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饲养员”来武汉，人称“疯子”
第一次在武汉动物园见到杨毅时，他刚从大熊猫馆出来。馆里临时人手不足，他去替了一个小时的班，“铲屎”、收拾吃剩的竹子、运送新鲜的竹子，“大半年没当饲养员了，今天又体会了一下，感觉真好。”
他曾是北京动物园的“明星饲养员”，这个地道北京孩子从小就爱逛动物园，一周去一趟，拿着小本子抄动物说明牌。上中学时逃课，家长不用去别处找，肯定在动物园。1997年，他终于如愿从园林学校毕业，进入北京动物园实习。
杨毅带领小学员亲近自然。记者刘斌 摄
刚过“四十不惑”之年，杨毅就有20多年在当动物饲养员。他自己“啃”英文书学习动物福利，通过网络成了“网红科普达人”，还是央视《正大综艺·动物来啦》的特约嘉宾，“少年得到”App的签约主讲人。正儿八经地学过6年相声，他讲课也像说相声一样，常有“小粉丝”来动物园找杨老师。
而在武汉动物园，人们说杨毅是“疯子”。“我离不开动物，对动物太腻了。”刚来的时候，他每天要逛两趟动物园，上午一趟，下午一趟，说是遛弯，其实是琢磨如何改造。现在，每天早晨8点刚过，他就已经到了工作室。中午从不午休，要么在动物园里转悠，要么看各类纪录片、文献资料。周末的时间，他要给小朋友们上“自然导师课”，有时动物出现问题，还需要紧急开会。常常还没到下班，他一天的步数已超过2万。而走进“杨毅动物福利工作室”，也全然不是办公室的样子，办公桌上堆满了电钻、电动磨具，地上则是各种丰容材料，拆开一角的快递箱里满是海洋球——“企鹅可以玩，小兽也喜欢”。
杨毅跟小学员在一起。记者刘斌 摄
更“疯”的，是来武汉的过程。疫情防控期间，杨毅人在北京，想尽办法要来武汉，“这边人手不够啊，有些饲养员一个人要管一大片，怎么顾得过来？我养20多年动物了，什么品种都养过，来了至少能分担一个馆吧？而且我一个外地人，不拖家带口的，住办公室就行。”2月份，听说有火车可以在武汉临时下车，他想试试，结果没法订票。3月份，买了从大连中转的机票，却没法再飞到武汉。没办法，他向各地动物园的朋友求援，给武汉动物园寄来了口罩。终于，3月28日武汉高铁通车，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买好了3月30日的车票。园长一听就急了，“你现在来武汉干吗？太危险了。”就从那天起，他几乎没出过武汉，更抽不出时间回北京见家人。在朋友圈里，他写道：“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和一群积极向上的同事们慢慢改变着一个动物园，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最快乐的莫过于此吧。”
拆掉动物园围栏，把大江大湖的鱼秀出来
其实，杨毅入职武汉动物园，在很多人眼里也是有点“疯”的。今年1月10日，他在朋友圈晒出两张图：站在武汉动物园地图前，手里拿着武汉动物园的工作服。他写道：“完成新‘赛季’的签约，效力新的‘俱乐部’。”那一天，他的朋友圈“炸了”，100多条留言里，很多人在问：“去武汉了？”
杨毅给小学员上课。记者刘斌 摄
武汉动物园于1985年春节开放，64万平方米的面积里依山傍水，陪伴了几代武汉伢成长。但与国内很多城市动物园一样，35年过去，这里的硬件设施已经逐渐陈旧，动物福利也令人担忧。去年初，杨毅应邀来武汉动物园讲课，临行前，有朋友给他打预防针：“你要有心理准备。”但慢慢的，他觉得这是一座“可造”的动物园。
今年末，武汉动物园将启动建园以来最大规模的综合改造，计划用时3年。这也是杨毅来武汉最重要的工作。琢磨了几个月，他把改造的设计图纸从墙上取了下来，“都在脑子里了。”
