜甜也震惊的把手缩了回去:“甜甜,你的手……好凉!你
今天好怪喔!”

甜甜担心的看着小薇,而小薇还依旧梳着自己的头发。

“小薇?”甜甜的声音有些颤粟,她看着小薇竟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小薇,你怎么了
,别吓我!”

说着,甜甜颤动着手轻轻的拨开了挡住小薇脸的那一丛头发。

那是一张如纸白的脸,她的眼睛瞪如牛眼,微泛着鱼肚白。她的嘴有些夸张的张得好大,
一丝干涸的血渍挂在嘴角,这还哪里是养眼的小薇,这活脱是一张尸体的脸,一张可怕的
、忍受着痛苦死亡的、扭曲尸体的脸。

甜甜惊叫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下,但晚了,小薇的那冰冷摄人的手已经在甜甜的脖子上游走
着。甜甜死命的敲打着地板,挣扎着让自己再喘上一口气。小薇渐渐的合上了自己过分张
开的嘴,但转而却变成了狞笑。甜甜挣扎着伸手想抓住小薇的手,但小薇的手指甲已经渐
渐的嵌入了甜甜的喉咙里,于是,她的喉咙断了。小薇撤回了手,笑着舔舔指甲尖的血,
然后,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一个下着雪的早晨,警察一大早便包围了甜甜和小薇的家,四周弥漫着一种浓重的煤
气味。一夜的时间,燃气灶烧穿了甜甜为小薇温菜的锅底。警方在她们的卧室里找到了她
们的尸体,死得好惨,小薇把甜甜掐死了,然后竟也掐死了自己。警方都猜对了,但唯独
他们漏掉了,尸体旁的一把枣红色的木梳……

第二章
光辉哼着小曲坐在自己的出租车里,他是年轻而富有自信的出租车司机。他拥有着开朗的
个性,和迷倒一切女人的俊朗面孔,于是,在整个出租车司机的圈子还是有一些名气的。
生活唯独对他不公的是他的大多数活动时间都是在夜里。他是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

一个挽着手袋的时髦女郎,从他的车里走了下来,来到了一座公寓门前。女郎走了进去,
消失在楼道的漆黑之中。

光辉将脸贴在他的方向盘上,看着这个公寓的入口,有点奇怪,说不出,但能感觉得到。


伸手,光辉打开了出租车副驾驶座位前方的小抽屉,拿出了一个红木梳。光辉端详了一下
,在月色的照耀下,红红的,有些像果冻,晶莹透亮,蛮可爱的,光辉笑了笑,用梳子梳
了梳头发,便一踩油门,开走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夜归的男人走进了那个公寓,当
他一踏入公寓的入口,楼道灯便亮了起来。男人使在充满灯光的楼梯间里回到了家。

也许这就是光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女人在上楼的时候楼道灯没有亮呢?因为那女
人……

光辉的车子停在一家小吃部的门前,搔了搔头,往小吃部看了看。这间小吃部是专门为夜
班出租车司机特设的,所以里面的顾客多半都是开车的。光辉眯着眼睛,哈,老朋友广福
正在那吃饭呢!他笑了笑,今天夜里的这顿饭就跟他蹭了,说完他打开了车门,想了想,
又伸手把座位旁边的红木梳拿了出来,一边梳着头,一边向着小吃部走了过去。

“Hi,广福,吃着那!”光辉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广福正在吃着一碗面条,听见有人喊他,头都没抬,一想准是光辉:“老板,再来碗面!
光辉今这碗面算我的!”光辉的人缘可还真不是盖的。

广福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抬起头看着刚刚坐下来的光辉:“喂,你没什么吧!一大老爷们
在众目暌睽之下梳什么头啊!”周围正在喝酒的出租车司机们一听,全部开始起哄了。

光辉笑着一扬手,算是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这么一个小城,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早就已经混
个面熟了,所以光辉才这么的皮:“去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瞎起哄!”

光辉坐了下来,把红木梳揣在了裤兜里:“不知道怎么,这会儿头还痒痒了!”

“小子儿,你多久没洗头啦!”广福打趣的问。

光辉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个人卫生很糟,我老婆还没娶呢!要懒我也不能耽误我的青
春啊,今天洗的,谁知道怎么这么痒。”

服务员把一碗面端到了光辉的面前,光辉用双手捧了面碗,一股灼热涌上手心,光辉一个
激凌,舒服。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光辉,你不会为了弄头发,特意买的木梳吧!”广福吃完了面碗里的面条,擦了擦嘴问


光辉刚把面条塞进了嘴里,说话有些含糊:“捡的!”

“什么?”广福没听清。

光辉把面咽了下去:“捡的!”

“捡的?车上捡的?”广福问。

“啊!收拾车座垫的时候捡的,怎么啦?” 光辉对广福的反应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最好把它扔了!”广福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光辉放下筷子,又把木梳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又看了看:“不是挺好看的吗
?为啥要扔!”

广福一拍大腿:“唉!我从小就听我妈说,陌生人的梳子不能用,你这捡的更不行啦!”


光辉摇摇头:“不懂!”

广福把嘴贴进了了光辉的耳朵边:“听大哥的话,快扔了,这玩意招邪!”

光辉扑哧一乐:“什么呀!说得那么的严重,不就是一个红木梳嘛!”

广福摇了摇头:“唉!光辉啊!你最好听我劝,扔了吧!”说完广福一擦额头上的汗:“
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今天的油钱我还没赚够呢!老弟你慢慢吃啊!我去提车了!”说广
福一拿车钥匙,走了。

光辉一笑继续吃面,完全不理会广福说的话,夹了一口面条想塞到了嘴里,但刚张开口还
是将眼神移到了他手里的红木梳,广福大哥的话是真的吗?

光辉一甩头,瞎扯,又开始吃面了,可面刚吃到了一半,他还是想着广福的话,索性不吃
了。光辉将筷子擦到面碗中,然后,狠劲一拍桌子。转身也走了。

已是深夜,连野猫也知道回窝睡觉了,更何况天还这么的冷。 广福的车停在隧道的停车
位上,广福正在里面大睡着。一阵猛烈的敲车门声将广福惊醒,广福以为是乘客要坐车呢
!连忙揉了揉眼睛,一看,喔,原来是光辉,不知道这小子把那把木梳扔了没有,他还挺
惦记这事呢!毕竟,年纪轻轻的开夜车不容易。

广福把车门打开了,然后,自己窜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光辉,外面冷,进来坐会!”


光辉笑着坐进了车里,然后转过头看着广福。广福打了一个冷战,今天光辉得怎么这么怪
啊!莫不会,莫不会,这家伙种邪了吧!想着,广福将手轻轻的搭到了车锁上:“光辉,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光辉没有说话,还是笑着看他。广福一见不妙,这小子八成是中邪,于是广福坐好了跑的
准备。

正在这时,广福忽感到头皮了麻,怎么了?广福抬眼,天啊!只看到,光辉的一只手,正
拿着那把红木梳轻轻的给自己梳着头发。广福冷汗都流下来了:“光辉,你看,老哥的头
发这么的短,用不着木梳梳的。”广福咽了一口吐沫。

“哇!”

这时广福突然一听惨叫!因为,光辉已经用力的将他手里的红木梳狠狠的插到了广福的头
上,然后狠狠的向下一梳。

广福痛彻心菲的叫喊着。光辉一把抓住了广福想要搬开车门的手,广福为光辉出奇大的力
气感到震惊。就这样,广福动弹不得,任由光辉一下又一下梳着自己的头皮。血从广福的
头上,顺着伤口流下来,活像一条条血色的长发。光辉笑着。他转而用力的掐住了广福的
脖子。

广福因窒息而扭动着头,活像一个甩着头发的女鬼,终于,他颤动的手脚停止了他的节奏
,痛苦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光辉又一次的笑了,他伸出舌头添干了红木梳上的血,然后,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梳着他
的短发。

又是一天的早晨,一个公交车从隧道使出发现了两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一辆车的司机不
知跑到哪去了,而另一辆车里,躺着两具头皮被梳开的尸体,一具的表情痛苦,而另一具
则面带狞笑。一只红木梳被扔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土坑里,一只小狗叨了去……***

第三章
这是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夜晚,天有些寒,远处的柏树伸出苍白的臂膀拥抱着来来往往的
人们。街道两边,茶味飘香。天气虽有些冷,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浪漫的季节。浪漫的相爱
,浪漫的分手。
素雅跟巫童面对面的坐在一上茶吧里面,茶吧很小,却是他们开始恋爱的地方。但这次不
同,他们谈的是分手。素雅与巫童相恋四年了,四年的感情,能让你联想到什么?大学四
年,他们的大学即将要毕业了,所以要回到各自的城市去。自认为四年的坚不可摧的感情
,只用了一秒钟,便轻而一举的击溃了,就在巫童说完那句话之后:“我们分手吧!”。
一对情人瞬间变成了单身。
素雅低下头,然后又抬起了头,看着巫童,眼神中充满着悲凉与不舍:“我向左走,你向
右走,我们都不许回头,从此以后,我们将不会再有相聚了。”说完,素雅坚强的站了起
来,一边穿着自己白色的羽绒服,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巫童再也惹不住哭了起来,虽然自己是一个男人。若不是他和素雅双方都有家庭的负担,
两个人也不至于搞成这样。但他真的爱素雅,命运仿佛总会割舍人们最心爱的东西。只要
巫童一回想素雅走时的那种绝决,他的眼泪就不住的往外流,于是,就在这个卖茶水的地
方。巫童首次破天荒跟老板要了一瓶酒。
那素雅呢?并不比巫刚强,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她是一个弱女子。风刮到脸上像刀割一
样痛,仿佛割到了心里,让她再也无法坚强起来。她迅速抽身进了一个小胡同里,背靠在
墙上,素雅痛哭了起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小狗也走过了那个巷子,它的嘴里叨着一个红木梳,跑到了素雅的
脚边,嗅了嗅!
素雅擦了擦眼睛,低下头,她惊呆了:“好漂亮的一个红木梳噢!她的形状有些像浪花,
一头高一头低,起伏的样子,有些像西方童话中公主用的木梳。素雅蹲了下来,拍了拍小
狗的头,然后,把红木梳从狗嘴里拿了下来。素雅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红木梳好别致噢!还没有看到卖过呢?”想了想,素雅突然有种想梳头的冲动,但是
从狗嘴里拿出的东西,素雅始终觉得脏。但是,但是这红木梳实在太别致了,不管了。
想着,素雅拿下了系在发系上了头卡,一下,又一下的梳了起来。忽然,她发觉自己的脖
子开始湿乎乎的。素雅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水?素雅抬起头,看了看
这胡同,又没下雨,这胡同也是干的呀!奇怪,是自己的汗?不可能,从小到大自都没出
过这么多的汗呀!眼泪?更不可能了!谁的眼泪能从脖子里流出来呀!
素雅又撮了最手,有些粘!难道?素雅睁大了眼睛,难道是血?正想着,只见素雅渐渐的
仰起了头,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像是裂开,又像是正在用刀割开了一样,血从素雅的脖子
里喷了出来。素雅尖叫了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恐惧……
……
巫童喝得烂醉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哭着喊着说要找素雅回来,于是,跟着素雅一个方
向走了起来。
他的酒喝得太多了,以至于,谁看到他都得躲远远的,生怕巫童把呕吐物倒在自己身上一
样。其实大家的担心是对的。巫童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胃里又被塞了一只猴,忍不住了,
转身走向一个胡同里吐了起来……
只觉翻天覆地一阵狂呕,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胡同里充满着他的胃酸味,其实还有
另一种味道——血腥味,只是他没有闻出来。
朦胧中,他看见一个女孩子背着他蹲在那里。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这背影怎么这么熟啊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阵欢喜,是素雅!巫童想站起来,可是发觉自己的腿早就
已经背叛了他,但他还是很高兴:“喂,素雅,怎么在这啊!我决定了,我跟你回你的城
市去,什么TMD家庭,我不管了,我跟着你走。”
见素雅没出声,巫童皱了皱眉:“素雅,你蹲在那干嘛呢?”
“在梳头啊!”是素雅的声音,巫童笑了,自己没认错人。
素雅没动,接着说:“童,你还记得,你说过最喜欢我的什么吗?”
巫童憨笑了笑:“记得,当然记得,我最爱你的头发……”
“你还真记得,你没有骗我,那好,等我梳好了,我送给你啊!”素雅笑着说。
巫童点了点头:“好啊!”
素雅笑了:“好了,梳好了!我拿来给你!”说完,只见素雅低着头,背对着巫童站了起
来。
巫童又笑了:“素雅,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低头了,你什么时候……哇!”当巫童说话的时
候,只见素雅转过了身,那哪里是低头,那是没有头,那是一个没有头的身体。巫童的酒
顿时吓醒了一大半,开始惊叫了起来。
“来啊!我把头发梳好了,送给你啊!哈哈哈哈……”素雅狂笑着走近巫童,巫童瞪大了
眼睛,因为他看到了素雅正举起的手臂上面那个正说话头,那个正在狂笑的头,那是素雅
的头……
当人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抱在了一起,两人倒在胡同里,死状怪异。我是说吓死的巫
刚低着头抱着没有头的素雅,而素雅的头呢?被揣在素雅的怀里,跟巫刚低着的头相吻着
……
第四章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蓝媚拿到了一叠文件从经理室走了出来,然后,把文件摔在了桌
子上。是高兴吗?当然不是,蓝媚本来很好的心情却被这叠文件搞砸。
对面桌上的同事楠楠,一边梳着她的长头发,一边笑着问她:“怎么啦蓝媚?刚才还好好
的,这一会儿怎么就乌云密布啦。”
蓝媚苦着脸:“我还能笑起来吗?昨天的工作算是白做了,经理纪错了一个数字,弄到最
后还得让我再加一个班,你说我委屈不委屈呀!气死了!”
楠楠甩了甩头发:“好可怜,算了,你还是别气了,快工作吧!要不然又得像昨天似的加
到深夜。等我有时间,我也帮你做点。”
蓝媚叹了一口气,楠楠说的可不是吗?再怎么着也得做完。楠楠把手中的枣红色梳子放在
了桌子上,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摞文件。
蓝媚向她的桌子上探了探头,一眼便看见了那把红木梳,兴趣来了:“我说楠楠,你在哪
买的这把红木梳啊!挺可爱的。”
楠楠看了看:“噢!今天刚出家门的时候,在胡同里捡的。”
“捡的?”蓝媚咧着嘴笑了笑:“我还第一次听说你连木梳也捡。”
“那你觉得好看不好看。老实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惹我喜欢的木梳呢!恐怕买是买不
到了!”楠楠拿着文件转身走到了复印机的旁边,开始复印文件了。
蓝媚点了点头,她同意,这把红木梳的确很美。
只要忙起工作来,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这不,已是深夜,蓝媚把从打印机打出的文件弄
整齐之后,伸了一个懒腰。别以为蓝媚总是没有淑女风范,这会,公司的人都走了,就剩
蓝媚一个人了,所以蓝媚才这么的……啊?
蓝媚理了理手提袋,她也要回家了,刚想走,一眼撇见放在楠楠桌子上的那把红木梳。于
是蓝媚停下了脚步。
伸手,蓝媚把木梳拿了起来,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真的很可爱,想着,想着,蓝媚抬
手,用木梳梳起头发来了。
“砰!”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很像是重物从高空掉下来一样,蓝媚吓了一跳,皱了皱
眉,怎么回事啊?蓝媚转身,向着窗子走了过去。
蓝媚苦着脸:“我还能笑起来吗?昨天的工作算是白做了,经理纪错了一个数字,弄到最
后还得让我再加一个班,你说我委屈不委屈呀!气死了!”
楠楠甩了甩头发:“好可怜,算了,你还是别气了,快工作吧!要不然又得像昨天似的加
到深夜。等我有时间,我也帮你做点。”
蓝媚叹了一口气,楠楠说的可不是吗?再怎么着也得做完。楠楠把手中的枣红色梳子放在
了桌子上,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摞文件。
蓝媚向她的桌子上探了探头,一眼便看见了那把红木梳,兴趣来了:“我说楠楠,你在哪
买的这把红木梳啊!挺可爱的。”
楠楠看了看:“噢!今天刚出家门的时候,在胡同里捡的。”
“捡的?”蓝媚咧着嘴笑了笑:“我还第一次听说你连木梳也捡。”
“那你觉得好看不好看。老实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惹我喜欢的木梳呢!恐怕买是买不
到了!”楠楠拿着文件转身走到了复印机的旁边,开始复印文件了。
蓝媚点了点头,她同意,这把红木梳的确很美。
只要忙起工作来,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这不,已是深夜,蓝媚把从打印机打出的文件弄
整齐之后,伸了一个懒腰。别以为蓝媚总是没有淑女风范,这会,公司的人都走了,就剩
蓝媚一个人了,所以蓝媚才这么的……啊?
蓝媚理了理手提袋,她也要回家了,刚想走,一眼撇见放在楠楠桌子上的那把红木梳。于
是蓝媚停下了脚步。
伸手,蓝媚把木梳拿了起来,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真的很可爱,想着,想着,蓝媚抬
手,用木梳梳起头发来了。
“砰!”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很像是重物从高空掉下来一样,蓝媚吓了一跳,皱了皱
眉,怎么回事啊?蓝媚转身,向着窗子走了过去。
花用的,而是劈下一截桃木做木梳。那时人们都喜欢用桃木做的木梳,据说可以避邪。我
家的木梳生意异常的火爆。

我从小就会做木梳,手艺也很老道,这都是跟我的爷爷学的。爷爷那有一本做木梳的秘笈
,很厚,里面有各种的木梳样式和制做工艺,看得我像吃饭一样,如饥似喝,但他每天只
让我学一小部分。原因很简单,我是女孩子,家族的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爷爷只是看我对
做木梳很有天赋,才让我涉足一点点,爷爷还在犹豫,是否让我继承这份手艺,所以有很
多绝学他是不让我看的。比如说秘笈的绝世招魂梳那章,爷爷就从来没让我看过。
我认识了一个书生,每天只知埋头苦读的那种。他在我家桃园的外面住,有一次桃园接满
了桃子的时候,他把一篮桃子送到我这里,我便结识了他。他很忠厚,你也可以说他有些
迂腐,讲了一堆孔孟之道之后,才说到点子上。原来,那篮桃子是我家的桃树,长到了他
家的院子里。桃子结出来了,他摘了,然后,送了过来。
我又把那篮桃子送给了他,还告诉他以后这棵桃树上结的桃子就送给他了。因为我家桃园
里面结的桃子实在太多了。他点头,行礼,一个劲的说:“多谢小姐赠桃子,多谢小姐赠
桃子……”我觉得他很有意思,于是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去他的书斋看他读书,看他写字
。那一年,我十七岁。
转而,两年过去,四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来临了,他与其他学子一样,背着自己的行囊踏上
了进京赶考的路。
就在离别时,我们之间的男女之情已经不能再像以前的那样含蓄下去了。
他抓着我的手说:“红桃,等我!”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少哲,我等着你……”
他走了,消失在桃花林旁的小路,风吹来,吹着满树的桃花,花瓣纷纷落下,像下雪一样
。空气中有种淡淡的桃花香,但我却嗅到的却是离别之思。
我又开始做木梳了,捡起丢了两年的木梳手艺,有些拙笨,但还算是能做出来。爷爷在那
年去世了,秘笈给了爷爷堂兄的孙子木絮,木絮早就已经知道我最想要爷爷的那本秘笈,
所以他扬言,谁若是嫁给他,他就把那本秘笈交给她保管。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轻蔑
一笑,算是从此与那本秘笈绝缘。
那年的冬天下了非常大的雪,桃树只剩下了光秃的树干。我还站在那条路上,看着莹莹的
雪花飘落在自己的发际上,它让我想起少哲走时飘落下来的桃花瓣。赶考的其他人都已经
陆续的回来了,唯有少哲,少哲,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
木絮总在我的耳边念叨着,仿佛盼着少哲出个什么意外似的。我鄙夷的看着他,这辈子,
我是决对不会嫁给你的,我只嫁书生!
这个冬天在等待中过去了,不,应该说这一年,我都是在等待,桃树已经发出了它的小小
花苞,少哲,你何时回来?少哲,木絮说你不会回来的,真的吗?我不信。
最后一批赶考的书生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一个消息,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他们说少哲中
状元了,真的吗?木絮说你留在京城不回来了,真的吗?我不信,你让我等你的啊!为什
么不回来?我在等着你啊!
木絮找来了一个有名的戏班,在桃园唱了一出京城近来才编好的戏,那是出自一段真实的
故事《铡美案》。我十分生气的看着木絮,疯狂的竟不顾大家小姐的脸面,把戏场砸了个
稀烂。爹娘说我疯了,我觉得我快了,如果少哲真的不回来,我会疯掉的。
今天,是你赶考整整一年的日子,因为,桃树外的那条小路又一次飘起了桃花瓣。少哲,
你还回来吗?我不禁问着远方你。泪水已落,代表着情已逝吗?
转身,我欲走,忽听一辆马车从远处飞奔了过来,直奔少哲的家。我欣喜,提出裙角,跟
在马车的后面。
马车果真的少哲的家门口停住了,然后,从车上下来了四个男人,四个陌生的男人,再然
后,竟是少哲,他被抬了出来。手中的篮子已悄落在地上,我呆了。
哭喊着,我迎了上去,看到了少哲苍白憔悴的脸:“少哲,少哲,少哲你这是怎么了?少
哲!”四个男人站在旁边,看着我,他们说,他们说少哲因为归家心切一不小心从马上摔
了下来,而且天冷又深染重病,所以已经气若游丝,但他仍坚持着,坚持着回来,他曾说
,要回来找红桃,他说,红桃在等他。
我哭着捧着他的脸,滴滴泪珠掉在他的脸上:“少哲,少哲,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等
到你了。”
一莹混浊的泪自少哲的眼角流出,那出没于鼻间的呼吸终于停止了,而我的哭声震动了桃
花园里的桃花瓣……
……
满个桃园里的人都慌了,他们在找我,找我这个木絮的新娘。我穿着嫁衣稳当的坐在少哲
的床边,看着少哲那完全没有灵魂的身体,我轻轻的对他说:“少哲,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永远都是你的人,但我今天要嫁给木絮,因为我需要那本密笈,你一定要原谅我。”
伸手,我轻摸着少哲那僵硬的脸,然后,向着桃园走了去。
经过了一系列的的过场,我坐在了洞房的缎被上面。一张愁怨的脸藏在那一帘红盖头下面
,是何止的伤感啊!木絮占有了我,但他并没有占有我的心。深夜,我用初夜与耻辱换来
的钥匙打开了装着秘笈的盒子,找到了制作招魂梳的方法。
那是女人的手指与桃树胶作成的木梳,很怪异的配方,我想了想,得先做一个模子,用来
液体浇灌成形,我又想了想,那应该是像浪花样子的模子,像做月饼一样的,再在里面刻
上花纹,是这个样子的。我又粗略的看了一下制作过程,下定了决心。少哲,等我,我会
让你复活的。
于是,我走到了厨房,找到了刀子:“需要女人的手指是吧!来吧!”说着,手起刀落,
左手的小手指被齐齐的切了下来,那何止是钻心的痛,我快要跳起来了,我颤抖着身子,
紧紧的将断指握在了手心里。然后,一咬牙,转身来到了桃园,取了够量的桃树胶。拿到
了做木梳的工艺房。
已顾不上手指的痛了,因为这比不上少哲离去时的痛,我能忍,我要告诉我的亲人,我不
是一个弱女子。
制作木梳的工艺很简单,把断指快速的跺成血浆, 倒入特制的木梳模型中,然后浇入烧
熔的桃树胶。胶不能太热,要使桃胶与血浆均匀相融合,冷却后,这把晶莹剔透的血红色
的木梳就做成了。
天亮了,我拿着做成的红木梳大笑了起来,少哲,我终于做成了。这把招魂梳,一定能让
你复活,只是希望,你的灵魂不要走得太远。
想着,我迅速起身,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少哲那里。轻轻的,我吻了他的额头。抬手,我把
红木梳放在了他的额前。
木絮一早醒来不见我,便知事情不妙,慌忙查看,当他看到打开的那本秘笈时,他呆了,
硬是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招……魂……梳……”
……
由发根到少哲的发梢,我梳着。我那有些红肿的眼里充满着柔情,我那愁苦的脸上充满着
微笑,因为我知道,少哲,一定会醒来。
一下,我发觉少哲的头发好像有些黑了;
两下,少哲的肌肉松驰了下来;
三下,少哲的皮肤有了温度;
四下,少哲的脸有些红润……
我惊讶的看着少哲,欣喜着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在第七梳,我迎来了少哲看着我的
眼睛:“少哲!”我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虚弱的伸手摸着我的脸:“红桃,你瘦了好多……”
我笑,咧开了有些干涸的嘴唇,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然而少哲惊呆了:“你的手?你的
小指呢?”
我摇着头:“少哲,你别问了,只要你活着就好,我终于等回了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今后,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哭了,泪流到少哲的手,那是我的委屈,我的痛苦,我的伤感。一把他拿起了我右手的
红木梳,看着:“很漂亮。”
我点了点头。今天的天气很晴,我跟少哲依偎着。我并没有告诉他,关于红木梳的事,他
对我说,这几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他在桃园里游荡着,游荡着……
“疯婆娘,你敢红杏出墙是不是……你做的红木梳呢?”木絮带着家里的家丁破门而入,
我被木絮从床上硬拖了下来。面对我的断指,少絮并不心痛。面对少哲的复活,他并不感
到惊讶。他想得到的,原来只是我做的那把红木梳……
少哲瘫软在床上,被人绑了起来,木絮一把把木梳抢到了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
命人,把少哲逐到了外面。我在屋子里喊着他的名字,哭着看少哲的背影。我忿恨的看着
木絮。木絮竟笑了:“没想到你的木梳做的不错啊!”说完一甩手,我的脸颊一阵热痛。

……
终于,我踉跄的将身子移到了外面,栽在了少哲的怀里,我看着他,我的爱人:“答应我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说着,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原来,一把尖刀早已深插在了我的
腹部。
少哲狂啸着,伸手指着木絮手中的红木梳:“我诅咒,若是谁用它梳了头发,少哲的灵魂
将永世跟着他,不得安宁。”
木絮带着家丁走远了,只留下少哲和躺在少哲怀中的我。

就这样,不久的几天,少哲吊死在了我家的桃园里,吊死在我的坟前。没人葬他,就是那
样的挂着。木絮不久也自杀了,红木梳便没了下落,桃园就此荒芜。只有那红木梳的传说
开始兴起……
“我诅咒,若是谁用它梳了头发,少哲的灵魂将永世跟着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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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只想找一个…散散步、说说话的他…不需要太多…因为我不能给予更多
别以为我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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